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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是無敵 第7章(2)
    最近範曉文有個煩惱。

    自從和彭振修有了進一步的關系,他就隨時隨地、肆無忌憚地發情,連廚房和浴室都不放過,有兩次差點在後陽台做了。不過她在經過調/教之後,也漸漸開始享受性/愛的快/感,只是次數太過頻繁,有時一晚兩次,體力還真有些吃不消,上班經常打呵欠,就連中午都要眯個十五分鐘,補一下眠。

    但是真正困擾她的是兩人的身體再親密,結合得再多次,對于這個男人,範曉文還是了解得太少了。她很想多知道一些有關他的事,包括父母、家人,還有這六十年來又是用何種心情度過的,但又怕刺激到他,所以遲遲不敢開口。

    這天晚上,範曉文把他擋在主臥室門外。

    “為什麼要分開睡?”彭振修一臉不滿地問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"那個"來了。”雖然都有戴套子,不過她還是擔心會中獎,幸好月經很準時地來了。

    彭振修並不意外,他已經聞到血腥味了。“但是也沒必要分房睡,我只想抱著你,保證不會做。”

    “這樣會不會很難受?”

    “這種小事我可以忍耐……”他靠近門,低啞地道。“讓我進去。”

    她膝蓋有些發軟,最後還是無法拒絕他,便開了門。“只能睡覺。”

    “Noproblem。”彭振修咧嘴笑道。

    範曉文躺在床鋪的左側,很快地,彭振修關上燈,上了床,側過身,右臂一伸攬住她的腰。

    靶覺到男性鼻息拂在頸側,她心跳加速。

    “你過去一點……好熱……”這樣她根本睡不著。

    他低低一笑。“那我把冷氣開強一點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你睡過去一點就好……”範曉文嗔惱。

    彭振修只好把手臂收回去,躺過去一點點,真的只有一點點。“這樣可以了吧?再過去我就會摔到床底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換她移過去一點,這樣距離就拉大了。

    為了讓她安心,他從側躺換成平躺。“快睡吧。”

    餅了幾分鐘,範曉文發現原有的睡意已經沒了,她偏頭看了下躺在身旁的男人。“你睡了嗎?”

    “睡不著嗎?”他的嗓音在昏暗中透著關心。

    範曉文咬了咬下唇,決定乘這個機會問他。

    “你的父母……他們也住在美國嗎?”她記得他位在紐約的家就像是一個單身男人的房子,沒有其他家人,甚至也沒有女人的東西。

    他停頓幾秒才開口。“他們都過世了。”

    “連你父親也過世了?可他不是……”彭家的男人擁有永恆的生命,不會老也不會死,這些都是他親口說的。

    彭振修深吸了口氣。“他是在意外中過世的,不過……也許不能算是意外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意思?”

    他坐起身來,靜默了大概五秒鐘才開口。

    “我的母親在五十八歲那一年被醫師診斷出得了阿茲海默癥,也就是老年失智癥,她知道自己的記憶會慢慢退化,到時連自己的兒子都會不認得,更別說記得和我父親相愛的點點滴滴,于是決定離開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父親真的讓她離開了?”範曉文也跟著翻身坐起。

    “剛開始他說什麼都不肯答應,但是禁不住我母親的苦苦哀求,最後不得不點頭,所以那天才會最後一次帶著她開著私人游艇出海,因為他們都很喜歡海,沒想到會撞上岩礁,發生爆炸……”他垂下頭,想起那天接到噩耗時崩潰痛哭的心情。

    “雖然長輩們都說那是意外,但是我心里很清楚,因為我父親很愛我母親,即使她不再年輕美麗,依然守在她身邊,但是這個突來的疾病真的令他們措手不及,也無法承受,才會決定自殺。”

    範曉文伸臂抱住他。“那只是你的猜測。”

    “我父親駕駛游艇的技術很好,不可能會發生那種意外——”

    “所以才叫意外。”她打斷他的話,口氣是少有的嚴厲。“你父親那麼愛你母親,絕對不會用那種殘酷的方式對待自己所愛的女人,不會擅自取走她的性命,因為那並不是真愛。”

