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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比別躲開 第七章
    一直到弓蒨雅沐浴完畢,邵鴻靖都還沒回來。

    僅圍著一條浴巾的她,坐在床上抹著身體乳液,並對著大鏡子擺著各種撩人的姿勢,務必讓邵鴻靖一進門,就受誘惑。

    是的,她決定勾引他,就在今晚。

    赤果的肌膚泛出一顆顆因冷空氣而起的疙瘩,濕淋淋的長發也在冷氣的吹拂下漸漸干了,高昂的斗志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委靡。

    想必那三個人並沒有那麼好打發,所以他才會遲遲沒上來。

    又或者,被打發的……是她。

    是嗎,是這樣嗎?

    門鈴響起,弓蒨雅一楞。爸比不會按門鈴的。

    匆匆套上浴袍,跑出臥房,她從魚眼向外望,是服務生。

    打開門,推著餐車的服務生微笑道︰“晚安,茱莉小姐,老板吩咐我送晚餐上來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你。”她微笑問︰“凱因參議員他們還在嗎?”

    “還在,並與老板相談甚歡的樣子。”服務生為她擺好晚餐。

    相談甚歡是嗎?

    點點頭,沒再說什麼,望著豐盛的晚餐。爸比依然深知她的喜好。

    送走服務生,她回到他的房間,月兌掉浴袍,重新圍上浴巾躺回床上,一點食欲也沒有。

    她會不會太遲了?

    頹喪的翻了一個身,身上的浴巾松了開來,她沒有理會,任由冰涼的冷氣吹拂在赤果的肌膚上。

    腦袋昏沉沉的,眼皮漸漸重了,她緩緩的閉上眼楮……

    邵鴻靖回到套房,餐桌上分毫未動的晚餐讓他蹙眉,走到弓蒨雅的臥房外敲了敲門,沒人響應。

    他微蹙眉頭,疑惑的旋轉門把,門沒鎖,里頭也沒人。

    “這小不點跑到哪里去了?”他低喃,然後看見他臥房的門半掩。那丫頭該不會在他房里吧?

    走進臥房,眼前的景象讓他一楞,眼底迅速的閃過一抹激狂,卻隨即讓錯愕所掩蓋。

    他深吸口氣,為自己方才心中的沖擊所驚,稍稍避開了床上養眼的畫面,才發現冷氣開得很強。

    走上前拿起絲被為她蓋上,視線停駐在她的臉上,無法移開。

    八年了,在不知不覺問,小女孩長大了。

    腦海中浮現出方才見到的成熟胴體,竟揮之不去。

    抬手輕撫上她女敕白的臉頰,滑女敕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低下頭,在嫣紅的頰上印下一吻。

    “小不點……”他在她耳旁輕喚。“起來了,小不點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一聲呢噥從弓蒨雅微啟的紅唇溢出,她微微翻身,柔軟溫熱的紅唇掃

    過他的耳朵。

    邵鴻靖倒抽了口氣,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。

    “爸比?”緩緩醒轉的睡美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已經實行了誘惑計畫,因此在發現她等的人已經來了,自己卻睡著而感到懊悔不已。

    “醒了。”邵鴻靖微微一笑,壓下心中惱人的激狂,起身遠離誘人的年輕胴體。他該死的像個變態老頭,竟然對自己女兒的產生了!

    “爸比,凱因參議員他們走了?”她從床上坐起,絲被滑下卻毫無所覺,一心想知道相親的結果。

    邵鴻靖一時之間無法轉移視線,緊盯著她。

    “蒨雅,把衣服穿上。”他咬牙轉過身背對她。

    杯蒨雅一楞,才想起自己為施行誘惑大計,洗完澡時並沒有穿上衣服……

    揚眉笑望背對著她的他,看見他緊握的雙拳以及僵直的背脊,她是不是可以假設,他對她並不是沒有感覺的。

    松垮的裹著絲被下床,她款款的走近他。

    “爸比,冷氣不夠冷嗎?你怎麼在流汗啊!”她抓著絲被的一角,為他拭去額上的汗水,“沒有發現”修長的腿因此暴露出來,隱約間還可以看見那神秘的三角地帶。

    “蒨雅……”邵鴻靖聲音沙啞,退開了一步,卻也因為距離的增加,而將她嫵媚惑人的模樣盡收眼底。

    “爸比,你怎麼了?”她想再為他擦汗,結果絲被卻“一不小心”的投奔自由而去,“哎呀!”不怎麼驚慌的驚呼響起。

    他暗抽了口氣,閉了閉眼,隨手抓起一旁的浴袍,將她密密實實的包了起來,並綁緊帶子,確定絕對不會松開之後,才放開她。

    “冷氣很強,妳會著涼的。”

