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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情〈下〉 第六章
    “嘖嘖嘖!親愛的小傲傲,我好象好幾天沒見到你,你在躲你同子宮出生的姊姊嗎?”

    赫!起得還真早,五點不到就“起床”了,讓一夜沒睡的她感到嫉妒萬分,那張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居然出奇的神情氣爽,讓人不由得懷疑他吃了什麼神丹妙藥,多病的人氣色比她還要紅潤十分。

    簡直不可原諒呀!有好處卻忘了知會她一聲,他一定很久沒見到天譴的厲害,所以才會忽略手足情深的重要性。

    “別從背後偷襲我,都快二十歲了還這樣幼稚。”不管十九還是二十四,都一樣不成熟。

    怔了怔,一只鐵臂往他脖子一繞。“小傲,你做了什麼壞事從實招來,不要逼我用刑。”

    “妳今天不用上課嗎?”還有閑工夫找他麻煩。

    帥氣十足的齊天柔抬起腕上的表讓齊天傲瞧清楚。“中原標準時間五點二十七分零五秒,我想沒有一所學校會在這個時候開門。”

    尤其身為大學生的他們沒有時間上的限制,幾點有課提早一小時出門即可,不必趕在早點名之前氣喘吁吁的搶秒數,自由地隨興所至,不用擔心有遲到的問題。

    倒是她親愛的弟弟似乎有點反常,記住她所有的課表時間一向是他的責任,他怎會犯胡涂地忘了她今天沒課,其間的撲朔迷離真叫人好奇。

    這和他近日晚歸有關吧!連著幾天的晚餐沒有他的身影出現,她快以為家里只有她一個小孩,而他不過是出自她身為獨生女想象的幻影,真實世界並不存在,是假的,計算機合成的虛擬人物。

    “妳家的那只鷹肯放人?”這個時候看到她也很奇怪,她幾乎已經被“軟禁”在“夜鷹”當某人的禁臠。

    “什麼我家的你家的,我沒改姓你也沒嫁人,我們還是一家人。”齊天柔笑得好不熱絡,讓人感覺她真是疼愛弟弟的好姊姊。

    不過快無法呼吸的齊天傲只想拉開她的手臂,還他生命權的自由,別學老鷹捉小雞勒住他的頸椎,他只是她的弟弟不是她的仇人。

    “齊天柔妳玩夠沒,妳改不改姓跟我沒關系,請別誤會我和妳同性別。”該嫁人的是她,與他無關。

    “不是嗎?我以為你是我妹妹耶!”她笑著揉亂他齊肩的發,然而非常不小心的拔起他幾根……呃!一撮細軟發絲。

    眼一瞇,他一天的好心情斷送在她手中。“妳在報復嗎?”

    他不笨,他家的女暴君做任何事都有前兆,而他剛好做過一件她絕對會發火的“密室事件”(手術室),所以她開始找碴了。

    “怎麼會呢,你是好弟弟耶!我們家最有仁義俠風的天才寶寶,姊姊我哪有可能心胸狹小的報復你替我洗胃那件事,試問沒有你的『妙手回春』,說不定我還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等著見菩薩。”

    她不氣,真的,一點也不生氣,救人嘛!哪顧得上有沒有這個需要,先把洗胃的管子插進去看她死不死,反正他不痛不癢當是做人體實驗,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沒出言反對就代表同意。

    本來只是喝了摻有安定神經的鎮定劑,睡個幾個小時就沒事了,她一夜好夢不受干擾,到了天亮又是活龍一條。

    可是她卻在醫院住了三天,照三餐打針吃藥還要吊點滴,對什麼弱點都沒有只怕這兩樣的她簡直是變相的折磨,讓她飽受驚嚇的差點要把醫院給拆了,好強補她心靈所受的傷害。

    但她拆不得,因為她住的是非常高級、五顆星配備的動物醫院,她家開的。

    “妳的致謝言可以留到妳要寫回憶錄再用,現在麻煩讓個路不要謀殺妳唯一的手足。”她的感謝他收到了,謝禮就不必了。

    “嘻嘻嘻,我心愛的小傲傲,你今天才認識你姊姊的為人嗎?”齊天柔的手一張成了個大字,十分善良的允許他當沒這回事。

    “妳想干什麼?”齊天傲的眼神很淡,像在應付不理智的假天使,她能使的把戲他知之甚詳。

    知姊莫若弟,雙胞胎的感應一向比常人強烈,他能接收她大半的心理反應,並適時地做出響應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那麼緊張嘛!咱們姊弟倆坐下來聊聊天,談談是非。”既然她沒得睡他也別想踫到床,她有一整天的時間跟他耗。

    “妳的是非?”謝謝,他沒興趣。

    一轉身他打算離開客廳回自己的房間,懶得听齊天柔拐騙女孩子心生愛慕的風流事跡,她已經不歸他管了,有什麼天大地大的禍事請繞個彎前往幽靈密布的“夜鷹”總部,她的後續責任辦理轉交了。

    “你的。”

    腳步頓了一下,他回身一睨。“缺乏愛情滋潤的女人容易胡思亂想,妳更年期還沒到吧!”

