耍笨猴子妹 第四章
“站住!”一句囂張的命令響起,緊接著,一抹身影擋在侯天兒面前。
侯天兒疑惑地抬起頭。她正想趁李齊午睡的時候,到街上買些東西呢,到底是誰擋住她的去路啊!
定眼一瞧,哇!這個人長得又高又壯……或許該說肥。
“你是誰啊?”侯天兒蹙眉問。她趕時間呢,有話最好快說。
“李齊是我的表弟。”何璧任傲慢的說。他是安靖王妃的佷子,住在王府已經十年有余,明眼人一瞧就知道,他一直當自己是王府未來的繼承人,因為安靖王爺夫婦曾有意收他做義子,但他卻不知他的仗勢欺人早讓他們打消這念頭。
喔!是那個表少爺啊!她好像听韓允提過,他還說……說……侯天兒蹙眉思索。韓允那家伙還說了什麼咧?
“你這個蠢丫鬟,見到本少爺還不行禮!”何璧任睨著她,眼中閃過一絲婬芒。
這蠢丫鬟長得還真不錯,難怪那個病癆子會硬將她留下來,就不知道她在床上的表現如何,不過可以肯定的是,那個病癆子表弟一定無法滿足她,嘿嘿!
“行禮?為什麼我要對你行禮?”據韓允那家伙的說法,李齊是“安靜”王府地位第三高的,第二高的是那個她到現在都還沒見過的“安靜”王爺,至於第三高的……照理說應該是李齊,因為他的權力比王妃大,不過李齊是個孝順的孩子,所以他一直是自居第三高的。
既然地位第三高的李齊都要她不用行禮了,這位王府的食客--這也是韓允的說法--憑什麼要她行禮啊?
“大膽!你這個奴才竟敢對我不敬。”
“我哪有!”對了,她想起來了,韓允還說,對這個腦滿腸肥的表少爺最好敬而遠之,要不然可能會溺斃在他的肥油里。
“光是你這種不敬的態度,就足以讓我打你十大板。”何璧任威嚇她。
“什麼?你要打我!”侯天兒驚喊。
“不打也行,不過……嘿嘿!”何璧任邪笑,肚子和脖子的肥油不停的抖動,“你到我房里來。”
“我才不要!”侯天兒皺了皺鼻子。怕他那抖得厲害的肥油真會破肚而出,把她給淹死!
“放肆!本少爺說什麼就什麼,你這蠢丫鬟哪有說不的權利,走!”他怒喊,上前扯住她,硬是將她往自己寢房拖。
哼!那病癆子太不識時務了,竟教出一個敢對他抗命的蠢丫鬟,也不想想他爹娘未來是要靠他幫忙送終呢!
“放開我!你……你這只肥豬,放開我!”好惡心、好惡心!侯天兒急著想要擺月兌他肥膩膩的油手,沒留意到自己“借用”了韓允私下對他的稱呼。
肥豬?!
這兩個字瞬間在何璧任腦中炸開。
“你這個賤丫頭!”他惱羞成怒,厚厚的肥掌揮了過去,將侯天兒重重的打倒在地,“膽大包天,竟敢對本少爺出言不遜!”
