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魔的天使新娘 第三章
他的話,恰似一盆冷水當頭澆下。
她在做什麼?她被他這惡魔迷昏了頭,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,她涌生出一股力氣,掙開他緊箍的懷抱。
“不。”
閻旭不明白她的拒絕,他伸手想再度握住她的肩,“你不想月兌衣服也沒關系。”
“不。”她倒退離開,一邊猛烈搖頭,找回自己冷卻下來的理智。“不是衣服的問題。我不是香兒,我不是--”
“不管你是誰,”他沒放手,“都無所謂。”
“我不是妓女!”她終于銳聲說。
黑暗中,閻旭的表情她無法看清。也許他曾經吃驚,可是她無法確定。
“你是誰?”這句話里的冷意,讓她倒退到門口。
“我……我是……”
他突然按開了室內的燈光,讓可玟眨著眼說不出話來。一下子,燈光變得那麼刺眼,照出所有的事實。
“岳可玟。”她喃喃的說。
閻旭一把拉過她的手臂,摘掉她的假發,看清在那濃妝下的面孔,就是曾在他的螢幕上出現過許多次的那張臉。
在燈光下,那些傷痕顯得更猙獰,那雙眼顯得更冰冷。
此刻除了冰冷外還有一股讓她感到後悔的神情。她後悔自己這麼堅持要見到他。真是“地獄無門”她硬闖了進來。她連動都不敢動,怕發現自己在他的凝視下早巳成了冰,她一動就會破碎。她害怕他的目光。
“你真是不擇手段是嗎?”他吐出這幾個字,可玟懷疑她怎麼沒見到冰塊掉出來。
“我……我想我們需要談談。”她竟沒結巴。
閻旭用指尖捏起她的下巴,“我不想談話,尤其是現在。”
她不會傻到問他想做什麼。“那我就走好了。”
“走?”
這是句笑話嗎?可玟不知道為什麼,閻旭的神情擺明了他認為她在說笑。
“這里不是博物館或紀念館,就算你買了票也不見得能進來。”他慢慢的說,好似怕她听不仔細,“我沒有邀請你進來,岳--可--玟。我甚至三番兩次警告你別進來。可是你就是不肯放棄是嗎?”
“我--”
“太遲了。”
什麼太遲了?
閻旭手攬在她腰上,一使勁,他們除了臉及身高的距離外,能貼在一起的全都粘在一塊兒了。“你既然是今晚的應召女郎,那麼……開始你的工作吧!”
漲紅雙頰的可玟一雙眼瞪得大大的,他不會想--她給自己找了什麼樣的麻煩?
“等一等!”她嚷著躲開他的吻。可是躲不開的是自己渾身的燥熱及他貼在身上的奇異感受。
他沒有等,他的唇錯過她的唇落在頸際,他順著滑女敕的肌膚徘徊到她如凝脂般的胸前,在禮服上緣游移著。
可玟的呼吸急促起來。“不,你不可以。”
他的手由她光果的背上往下滑,捧起她圓潤的臀,迎向他。
可玟吸了一口氣,吞下一聲申吟。“我會告你強暴。”
閻旭舌忝著她的頸際,然後說︰“我有律師。”
“你真是個黑心魔鬼,不是嗎?”她生氣的回嘴,一邊控制自己不要崩潰或是屈服在他的手上。
他沒有費事回答這一句話。他只是伸手到她背後,拉著她衣服上的拉煉。
“放開我。”她最後一次說。
大手扯下她的拉煉。
可玟一咬牙,握著她手上藏的電擊戒子,朝他的頸上觸壓下去。他立刻放開她,而她的衣服也往下一滑。
“噢。”她急忙抓住衣服。
這給了他機會,他握住她的手腕,高高舉起,強迫她倒向那張席夢思床上。他的身體也重重的落下,壓住了她。
“不。”可玟絕望的動著手腳,試著擺月兌身上的他。她知道他會真的做,不為別的,只因為他是個黑心的惡魔。“我……我沒有經驗!”