    他沒有是非,家里會惹是生非的只有她。

    “死小傲,你對我太不尊敬了,我決定從現在起開始唾棄你。”他最好別來求她,否則……嗯哼!等著瞧。

    “要我幫妳準備痰盂嗎?”好讓她吐個夠。

    正陰時分出生的齊天傲對每個人的表現都冷冷淡淡的,好象他們是身邊一棵草可有可無,看來不甚關心陰陰沉沉,美得像女人卻不是好相處的對象,自視甚高有點恃才傲物。

    但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外冷內熱的人,一切表現得不在乎,你死你活是你的事,何必多此一舉跑來告訴他,他絕不插手別人的事,誰來說情都沒用。

    但是嘴上說的都不算數,陰冷性情的他只會默默的付出,像齊天柔三番兩次闖下的亂子都是由他收尾,就算遭人圍擊也一肩挑下,不讓任何人傷害他天冒險的家人。

    只要他決定把誰收在羽翼下保護,那麼那個人就不太有受傷的可能性,他會事先把阻隔面前的荊棘去除,砍伐出一條康莊大道使其好行。

    “哎呀!曲老師妳怎麼來了,我們家沒有高中生耶!”道高一尺,他沒學過下一句叫魔高一丈嗎?

    “小荻來了……”出事了嗎?

    齊天傲第一個念頭是她有事,不然不會來找剛由她住處回來的他。

    但是他一回頭才知受騙了,笑得一臉無辜的齊天柔肩一聳好象她沒開過口,左眉挑高的斜視大步向她走來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小荻?喔!那是誰,我認識嗎?”嗟!真不平衡,一個八字還沒一撇的外人居然比他姊姊重要。

    怨嘍!親不如疏,姊不如草,他好模好樣的。

    “妳調查我。”肯定句。

    “我?”她驚訝萬分的按著胸口露出非常錯愕的表情。“你怎麼會懷疑到親姊姊上頭,我像是這種人嗎?”

    “妳是。”沒人比他更了解她邪惡的作風。

    齊天柔沒多作掙扎的點頭。“好吧!就是我,你要判我幾年刑呀!兄弟。”

    “別找她麻煩。”他壓低的語氣當中有著威嚇的成分。

    “那我找你麻煩總成吧!”她的笑有點陰險,不怎麼好心。

    臉一抹,齊天傲有些認命的往她旁邊一坐。“說吧!妳又讓誰愛上妳了?”

    扮黑臉是弟弟的苦差事,他不認都不成,誰叫他和她擁有相似的容貌,活該受累。

    “別把我想得太黑暗嘛!我只是想拜托你幫我出席一場義賣宴會,你曉得我穿晚禮服不怎麼能見人。”美則美矣,她卻沒辦法邁開步伐走路。

    “為什麼我听起來像陰謀?”還沒點頭他已經先嗅出一絲不尋常,一個學生參加什麼宴會。

    “是陰謀沒錯。”她難得這麼老實的承認。“可是你一定會去。”

    她未免太肯定了,讓人生疑。“齊天柔,妳長大沒?”

    最好別玩把戲,而且對象是他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一樣大,連談戀愛的時間都差不多,你說我長大沒。”她咯咯的笑著,小手非常溫柔的往他背上一拍。

    真的沒什麼力道,她只用劈七塊磚頭的手勁罷了。

    橫睇一眼,他呼出一口氣解胸郁。“誰說我談戀愛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弟,傲傲,齊家的天才,動物們的英雄,你不曉得你臉上寫著︰我在戀愛。”人家說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線之隔,這會兒她相信了。