侯天兒痛得眼冒金星。這是她頭一次挨揍,在花果山,她可是猴老大的寵婢,進到王府,李齊也寵她,她哪有機會挨揍。
一巴掌似乎還下夠消他心頭之氣,他上前,抬腳就是一踹,不過身形過於笨重,動作不太靈活,失了準頭。
好可惡!這只肥豬,看她怎麼教訓他。
她縴手一指,咒語暗施,想要將她踹到天邊好消氣的何璧任才剛抬腳逼近她時,腳下卻無端出現一攤油膩膩的豬油,腳一滑,他肥滋滋的身體便向後栽倒,砰地一聲巨響,他已呈大字形的躺在豬油上。
侯天兒起身。咦,怎麼會是豬油呢?她原本是想將他變成一頭豬的……算了,差強人意,有教訓到他就成了。
她雙手扠腰地瞪著他。
“這是報應,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隨便欺負我!”哼了哼,她也不管自己臉頰腫得像饅頭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逕自出府去了。
由於太胖又摔得太重,何璧任根本起不了身。
“楊一、楊一,你死到哪里去了?!”他怒喊著。
幾名奴僕經過,全都掩嘴悶笑地繞開,沒人肯上前扶他一把。
“表少爺,您怎麼了?”一名中年男子緩緩從隱密的轉角走出,那張仍看得出年輕時頗為俊美的臉揚著不屑的冷笑,在接近何璧任之後,放肆的態度才收斂,聲音也轉成驚慌且震驚。
“還不過來扶我起來!”何璧任听到他的聲音,立即命令。
“小的馬上幫您。”楊一蹲下,便毫不費力的將何璧任扶起,之後卻佯裝費盡所有力氣般的猛喘著氣。
“表少爺,您怎麼會躺在地上呢?”楊一故意問。
“我要讓那個蠢丫鬟好看,幫我想辦法狠狠的教訓她。”可惡的賤丫頭,他一定要讓她吃不完兜著走,讓她知道,他在這王府的勢力有多大!誰才是她未來的主子!
“哪個蠢丫鬟?表少爺您說清楚些。”楊一眼中閃過一絲詭笑。
“還有哪一個,不就是李齊身旁那個新來的丫鬟!”
“是她啊。”楊一點頭,旋即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,“可是……她是小王爺的人,教訓她……這樣妥當嗎?”
“怕什麼,難不成那個病癆子還能為她出頭嗎?”何璧任不屑地說。
“表少爺,謹言慎行啊!要是您的話落入王妃耳里,那可不得了了。”
何璧任一頓,不安的掃了四周一眼,發現沒任何人後,不安的神情又變得傲慢。
“緊張什麼,听到又怎樣,他們還要靠我送終呢!”這話雖然傲慢,不過卻是壓低了音量說出的。
“說的也是,往後他們也是要靠表少爺您侍奉,是該對您客氣些。”楊一諂媚地說。
“本來就是。”何璧任得意極了。“楊一,趕快幫我想辦法,我要那個蠢丫鬟。”
“是,表少爺,楊一何時讓您失望過呢?”楊一哈腰,低垂的臉閃過一絲不屑的神情。哼!蠢豬一只,等你沒了利用價值,看我怎麼宰了你。
段文希一身淺藍長袍,手拿摺扇,有一下沒一下的搧著,不急著往安靖王府去,反倒在市街上溜達。
瞧見一群孩童手拿木棍、石頭,對著一只跛腳、有皮膚病的癩痢狽兒施虐,被欺負得只剩半條命的狗兒不住哀哀嚎叫,身體縮成一團,甚是可憐。
當他正想上前制止時,有人早他一步出聲。
“喂,你們在干什麼呀!”侯天兒快步的街上前,撥開那群孩童,擋在狗兒前頭,讓孩童已經丟了出去的石頭給敲中額頭。
“哎喲!痛死我了。”侯天兒慘叫一聲,捂著額頭,只覺手中一片溫熱。
孩童們見傷了人,立即做鳥獸散。
“真是的,小小年紀就這麼殘忍,盡會欺負弱小。”侯天兒咕噥著,也不管自己已經頭破血流,蹲子檢視狗兒的傷勢。
“你不要緊吧?”她低聲問著它,“傷到哪里了?”
“嗷嗚……”狗兒拖著跛腳困難的靠近她。
“什麼?你說你快死了?”侯天兒低呼,沒注意到自己怪異的行徑已引來路人的側目。
“嗷嗚……嗷嗚……”狗兒用鼻子頂著她的手。
“我、我帶你去看大夫,你不會死的。”侯天兒吃力的將它抱起,急忙的想找醫館。
段文希錯愕地跟在她身後。連他遠在幾尺外都聞得到那狗兒身上的臭味,就更別提那長瘡化膿的傷口有多惡心了,就算他是個有仁心的大夫,頂多也只打算斥退那群小表而已,這位姑娘未免太“特別”了點,竟然要帶它去看大夫,他就不相信有哪家醫館會收這麼一個“病人”。
丙不其然,跑遍長安城,每家醫館一見到這“病人”,就將她轟出來,順道附上幾聲咒罵,段文希相信,若非看在那姑娘嬌小可人的份上,肯定還會討來一頓好打。
侯天兒失望的抱著狗兒,“怎麼辦?為什麼他們都不肯救你?”
