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錢精閨女 第八章 三房到底多有錢(1)
    三房到底多有錢呢?

    每個人都在揣測,可是沒人問出口,宮謹明明白白地說出是妻子的陪嫁鋪子,媳婦的嫁妝不算公中,誰有那個臉開口索討,人家有錢是人家的事,還能眼紅嗎?

    這下把本想將三房拿捏在手中的宮老夫人氣得倒仰,近在眼前的銀子看得到拿不著,這叫她如何不嘔。

    于是她變個方式折騰溫氏,早晚定省少不了,一下子挑剔她服侍不周到,一下子酸言酸語三房發達了,不把她這個嫡母放在眼里,一房獨享富貴,無視府中的生計艱困。

    她話里話外暗示著要銀子,讓溫氏畢恭畢敬的拿出來,最好一兩銀子也別留,她就是府里的老太君,誰敢不听她的話都不會有好下場。

    不過上有計策,下有對策。

    扮小裝女敕的宮清曉每天早上都陪母親向祖母請安,她嬌憨有余,靈巧不足,每次都會“不小心”的摔了宮老夫人心愛的瓷杯、玉壺,乃至于玉石做的盆栽,讓宮老夫人心疼得想吃了她的心都有。

    如此笨拙的丫頭如何為人妻?宮老夫人一個頭兩個大。

    不到七天,宮老夫人就自個兒喊停了,再被砸下去,她屋里一件值錢的物事也不剩,只存空蕩蕩的幾台。

    “三哥,你能到京城我真是太高興了,咱們兄弟多年沒見,我想念得緊。”看到三哥過得好,他這顆擔憂的心也放下了,看娘這些年對三房的種種作為,他有心幫扶卻也無能為力。

    子不言母過,是為孝。

    雞窩里孵出一只天鵝,心性純良的宮淨是幾個兄弟中唯一真心接納三房的人,他不入朝為官,目前是青山院的先生,精畫,善詩詞,是名聞遐邇的畫大家。

    老大是吏部侍郎,三品官兒,老二是四品知府,老四為六品大理寺丞,府里有三個當官的,官威沖天。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我知道你念著我好,所以我把你佷女釀的桃花酒帶上京,咱們兄弟好好喝一杯。”在府里也只有小五和他談得來,不因他是庶出而心生輕蔑。

    “桃花酒?”宮淨愕然地看向坐在三哥身邊,憨笑可掬的佷女,這丫頭會釀酒?

    “別小看她,我家小小就愛擺弄這些有的沒有的,別說你沒听過桃花寺的桃花酒,這可是賣到斷貨,有錢也買不到。”宮謹一臉驕傲,有此女,為父的與有榮焉。

    “你說這是桃花寺的桃花酒?!”淨震驚的睜大眼。

    爆謹樂呵呵的揚起眉。“圓一大師喜歡我家小小嘛!滿寺的桃花就由她搗鼓,幾千壇桃花酒賣得缽滿盆溢。”

    “呃,三哥,寵女兒不是壞事,我家清玥也被我寵得無法無天,可是別期望太高,小佷女才幾歲呀!”他怎麼也難以相信,認為是三哥太寵女兒了,夸大其詞。

    桃花酒起碼推出了七、八年,那時小佷女也不過是五歲稚兒,連酒壇子都推不動,還談釀酒呢。

    “小小,你五叔父不信你。”這個鬼靈精呀!裝了一整天還不累,有時他都真當她這麼傻了。

    好天真、好天真的宮清曉圓睜無邪大眼,小嘴兒吐出軟綿綿的糯音。“本來就不是我嘛!爹爹一有好事就往我身上推,我都快成無所不能的小菩薩,手指一點能生金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嘛!三哥還唬我,你以為能瞞得住我嗎?你以前沒有這麼不著調呀!怎麼一上了年紀就成了女兒奴。”看過疼女兒的,但沒見過這般疼的,簡直是捧在手掌心供著。

    爆謹失笑地看看女兒,她把臉一捂,調皮的擠眉又弄眼,讓他臉上的笑意加深。

    “小小是我和她娘的肉兒呀!我們寧可自己多受點苦,也不願她吃一絲絲的苦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們不該上京的。”宮淨語氣一轉,流露出些許為難和憐憫,神色復雜的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“嫡母要我們回來,我們能不回來嗎?”他語澀的苦笑。

    爆淨同情他的不得不。“不過好在小佷女長得這模樣,兩、三年內不必為她太擔心。”

    封壇的紅泥一拍開,宮謹將五弟面前的大碗斟滿。“難道她還算計我家小小,想把她許給糟心的人家?”

    他不能說,嘴巴一張的喝起酒。“啊!這酒……真好。”

    一入喉,口中彌漫淡淡的桃花香,酒醇、韻味足,鼻間盡是酒和桃花相和的氣味,飲了一口還想再一口。

    “多喝點,酒你三哥多得是,不怕你喝到壇底見空。”真的要多喝點,為了我家小小,三哥只好對不住你。

    一碗喝完,宮謹又把酒斟上,文人向來好酒,宮淨不知道三哥也會坑人,他連連喝了好幾大碗。

    “嗝!三哥……不……不是我要瞞著……你,真的不……不能說……武定侯府……”

    他喝醉了,醉眼迷蒙,開始拉著兄長的手呵呵傻笑,說了什麼自己也不曉得。

    “什麼武定侯府?”宮府幾時和權貴攀上關系?

