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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胡小跟班 第五章
    邢儒霸,一個個性和名字一樣矛盾的人,他有時豪邁干脆,有時卻龜毛得讓人想抓狂,多變的性情,完全依他的心情而定,他高興,就算一擲千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;可讓他不爽的話,就達餅干屑兒也別想得到。

    “你跟我說這些話,是在警告我,等一下不能惹他不高興;還是告訴我,要討他歡心?”陶鈴听完冷楀描述今天要與之談生意的對象後,疑惑的蹙眉問。

    “知道我為什麼將你打扮成這模樣嗎?”冷楀指了指她一副小廝的打扮,一張女敕白的臉蛋還刻意涂黑,讓她看起來像長期在陽走下曝曬的人一樣,女孩子氣霎時減少了九成。

    “你說啦!紅妝閣禁上女客進入……難道不只這個原因?和那個邢儒霸有關嗎?”會再提起,肯定有其它原因,他這個人啊!說過的話可不會再浪費時間說一次。

    冷楀笑了,贊賞的點頭,縱使禁止女客進入,他這個“貴客”堅持的話,紅妝閣的嬤嬤也不敢多說一句。

    “沒錯,的確和邢儒霸有關,他那個人啊!除了有著矛盾的個性之外,還有一個缺點,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喔!我懂了。”陶鈴了解的點頭。

    “真的了解了?”看她的表情,她沒有會錯意嗎?

    “了解啦!我知道自己長得美,肯定會引起邢儒霸的覬覦,然後咧,我是絕對不可能屈服的,因此就會得罪邢儒霸,得罪了他,他當然不爽啦!不爽的話,你的生意就甭談了,是吧?”和冷楀談話,得要有過人的智能才行,否則會听得一頭霧水,然後他還會用一副“怎麼這樣還不懂”的表情看著你。她啊,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“磨練”才能如此精明的呢。

    冷楀揚眉,“你為什麼沒會錯意?”

    “會錯意,會錯什麼意?”她一臉疑惑。

    “我以前和邢儒霸談過生意,那次是在我的玲瓏閣里談的,負實照管玲瓏閣的老徐,有一個十七歲的女兒,長得算頗有姿色,平常都會在鋪里幫忙,那天我就交代他們,邢儒霸,最好不要讓她出來露面,結果他們父女倆全都會錯了意,以為我對她有意思,才會這麼為她著想。”那陣子他每次到玲瓏閣,就得忍受老徐父女倆“關愛”的眼神,實在很難受哪。

    “拜托喔!你是冷楀耶,怎麼可能還會會錯意咧,更何況是會錯那個意,就更離譜了。我知道自己長得美,可是可沒有自戀到的地步,別人我是不敢講啦,但是如果把銀兩和我放在一起讓你選擇的話,你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銀兩,對吧?”

    是嗎?冷楀笑望著她,老實說,他現在也不敢肯定了耶,不過如果銀兩數目很多的話,是沒什麼好猶豫的啦。

    “別老是一直說自己長得美,然後又說不自戀,這樣沒人會相信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實話實說啊,難道我長得不美嗎?”陶鈴湊近他,她可是豆腐西施耶!

    冷楀望著她,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檬,抬手用一根食指點住她的臉頰,將她的臉給推開。

    “別拿這樣一張臉湊到我面前問我美不美,你剛剛沒照銅鏡嗎?”

    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,陶鈴忍不住失笑了。

    小肆哀怨的跟在他們後頭,公子好偏心哪,對陶鈴這麼好,對他小肆就這麼苛刻。還說什麼沒有會錯意咧!他小肆是旁觀者清,就他看來,會錯意的是公子和陶姑娘,明明就對她特別還不承認。

    他真的、真的好可憐哪!

