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恨嫁 第四章
    當關問浪強行扣鎖住車門,不讓海戀離去後,便將車子開出市區,往“某個”方向奔馳而行;也因?確定了他打算去的地方,海戀才逐漸冷靜下來,任由他“拘禁”自己而不再有任何的反抗。

    一個鐘頭過後,到了目的地,他慢慢緩下車速,終而停下。

    沉默許久,關問浪終于打開車鎖。

    “你還記得這里嗎?”他問道,目光直視窗外的景致,一瞬不瞬。

    她看了他一眼,開門下車,迎面微風吹來,一陣陣的清香草味沁入她的肌膚內。

    “我怎麼可能不記得,以前你常騎著機車載我來這里散心,這塊草原有太多、太多關于你我之間的回憶,我怎麼可能忘得掉。”過去種種充滿著許多甜蜜,尤其這里還是他們訂下婚約的地方呢!

    必問浪跟著下車,站在她身旁兩步距離。

    “倒是你,你記得過去嗎?”海戀側首反問,問話的同時乍射而來的陽光刺眯了她的眼,教她一時間難以看清他的相貌。

    她的心頓時沉了──這是否意味著他們的距離愈拉愈遠,模糊而遙遠哪……本以為他會不屑回答,然而關問浪卻出乎意料地用著低沉的聲音緩緩道著︰“當然記得,你最喜歡躺在我懷里接受陽光的洗禮,跟我說悄悄話。”只是景物依舊,人事全非了。

    “是啊,當我心情不好時,你哄我;當我快樂時,你抱著我開心地團團轉;每次來這里,都會有精采的故事發生,那麼──”她正視著他,抱著最後一絲希望,希望他們可以再度擁有一頁美麗的回憶。“你今天帶我來這邊,是預備給我什?樣的"驚喜"?”

    必問浪淡淡笑了。“噩夢吧。”

    “噩夢?”海戀一震!第一次徹底認知到與他之間的距離是無法躍過的。

    “沒錯,是噩夢,對你來說,這絕對是場永生難忘的噩夢。”接話的人並不是關問浪,而是一道嬌脆的女聲。海戀直覺回頭,瞧見一名身著黑色緊身皮衣褲的女孩朝她踱過來,手上還拿著一把短匕首晃呀晃地。

    “你是誰?”海戀問道。?何這種偏僻地方會出現妙齡女郎?而且還大剌剌的介入她跟關問浪的談話中。

    “我是誰?”女孩鬼里鬼氣一笑,手上的匕首甩呀甩地。

    “你想知道我是誰呀。”

    “你認識她?”海戀轉而問起關問浪。

    “他當然認識我藍綠。”女孩又搶話回道。

    “藍綠?”奇特的名字,是真是假?

    “你很懷疑嗎?”看出她的疑惑,藍綠笑得更囂張。“可惜那確實是我的本名,我這人最大的缺點,就是不會說謊。”

    “是嗎?”邪里邪氣的口吻,讓人分不出真假,這個叫藍綠的年輕女孩予人感覺十分狡猾。

    “當然是。”她媚媚的邪眼兒一挑道。“不信的話你問關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關哥哥?”海戀心口忽地抽搐到幾乎窒息。

    “是啊,我的關哥哥。”藍綠一蹦前,倚著關問浪當靠山。

    海戀凝視關問浪。他完全沒有制止藍綠的貼近,他的心向著誰,答案已出。

    她斂下眼道︰“你的名字是真是假與我無關,我只想知道你跟蹤我們來到這里的目的?”

    “你真聰明,一眼就看穿我有企圖。”她夸張的哀嘆幾聲。“其實都怪關哥哥啦,蘑蘑菇菇的也不跟你把話挑明白,我都看不下去了,只好正式出馬來替你們"解決紛爭"。”她柳腰輕佻地撞了下關問浪。“關哥哥,你願不願意讓我介入呀?”

    “願不願意都被你說完了,我還能有別的意見嗎?”關問浪隨她玩,也想看看海戀能夠裝傻到幾時。

    “說的也是。”她笑道。

    海戀看著他倆一搭一唱,表情是從沒有過的平靜。

    “好樣的。”藍綠忽然贊了聲好,能跟關問浪周旋的女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輩,她的鎮定就非一般女子做得到的。

    “你現在可以把話說清楚了。”她不會再受到任何震撼,不會了。她現在該懷疑的是,查查清楚自己是否找錯了人?眼前的關問浪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個愛她、惜她、疼她的關問浪,現在這位只想折磨她的男人,不過是披著關問浪的外皮在騙誘她罷了!