    他紅了眼眶,將頭埋在她胸口上。

    “沒有人希望發生這種意外,更別說還有你這個兒子,他們不會丟下你就這麼走的。”範曉文打從心底這麼認為。

    這些話很多人跟他說過,彭振修從來听不進去,可是由她口中說出來,不知怎麼就相信她了。

    “我相信你的父母一定都很遺憾這麼突然地丟下你,如果你一味地認為他們是自殺的,那就太傷他們的心了。”她撫著彭振修的頭發低喃。

    彭振修想哭又想笑。“你說得沒錯。”

    “我認為你的父親真的很了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他困惑地抬頭,听她說下去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們一直交往下去,到時我的外表看起來會比你老,你還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?”就因為現在還很年輕,無法擁有太深刻的感受,可是听完他父母的故事,範曉文不禁認真地思考。

    听懂她的意思,彭振修正色地問︰“你怕我會嫌你老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自己十年後、二十年後會變成什麼樣子,想法會不會改變,是不是還有足夠的自信繼續跟你在一起。”說到這兒,她苦笑了下。“其實這些擔心都是多余的,說不定不用等太久,我們就會分手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對我真的很沒信心。”他真的該好好檢討。

    範曉文輕搖了下頭。“大概是因為我這個人比較務實,不喜歡把事情想得太夢幻美好,但是至少現在的我可以確定一件事,那就是答應跟你交往是個正確的選擇。”

    這番話讓彭振修的胸口漲滿喜悅。

    她柔柔地道︰“你是我第一個交往的男人,真是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好想抱你……”他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此刻的心境。

    彭家的男人跟女人交往,就算再喜歡對方,也很難維持長久的關系,只要不是命定中的那個女人,就不可能白頭到老,不是分手,就是離婚,能伴隨對方到生命最後一刻的例子是少之又少。

    “不、不行……”範曉文口氣有些不穩。

    彭振修頹然地把臉孔埋在她頸窩。“為什麼偏偏今天來?”

    對于這種孩子氣的埋怨,她好氣又好笑。“又不是我故意的——好了,快點躺下來睡覺,睡著就不會去想了,還是你要去廁所解決?”

    “我決定把它存起來……”彭振修親了下她的脖子。“等"那個"結束之後,全數用在你身上,才不要便宜了馬桶。”

    範曉文又羞又氣。“那就快睡!”

    當他們重新躺下來,彭振修還是把頭貼在她的胸口上,讓範曉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自己的頭發,盡避什麼也沒做,卻是那麼滿足,有些飄飄然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曉文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她已經快睡著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沒什麼。”彭振修把到了舌尖的話又咽回去。

    他一直沒有說出她有可能就是自己命定中的女人,只要有了她的愛,就可以破解魔咒,他擔心若是告訴她,她會不會跟未來堂嫂一樣誤會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跟她交往的。

    他不想讓範曉文誤解,更不希望她傷心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熬過五天,終于可以解放了。

    罷洗完澡的彭振修早已蓄勢待發,偏偏某個女人還在講電話。

    “你先不要哭,也許真的只是公司的女同事,不要想太多……”範曉文安慰著手機另一頭的趙娟,因為發現男朋友疑似劈腿,所以非常傷心。

    她坐在客廳,不停地安撫對方。“嗯……嗯……你有親眼看見嗎?既然沒有,或許中間有什麼誤會……”

    “已經十一點半了……”彭振修湊到她耳畔說道。

    她覺得癢,縮了縮脖子。“你先去睡。嗯……我當然有在听……不如娟姊當面問他,看他怎麼說?”

    彭振修將手掌探進她的衣服內。“跟她說你明天還要上班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行……”範曉文拍開他的毛手。

    那一頭的趙娟吸了吸氣。“你男朋友在旁邊?我打擾到你們了?”