    一被帶進紅妝閣,陶鈴便錯愕得呆住了,要不是小肆頂了頂她的手臂,她可能會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雖然她知道紅妝閣是做什麼的,但是卻無法想象其內,如今一見,當然就只有瞠目結舌的份兒,腦袋里只浮現一句話︰原來如此。

    “咦?冷老弟今兒個多了一個跟班。”外表溫文瀟灑宛如白面生的邢儒霸,說起話來聲如洪鐘,頗有草莽氣息,又是一個矛盾的地方。他身旁已經坐著兩位紅妝閣當家花娘,他正褻玩著她們柔美的身軀,引來陣陣軟聲吟哦。

    “一個新人,邢兄多多照顧。”冷楀微一拱手,客氣地道,帶著陶鈴跨進包廂里,讓她站立在小肆身後,擋去了邢儒霸些許的目光。

    瞧邢儒霸雖然已經左擁右抱,可一雙鷹眼卻仍緊盯著陶鈴瞧,他心生不祥的預感,這陶鈴都打扮成這模樣了,該不會還被看穿吧?

    陶鈴在他的示意下,乖乖的站在小肆身後,小肆也靈光,不著痕跡的挺起和她差不多高的身子擋住她。

    “新人啊……”邢儒霸緩緩一笑,不再盯著陶鈴看。“前一陣子,?巧在醉仙樓看見冷老弟,身旁還有一位美麗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冷楀詫異,竟這麼巧被他看見!

    “邢兄怎麼不喚一聲,好讓我招呼招呼?”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打擾,冷老弟也別在意了。”他抬眼意有所指的望了陶鈴一眼。“你這跟班的眼神……我老覺得似曾相識,原來和那位美麗姑娘一個模樣,真是巧啊,莫非冷老弟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?”

    冷楀一驚,這邢儒霸的眼楮未免太利了點,這樣也看得出來?!

    “邢兄,愛說笑了,他們兩個一個天一個地,差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,不談這個。”他呵呵一笑,結束這個話題,偏頭吩咐左邊的花娘。“你,過去好好伺候冷公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,邢爺。”花娘嬌聲領命,柳腰款擺的走到冷楀身旁坐下,先是斟了一杯酒送到他手中,再舉起酒杯敬酒。“奴家秋海棠,給冷公子敬酒。”

    冷楀面無表情的將酒喝下,並不著痕跡的推拒斜靠過來的軟玉溫香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,我說海棠,人家冷公子是個正人君子,瞧他多麼尊重你啊。”邢儒霸眼尖,看穿了他的舉動。“像我,就是一個標準的之徒。”說著,又大膽的挑開花娘的衣裳,玩弄起她豐滿的雙乳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邢爺……嗯……好舒服……”花娘水芙蓉舒服的吟哦著,一雙媚眼閃動,整個人幾乎癱在他的懷中。

    陶鈴張大嘴,老……老……老天啊!

    “冷公子不喜歡海棠嗎?”秋海棠嬌聲地問,柔柔的眼波瞅著冷楀俊俏的面貌,春心蕩漾,一雙手輕輕撫上他的胸膛,這回,沒有受到推拒。

    “邢兄說笑了,正人君子可不會從商,我只是做事無法一心二用,所以想先和邢兄談妥買賣,再來好好的『盡興』罷了。”事實是,他戚覺到身後的陶鈴那不時的抽氣聲,讓他想盡快結束這次的商談,否則難保不會被邢儒霸給識破。要不,以他的能力,不要說一心二用,就算是一心二十用,他也能應付自如。

    邢儒霸呵呵笑了,一只大掌放浪的探向水芙蓉的腿間,毫無顧忌的隔著薄薄的紗裳揉弄著,引來她一聲欲拒還迎的嬌嗔,緊接著整個人便軟在他腿上申吟,敞開自己任由他狎弄了。

    天啊!天啊!

    陶鈴瞠著大眼,眼前這種放浪形骸的景象,讓她只能在心里不時的驚呼著。這種事……這種事怎麼可以在眾人面前毫無顧忌的做呢?

    “再說到這個新人……”邢儒霸意味深長的瞄了眼臉色突然一正的冷楀,才緩緩的道︰“不知道冷老弟是不是有听說過,最近京城出現了一位後起之秀。”

    冷楀一頓,他還以為邢儒霸又要談陶鈴的事了呢!撥開秋海棠越來越放肆的手,專心傾听。

    “邢兄說的,該不會就是那位穆允吧?”那穆允也是神秘,崛起是近半個月的事,還沒有人見過他,可他有多筆生意就是被他給搶走的。

    “沒錯,就是他。”

    冷楀蹙眉,邢儒霸談起他,難不成……

    “邢兄,那位穆公子該不會也找上邢兄了?”