    “冷氣很強嗎?”她知道是很強,因為她覺得有點冷,頭也有點昏昏熱熱的,“那為什麼爸比還會流汗?”她裝無辜的問。

    “那不是汗,是我剛剛洗臉沒擦干的水。”邵鴻靖說完,便快速拉著她走出臥房,決心離那張床遠一點。“妳為什麼不吃晚餐?”

    杯蒨雅乖乖的任由他拉著來到餐桌旁。

    “我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吃晚餐,好寂寞。”她佯裝出可憐又委屈的模樣,親昵的抱著他的手,浴袍下沒有任何束縛的柔軟在他手臂上磨蹭著。“爸比有美女陪,我也打算去找個帥氣的服務生來陪我用晚餐。”

    聞言,他笑了笑,拉著她坐下。

    “是嗎?要不要我去幫妳挑幾個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,我相信爸比的眼光。”可惡,他怎麼不在意。

    “放心,我一定會選出飯店里最帥的服務生。”然後炒他魷魚。

    “現在嗎?”

    “以後再說,這頓晚餐就只好先請妳委屈一點,由我來陪妳用餐。”他需要時間開除所有的年輕帥哥,而這,可能會使飯店唱空城計。

    “呵呵,這是我的榮幸。”

    早上八點,床頭的電話響起,邵鴻靖立即將電話接起,避免吵醒身旁的人。

    “哪位?”

    “老板,華斯小姐來了。”

    他蹙起眉,“她來了關我什麼事?”

    “華斯小姐說和你約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什麼時候和她……”他突然想起,自己昨天急著想要回房,離開前凱因參議員好象說了些什麼,但他沒听清楚,只是敷衍的點頭,難不成是這樣。“我等一下就下去,你請她到咖啡廳等著。”

    幣斷電話,他側身望著弓蒨雅,輕輕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,才悄悄的下床梳洗,換好衣服,又站在床邊望著她良久,才轉身離去。

    他要盡快打發掉華斯小姐才行。

    他離去沒多久,弓蒨雅便醒來。

    “爸比?”他不在了。

    嘆了口氣,她起身梳洗,決定重新振作。反正她早就知道這是一場苦戰,一次的挫折並不會改變她的決定。

    打電話請服務生送早餐上來,不到五分鐘,門鈴響起,她微笑的打開門。

    “早安,茱莉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早安,理查。你知道爸比在哪里嗎?”

    “老板在咖啡廳招待華斯小姐。”理查據實以告。

    一听,她僵住了。爸比真的很喜歡那個華斯小姐嗎?昨晚才相親吃飯,今天一大早就約會。

    理查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,盡責的擺好早餐,並將一封信箋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“對了,有一位小姐請我轉交給信件給您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謝謝你。”

    送走理查,她疑惑的拿起信箋拆開看,“我在飯店外面等妳,有急事商量,請盡快下來。瑪麗安。”她喃念著。

    奇怪,瑪麗安怎麼會知道她在這里。

    杯蒨雅月兌掉浴袍,換上外出服,匆匆的下樓。反正爸比顧著約會,想必也不會管她了。

    沿途和幾個服務生打過招呼,她一踏出一樓大廳的旋轉門,便看見站在迎賓步道花圃旁的瑪麗安。

    “茱莉!”瑪麗安朝她揮手。

    她走了過去。“瑪麗安,妳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?”

    瑪麗安微微一頓,“我昨晚和我父親來餐廳用餐,湊巧看見妳從法國餐廳出來,一問之下才知道妳竟然是卡威斯飯店的千金。茱莉,妳真是不把我當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朋友是人與人相交,和家世無關吧!如果我是流浪漢的女兒,妳就不把我當朋友了嗎?”