    “好,我就把話講清楚,免得老是攪和不清。”藍綠突然拿高手上的匕首,銀色的刀刃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,映照在海戀的臉龐上。“你認識這把匕首吧?”

    她遮眼,刀刃反射出的光芒帶有某種陰邪。“我看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藍綠不再惡作劇,將短匕首拿低些,避開她的眼楮。“唷,這樣總可以瞧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距離太遠,還是不清楚。”海戀異常平靜說著。

    “怎麼辦?”藍綠挽上關問浪的胳膊。“她的眼楮似乎不太好耶!”

    “你別上當,她想誘騙你把匕首拿給她。”關問浪一語道破海戀的企圖。

    “哦,原來是這樣子。”藍綠恍然大悟。“挺聰明的嘛,所以當年才能把你騙得團團轉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她到底是什?關系?”海戀再也忍耐不住,他?何能夠縱容藍綠對她的種種挑釁。

    必問浪只是揉了揉藍綠的發頂,笑了笑,並不答腔。

    不肯回答──海戀只覺得陣陣涼意直逼心底、身里,她一直不願去正視的問題終究要面對。

    她再也逃避不了真相。

    海戀心冷地開口道︰“打從我們相遇之後,一直有個莫名的鴻溝橫亙在你我之間,我一直猜不透原因,現在這位藍綠小姐現身了,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參與你我之間的討論,想來她是特別的。”

    “她的確是特別的。”關問浪不諱言地道。

    “沒錯。”藍綠幫襯的猛點頭,又重重加了一句。“甚至可說是意義不凡呢!”大伙是同一掛的難兄難妹。

    海戀抿了抿唇道︰“藍綠……是你關問浪的情人。”海戀一字一字的把她的判斷說出來,打從見面時,關問浪就沒有否認他有別的女人,如今找她示威也不值得意外。

    必問浪劍眉高高一挑。“你說她是我的情人?”他笑出聲,笑得極輕蔑。

    “不是嗎?”胸口劇烈鼓噪,她強忍痛楚道。“其實你要跟別的女孩在一塊,那是你的自由,根本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,你又何必大費周章把她帶來我面前,演戲給我看。”

    必問浪笑容僵住。“這似乎是你一貫的伎倆,永遠把過錯推給別人。”每每裝傻、一直扮無辜,還惡人先告狀。

    “對啊,你真過分!”藍綠幫腔道。

    海戀反擊道︰“我把什?錯推給別人了?你說清楚。”他不斷嚴厲指責她,卻連一項證據都提不出來,她沒必要飽受摧殘。

    “唉!我終于知道你?什?那麼生氣了。”藍綠還唯恐天下不亂地嘀咕著。

    “你住口!”海戀一喝!藍綠悚然一驚,一時間不敢多嘴。

    “?什?不讓她說。”關問浪森寒地?藍綠撐腰。“你既然敢做,就不必怕別人說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究竟做了什??”

    “做了什??”他聲音愈來愈嚴厲,眼瞳燃燒著要焚毀她的熱度。“六年前的那一夜,你不也帶著你的男人來跟我示威,義正詞嚴的要擺月兌我這個窮光蛋。”正因?如此,他才會訝異到無法防備而挨上那一刀。

    “你在胡說什??”海戀不敢相信,她哪時候帶男人去跟他示威,他竟然這樣污蔑她。

    必問浪愈見低沉的嗓音,像是來自地獄的閻羅。“我都提出證據了,你卻還是死不承認。”

    “我沒做過。”她悍然否認。

    “沒有?”她竟然可以裝蒜。“那我就繼續提醒你。那個男人叫羅新,他坐擁億萬財富,當時尚未認祖歸宗的你經不起他的銀彈攻勢,決定?棄我而轉就他,這些話還是你親口對我說的,你現在居然可以當做沒這回事。”她甚至還動刀殺他。

    “胡說八道,你胡說,我怎麼可能喜歡別的男人,我怎麼可能背叛你!”他怎麼可以編出這種故事來,怎麼可以……“你做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冤枉我。”沒有,她沒做過這種事,沒有!

    他一頓,深深一嘆,無所謂了。“你死不認罪,也就沒什?

    好說的了。”

    她同樣疲乏呀!“問浪,我們深愛過,我們熟悉彼此的靈魂,你想──我會做出這種事?”