    “呵呵,昨兒個他來找我談一筆買賣。”邢儒霸不甚在意的說,注意力似乎已經集中在水芙蓉那充滿的演出中了。

    這男人……陶鈴終于從水芙蓉的迷障中清醒過來,這才注意到邢儒霸。

    他的行為是驚人的,可……再仔細分析眼前的情勢,水芙蓉早已衣衫不整,暴露,整個人被攪弄得神智不清了。可邢儒霸呢?衣衫整齊沒有絲毫凌亂,那偶爾抬起的眼,清明得一點也不像色令智昏的之徒……

    “我猜猜,這筆買賣該不會就是那塊土地吧?”冷將軍府後山有塊畸零地,沒什麼價值,但是卻是緊鄰著冷家的土地,他一直想要把那塊畸零地給買下來,讓冷家的土地完整。而那塊地,就是屬于邢儒霸的。

    “哈哈!又被冷老弟給猜對了。”邢儒霸哈哈一笑,又玩弄了水芙蓉好一會兒,才突然放開她。“你們先下去。”

    秋海棠立即起身,上前扶起被玩弄到手腳無力、欲求不滿的水芙蓉,欠身退下。

    “冷老弟,我听說這十來天,那穆允搶走了冷老弟好幾筆生意,本來是想,生意上競爭難免,可現下他連這塊沒用的地都來跟你搶,實在不得不讓人懷疑,這個叫做穆允的家伙該不會是沖著冷老弟你來的吧?”

    “我是這麼猜測過,只不過沒見過面,也無法確定什麼,畢竟名字只是一個代號,隨時可以更換的。邢兄說他昨兒個找邢兄談這筆買賣,那邢兄可否形容一下那穆公子的外貌長相?”

    “這倒是為難了,因為那穆允並不是親自出面,而是派他的手下來的。雖然我有點不高興,不過他開的條件的確讓人心動,我答應他會考慮。”

    懊死!不用說他都能猜到穆允的條件開得有多誘人,否則心里一不爽就特別龜毛的邢儒霸不會還答應要考慮。

    “邢兄,你該知道我是很有誠意和你談這筆買賣的。”冷楀明白道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,不過冷老弟,你也該知道買賣者乃價高者得,是吧!”

    “這是當然,要不然這樣好了,邢兄直接說出一個價碼,如何?”

    “要我說嗎?”邢儒霸唇角微致一勾,點點頭,“也對,我直接說出我要的價碼,省得浪費了冷老弟的時門。這樣吧,反正那塊地對我無用,我也不要冷老弟的銀兩,只跟冷老弟要一個沒啥價值的東西,如何?”

    冷楀揚眉,不要銀兩是很好,可要他某樣東西……雖然他說沒啥價值,可……

    “邢兄可否先言明,是什麼東西,好讓我斟酌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說沒啥價值是真的,就是你身後那位新人啊。”

    陶鈴一驚,冷楀也是一訝,小肆則是刷白了臉,這邢儒霸要公子好不容易看上的姑娘?!那公子不就要一輩子打光棍,然後將軍和夫人……

    “如何?的確沒啥價值吧。”邢儒霸笑道。

    “邢兄,咱們相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,我相信邢兄對我的為人也知之甚詳,所以應該知道我行事的原則才對,『人』是不在我的買賣交易範圍之內的。”冷楀嚴肅的說。他說的是實話,所以他沒有開青樓。

    邢儒霸沉默了好一會兒,才道︰“既然如此,那咱們這樁生意算是無法成交了。”

    “邢兄,我是很有誠意和你談的,既然那塊土地對邢兄沒有用處,邢兄何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雖然沒用,倒也是祖產,隨隨便便的賣了,又賣不到自己想要的『價碼』,那干脆就留著吧。”他揮揮手,打斷了冷楀的游說。

    “憑邢兄的財力家世,要什麼下人沒有,邢兄何必一定執意要她呢?”