    “我寧願妳是流浪漢的女兒。”瑪麗安低喃,轉身步離飯店。

    “瑪麗安。”弓蒨雅疑惑的跟上去。她真的怪怪的。“怎麼了?妳信上說有重要的事,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?妳怪怪的。”

    離開飯店有一段距離之後,瑪麗安停了下來,轉身面對她。

    “茱莉,對不起。”她無奈的說。

    “怎麼了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,為什麼跟我道歉?妳……瑪麗安……”突如其來的,瑪麗安朝她的臉噴了某種氣體,她沒有防備,只感到一陣暈眩倏地襲來。“瑪……”

    “對不起,茱莉,對不起。”瑪麗安哭著道歉,上前撐住她癱軟的身體。

    “瑪麗安小姐,把她交給我們吧!”兩名高大的黑人從暗處走出來,將弓蒨雅接過手。

    “不準傷害她,知道嗎?一根寒毛都不許。”瑪麗安沉聲命令。

    “如果她合作的話,主人當然不會傷害她。”兩名黑人的態度還算恭敬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將弓蒨雅扛在肩上,送進一旁等待的黑色轎車,接著,車子迅速的駛離卡威斯飯店。

    為什麼?瑪麗安……為什麼?

    杯蒨雅意識模糊的喃喃問著,可是沒有答案。

    爸比……

    邵鴻靖心不在焉的對著面前的人微笑。不知道小不點醒了沒?

    他拿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。她到底打算繼續多久這種無聊的對話?

    他管她平常喜歡做些什麼消遺,管她喜愛什麼口味的食物,管她在德國留學時有多少仰慕者,管她華斯家族的企業王國有多大,那都與他不相干,他為什麼非得浪費和小不點相聚的時間來听這些無聊的事?

    應該听柳卿的話,不該答應昨晚的飯約--他才不承認那是一場相親。

    拿起咖啡準備再喝,他才發現咖啡已經沒了,正打算放回桌上,卻一個不小心,杯子掉落在地,裂成兩半。

    “哎呀!你沒事吧?”華斯小姐關心地問。

    邵鴻靖沒有反應,只是瞪著地上裂成兩半的杯子。

    “卡威斯先生,你還好吧?”華斯小姐繼續問。

    那是他和小不點專用的咖啡對杯,今天服務生拿錯了,拿成小不點的,不過他也不在意,就這麼用了。

    “卡威斯,你是怎麼了?”

    他沒有失手,是杯子自己掉下去的,雖然很古怪,可是他很確定。

    爸比……

    像風似的輕喚傳進他耳畔,他微微一驚,猛地站起身。

    “卡威斯?”華斯小姐皺起眉頭。

    “抱歉,失陪。”他匆匆道歉,飛快的離開咖啡廳。

    “老板,茱莉小姐剛剛出去了。”一位服務生看見他,立即報告。

    出去了?“她有沒有說要去哪里?”一種她一定出事了的預感充滿他心中。

    “有位小姐轉交了一封信給茱莉小姐。”送早餐的理查剛好也在一旁。

    邵鴻靖二話不說的立刻上樓,找到那封信,他隨即打電話給孫大康。

    “大康,馬上幫我查一下,小不點一位叫瑪麗安的同學住在哪里。”

    “瑪麗安,那個長得甜甜的黑人女孩。”

    “對。”對于弓蒨雅的同學,他們雖然不是了若指掌,但也知道不少。

    “我馬上查。”孫大康沒問什麼,將電話交給柳卿,轉身立刻著手調查。

    “發生什麼事了?鴻靖。”柳卿關心問。

    “小不點不見了,她可能只是和那位叫瑪麗安的同學出去一下,或者就在這附近而已,不過還是查一下比較保險。”

    “找到了!”孫大康拿著住址過來,柳卿將電話交給他。“鴻靖,瑪麗安?朗尼的父親是因吉馬?朗尼,在劍橋區有一處別墅,就在貝多街……”他將住址念給邵鴻靖。

    邵鴻靖記下,默默的掛上電話,他希望這些預防萬一的措施都只是多余的,等一下他的小不點就會毫發未傷出現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老板!”一名飯店的員工匆忙跑來,站在套房門口喊。

    “什麼事?”