    “你沒有打擾到我們……娟姊,你繼續說,我在听……”她揮了揮手,要彭振修不要搗亂,先進房間。

    他扒了扒頭發,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等。

    餅了將近一個小時,範曉文才回到房間。

    “講完了?”彭振修已經等到快睡著了。

    範曉文有些心不在焉。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可不要笨到插手別人的事。”他事先警告。

    她在床沿坐下。“我只是有點擔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算擔心,你這個外人也幫不上忙,到最後還有可能弄到兩面不是人。”彭振修不希望她受到傷害。

    “這個道理我懂。”只不過她無法袖手旁觀。“我家常有我爸的債主上門要錢,吵得大家不得安寧,所以鄰居對我和我媽都是避之唯恐不及,只有趙媽媽一家人張開雙臂接納我們,這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,看到娟姊傷心難過,總想著應該有什麼地方是我可以做的……”

    不等她說完,彭振修翻身將她撲倒。“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當個傾听者,听她發泄情緒,其他的事都不要做。”

    “這樣就可以了嗎?”範曉文不確定地問。

    彭振修肯定地說︰“我相信這就是她目前最迫切需要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她點了點頭。“謝謝。”

    他壞壞一笑。“現在輪到安慰我了,我可是忍了好幾天。”

    範曉文勾住他的脖子,紅著臉問︰“那你要我怎麼做?”

    “先好好地吻我……”

    她羞澀地笑了笑。“好。”

    這個吻持續了好幾分鐘,綿密交融,嘖嘖出聲,仿佛是他們第一次接吻。

    為了不要太折磨自己,彭振修這幾天連親都不敢親她,就怕一發不可收拾,今晚終于可以解禁了。

    他們伸手月兌去對方的衣物,渴望能更靠近。

    喘息、申吟,以及分不清是誰身上的汗水……就在最關鍵的時刻,手機響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是你的……手機……”範曉文拍了拍他的背細喘。

    彭振修什麼也听不見,只想著再不進入他最渴望的女性地帶,一定會死掉。

    “讓它去響……不用理它……”

    當身體的某個部位終于結合,兩人同時屏息,品味著……

    手機鈴聲還是不肯放棄。

    範曉文聲音不穩。“你還是快、快接……”

    彭振修抽緊下顎,看也沒看就接了電話,口氣很差,讓人一听就知道他心情不好。“Doyouknohstimeis?”

    “我當然知道,不過有case上門了,我不得不通知振修少爺一聲。”手機那頭傳來白秘清冷的嗓音。

    彭振修听到又得出門,高漲的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,這對男人來說可是奇恥大辱。

    他在心里咒罵兩句。“……你就不能挑白天再打嗎?”

    “現在不方便嗎?那真是抱歉。”不過她的口氣里可听不出一絲歉意。

    最後,彭振修只能咬牙切齒地問︰“這次地點在哪里?……我知道了……”

    見彭振修把手機又丟回床頭櫃,範曉文感覺到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沮喪的心情,便模了模他的頭發。“既然是工作,那也沒辦法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離開你……”他趴在她胸口哭訴。

    範曉文心想這個男人明明都六十歲了,還三不五時像個孩子一樣撒嬌,真的好可愛。“我會在這里等你回來。”

    “要每天想我。”

    她一面說一面笑。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幸好這次委托人住在香港和澳門,距離台灣算是很近,大概不用三天就可以回來。”彭振修猛地抬起頭,咧了咧嘴,完全看不出方才消沉的情緒。“所以今晚你別想睡覺,要等我把"存貨"全部出清才行……”

    範曉文“欸”了一聲,就感覺到體內的男/xing/yu/望迅速地膨脹堅挺,已然重整旗鼓,而且更加銳不可當。

    “我、我明天是早班……”察覺危機到來,她慌亂地喊道。

    他笑得囂張。“我會叫你起床。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她只好任人宰割。

    彭振修果然實現承諾,把累積多日的yu/望全部都用在她身上,才讓範曉文睡覺,直到差不多六點半又把她叫醒。

    因為要提早到機場報到,她幫彭振修簡單地打包幾件衣服,裝進行李箱里,然後扶著酸疼不已的腰送他出門。

    她倚在大門邊,揮著手,看著電梯門關上,唇角依然上揚。

    這是不是就是種幸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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