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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爺的私房事 第6章(2)
    “姓牟名靜言的鬼,本賬房雖是嬌美可人的女紅妝,可是你的魔掌別妄想伸向我,你已經有一個女人了,不要貪得無厭地大享齊人之福。”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,不與別人共享男人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她。”蘭心小築該拆了。

    夏弄潮鼻孔朝天……哼,“那你幾時不要我?”

    “沒有那一天。”他想珍藏一輩子。

    “你騙人不打草稿呀!現世報就在我眼前,她的失寵就是我的借鏡,哪天你又看上別的女人,我不讓你一腳給踢到牆角喘氣。”血淋淋的殷監,誰看了能安心,喜新反舊是男人的通病。

    “你要我給你什麼保證,明媒正娶?八人大橋抬進門?”他允諾她正室的名分。

    她想回他有本事就娶娶看,但是話到嘴邊及時一收,她可沒本錢跟他賭,萬一他當真就麻煩了。“爺兒,承諾給得輕易就不值錢了,今天一個,明天一名,妻妾同室羨煞他人,郎君的心跟月亮一樣善變,誰想當第二個扶蘇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……”你想的那種人。

    牟靜言氣急敗壞地想扭轉她的想法,他從未想過要享齊人之福,娘親的例子讓他厭惡女人之間的斗爭,但是他話還沒說完,一只潔白小手已經捂住他的嘴。

    “爺兒,收起你的色心,我絕對不會屈服你的浮威之下,不過我想跟你討個公道,在你輕薄我的小饅頭後,理所當然該補償。”又稱遮羞費。

    “什麼人情?”他的視線往下,停在她口中的“小饅頭”。

    “小少爺沒瘋,把他放了,他不是神智不清的痴兒。”

    “你剛說什麼我沒听清楚,你再一字一字的說一遍。”

    撤去酒菜,收拾一室凌亂,幾扇關閉的窗戶大開,流動的風吹走婬靡的氣味,一陣芬芳花香隨風飄進屋里。

    牟靜言端正坐在梁花木太師椅上,一臉冷肅,威凜不可侵犯的當家氣勢流露無遺,令人望而生畏。

    然而他懷里卻樓著一名俊雅賬房,雙手環過對方的細腰,抱坐在自己結實的大腿上,神情極冷,仿佛寒冬將至,可幽光閃動的深瞳隱浮緩笑。

    氣他沒把她的話當真,夏弄潮氣呼呼地往他胳臂時一擰。“少給我裝蒜,你明明听到我說什麼,用不著我重復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主子,你是賬房,你敢用犯上的口氣頂撞我。”他看似責備,話里卻沒一絲冷意,反倒有些無奈。

    粉色小嘴輕嚷。“你都把我當禁臠看待了,我還跟你客氣不成,有哪個主子像你這麼下流,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小賬房。”

    分明是怕她溜了,監禁兼吃豆腐。

    瞧她一臉氣悶又想狠咬他一口的模樣,一聲輕嘆逸出他口中。“明天你就搬進靜苑,在我這里住下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,你要我跟你同居?!”他會不會太過分了,未經她同意就想要她“身敗名裂”。

    “同居?”這是什麼怪詞?未曾听聞。

    “同居一室,住在一個屋檐下,字面上的意思你是看不懂呀!”還要浪費她的口水解釋。

    他似乎太縱容她了,養成她惡奴欺主。“不懂的人是你,李華陽若想對付誰,那人便活不過三日,你不是第一個,也不會是最後一個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說我……”有生命危險?“不對,不對,干我什麼事,我可從沒得罪過她,她要是想殺一個人泄憤,那個人選應該非你莫屬。”

    牟靜言未言自己確實是她心中首位。“她收買不了你就是她殺你的第一個動機,其二你和我走得近,她便視為眼中釘,第三,我和你的事鐵定瞞不過她耳目,她非殺你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為什麼?”她不解。

    “因為你是她獨攬大權的絆腳石,她想要的是牟府主母的位置,名副其實的牟夫人。”他的妻子。

    “她本來就是大夫人……”看他眼神一沉,透出駭人冷意,她驀地明了他話中之意。“等一下,她是你大嫂,怎麼可能……”嫁小叔。

    他冷笑。“你沒听下人們提起嗎?李華陽未嫁進牟府前是我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她已經嫁給你兄長,世俗的道德觀念不允許兄弟共妻。”太亂了,根本是逆倫。

    “她想的跟你我不同,當初她會選擇我大哥,看上的是他嫡長子的身分。”庶子的他供不起她要的榮華富貴,所以她嫁得歡天喜地。

    “你大哥死了,她的如意算盤落了空,因此改來攀住你。”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,女人一狠起來連鬼也怕。