    “偏偏我就是要不到這個。”邢儒霸哼哼一笑。“冷老弟會說我,你自己呢?憑冷將軍府的財勢,要什麼下人沒有,為什麼還執意不放手呢?”

    “邢兄,我說了,人不在我的交易範圍內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是個下人,跟什麼主子不都一樣,我又不會虐待他,怕什麼?”邢儒霸抬眼瞅著低垂著頭躲在小肆後頭的陶鈴。

    “這是原則問題,換做其它下人,我也是這樣。”

    “也罷,我也不強人所難,這件事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“邢兄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別說了,暫時就這樣,我考慮,你也考慮,等你想通了之後再通知我,不過要快,太慢的話,搞不好我會答應穆允的提議。”末了,邢儒霸還提醒他。

    冷楀知道此刻再說什麼都是多余的了,若再堅持談下去,反而會讓邢儒霸更加不悅,那想談成交易就更加渺茫了,所以他只好閉上嘴。

    不過……那穆允到底是何許人也?

    他是該調查一下,畢竟人家擺明是沖著他來的,所謂知己知彼,他怎能不好好備戰呢?

    既然要調查事情,那……就要請那個人嘍。

    之前為了陶家豆腐鋪的案子委托了一次,這次又……

    唉!他的荷包又要大失血了。

    三更時分,一道縴細身影從敞開的窗戶飛身而入,穩穩的立在桌案旁。

    冷楀手中毛筆一頓,畫出了一道黑線,懊惱的瞪了來人一眼。

    “看你干的好事!”他沒好氣的說,將毀了的帳簿撕掉,重新再寫。

    白縴縴沒被他惱怒的臉色嚇到,反而拉來椅子坐下,自動自發的倒了杯茶喝了口。

    “噴!涼了。”她飲盡茶水後,還嘖了嘖唇,批評了句。

    “三更半夜,哪兒來的熱茶?”冷楀橫睨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那小肆跟班該好好檢討了,沒有熱茶伺候著不打緊,天氣熱嘛!情有可原,不過主子都還沒上床休息,他卻早已睡到不知逛到第幾殿閻羅府去了,這種事就太過分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他在一旁唆,我更煩。”冷楀寫下最後一筆帳後,放下毛筆。

    “那麼你的新跟班呢?怎麼也不見她伺候著?”白縴縴意味深長的望著他,說起陶鈴,語氣似乎挺酸的。

    “別用那種眼神刺探我,白縴縴,我知道你在想什麼,不過我可以告訴你,你想太多了。”他直言。

    “喔,是嗎?”她也沒否認,笑了笑。“听說你為了她,毀了買下將軍府後山那塊畸零地的機會,讓邢儒霸把地賣給別人了。”

    對于邢儒霸為什麼非要陶鈴不可的原因,他並不知道,難不成是看出她就是他在醉仙樓看見的那泣美麗姑娘嗎?還是那穆允的條件真的非常誘人,所以邢儒霸才故意刁難他?反正地已經賣給了穆允,他會再想辦法買回來的,不過要先查出那個人到底是誰才行。

    “那不是為了她,而是原則問題。”冷楀堅?道,?定改變話題。“你會來,是有結果了嗎?”他才正想再找她呢,沒想到她就自動出現了。

    “沒錯,上次你托我調查的事有結果了。”白縴縴點頭。

    “這麼快?”他訝異的問。才沒幾天呢。

    “這種事對我來說太簡單了,是因為我正忙著其它『重大』事件,只能利用剩余時間順便調查你這件事,所以才拖到現在。”她傲然的哼了哼。

    “是喔!簡單,那上次的事為什麼沒結果?”冷楀調侃。

    “拜托喔,你說的那本啥鬼子《商謀論》,全都只是一些傳言,查來查去的結果,根本沒有人看過,我們幾乎可以確定它是不存在的,既然不存在的東西,怎麼可能查出什麼結果?”