    “大概是我從來沒了解過你吧。”淡淡一句震得海戀墜入地獄深淵中。

    久久過後──海戀無力地笑了。“隨便吧,我不再反駁,你想毫無罪惡感的擁有新歡,就把負心的罪名強行推到我頭上來,我還能說什??欲加之罪,又何患無辭呢?”

    “你決定否認到底。”原以為她會認罪、會懺悔,哪知她卻一直當做沒這麼回事。

    難不成當年那一切是他在做夢?

    他親眼看著海戀與羅新在他面前卿卿我我、親耳听著海戀要跟隨羅新一生一世的恩愛言詞,在爭執中,他甚至親身領受了海戀將那把鋒利的匕首刺進他胸口的痛。

    若非關耀的出現拯救,他現在會是地獄里的一縷冤魂。

    藍綠閉了閉眼,聳聳肩。

    “我沒做過的事又何必否認,我現在只好奇那把匕首跟我之間的關系。”她驀然沖前,往藍綠方向奔過去,二話不說立即搶奪。

    那把刀跟他胸口上的傷痕有著密切關系吧。

    如今她想做的就是?自己證明清白。

    “這把匕首是重要證物你不能搶。”藍綠沒料到她有此舉,一記轉身,退後一大步,堪堪避過她。

    “給我。”海戀鍥而不舍地再探出手,非要搶到匕首不可。

    “不給。”她藉力使力的將她的手往外甩去,並且嚷道。

    “你快住手,你搶不走的。”她藍綠是什?角色,豈能由她成功。

    “給我。”海戀執意要得到,她非得好好瞧一瞧那把匕首,以及它所代表的秘密。

    “關哥哥。”海戀明顯打不贏她,可是她玉石俱焚似的搶奪方法非常危險,一不小心就會傷到人。

    “海戀,你贏不了藍綠的,撒手吧。”關問浪深沉的眼神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,海戀是惱羞成怒了?

    “未必吧,不到最後,勝負難說。”她一躍,固執的要從藍綠手中搶到匕首。

    藍綠急急退後,但海戀的手繼續往她面門襲來,藍綠?了閃避她的攻擊,手一提,刀刃劃過。

    “呀!”海戀悶哼一聲,血濺出,那無心的一刀劃過她的手臂,造成二十公分長的傷口。

    藍綠一時愕然!

    而忍著熱辣傷口的海戀則咬住牙,趁藍綠錯愕之際奪去她手上的匕首。

    “海戀你──”唉!竟然被她搶成功。

    “我拿到手了。”她咬牙道,連連後退,任由鮮血自傷口

    處汩汩流下。

    必問浪倏地掠前。“把匕首給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給。”海戀退得更急,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堅決不讓的強烈訊息。

    血液一直滴下,互視的眸光是不妥協的對峙。

    須臾過後──“海戀,你過來。”關問浪忽地露出笑容,顧盼之間流露溫柔善意。

    能被騙嗎?關問浪已不再是以前的關問浪。

    海戀忍著手臂上的痛楚,固執的拒絕道︰“我不會過去,休想我會上當。”

    “你手臂上有傷。”他臉色變得晦暗。

    “不關你的事。”她退得遠遠,才暫時放下匕首,撕下衣裳弄成布條,想辦法止血。

    “問題是你現在還死不得。”瞧她辛苦地救治傷口,但一直弄不好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自己救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本事自救?”

    “當然──啊!”關問浪驀然掠前,欺身至她眼前,海戀猝不及防,只來得及護住匕首;而關問浪似乎志不在搶回匕首,只是將她制住,旋即抱起她來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??”海戀驚聲啞叫。

    他將她放進車內,旋即坐上駕駛座,引擎一?動,跑車奔馳離去。

    藍綠瞠著大眼楮,看著關問浪帶走海戀。至于她呢,則是一聲招呼也不打,壓根兒忘了她的存在。

    “啐,什?意思嘛,當我是隱形人。”她嘟囔地抱怨道。

    “真是的,搞這種飛機,根本是過河拆橋,太過分了,真的太過分了……”

    *>*>*>關問浪押著海戀先到醫院打消炎針、縫合傷口及上藥後,才帶著她到另一間公寓休息。

    這段期間海戀一句話也沒說,只是緊緊守護住匕首,不讓關問浪有任何搶回它的機會。

    扶著她進屋,關問浪摁下開關,客廳燈光大明,品味不俗的各式家具又再次證明了關問浪絕非普通小老百姓。

    對于現在的他,她是一無所悉了。

    “坐下。”他道。

    海戀無言地坐著,?首看了四周環境,便把自己縮進沙發內,匕首擺在身畔,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,她都可以馬上守住。