這句話,讓閻旭頓了一秒鐘。“那麼你即將會有。”
可玟恐懼地看著他動手要月兌掉她身上的禮服--現在已是勉強被她拉在身上,她又咬又踢的想讓他退縮。可是他堅持的手依然剝掉她的禮服,露出她僅有的薄絲內衣。
不能慌張,可玟拒絕讓自己感到絕望。她開始在腦中想著所有可以阻止他這麼做的理由。她口不擇言,滔滔不絕的說︰“我有病,你小心被我傳染上。我什麼保護都沒有,假如你想要那個的話,小孩怎麼辦?還有,你不能擺月兌丑聞,我會一直騷擾你讓你付出代價。”
她還能再說下去,不過閻旭已經沒有壓在她身上了。他坐在她身旁,臉上還是面無表情。是她說的話讓他住手嗎?她趕緊抓起床單裹住自己,“算你聰明--”
“妳走吧!不要再來了。”他沒等她說完就說。
可玟看著他起身背對著她走到一旁去端起一杯酒。
“我可以走了?”可玟盯著他寬大的背說。
他以端著酒杯的手示意她離開。可玟下床抓起那件禮服。“在我走之前,我可以看文件嗎?”
他的背僵了一下,緩緩的抖動了兩下,接著,她听到一陣笑聲。
低沉的笑聲,攪著她的神經。
敝異。雖然剛才的氣氛是那麼的緊張,可是听到他的笑聲,可玟不自覺的在唇角上浮出笑意。她知道如果自己聰明的話,應該趕快撿起自尊滾蛋,但那句話卻是這麼自然的月兌口而出。
“你這麼熱愛那份文件?”他又轉身看著她問。
這回,她可以直視他的黑眼而不感到恐懼。“不,是我的工作。我愛我的工作,所以我一定要看到那份文件。”
“為了看到那份文件,不論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?”
“不是任何代價。”她表示,“我不想為了工作喪命。”
“除了喪命呢?”
“我也不會為了那份文件和你上床。”她坦白說。
“假如我不停手,你已經和我上床了。”
“沒有發生的事不需要討論。我不接受假如。”
“好個不接受假如。”他走向她,垂眼看著站在床邊裹著床單的她,“如果我說……除非你和我上床,否則我不會讓你看到那些文件呢?”
“這也是個『如果』,我不想討論。”
“好。那我說,等你陪我上床,我們再討論文件。”他拉著她裹在身上的床單說︰“你可以把這東西丟了,我已經看過了。”
可玟朝他皺皺鼻子,“你不會喜歡的。”
“不會喜歡?我很喜歡我記憶中所看到的。”
“我是說,”她強調的停頓一下,“我是個木頭人,你不會喜歡和我上床的。剛剛你見識到了,我一踫到男人就會全身僵硬,緊張的要命。我保證我會大叫大吼,一點都不好玩。你換個條件會比較有用。”
“我吻你的時候,你可不像木頭。”
這讓可玟想起那一吻,心似小鹿在她心頭亂竄。“吻是一回事。等到你更進一步的時候,我會緊張的像根木頭。”
“喔?”
他的口吻馬上讓可玟說︰“你不要不相信,我試過了。我和喬治--”
“我對你的嘗試沒有興趣。”他又把話說得像冰塊了。
可玟閉上嘴。
“你知道我的條件了,所以,想不想要就在你了。”
可玟懷疑的眯起一眼,“你知道我不可能那麼做,又開了一個這樣的條件,你真的是要我知難而退是嗎?”
讀他的表情好比在讀偵探小說。
可玟陷入自己制造的僵局進退兩難。“你不是真的要我吧!”
他啜口酒,坐到大沙發上。“我要妳。”
面對這樣的對白,可玟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還要站在這里說下去。可是她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覺讓她不肯放棄。“我相信你不要我。你要的是香兒小姐,你想要的是金錢交易。”
這句話讓他抬高一眉,“你怎麼會知道這些--你竊听電話?”