“嗷嗚……”
“你很痛吧!”她將它放下,輕撫著它的頭低喃,“如果我的法術像猴老大那麼厲害的話,搞不好就能救你了,可是我的法術很蹩腳……”突然,她眼楮一亮,“啊!我怎麼會忘了呢。”
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荷包,從中拿出一顆拇指般大小的蟠桃,隨手將荷包一放,她對著蟠桃默念咒語,一會兒之後,那顆桃子開始變大,大到男人拳頭般大小才停止。
“狗狗,快把它吃了,它是蟠桃喔!我只有三顆,現在分一顆給你吃。”她都忘了自己有這樣的寶物了。
狽兒張開嘴,將那顆蟠桃給吃了下去,瀕死的它竟然瞬間痊愈了,而且立刻雄糾糾氣昂昂的站了起來。
“汪汪!”它朝侯天兒吠叫了兩聲,熱情的舌忝著她的臉。
“呵呵,好癢喔!”她高興的攬過狗兒的脖子,親熱地摩挲著,“你變得香香的耶!”
“汪、汪汪!”
“咦,真的嗎?你要跟著我啊?”
“汪汪汪!”
“可是……我只是一個小丫鬟,不知道能不能養你耶。”她苦惱地說著。
“嗚……”狗兒摩挲著她的脖子撒嬌。
“好好好,我帶你回去,李齊應該不會反對才是。”她拍了拍它的頭,“不過你要乖乖听話,不可以捂蛋喔!我還要買些東西,一起來吧?”
狽兒吠叫一聲,跟在她身邊,威風凜凜的宛如一頭豹般。
段文希驚愕地看著這一切。雖然背對著她,他沒看見她到底對那只狗做了什麼,可是……
他又揉了揉眼楮。這一定是他的錯覺,一只快死的狗,怎麼可能瞬間痊愈,還立刻活蹦亂跳的。
唔……他一定是趕太多路,疲勞過度,眼花了。
一定是這樣的!
咦,那是什麼?
段文希上前,在地上撿起一個小巧的荷包。是那位姑娘掉的?
打開荷包,他微蹙眉頭。這是什麼玩意兒?有這麼小的桃子品種嗎?
避他的,那是人家的東西,還了就是。
“轉身,想追人,卻發現那一人一狗的身影早已不見。
算了,有機會踫到的話再還吧!
韓允才接近房,就看見何璧任和他的走狗楊一囂張傲慢的從李齊的房走出來。
“你來這里做什麼?”韓允質問。
何壁任一見到他,先是一驚,繼而在楊一的小聲提醒下,才重振威風,抬高下巴睨著他。
“這安靖王府我愛去哪里就去哪里,你不過是個外人,憑什麼質問我?”
“我記得這兒的主人是姓李不姓何,照理說何大少爺你是個外人,而我這個外人是王府的貴客,你呢,充其量不過是王府的食客。”韓允嘲諷他。還是食量超大的肥豬!
“你不要仗著有李齊給你撐腰,就可以目中無人了,我警告你,最好別得罪我,否則以後鐵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。”何璧任惱怒的威脅。
“請便,韓某隨時候教。”韓允聳肩,口氣中盡是不屑。
“你!”何璧任氣到全身肥肉都在顫抖,最後衣袖一甩,對楊一命令,“咱們走。”
“不送啦!”韓允在他們身後擺擺手,隨即嘴角邪惡的一揚,“對了,何大少爺,以後要多注意飲食,你千萬不能再肥下去了,否則總有一天你會連房門都出不了,還要小心別吃壞了肚子,總而言之,飲食請小心。”哪天他老大不爽的時候,肯定會在他食物里下藥整死他,哼!這世上什麼人都可以得罪,就是不要得罪大夫。
瞧何璧任頭也不回的氣沖沖離開,他才哈哈一笑,悠哉的跨進房。
“你又找表哥的麻煩了。”李齊見他進屋,便從架上拿下一本簡。
“如果他不找你麻煩,我就不會找他麻煩。”斜睨他一眼,韓允一坐下,“你找我什麼事?”