    齊天柔的眼楮看向他頸部未被衣物遮蓋的部分,明顯的齒印吻痕想瞞誰,身為過來人的她可是十分費心的想消滅它們,一點也不想讓它們出來丟人現眼。

    可惜舊的未除新的又來,她被學生會那幾個怪胎笑了好幾天,說她的“女”朋友真熱情,要她多保重節省一些彈藥,別一次出清讓她的後半生陷入彈盡源絕的地步。

    的,當她是男人嗎?只跟小女生談情說愛,這些腦子只裝X、Y的家伙,她還沒落魄到要變性。

    “別順口諷刺我,我不是動物。”別以為他听不出其中真正的含意。

    “哎呀!我絕對不會說你像畜生禽獸,可是你也該為讓你的下半身大做運動的對象設想,我想你忘了帶這個了。”她從椅墊下取出一個壓扁的四角型小包裝,很想把它拿來當氣球吹。

    “齊、天、柔。”忍著氣低喝,齊天傲潮紅的臉上出現不自在的惱怒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、我知道,你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宇,我會提醒良母媽幫你準備一箱,否則萬一你提早當了小爸爸可養不成小孩。”他還是伸手牌的米蟲。

    她的話讓他為之一震,他從沒想過兩人在一起後的事,如果小荻不小心受了孕有了孩子,他不可能不管地任由她處理,光看她和她妹妹相處的情形,他很難想象她如何養大一個小嬰兒。

    齊天傲沉默了,眼中多了一絲成熟的思慮,還在念大學的他不能一直依賴家里,他必須有一份工作。

    突地,他笑了,負起責任的感覺挺不賴的。

    “誰要當小爸爸了,我們要去吃喜酒嗎?”唉!紅包還沒給,多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起了一大早的齊爸爸穿戴整齊準備去上班,頭尾沒听齊的只听到小爸爸三個宇,他思索著誰家近日有喜事要娶媳婦。

    “爸,我要到你的醫院打工。”

    揉了揉眼楮,齊光磊以為自己沒睡醒听錯了,他家那尊比菩薩還難請得動的兒子居然開口幫忙,天下紅雨了嗎?

    “月薪五萬。”

    “五……五萬?!”沒錯,他還沒完全清醒,再去補個眠好了。

    “爸,你讓小傲去醫院打工,他現在是有家累的人,非常需要錢。”齊天柔發揮好姊姊的功能拉住案親,眼楮直眨的取笑弟弟的動機不良。

    “家……家累?”完了、完了,他一定感染了禽流感頭昏腦脹,家累的意思應該是有妻有子吧!

    “柔,妳怎麼不在房里睡覺,妳不是說不吃你母親的毒藥大餐?”

    怔愕。

    自房里走出的赤果男子不姓齊,他甚至不是齊家的親朋好友,的背部還刺了一只鷹。

    “女兒呀!媽做的菜真的有那麼難吃嗎?”泫淚欲滴的齊媽剛好端著為家人準備的早餐走出來,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。

    接下來是雞飛狗跳的畫面,兩個當兒子女兒的拚命安慰眼泛淚光的母親,一再發誓他們絕對沒有嫌棄她手藝的意思,反正吃了快二十年也沒拉過肚子,母親的愛心絕不容質疑。

    而眼楮瞪得有如銅鈐的齊爸爸正在拷問從他女兒房間走出的路人甲,公文包一放不上班了,大家好好把事情說清楚,為什麼他家多出一個人,身為一家之主的他卻毫不知情。

    他不反對女兒談戀愛,但跑到人家家里沒打聲招呼是不是過分了點,而且還公然侮辱他的妻子,兩罪一罰他最好不要有異議。

    “呃!這菜有煮熟嗎?”天呀!他咬到小石頭。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?”

    在三雙迸發不同程度亮光的眸瞳監視下,寧可生吞子彈的沈聿御一小口、一小口吞著齊母煮了二十年菜所做出的早餐,他忽然明白齊家兩姊弟的個性為何會怪如日夜,因為他們的腦子從小就被毒壞了,再也無法修復。

    他發誓再也不仗著好身手潛入情人的房間,這樣的懲罰太恐怖了,而他居然拒絕不了。

    “好吃吧!好吃就多吃點,別辜負我母親的愛。”笑得好熱情的齊天柔努力夾菜,讓他的小碗當碗公使用,堆積如山。

    “曲老師,妳最近的臉色比較好喔!有偷偷談戀愛對不對?”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美,好象有點道理。