可玟咬咬下唇。
“所以你才可以代替那位香兒來。因為你听到了。”他不需求證,因為她臉上的紅暈已經證實了。
“我很抱歉竊听你的電話,我--”
他沒有听她的抱歉,他拿起電話按下內線。“老烈,檢查屋內所有每一具電話,有人在里面裝了竊听器。”
可玟沒想到她的一個小小竊听器可以引起那麼大的騷動。那位她曾經見過一面的“老烈”在十分鐘後帶著她裝的竊听器到閻旭的臥室來。
歐陽烈丟了他的工作飯碗,而可玟則滿心都是悔意和歉意。
沒想到自己的堅持竟讓別人遭了池魚之殃。到了這種地步……她看著黯然離開的老烈,“你沒必要那麼做。全是我的錯。”
“我想休息了。”他不為所動的說。
可玟瞪著他的臉,現在她習慣了那疤痕,倒覺得和他很相配,那就是惡魔的印記,提醒別人他的心腸有多硬。
“我希望你休息一輩子。”她忍不住說。
“排隊吧!甜心。想要讓我休息的人不只你一個。”
“真遺憾。”
“我相信妳自己找得到路出去。我不送了。”
閻旭解開睡袍,不管她是否還在一旁,他徑自上床睡覺了。
幾分鐘後,門被關上,燈也被按熄。
他以為岳可玟離開了。
“讓我看文件,讓老烈回來工作,讓東台島的居民有遣散費,我就……就是……就是你的。”她的聲音在黑夜中顫抖著。
“回去,岳可玟。”他說。
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接下來床單被拋到他的身上。
可玟勇敢的站在他的床前,努力的不為自己接近赤果的狀態感到羞辱。“你自己下的戰,難道你又改變了主意?”
黑暗中他沒有出聲也沒有移動。
“你快點決定。”受不了這種懸疑又待宰割氣氛的可玟說︰“我要感冒了。”
他終于笑出聲。“很適當的話。”
“你的幽默感需要修正一下。我不覺得感冒是件好笑的事。你不是那個站在冷空氣中像個被評斷的豬肉的人。我可是冷僵了。”
“上床。”他掀開被窩說。
這意思是……
“我今晚不會要你。”他接著說︰“不是因為我發慈悲,而是因為我今夜被一個反反復覆的小女子攪得昏頭轉向了。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是睡覺。”
可玟不知道自己該先松口氣,還是先抗議他的侮辱。天曉得,她反反復覆?她可是很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下了重大的決定。拜他所賜,她也沒想過要做這類的事--將自己投懷送抱出去。
事情還不算結束,“那我剛剛說的--”
“明天再討論。你要不要上來睡?”他問。
“我們兩個躺在床上?”
“我只有這張床,睡不睡隨你。”
“你應該有客房吧!”
“有。”
他就不能好心的主動提供她客房嗎?可玟強迫自己開口,“請問,我可不可以睡在你的客房里呢?”
“不可以。”
“為什麼?”她沖口說。
他清晰的嘆了聲氣。“睡或不睡?”
她咬咬牙。當躺到他身旁時,她故意貼著床沿躺著。
閻旭一聲不吭的抱著她睡在床中央,自己貼著她躺。可是他很有自知之明,在她的身上先裹上另一層被單,而兩人之間還隔著一條粗床單。
“晚安。”她說。這是她向來睡前的習慣。
“.....”