    “我們剛剛到外頭找了一圈,發現這個。”服務生將一條手煉遞給他。

    邵鴻靖瞇著眼接過,這是他送給小不點的紫水晶手煉,她不愛鑽石、金子或其它寶石,唯獨愛水晶,尤其是紫水晶。

    這條紫水晶手煉是他親自設計,請珠寶師父依照圖樣做出來的,世界上獨一無二,一些曾服務過弓蒨雅的服務生都認得。

    “在哪里找到的?”他沉聲問。

    “就在飯店側邊花圃旁的地上。”

    “立刻將那邊的監視錄像帶調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已經調了,喬爾先生說他會親自帶上來。”喬爾,卡威斯連鎖飯店保全部門的經理。

    “我已經來了。”喬爾走進房里,晃了晃手中的錄像帶,直接放進放錄像機中,“上面上的女孩就是瑪麗安,而後來出現的兩位大塊頭,就是因吉馬的護衛群之二,總括來說,茱莉小姐的確是被因吉馬抓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將保安室當時當班的人員革職。”既然監視器都有拍攝到,卻沒有人及時發現,就代表當班的人員失職。

    “請原諒我的僭越,我已經早一步開除他了。”喬爾聳聳肩。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邵鴻靖抽出錄像帶,轉身就走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,老板,你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把人帶回來。”

    “請留步啊!”喬爾急忙拉住他。“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告訴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浪費時間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一定得浪費這麼一點時間,是有關于你之前叫我調查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說那些石頭?”

    “對。”

    “真難得,都那麼久的事情,你終于查到眉目了。”邵鴻靖嘲諷道,“長話短說。”

    “OK,沒問題。”

    杯蒨雅緩緩的睜開眼楮,頭有點痛,可是意識卻很清楚。

    微偏頭,她看見坐在床邊的瑪麗安正撐著頰打盹。

    “瑪麗安。”她輕喚。

    瑪麗安睜開眼楮,一看見她醒了,立即上前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,茱莉,請听我解釋好嗎?”

    “我的耳朵沒辦法關起來。”她嘲弄的說。

    “真的很對不起。”瑪麗安難過的低下頭。

    “妳的解釋就是一直跟我說對不起嗎?”她才是受害者吧,怎麼反而瑪麗安看起來比較可憐。“我頭很痛,瑪麗安,所以別在我耳朵旁哭。”

    “啊!對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別再說對不起了,妳的解釋呢?”弓蒨雅受不了的翻了一個白眼。真是的,綁匪不像綁匪,肉票不像肉票。

    “我來說吧!”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插入她們之間,因吉馬走了進來,高大的身軀瞬間讓臥房變小了許多。

    “父親……”

    “妳先下去,瑪麗安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父親,茱莉……”

    “妳放心,我不會傷害她的。”

    瑪麗安點頭,歉疚的望了一眼好友,轉身離開。

    “妳好,弓小姐,很抱歉用這種方式請妳來。”

    杯小姐!

    杯蒨雅心里驚訝不已,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。

    他稱她弓小姐,就代表他知道她的過去,或者,是為她的過去而來。

    “我想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。”

    “請說。”她也不喜歡拐彎抹角。

    “請把妳父親留給妳的遺物交給我。”

    杯蒨雅眼一瞇。“你是為了鑽石而來。”沒有費心去否認,她知道,他若非調查得一清二楚,不會動手綁人。

    “可以這麼說。”他點頭。

    “也就是說,是你殺了我父母?”

    因吉馬沉重的望著她。

    “要這麼說也是可以。”

    他眼底的神情,是哀傷嗎?她狐疑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“這個……給妳。”因吉馬拿出一個相框交給她。

    “這是……”父親和他的合影!兩人勾著肩,一副感情很好的模樣,而且兩個人都好年輕,大概只有二十幾歲左右。“你們是朋友?”

    “很好的朋友,生死之交。”

    “那為什麼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批鑽石,是拯救第三世界的基金,可是有人為了私利,想要佔為己有,當時我太年輕,勢力比不上那個人,因此妳父親便提議,鑽石暫由他保管。當時我想,那個人並不認識你父親,我也信得過妳父親,因此就同意了,讓他把鑽石帶走,結果……”

    “結果那個人同你一樣,不死心的調查了幾年,終于查到鑽石的下落,然後為了鑽石,殺了我們一家人。”

    “妳還在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媽咪用生命保護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妳的母親很偉大,他……非常的愛她。”因吉馬望著相片中的人。“我很抱歉,雅雅。”

    一聲雅雅,讓弓蒨雅的眼淚流了下來,爹地都是這麼叫她的。

    “那個人是誰?”