“給你。”李齊將筒遞給他,“你又知道他找我麻煩了?”
韓允接過它。
“何肥豬找你還會有什麼好事,不就是尋你晦氣嗎?我都在王府待兩年了,哪還會不清楚,真不知道王爺和王妃心里怎麼想的,竟然讓那頭肥豬愈來愈囂張。”說著,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,“這是什麼?”
“你一直在找的醫。”李齊坐回桌後,“我大概可以理解我爹娘的心態,畢竟表哥非常有可能是為他們送終的人。”
“呿!要找人送終還不簡單,皇室沒人啦?怎麼輪也輪不到那只肥豬。”韓允嗤之以鼻,迫不及待的打開簡,“你怎麼找到的?”
“我沒有找,只是昨天湊巧在架上發現。”
“還真是巧到讓人恨得牙癢癢的。”他托人到處找了好幾個月,還花了大把的銀兩,結果它竟躺在李齊的架上!
將它放在一旁,韓允舊話重提,“李齊,你最好和何肥豬保持距離,我不信任他!”
“他是親戚,而且就住在府里。”意思就是說,就算他想要保持距離也莫可奈何。
“這還不簡單,只要我告訴王妃,禁止讓任何人來打擾你進行新的療程,我相信她一定會徹底執行的。”
“是嗎?”李齊突然露出一抹詭笑,“那麼就勞煩你了,允。”
韓允疑惑的蹙眉,“喂,你為什麼露出那種笑容?”太不對勁了。
“哪種笑容?”他無辜地反問。
“就是那種詭計得逞,等著看我好戲的笑容啊!”
“有嗎?”
“李齊,我不是今天才認識你,也不是侯天兒那個蠢丫頭,所以,你就給我老實招來吧!”
“其實也沒什麼,只不過過兩天王府里就會多一位貴客,我只是打算順勢將她列入禁止打擾的名單罷了。”
“就這樣?”
“就這樣。”
韓允懷疑的望著他恬適的笑容。有古怪,除非……
“我可以知道那名貴客是何方神聖嗎?”
“她啊!我另外一個親戚。”
“李齊,你就直說到底是誰。”愈是含糊,愈讓他覺得有鬼。
“皇上的小女兒,馨平公主。”李齊的笑容顯得太燦爛了。
“該死!”韓允立即低咒一聲,起身便往外走,連放在一旁的簡都忘了拿,“我要跟王妃告假,短時間內不會回來。”
“這樣啊!那我就先跟你道別了,等你回來的時候,記得到我墳前上炷香、說一聲就行了。”李齊在他身後淡淡的說。
腳步一頓,韓允懊惱的轉過身來瞪著他。
“她該死的皇宮住得好好的,到這兒來做什麼?!”
“太後的意思是,日前端妃的事件讓馨平心里有疙瘩,所以讓她暫時離開宮里好平復心情。”
“拜托,端妃人死都死了,她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被扶正,不惜謀害太子,落得那樣的下場,根本是罪有應得,馨平公主只是倒楣踫上,順道莫名其妙的揭發這事。平復心情?說笑嗎?那家伙的心髒強得很,神經又特別粗大,會有什麼疙瘩!”簡直是睜眼說瞎話嘛,她活得比誰都高興呢!
“你說的沒錯,所以經我旁敲側擊的結果,我猜他們打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如意算盤,送馨平到這兒跟某人培養感情的。”李齊故意講得曖昧,意圖讓好友想偏。
“可惡,我要躲起來!”果然,韓允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。
李齊呵呵一笑,“允,你躲起來做什麼?”
“我才不要和那家伙培養感情咧!不躲得遠遠的怎麼成。”
“允,馨平是來和我培養感情的。”
韓允一愣,猛地瞪向他,“可惡,你玩我!”
“有嗎?是有人自視過高,認為人家堂堂公主非得追著他跑不可,跟我有什麼關系?”
韓允脹紅臉,羞惱的瞪他一眼。
“兩天後,馨平便會到王府來,到時候就勞煩你招待了。”他要安靜的休養,嚴禁打擾。
“我不要!”
“你認為說不要就行了嗎?”