    “沒錯,她需要我為她打理所有家產,坐享其成。”在青陽能獨當一面前,這便是她的打算。

    稚子尚小是她留他活命的原固,她自知無法以女流之輩經商,拋頭露面和男人周旋,為保留好名聲才藉由他開疆碎土,暴積財富。

    夏弄潮理解地點點頭。“那你離我遠一點不就成了?我再餡媚點向大夫人輸誠,這樣不就天下太平了。”沒人會找她麻煩,她也順便趁此機會模進凝香園,找出另一只鈦合金手環。

    “你要與她狼狽為奸?”反過來與他為敵。

    她不敢點頭。“權宜之計嘛,先保住小命才有長遠的將來。”她本來就不是這個朝代的人,牟府的恩怨是非由他們自個了結,她不該介入。

    “你認為自己能置身事外?”牟靜言靜靜地看著她,看得她頭皮發麻。

    “不、不對嗎?她針對我皆因你而起,少了你在里頭攪和……”

    “攪和?”他沉音,揚眉。”呃……我說錯了,是如果沒有利害關系,她為難我一個小賬房哪有意義。”

    “青陽呢?”他突地冒出佷子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青陽?”誰呀,沒印象,誰曉得他是哪號人物……

    “啊!你是指小少爺?”對了,牟青陽,差點忘了不可或缺的主角。

    “想起來了?”他半帶諷刺的娜榆。

    慧黔的眸子眨了眨。“你不是沒听到,挑我毛病淨找碴。”

    無視她的抱怨,他的視線落在她晚上十分獨特的手環。“青陽目前是李華陽唯一的依靠,她不會輕易放手。”

    奇怪,他似乎曾在哪見過一模一樣的手環,只是環側花紋略有不同。

    “當家是讓人喊假的?你是一家之主,你說了算,婦道人家沒有開口的余地。”只要他同意,誰敢上前攔阻。

    看她趾高氣揚的仰鼻神態,他差點笑出聲。

    “青陽是她十月懷胎的親生子,我不會平白無故和她杠上,讓她以為我有意強奪孩子。”

    她能不可一世的大顯夫人威風,憑借的便是她所生的孩子是牟府僅有的血脈。

    “什麼親生子,明明是別人的……”她小聲地咕濃。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?”嘀嘀咭咭的,听不真切。

    “說……”夏弄潮的表情由理直氣壯轉為小心翼翼,討好地拉扭他繡雲水紋的前襟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假沒,你听听就算了,別當一回事。”

    “潮兒,你做了什麼?”他雙眸一眯,銳利無比。

    要不是被緊抱在懷,她八成會驚跳而起。“我哪、哪有做什麼,你別突然嚇我,人嚇人會嚇死人。”

    “說。”她的心虛全寫在臉上。

    “你別靠得太近了,全是女人的脂粉味,很刺鼻吶!”算了、算了,伸頭是一刀,縮頭也是一刀,他早晚會知曉。“小少爺在門外。”

    小少爺在門外?!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?“你把青陽放出來了?”

    “那個……呃,呵呵,天氣熱。我東走走、西晃晃,逛到雲起閣,有顆豆子瑞瑞跳,我想豆子得種在泥土里才長得高,不見陽光日漸萎縮……”明白吧,她解說得相當詳盡。

    真相是她趁傅嬤嬤不注意用她手上一把鑰匙換走傅嬤嬤腰上那把,怕傅嬤嬤回頭發現,她趕忙帶著小豆子來主屋尋求庇護。

    額側一陣抽痛,牟靜言面色難看的揉額。“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嗎?”

    她回答的很謹慎。“小豆子長得又高又大,來年結藤開花,生更多的小豆子。”

    抿緊的唇掀了又掀,最後化為一聲輕風般的嘆息。“真會給我找麻煩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說沒事了?”水汪汪大眼晶璨地亮起。

    “你人都放了,還能怎麼辦,知會我一聲,不過是要我擋下李華陽的怒火。”她根本打定主意拖他下水。

    有求于人的她笑臉一端,餡媚的灌迷湯。“做大事者不構小節,我是小小小……小賬房,只能仰賴你鼻息過活,你不罩我,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。”全靠他了,就算他色心大發吃吃豆腐,她也只好認了。

    表面上,夏弄潮像是在忍受男人的騷擾,有苦難言,實際上她並不討厭,暗暗享受人家的憐寵,雖然還有一點吃味,對扶蘇有些過意不去,可她也不曉得自己還能停留多久,暫對借一下她的男人,應該不要緊吧。

    既然會吃醋代表在意,她很難自欺欺人完全無心于他,在那小小心房里,其實已裝下他挺拔冷傲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我能得到什麼好處?”他要求報償。

    “好處?”他佔的便宜還不夠多呀!

    “似乎有人說過要任我擺布一天,不知道還算不算數?”他似笑非笑地揚眉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趁火打劫。”土匪。

    被她含嗔帶怨的表情逗笑,許久以來,牟靜言頭一回發自內心的揚聲大笑,雙臂倏地收攏,抱緊偷走他心的小妖精,低頭一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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