    看出她的防衛,關問浪不以?然地道︰“把匕首還給我。”

    她倏地抓緊刀柄,搖頭道︰“我不會給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留它何用?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海戀──”

    “你休想拿走它。”她毅然決然道。

    必問浪揚了揚眉,不再強逼。“好吧,隨便你。”

    她把自己蜷縮起來,昏沉沈的地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極差,隨時都有昏倒的可能。

    “你餓不餓?”他忽地一問,不痛不癢的聲音帶著些微挫敗感,他實在不必管她的身體狀況是好是壞。

    “還好。”別被他的柔情攻勢所魅惑,他不再是以前溫柔多情的關問浪,現在對她種種示好的舉動都是另有目的。

    他有些惱怒。

    “跟我耍脾氣對你沒有好處。”別以?可以得到他的同情心。

    “難道要我跟你求饒?”她悲哀一笑。

    必問浪看她,她別開臉。爾後關問浪走進廚房,現在還不是餓死她的時機,要是海戀因此送掉性命,關于神秘客的線索也將中斷。

    他走了。海戀拿起匕首,仔細觀察著這把帶著秘密的利器。

    “我不記得見過它呀──”海戀一邊看著、一邊喃語道。

    “我對這把匕首一點印象都沒有,可是藍綠卻一口咬定我跟這把匕首有所關聯,好像一味的認定我曾經拿著這把匕首傷害過關問──不!”她驚悸!“我沒做過這種事,我不可能做出傷害關問浪的舉動,這肯定是他想栽贓,他想另結新歡就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往我頭上扣,這一切都是他的詭計。”她臆測著關問浪的動機,可是靈魂的另一處卻有某種空茫。

    遺漏了什??乍起的空洞感所?何來?

    “吃了它。”關問浪不知何時站在她跟前,還放下一盤熱三明治。

    她嚇一跳!第一個動作就是抓回匕首。

    必問浪見狀,冷冷道︰“把三明治吃掉。”

    她看了一眼,搖頭道︰“你自己吃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吃東西怎麼服藥。”

    “我自己會處理。”

    “跟我作對沒有好處。”她臉色蒼白得可怕。

    她虛渺一笑。“你又在使詐了對不對?你故意表現得很溫柔,是想讓我卸下心防,你好乘機搶回匕首吧,告訴你,我不會上當的。”

    必問浪十指倏地緊縮。“你放心,我答應不搶它。”到底是誰在使詐?她倒是惡人先告狀。

    “你不會搶?”她狐疑。

    他雙手一攤,無謂地涼涼道︰“這把匕首本來就沒有作用,它存在的唯一價值僅是"紀念"。”紀念這把刀刃曾經狠狠地插進他的左胸口上,讓他差點殞命。

    她警戒地再問︰“你答應不會搶。”

    他壞壞一笑。“就算我不答應,你又能如何?你以?憑你可以阻止我搶回來。”

    海戀頓時語塞。

    “身體是你的,你若是不愛惜,那也隨便你。”他不再浪費口舌。

    海戀不再言語,拿起三明治一口一口咀嚼著,天知道她已經餓得頭昏眼花,再加上失血過多,體力早已透支,若不是靠著意志力支撐,早就昏得不省人事。

    而關問浪果真履行諾言沒有妄動,還倒來開水和藥包讓她服下。

    緘默中,雖然各有所思,倒是難得地不再出現尖銳的對峙。

    *>*>*>堂皇氣派的大門恭迎著衣香鬢影的來客,宛如宮殿般的氣派會場也讓貴賓眩花了眼。相輔相成嘛,能夠踏進這棟別墅的人物淨是名流紳士與名媛貴婦,而華麗的景象也訴說出主人的非凡身價與地位,關盛與關孟琳這對夫妻確實是政商兩界的超級王者。

    “客人真多,都是來祝賀我的官職更上一層樓。”關盛掩不住心中的喜悅,露出滿意的笑臉,來客越多越能證明他是非凡角色,誰都不敢不買他的帳。

    站在他身畔、相貌身材都保持相當良好的關孟琳淡淡地道︰“這還不是因?我們夫妻倆權勢在握,否則你以?這些勢利人物會理睬我們。”

    必盛認同妻子的說法,在這功利社會下若是沒有兩把刷子,只會被人踩在腳底下。

    “不管如何,關家努力這麼久,得到今日的成績也是應該的。”關盛有感而發,關氏家族能夠在他的手中發揚光大,對他而言意義非凡。

    必孟琳忽地冷冷睇住他。“怎麼,你認?關家今天的成就,全是你關家一族的功勞?”