“我可以離開。”
“你離開,馨平照樣會追去,結果仍然一樣,唯一不同的只有我,就像我剛剛說的,你回來大概只會看到一壞黃土。”
“反正你就是吃定我,要把馨平那家伙塞給我就對了!”
“與我無關,馨平從來不曾屬於我,我毋需塞給你。”李齊失笑,“允,你又何必如此反感呢?馨平嬌俏美麗、活潑開朗,有什麼不好的?”
“有什麼不好?!那家伙根本是個沒神經的野丫頭,你有看過哪個公主成天只會像猴子一樣爬樹的,有門不走老是翻牆爬窗子,說起話來大剌剌的,甚至還會當賊,說她是公主誰會相信啊!”
“這代表她身強體健、不拘小節,可以陪著你游遍大江南北。”
“她是公主,是皇上疼寵的小女兒,我不敢高攀。”
“這才是問題的所在吧,你接不接受馨平與她是不是沒神經的野丫頭根本無關,對吧!”
“就算是又如何?事實就是這樣,她是公主,而我只是一介平民!”
“允,我不想多說什麼,這個問題要你自己去解決,不管是現實,或是心理。”
韓允臉色一沉,“你說太後他們是送她來和你培養感情的?為什麼?”
“就我所知,是因為他們以為馨平對我有情,在不想勉強我的情況下,才做這種安排,打算讓我對她日久生情,不過你我都知道,馨平真正心儀的人是誰。”
“年半前,馨平公主與太後前來安靖王府探視他,當時她便對韓允一見鍾情,甚至在太後要擺駕回宮時,還請太後讓她留下來,往後的日子她更老往延祥園跑,讓爹娘以為她找的是他,可他們不知道,在園里,她纏著的是韓允。
韓允沉默了,眼底有著明顯的掙扎。
“反正感情的事,除了當事人之外,誰都無權置喙,你自己好好的考慮清楚吧!”
門上突然傳來一陣輕敲聲。
“稟小王爺,段公子來了,正在大廳候著。”
“文希小師弟來了。”韓允愁容盡掃。終於等到他了!
“將段公子帶到房來。”
沒多久,段文希便走進房。
“草民見過小王爺。”
“文希,別鬧了。”李齊輕笑。段文希就愛拿這套繁文耨節來戲弄他。“坐,這回怎麼有空過來?”
“本來是沒空,不過有人飛鴿傳給我,不來似乎說不過去。”段文希坐下,佯裝疑惑地問︰“我剛剛行禮哪兒做錯了嗎?”
“你是『有口無心』。”韓允搖頭,“文希,師兄有件事要勞煩你。”
“師兄,你大老遠把我請來,該不會就是要『麻煩』我吧?”
“當然不是,這是突發事件。”韓允否認。
李齊聞言,已經猜到他的打算了。
他勸道︰“允,三思。”
“我已經決定了。”高攀不起,又何必多做糾纏!
“怎麼?我錯過什麼了嗎?”段文希好奇的問。
“文希,我想請你暫時留在王府里,接替我的工作。”韓允說出請托。
段文希揚眉,“不要!”
“文希……”
“免談!”段文希打斷他的游說,“我對李齊的病情雖然略知一二…可是卻沒有你那麼了解,你比誰都知道他的身子一點都疏忽不得,你怎能這麼隨便的就將他托付給我呢!”
“那是因為我信任你。”
“那我還真要感謝你看得起我。”段文希嘲諷道︰“不過很抱歉,我不可能留下來的。”
“可是文希,我……”
“好了,你們師兄弟也別吵了。允,如果你真的非走不可,我不會強留,不過你也毋需勉強文希留下,有必要的話,御醫可以進駐王府待命,你不用掛心。”李齊打斷兩人的爭執,微笑地說。
師兄弟倆相視一眼,同時無奈的一嘆。
“你就是這樣,才更讓人走不開。”韓允嘆道︰“算了,我不走就是了。”
“哈!我就知道師兄你一定走不開。”段文希像是早就料到般,一臉得意。
“那你有沒有料到,我接下來要做什麼?”韓允語帶威脅的摩拳擦掌。
“哦,我想,你可能要揍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