    “對喔、對喔!皮膚水水的有愛情的味道,妳一定有男人。”听說愛情滋潤過的肌膚會像蛋白一樣滑順。

    “哦!談戀愛,談戀愛,老師交男朋友了,妳要請客。”最好是一頭牛只做六客的台朔牛排。

    一群半大不小的頑皮男孩圍著一名佯怒的女老師大聲嬉鬧,沒分沒寸的取笑她身上種一大片草莓,害他們嘴饞地好想摘幾顆來嘗嘗。

    “你們這幾個小表不好好投籃瞎扯什麼,信不信我把你們當球來投。”她談戀愛干他們底事,一個個擠眉弄眼地想裝大人。

    曲岸荻臉一板起,拿起籃球就從帶頭起哄的男孩砸去,當場鳥雀齊散的大喊她心狠手辣,笑聲連連的同情躲避不及的康樂股長,他最倒霉首當其沖的當了球板。

    不過中球倒地的同學該慶幸她今天力氣不足,沒法使出全力讓他好看,挺不直的腰還隱隱作痛,渾身酸麻像被肢解後又重組,沒有一個關節靈活全似剛黏上去,只差沒寫上油漆未干,請勿踫觸。

    她知道年輕男孩的體力好得足以移山,他們可以一夜好幾次不覺疲累,甚至戰個三天三夜也不是問題,年輕就是他們的本錢,隨意揮霍也不怕油盡燈枯,就算不用睡覺也沒關系。

    可是在真正見識過他們用不完的精力後,她開始懷疑自己對可愛男孩的偏執是否錯了,她的小狼犬根本是一頭威猛的獅子所偽裝,一點也不可愛還非常霸氣,居然在她說“不”以後還蠻來,讓她幾乎沒有闔眼的機會。

    她是人耶!他當她是不用上油的機器使用嗎?害她腰酸背痛的差點趕不上第一節,還被小老太婆笑她老了,可以領老人年金。

    哼,她哪里老了,只是做“運動”前沒先暖身才有運動傷害而已,休息個兩三天很快就會恢復了……啊!腰好象閃到了。

    不信邪的抬腿做了個舉高的動作,腰際傳來扭痛的曲岸荻有悔不當初的感覺,一時的逞強讓不舒服的身體更加難受,她覺得自己像煮熟的蝦子只能卷著身子,稍一拉筋又痛了。

    “小學妹,妳去作賊呀!怎麼藏頭縮尾的見不得人。”她的學生都在笑了,笑她終于有自作孽的一天。

    “扶……扶我一把,我真的老了。”歲月不饒人呀!想當年她帶著一票人狂飆過街多神氣。

    現在只能憶當年了,威風不再。

    杜辰風笑著扶她的腰,手指輕柔的將她凌亂的發撥向耳後。“妳老了我怎麼辦,拄著拐杖陪妳看夕陽?”

    “噢!不要,我沒有那麼浪漫,給我一副假牙就好。”她看夕陽會睡著,然後夢見紅色的月餅。

    “妳喔!我看妳到死都直想吃,沒想過天塌下來要躲到哪里去。”她是呆呆等死的那一種。

    “知我者,學長也,你真是我的知己。”一動就痛的曲岸荻干脆借他的力靠在他胸前,很享受的微閉上眼。

    “少來了,懶丫頭,妳根本是賴定我心軟想佔我便宜,我可不想養妳一輩子。”杜辰風似真似假的取笑她,眼中有她看不見的深情。

    “沒關系,我自己養自己,你來我家作客好了。”她從來就不想依賴任何人,在她母親死後。

    那一段日子真的是最難熬的時候,看人臉色還不一定能討好,處處向人彎腰只能得到一個白眼,她以為她的世界就要沉沒了,只剩下黑與白兩種顏色,再也看不見其它色彩。

    一向行事如風的她根本不懂得照顧五歲的妹妹,她連照顧自己都有很大的問題,可是她洗掉染紅的頭發回復原先的墨黑,認真的把五專念完混個文憑,希望找個象樣的工作不致踫壁。

    幸好她剛畢業那年非常缺老師,尤其是鄉下學校簡直可以用搶來形容,她比較幸運的被一所公立國中聘用,走馬上任解決迫在眉梢的生活費,學校還有教職員宿舍供老師住宿。

    當她領到第一個月的薪水時她就告訴自己要自力自強,再也不相信所謂的親人會帶來多少幫助,人除了自己外沒有別人可以依靠。

    “哇,這麼小氣呀!只是作客,妳應該非常誠心誠意的邀請我長住,不然我老了誰來回報一扶之恩。”杜辰風故意捏她鼻子,一臉吃虧甚多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學長,做人不要太貪心,沒叫你自己帶便當來作客就不錯了,我和我妹妹的手藝只到吃不死人的地步。”所以別指望她有多好的待客之道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溫柔的說道︰“我的手藝不錯,有大廚的認證,我到妳家當不支薪的台佣吧!”