    必盛愣了下,旋即陪笑道︰“不!當然不全是關家人的努力,也是因?有你娘家孟家的財勢相佐,咱們才能一飛沖天。”

    必孟琳臉色總算好看些。“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孟琳,今天的場合你可要給我點面子,千萬別發脾氣哪。”對于妻子的個性他太清楚也吃過許多悶虧,但是關家目前的財?全部都由關孟琳掌控,就算關盛對妻子有再多的不滿,也不敢當面表達他的反抗。

    要知曉兩個家族合則有利、分即是害。

    “我當然會有分寸。”關孟琳攏攏發。“不過你自己也得收斂點,別老是制造爛攤子給我收拾。”

    必盛無辜極了。“我哪有制造什?爛攤子,身?政要,我可是很用心的在?關家制造最有利的政治前途。”

    “你少跟我打哈哈,你知道我指的是什??”她尖銳地反駁回去。風流倜儻的關盛老是死性不改,總想背著她在外頭偷腥養小老婆。

    “孟琳……”步入中年的關盛,仍然保持極佳的體態與優人一等的外型,打從年輕時候他就得到許多女孩子們的崇拜,直到今天,依然是無數的貴婦或名媛淑女想盡辦法想要攀交的對象。

    “哼。總而言之,你了解我的個性,要是不想找麻煩的話,最好別惹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年紀都這麼大了,還能做什?。以前是年少輕狂,你就別一直放在心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這樣最好。”

    必孟琳高雅傲然地挽著關盛的手臂開始和會場的賓客寒暄談話,浮華而糜爛的氛圍在切下慶祝蛋糕時,掀起第一波**。

    “關夫人太幸福了,關先生的職位再度榮升,而你的事業版圖也愈漸擴大,關氏夫婦的名聲傳揚天下,讓我們羨慕極了。”巴結的恭賀此起彼落,听得關孟琳心花怒放。

    “多謝各位今天的賞臉。”客套話也得講講。“各位的光臨讓我們夫妻大有面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兒的話,收到你的邀請函才是我們最大的榮幸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、是啊……”

    在諂媚聲中,慶祝會也進行到終了時刻,關孟琳左顧右盼好一會兒後,又開始板起臉孔。

    “耀兒是怎麼回事?明明知道家里今天開慶祝派對,怎麼還不見蹤影。”而且不是只有今天,那孩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?,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回。

    必盛陪笑道︰“那孩子一向不喜歡參加宴會你又不是不曉得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不喜歡也得參加。”關孟琳最討厭別人違逆她。

    “他是關家唯一的子孫,當然有必要出現在這次的場合里,別忘了以後關家的一切資源全數歸他所有,他總得出來露露臉吧!”

    必盛突然皺了下眉頭。“孟琳,關家不只關耀這個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什??”關孟琳風雲變色,宛若夜叉的寒下臉來。

    “你這話是什?意思?你把這句話給我吞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孟、孟琳,抱歉,是我說錯話,我道歉,你別生氣了。”糟糕,這種場合不能吵架的。

    “我沒想到你竟然可以說出這種話來傷我。”當年那個爛女人所生的孩子,怎麼會是關家的繼承人,她永遠不會承認的。

    “我都說是我失言,你就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,況且關問浪那孩子也不曉得跑到哪兒去?我也二十年沒他消息。”正因?

    有感而發才會犯下大忌。

    “沒錯,搞不好人都已經死了。”關孟琳惡毒地詛咒道。

    必盛?了緩和氣氛,只好閉口不再言。

    火爆氣氛較?和緩後,關孟琳突然想起一件事。“對了,這些年來一直有人在找關家麻煩,老扯咱們家族的後腿,對于這件事,你查到線索沒有?”

    必盛蹙眉,這事他也束手無策。“沒有,我想耀兒大概也是?了追查這檔事才沒回來參加宴會。”

    必孟琳氣惱得直跺腳。“要是讓我抓到凶手,我非要好好整治他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當然。”關盛嘴巴這麼說,心頭卻不樂觀。可千萬不要人沒抓到,就先被人給吞噬入月復──對于這股莫名的不安,他只敢放在心里,不敢告知妻子,以免事態愈擴愈大,更難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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