    “老、老侯爺……五十多歲了,要……要續弦……”宮淨打了個酒嗝,醉趴了。

    “續弦?!”宮謹面色鐵青,手一緊竟捏碎了手中的酒杯。

    “爹,冷靜,別沖動,沖動是魔鬼,會壞事。”看到父親手心流出血,宮清曉平靜地挑出他扎入肉里的碎瓷片。

    “你听見了沒,都五十多歲,比你爹的歲數還大,那個老妖婆怎敢把主意打到你頭上,爹真想把她殺了。”他氣到雙眼泛紅,身子還微微顫抖,不願相信嫡母心狠至此。

    讓一名謙謙君子動怒到起了殺人念頭,可見他已忍無可忍,連最起碼的表面工夫也不做了,直接喊出老妖婆三個字。

    “爹,你別急,你覺得女兒是這麼好欺負的人嗎?她算計我,我還不得回擊?我們是強強聯手,千難萬難都不怕。”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,幸好她預做了準備,不落入坑里。

    “小小,爹對不起你。”要不是他的緣故,怎會連累到小女兒,他可是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女兒說,如今竟讓她要面對這種事。

    “爹,我是你的女兒吶!你說什麼見外話,打小你就寵我、疼我、慣著我,若非你和娘的縱容,我今日怎會成為腰纏萬貫的小盎婆?”她作勢拍拍腰帶,表示她是有錢人。

    爆謹被女兒逗趣的動作逗笑了。“我們只要你好,平平順順地過一生,其他事都不用麻煩。”

    “世上安得雙全法,不負如來不負卿,人生在世總有幾道不好爬的坎,你女兒腿腳俐落,像野猴子一樣靈活,三下兩下就爬過坎了。”她以詼諧的語氣反過來安慰父親。

    “小小……”他眼中淚光閃動。

    “爹呀!當務之急是你要把五叔父往哪擱,他醉得不輕,你那只能拿筆桿的身板扛得動他嗎?”桃花酒真好用,既能忘憂,又能吐實,哪天她看誰不順眼就把誰灌醉。

    今天這場邀約是父女聯手策劃,四房嫡出兄弟中也就宮淨心性純良,對三房沒惡意,也不會狗眼看人低,套他話再合適不過了,人無心眼便能口吐實言。

    是有點小小的內疚,欺負老實人似,可是為了知道老夫人心中在盤算什麼,只好對不起宮老五了。

    想想他們也挺壞的,柿子挑軟的捏。

    “你看不起爹?”他在女兒心里到底有多弱呀!

    “爹,別逞強了,小心扭到腰不劃算,你和大哥合力把五叔父抬到羅漢榻上,等他酒醒了就好了。”她真的看不上她爹那點氣力,拎拎繡花枕頭還可以,真讓他出力還怕折了筋骨。

    一個抬頭、一個抬腳,宮謹、宮明湛父子倆將宮淨抬到榻上,不忘在他身上蓋一件薄被。

    這事解決了之後,宮清曉回到暫作待客處的偏廳,幾個大房、二房的姑娘正在這里等她。

    “六妹妹,你可真會跑,我們要找你還找不到。”說話的是大房庶女宮清蘭,她一向是嫡姊宮清漪的應聲蟲,宮清漪不想出面的事就由她當箭矢,嫡姊指誰她便射誰。

    按照排行,宮清曉是清字輩的第六女,也就是六小姐,五小姐是宮清蘭。

    “大姊姊、五姊姊,咱們府里好大哦,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,我問了好多人都不肯幫我指路,他們瞟了我一眼之後就走開。”今日瞧不起三房,明日有得他們哭了。

    爆清漪美人蹙眉。“你真的有十三歲了?”為什麼稚氣得很,連別人的輕蔑都看不出來?

    爆清曉一臉憨然的笑著。“是呀!我十三歲了耶!大哥、二哥說我是大姑娘了,他們不能再背我,要我踏踏實實的走路。”

    “你還讓人背?”宮清蘭目露蔑色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的哥哥有什麼不可以,只要我一佯哭他們就沒轍,每次都說︰最後一次、最後一次,可是……嘻嘻!最後一次沒完沒了。”她的哥哥們最受不了她撒橋。

    “你哥哥真好。”二房的四小姐宮清琦滿臉羨慕。

    她神氣兮兮地鼻孔朝天。“當然,我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,他們跟我爹一樣的寵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哥哥只會叫我走開,不要擋路。”她好想當三房的女兒,有爹爹疼,有哥哥哄。

    “那你哥哥一定是壞哥哥,跟我家宮明沅同樣的壞,他常扯我的辮子,把小青蛙放在我床上。”可是他之後下場都很慘,她把他的眉毛剃光,再擺了十幾條假蛇在他房門□。

    “宮明沅是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弟弟嗎?”他們真的好像,除了身高不同外,面容相似的都認不出來。

    “對呀!不過他真的很壞,你千萬不要靠近他,他一發起脾氣來會咬人。”她盡情地抹黑親弟弟。

    又不是狗怎會咬人,偏有人信了。

    “真的嗎?”咬起人來會不會很痛?

    爆清曉重重一點頭,表情、動作都看起來更稚女敕可欺。“我不騙人,你看我都離他離得遠遠地,不跟他玩。”

    其實她是怕把唯一的弟弟氣到氣血充腦,俗稱腦中風。

    “似乎是……”她很少看他們同進同出,毫無雙生子的親昵,她還看過宮明沅瞪他姊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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