    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,有當家庭煮夫的認知,只要她不嫌棄,他們可以馬上訂下契約蓋手印,然後禮成。

    杜辰風和她只是在國中曾經同校過一年,而且都是登山社的社員,因此在沒有交情也要攀交情的年代,他們學長、學妹的關系很快的搭上線。

    其實在幾年前他們就有斷斷續續的聯絡,不是很熱絡但也保持不間斷的連系,所以一踫上面立刻能恢復多年前的感覺。

    但主要是曲岸荻較無心機,神經線特粗不會防備人,她可以輕易的和每個人都交上朋友,在她的心里也都是朋友,不會多想地任友誼無限量的發展,以為別人的想法和她一樣只是朋友。

    只是他多了一份心,將她的率直收入心版。

    “好呀、好呀!每天吃泡面也會膩……”她眼中忽然閃過一陣心虛,這陣子因為某人的關系,她們姊妹倆已經很少吃泡面了。

    想想有點汗顏,她真的有米蟲的特質,茶來伸手,飯來張口,連抹個桌子都吆喝小菲佣來做。

    “泡面?”一抹笑意躍升他嘴角。“小姐,妳可以再過分點,埃及木乃尹失竊率頗高,或許妳能湊個數。”

    “吼!你笑話我,有**為學長的風度,小心你有個行尸走肉的老婆。”笑人者人恆笑之,這叫報應。

    “那我委屈點娶妳當老婆,一輩子做牛做馬伺候妳這活國寶。”他是真心喜歡她,和她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的心變寬敞,只想笑。

    “你想喔!我現在的身價可是很好人人搶著要,你慢慢排隊吧!等我四十歲還嫁不出去就賴你。”反正到那時候下嫁也實在悲哀,不如不嫁。

    “好,我給妳賴。”杜辰風的笑眼里有著難抑的情意,望著她一啟一闔的鮮唇,心中的悸動一躍。

    頭一低,他的唇幾乎要踫到那兩片玫瑰色花瓣,激越的心情讓他遲疑了一下。

    學生的轟笑聲忽地從身後響起打斷他正要做的事,鬼吼鬼叫的大喊,“喔!談戀愛哦!被我們捉到了吧!老師愛老師。”

    眼楮微閉的曲岸荻根本沒想到他會想吻她,嘴邊帶著笑輕靠他身上毫無男女性別的分野,一听到學生的聲音馬上睜開眼,抄起身邊的籃球往那票愛起哄的學生扔去,沒發覺杜辰風眼底流露的遺憾和寵愛。

    “你們幾個不想要體育成績再給我混,今天投籃沒連進十個以五十九分計算。”啊!腰……好痛。

    死小孩,死小孩,害她又忘了腰疼,下回非用籃球砸得他們滿場跑,看誰敢再偷懶。

    “哇!不要吧!這麼狠。”

    “沒人性,殘害民族幼苗。”

    “十個耶!她以為我們是麥克喬登嗎?”

    哀嚎聲四起,一個個像失去桂冠的公雞咕咕大叫,抗議不人道的對待,五十九分太傷人了,他們要的不多,再加一分就好。

    “學妹,最近有幾部電影不錯,要不要去看看?”順口一邀,杜辰風表現得不像追求之意讓她失了防心。

    “好呀!我早就想看卻老是抽不出時間……啊!時間?!”曲岸荻像想到什麼露出沮喪,表面好似被狠揍了一拳。

    “怎麼了?”

    她手一揮表示沒什麼。“我家的冰箱只剩下半瓶礦泉水,我家的小老太婆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命令我今天一定要到市場大采購,否則她要將我登報作廢。”

    “嚇人呀妳!我陪妳去吧!我剛好有車。”約不成會就來個居家之旅,一步步滲入她的生活。

    不想麻煩人家的曲岸荻還來不及拒絕,一道冷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男音平地拔起,大掌一攬,她的身子落入另一具繃緊的男性胸膛。

    “不必了,我會陪她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是學生會的齊天傲?”杜辰風以穿著判定其性別,不致鬧出男女不分的笑話。

    以一個美術老師的敏銳觀察力,他心口微沉的看向那只緊摟著她腰際的手,不舒服的感覺一浮。

    “是,我是齊天傲。”他表情一變的繼續說道︰“也是她的男朋友,請老師不要有非分之想,她是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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