她不曾期待他的回答。
“晚安。”他幾乎不能察覺的說。
*****
清晨的凝重霧氣,緩緩的由院子的一角飄游到另一角。
他一個人踩著緩慢的步伐,走到了玻璃花屋。
里面清一色的種著各色玫瑰。有人說玫瑰代表愛情,所以他為母親種了一屋子的玫瑰花,只是她不曾看到過。
母親過去是個缺少愛情的女人,他希望在她死後,起碼能為她做到這些,讓她擁有這一屋子滿滿的愛情。
但閻旭從不走進花屋。
平常花屋有專人在照顧,他不插手管屋里的部分。只要由外面見到花屋里面的花朵個個爭奇斗艷、欣欣向榮,他就滿意了。
所以他的清晨小散步,就在花屋前繞了一圈,沒有再靠近。
岳可玟還睡在床上,所以他遲疑著沒有馬上回屋里去。
他沒有錯看這女孩,她的確是個麻煩。
不過短短一個晚上,她就快要將拯救世界的重責扛在她肩上了,他敢說她想必認為,她自己就是上帝派來要阻止他這種惡魔的使者。拿她自己換文獻、老烈的工作及東台島上兩千人的工作,難道她真相信能和魔鬼交易嗎?
楚雲說的沒錯,他是處心積慮要當個壞人。
壞人在昨夜會毫不遲疑的佔有她,拿走她的純真和無知,教會她社會現實的考驗,嘗到失敗的經驗。
他很壞。有人形容他是無“心”的人。
他希望他真有那麼壞。真的。
*****
“睡得怎樣?”
可玟在打第一聲呵欠的同時,也立刻清醒了。她看到閻旭坐在沙發椅上,一身的黑衣,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連陽光都卻步。
這是第一次,她可以這麼從容的打量這個人。
昨夜的氣氛緊張的讓她連思考都難,現在觀察他比較容易。他的臉很好看,即使是那兩道疤都不能減少他的魅力。那雙讓人捉模不透的眼楮,神秘危險。他的靈魂之窗是一片的黑暗。躲藏在那雙眼下的閻旭,可有一顆人“心”?
研究這個人可能代表著有上癮的危險。
“你大清早就喝酒,太不健康了。”她縮在溫暖的被單下,歪著頭看著他說。
“根據我的手表,現在是十一點鐘。”
“還是早上。”她又打了個呵欠,“謝謝你,我睡得很好。”
這倒讓可玟想到了一件事,“沒想到你是個標準的君子,沒有佔我便宜。我說出去一定沒人相信。”而這也讓她重新評估他這個人。
“我從不佔便宜,我只是得到我所想要得到的。”
他這句話說得很不客氣,讓可玟馬上憶起他可以有多冷酷。“我懂了。”
她真的能懂嗎?閻旭晃晃手中的杯子。“文件就在我桌上。”
可玟整個人馬上坐直起來,身上當然還裹著被單。
“你如果想看,就別忘了代價。”
可玟的肩膀又垂了下去,隨即挺起,“告訴我,你這樣快樂嗎?”
他挑眉。
“當個這麼令人憎恨的壞人,你高興嗎?”
他聳聳肩。
“我知道,你不在乎是嗎?”她替他說。
他回答她的是嘴角微微的扭曲。勉強算是笑吧!
“其實,你要的東西,沒有什麼可怕的。”她突然說。
他的黑眼靜靜的看著她。
“不是嗎?身體。很多男人會企圖以一些愛情神話來交換女人的身體,然後在利用過後一走了之。他們不光要了她們的身體,更糟的是,他們還騙走了女人的情意。讓她覺得自己受人利用,愚蠢並且自尊心被踐踏。就某種角度來說,你是光明正大的,起碼你擺明了你要的只是--SEX。”
沉默持續在蔓延,他似乎只要坐在那邊就很滿意了。對她的話,沒有意見。
可玟不是大膽型的女孩子,她只是直了一點,不喜歡拖泥帶水的解決一件必須解決的事。她問自己,能不能和他上床?
昨夜的愚勇及腎上腺素此刻已經退去。
“問題是,我能不能像你一樣,心中也擺著文件,而把SEX當成一種手段?”她幾乎是自言自語的說︰“我能嗎?”
可玟吸口氣,“閻旭。我可以這樣叫你吧?我想,我不會再找你要文件看了。我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面。所以,我只想告訴你,不管你小時候發生過什麼事,你都不該讓這些事改變了你。當個壞人是很辛苦的。”
“你決定要走了?”