    他搖頭,“我不會告訴妳的,妳的父親也不會希望妳牽涉在內。”

    “不,你錯了,在爹地將鑽石交給我的那一刻開始,我就牽涉在內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會告訴妳的,而且那個人我已經對付的差不多了,這至少、至少是我唯一能為妳父親做的事,我不會讓他唯一的骨肉再受到任何傷害。”

    “我倒是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。”邵鴻靖在喬爾的護衛下走了進來。頭發亂了,襯衫掉了幾個扣子,下襬也露在褲頭外,整體看來有些狼狽,可是卻仍是那麼出色。

    “爸比!”弓蒨雅驚喜的喊。

    “卡威斯先生。”因吉馬站起身。“你出現的比我預估的早。”他望了望他們的身後。

    “這都多虧了現代保全設備的進步,監視攝影機非好用。”邵鴻靖接著嘲諷道︰“如果你是在找你那些護衛,很抱歉,他們暫時無法動彈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也是。”因吉馬望向喬爾。“想必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喬爾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名聲這麼響亮啊!”喬爾似笑非笑,吊兒郎當的模樣一點也不像響叮當的危險份子。

    “過來,小不點。”邵鴻靖對弓蒨雅伸出手。

    她立即準備下床,卻被因吉馬橫臂擋住。

    “朗尼先生,下次你若想請小不點作客的話,我希望你能事先通知一聲,我會很樂意讓她過來喝杯茶。”

    “雅雅,把東西給我。”因吉馬不理會他,徑自對著弓蒨雅說。

    “可是東西不在我這里。”

    “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朗尼先生。”邵鴻靖打斷正要口的弓蒨雅。“你認為以我這種年紀,哪來的資金成立卡威斯飯店王國呢?”

    她訝異的望著邵鴻靖,不懂他為什麼要騙他。

    下一秒,只見因吉馬臉色大變,猛地轉身怒瞪向她。

    “妳把鑽石給了他。”

    她微楞了一下,看了眼邵鴻靖,然後點頭。

    “對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飯店王國,是用那些鑽石建立的。”

    “沒錯。”

    “可惡!”因吉馬大吼,倏地抓住她。“卡威斯,鑽石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露出真面目了。”喬爾嘖了聲。

    “放開她!”邵鴻靖怒吼。

    “真面目?”弓蒨雅微蹙眉,脖子被勒得好痛。“你剛剛說的都是騙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當然是騙妳的,妳那個冥頑不靈的父親偷走了我的鑽石。”

    “你故事里那個為了私利想侵吞鑽石的人,就是你自己。”她終于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那又怎樣,鑽石本來就應該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。”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了起來,當時站在車窗外對著車子里慘狀笑的黑黑的人,就是他!

    “誰叫他死也不把鑽石拿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放開她,因吉馬,你要鑽石,我可以給你。”

    “鑽石還有?!還有多少?”

    邵鴻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黑色絨布包,打開來從里頭拿出一顆切割完美、閃亮無瑕的鑽石。

    “剩多少?”因吉馬整個眼楮都發亮了。

    邵鴻靖不語,反而轉身定到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,蹺起二郎腿,拋接著手中的絨布包,好整以暇的望著他。

    “那些鑽石我寧願丟到海里也不給你。”弓蒨雅惱怒的低吼。

    “快給我!”因吉馬怒吼。

    邵鴻靖大喊,“放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,你先給我。”

    “因吉馬,如果你是我,你會選擇她,還是鑽石?”邵鴻靖故意問。

    “當然是……”鑽石。“她,誰不知道你非常寵她。”

    “對,我非常寵她,對她更是有求必應,而既然她說那些鑽石寧願丟到海里也不給你,我只好……”他對喬爾勾了勾手指頭,將絨布包丟給他。“喬爾,你也听見茱莉小姐的命令了,把它們拿去丟到海里。”

    “不--”一听,因吉馬狂吼。

    “你確定嗎?老板。”喬爾一臉惋惜地問。

    “不可以!”因吉馬大喊著,朝喬爾沖了過去。

    喬爾眼明手快,一個閃身、回旋,將他踢向牆去,砰地一聲巨響,他癱倒在地,無法動彈。這時,喬爾手中的絨布包一個不慎掉到地上,霎時一陣大珠小珠落玉盤聲響起,散落一地的是--

    “彈珠!”喬爾揚揚眉。“你竟然能從一堆彈珠中隨便一挑,就挑中唯一的鑽石?”

    “袋子里有一個暗袋。”邵鴻靖起身定向傻住的弓蒨雅,“妳沒事吧?”

    她眨眨眼回過神來,撲進他的懷里。

    “是他殺了我爹地和媽咪,是他!”

    他沒有說話,輕拍著她,一顆心終于安定下來。

    “我們回家吧!”

    “可是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放心,喬爾會收拾善後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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