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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裁的金交椅 第5章(1)
    “……你在哪里?為什麼還不回家,你不知道我和奔海還在等你嗎?你怎麼能狠心離開我們這麼久,讓我們一直為你擔心……”

    在藍雁行結實有才的手臂保護下,正打算離去的夏弄潮突然听見身後的濃妝女人喃愉自語,她本來羞紅的臉在對方提到“奔海”兩個字對霎對一白,她動作極慢地轉過身,手心出汗的抓緊身側男人的手臂,似乎連呼吸也變得很輕很輕,怕有什麼在空氣中破裂。

    她盯著濃妝女人的背影,視線慢慢地往上移,女人的手留戀地撫著褪色照片中年輕女孩的臉……

    那一瞬間,有什麼觸動她的心,她感覺有股淚意從眼眶涌出。

    “照片中的人是你的家人嗎?”她忍著便咽問。

    女人沒回過頭,語氣相當不耐煩,“這不干你的事吧,有空在這里管閑事,不如回家去力事,別在這里礙別人的眼。”

    “看來姊姊心理很不平衡,見不得人恩愛,是更年期提早來報到,還是被男人給拋棄,才在這里像瘋狗一樣亂吠。”不滿心愛女人被奚落,藍雁行罵人不帶髒字的發揮毒舌功。

    “艾瑞克……”夏弄潮一臉懇求地朝他搖搖頭,正要說什麼,濃妝女子氣呼呼的轉過身,連珠炮似的開罵。

    “臭小子,誰是你姊姊,別半路認親戚,我沒有那麼倒霉有你這種不分地點場合發情的親戚……你……你是誰?為什麼像……像……像她?”瞥見面前女孩的臉,罵人的話倏地一頓,張狂的氣焰跟著一滅,神色錯愕地指著牆上肖像。

    “夏弄雨,今年應該三十七歲了,九月二十一日出生,你有一個弟弟叫夏奔海,小你兩歲,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呀日,聖誕夜生在游行隊伍間。”看她越听越驚訝的表情,夏弄潮眼里泛著淚花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怎麼會知道……你和她幾乎長得……一模一樣。”是她記憶模糊了嗎?為什麼會把眼前的女孩看成姊姊?

    夏弄潮吸了口氣,放開握緊的大掌。“夏弄雨,我說過多少次,你很漂亮,是我們家最可愛的小鮑主,別再往臉上涂厚粉,素頰的你比任何一個人都美,沒人比得上你純真的笑臉。”

    “不,不可能,你不可能是她……她……失蹤了。”夏弄雨抖著唇,不住地搖頭後退。

    “你臉上的蝴蝶結胎記是神烙下的印記,因為你是最特別的孩子,它希望你像蝴蝶一樣破蛹而出,美麗的飛翔。”這是她以前常告訴妹妹的,讓她不因小小的缺陷而自卑。

    艷麗臉龐有了掙扎,卻又不得不信地緊盯那張不變的容顏。“這些年你去了哪里,為何你不會老,跟我們聯絡有那麼難嗎?至少讓我們知道你是生是死。”

    她有著憤憤難平,可是又有想痛哭一場的激動,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能夠放下了。

    只是讓她感到非常意外的是,姊姊競還保有少女時期的體態和容貌,但她知道姊姊醉心于科學的研究,常常實驗室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,有時會發明一些末發表的先進科技產品,說不定她拿自己當實驗品,所以才至今還保有少女風貌。

    夏弄潮苦笑,“這說來話長,你住在咐近嗎?我們先到你的住處再談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住得滿遠的,得坐磁浮車才到得了,今天是你的“忌日”,所以我來瞧瞧你。”一般失蹤滿七年,便能力理死亡宣告,她失蹤整整二十年,不能怪她當她已經死了。

    磁浮車是種不需要鐵軌的飄浮列車,時速最高達三百公里,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人從甲地送到乙地。

    “忌日……”夏弄潮笑得澀然。

    “弄潮,你認識她?”由她倆的交談,藍雁行不難猜出兩人的關系,但是他並不高興兩人的相認。

    她一領首。“她是我妹妹,夏弄雨,我以前都叫她小雨。小雨,他是我老板,名字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的奸夫?”夏弄雨一向口快,直接把腦中所想的月兌口說出。

    “夏弄雨,你那張髒嘴巴該用肥皂洗一洗。”都過了二十年,還是沒什麼長進。

    “你別老是嘮嘮叨叨,外表看起來你年紀比我小多了,要教訓人等你老二十歲再說。”她實在不想听一個年輕女孩訓話。

    “小雨,我是你姊姊……”身分不會改變。

    她不在意地揮揮手。“你找十個路人來問,十個都會說你是我女兒,要是有一個人說你像我姊姊,我馬上乖乖站好,任你念個過癮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很想罵人,可是妹妹說的沒錯,她們已經變了,不再是原來的姊妹。

    “先坐我的車送她回家,你不必急著和她恢復以往的感情,分開二十年,她也需要時間適應。”藍雁行不忍心她難過,雙手一攬,勸她別操之過急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那是她妹妹呀!她怎能不心痛?