“對。因為我怕我會因為做了那件事而後悔一輩子。所以,我還是放棄了。我敵不過你,你贏了。”
他沒有露出特別高興或是在意的神情。
“其實,我懷疑你有自閉傾向,你應該考慮去找位精神科醫師。人不要太壓抑會比較健康。”她說這話的本意,是希望試探這個人的無動于衷能到什麼地步?
“謝謝。”
被冷。她無奈的笑說︰“能不能請你離開呢?我想換上衣服了。”
他由沙發上起身,但並不往門口走去,卻朝她而來。出乎可玟意料的,他的雙手攀在她雙臂上帶起她的身子,“這是你說的。”
一個強勁的摟抱,他的唇溫存的印上她的,輾轉吮吸直到她在壓力及趨使下分開她的唇瓣,任他長驅直人。灼熱的吻使歡愉在她的血液脈動中沸騰,幾乎達到疼痛的地步。
他終于放開了她,“沒有壓抑的我,誰能承受?”
進射出熱度的雙眸凝注她,她動彈不得,思緒完全是一片空白。在一個難解的苦笑之後,他丟下她,大步的離開房間。
可玟整個人虛月兌的坐在床上。
她原以為那人沒有情感,是個冷血動物。
可是她剛才的一吻中嘗到的又是什麼?那種令她血脈僨張的激情是怎麼發生的?她為什希望他永遠不要停止?那種需要和為何能讓她有如此強烈的感受?
她執意敲醒的是什麼樣的--凶猛野獸?
*****
閻旭在游泳池中來回的游了兩趟,然後是第三趟。
他需要借著水來遺忘她在他心中挑起的火。
奮力劃動的手,不停的排開他心中的念頭。想留下她的念頭已經強大到他不能不正視的地步。他不要她闖進來的禁地,她卻早巳生根。這是什麼道理?她有什麼特別?為什他就不能把她當成一般人來看?他需要--
不,他誰都不需要。
需要是種愚蠢的行為。
他再度在游泳池里游了一趟,思緒逐步由火熱而漸冷卻。
一切都會回復到原來的狀況,在她離開後,他還是可以當閻旭。那沒有血、沒有情緒、沒有心的閻旭。那比較適合他。
“閻先生。”
閻旭攀著池邊的鐵扶梯起身時,看著接替老烈的副手湯尼。“有事?”
“那位岳小姐……”
閻旭幾乎要生氣了。幾乎。若不是他早已經忘了生氣是何種情緒的話。她就不能靜悄悄的離他遠一點嗎?
“怎麼了?”他微提高聲音問,不悅于湯尼的吞吞吐吐。
“她在下樓的時候,腳一滑摔下樓梯了。”
湯尼憂心忡忡的看著閻旭的臉。沒想過他的臉除了冰冷外,竟還有另一種表情的出現。在這一瞬間,湯尼知道外界說他心硬如石的說法是錯的。閻旭還是有感覺的,只是它們被保護得如此之好,從沒有人能見到。
他臉上混合了吃驚、憂心及疼痛的感情是如此的人性化。那不是造作的假情假意。
閻旭把手上的毛巾往他手上一丟,匆忙的跑上樓去。
幾分鐘後。
岳可玟躺在他的床鋪上,臉色蒼白。
“怎麼發生的?”他問站在身後的湯尼。
“我……我也不是很清楚。當時她手上拿著鞋子,正由五樓要下來。我是由監視螢幕上看到她摔下樓梯,看得並不仔細。也許是受了什麼驚嚇,一失足,或者是一時踏空台階。總之她是一摔就直滾下了樓梯。”
“把它拆了。”
“啊?”湯尼以為自己听錯了。他說的那幾個字是如此之輕。
閻旭再說了一次。“去找人把那層樓梯給我拆了!”
湯尼沒有再發出疑問,“是。”
“醫生呢?”
“馬上就到。”
閻旭沒有再開口,湯尼只好悄悄的走出房門。
他緊緊握著岳可玟的左手,曾經是那麼具有活力的手,現在卻是那麼的冰冷。
“你一定會沒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