    “對你來說不過是幾天的光景,你還記得她天真的模樣,但以她的立場呢?你是失聯多年的家人,她想念你是真,但要完全重新接納你恐怕不是那麼容易。”

    眼眶泛紅的夏弄潮忍著淚意,輕輕點頭。“我懂了,我會給我們彼此多一點時間。”

    見她稍微釋懷,他眼露心疼地吻吻她。“嗯。我會陪著你,你不會是一個人。”

    這種時候听到他這麼保證,夏弄潮很難不在意,莫名的,心湖揚起一陣漣漪,開始對他產生依賴。

    她知道這是不對的,可是人在脆弱時總想抓住最靠近自己的一根浮木,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可靠,讓她情不自禁地想抓住他。

    “切!還想狡辮,編一套上司與下屬的關系,明明都抱在一起親嘴了,還能單純到哪去。”騙她沒談過戀愛呀!

    夏弄雨很嫉妒姊姊,從小家里最優秀的孩子就是她,長得甜美又有禮貌,加上品學兼優,不論走到哪里都會听到別人的贊美。

    她一度以為姊姊不在了,自己會很開心,沒人搶在她前頭發光。

    但是她發現自己不快樂,少了姊姊的笑聲和嚇濘,家中變得好冷清,她听不到催她快去睡覺的發惱聲,也見不到罵她笨,卻整夜陪她復習功課的身影,跟有個人總是笨拙的煮著宵夜,怕老要補考的妹妹餓肚子……

    她嫉妒集眾人寵愛于一身的姊姊,但是,也同樣愛著擋在她面前,事事為她著想的笨姊姊,她非常非常地想她。

    “小雨,不許亂說話。”她無論如何一定要回去,絕不讓小雨變成今天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是不單純,我是她的上司兼男朋友。”藍雁行大方的承認,要她正視他的感情。

    “艾瑞克……”她沒打算接受他的感情,怕自已會辜負他。

    他食指一點,放在她柔軟唇辮。“我認定了你,你沒有逃開的機會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……”他們不應該有任何牽扯。

    頭一低,他吻住她,不接受她說不。

    “真是的,你們就不能收斂一點嗎?自己的姊姊和男人在面前摟摟抱抱,怎麼看怎麼不舒服……”尤其她還是十九歲的模樣。

    在夏弄雨不滿的抱怨聲中,他們一行三人終于坐上車,打算先到她的住處瞧瞧。

    那是距離城市約一個小對車程的小鎮,藍雁行的車停在一棟有前院的兩層樓洋房前。

    科技的進步在這里不顯著,建築物大都是二十年前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嘎!隨便看看吧!這是我前夫留給我的房子,不大,但還能住人。”她打開門,站在客廳比了比。

    “你結婚了?”夏弄潮的印象還停留在妹妹十七歲的模樣,很難想像她已經嫁人了。

    “又離了。”她認為沒什麼地揚揚手,倒了兩杯花茶給他們。

    “為什麼離婚?”她是心疼的,不可避免地怪罪另一個人。

    夏弄雨沒好氣地一揚眉。“很簡單,結婚五年我從未在他面前卸過妝,他說我不愛他,因此決定離開我,找一個真正愛他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浪費你五年的青春,實在太可恨了。”男人一旦不愛了,藉口多到令人痛恨。

    雖然妹妹輕描淡寫,但夏弄潮卻听出她話里的無奈和傷痛,她不是不愛她丈夫,而是太愛,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。

    因為她自卑,怕丈夫看到素顏的她會嫌棄,素性什麼也不解釋,寧可放他走也不願被最愛的人所傷。

    夏弄雨低低地笑了,頓感窩心。“還是只有你會為我抱不平,就算所有人指貴我的不是,你永遠是第一個跳出來維護我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本來就是他的錯,他在娶你之前就該知曉你的個性,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用一句“你不愛他”來傷害你。”最傷人的不是刀刃,而是言語,深愛的男人全盤否認相愛過的事實。

    “姊姊……”是的,她很受傷,可是她驕傲的自尊心不容許別人看她笑話。

    一聲姊姊劃開夏弄潮心窩,她頓然眼眶濕潤,“那個大爛人不要也罷,他配不上你,姊姊罩你,我們會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更好的男人?”她眼角直抽,似要發笑又強忍住。“他沒那麼爛,否則我也不會愛上他,婚離以後,他每個月固定匯給我一筆夠開銷的贍養費,我想他是個不錯的前夫。”

    他們只是緣分不夠,不能牽著彼此的手走到最後。

    “是嗎?”她還是無法原諒拋棄妹妹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還有,你可不可以別一直拍我的背,我今年三十七歲,不是十七歲,一個樣貌不到二十歲的女孩拿我當小女生哄,這畫面不會很怪異嗎?”

    一聲輕笑出自藍雁行口中,他喝著茶,笑看“母女倆”斗嘴。

    “艾瑞克,不許笑,還有你,夏弄雨,不管我多長得不像你姊姊,事實上,我就是你姊姊,你最好給我乖一點。”她一一點名,神氣的模樣像個女王。

    “哼!”誰理她。

    夏弄潮越看那張濃妝艷抹的臉越不順眼,眉頭輕夔。“不行,妝太濃了,你得卸掉。”

    夏弄雨一听,驚恐地跳了起來。“絕對不準動我的妝。”

    “你敢對我說不準?”好呀!非讓她瞧瞧她的厲害不可。“艾瑞克,幫我抓住她,我要把她的臉洗一洗。”

    樂于從命的藍雁行加入姊妹倆的戰爭,仗著手長腳長,一下子就攔下尖叫不已的女人,不顧她拳打腳踢的反杭,伶小雞一般地伶到她姊姊面前。

    慘叫聲不斷,伴隨著男人的愉快笑聲,這個家……真熱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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