    “你怎麼說都行,反正結果就是任務失敗。”他聳肩。“既然你說是用剩余的時間順便調查的,那我應該不必付錢給你嘍,反正你只是順便嘛。”

    “冷楀,你可別想賴帳,我怎麼辦事你管不著,只要你委托的事完成了,就要收款,過程不重要,重要的是結果,懂嗎?”她立即聲明。

    “那至少得給我打個折扣。”

    “別想,『白門』辦事向來不打折扣,收取的佣金理所當然的也就不打折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不打折,買一送一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買一送一?”

    “沒錯,兩件委托收一件的錢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得美喔。”白縴縴瞪他一眼,這家伙!“付帳付帳,否則你別想听調查結果。”還是帳款先收一收,再和他扯下去,難保最後不會變成免費大贈送。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冷楀起身,走到櫃子前,打開櫃門,從里頭拿出一個長方形木盒。“哪,這是約定好的費用,請點收吧,白二姑娘。”

    她斜睨著他,“別叫我白二姑娘,听了不舒服,好象你家白總管變身成姑娘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白門的二千金,不叫白二姑娘叫什麼?”他知道她不喜歡這稱呼,所以每次如果心里不爽快,就會故意這麼叫她。

    “懶得跟你廢話。”她撇撇唇,決定不和他計較。打開木盒查看,笑咪咪的翻弄著里頭的東西。“不錯、不錯,一件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哼,就知道搜括我店里的高級品!”冷楀心里有點不甘,這白縴縴的酬勞,不是銀兩,而是玲瓏閣的飾品,舉凡項揀、耳環、手鐲、腳煉、各式發釵步搖,只要她看上眼的,就會淪為下一次的酬勞。

    “讓我看上眼代表你眼光好,進的東西好,懂嗎?”她可不是隨便說說,能讓她看得上眼的東西,還真是少之又少哪!“哪,這是你委托事件的調查拮果,自己慢慢看吧,我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接過她遞來的一封信,冷楀沒急著打開看。“等等,白縴縴,我還有一件委托。”

    “耶?還真難得,冷三公子竟然會這麼舍得花錢請我辦事?稀奇、太稀奇了!”白縴縴訝異之余,忍不住調侃。

    “你可不可以閉嘴啊!”冷楀沒好氣的說,他已經夠心疼了。

    “當然沒問題。”她識相的閉嘴。

    “你听過最近這十來天,京城商場上出現一位叫穆允的神秘人物嗎?”

    白縴縴一頓,訝異得微張嘴,隨即又閉上。

    “是听過。”她撇撇唇。

    他疑惑的審視著她,“看你的表情,你……該不會認得穆允吧?”而且好象關系匪淺。

    “哼,我才不認識那種男人!”她怒哼。

    “還說不認識,要不然你怎麼知道他是哪種男人?”

    “我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,你想怎樣啊?!”她生氣的朝他吼。

    “算了,不認識就不認識。”冷楀輕笑,倒是頭一次看到白縴縴對一個男人這麼咬牙切齒的,真是有趣。

    “你問那個穆允做什麼?”她轉移話題。

    “你不會不知道吧?”他一點也不相信她會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該不會是因為人家專門搶你的生意,所以你要委托我調查他的底細吧?”

    “沒錯,我要你查出他是什麼人,有什麼目的。”

    白縴縴沉吟,這個委托她該接嗎?

    “怎麼?堂堂白二小姐也有不敢接的委托嗎?還是……那個穆允是你的舊識?”冷楀斜睨著她。

    她瞪他。“誰說我不敢接的?誰說那個死男人是我的舊識?我根本不認識那個陰險狡詐的男人,要說幾次你才懂啊?!”

    他微笑,這還叫不認識嗎?

    “意思就是說,這個任務你接了?”

    “沒錯,我接了。”白縴縴話一出口,就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,干麼那麼禁不住激呢?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我就靜待白二姑娘的消息了。”

    可惡!這冷楀,也是個陰險狡詐的男人,和那人根本是一丘之貉!

    不過……白縴縴突然嘻嘻一笑,沒關系,付帳時她肯定讓他心疼到內出血。

    “既然委托成立,那就說說我要的酬勞吧!”她看著他突然一凜的表情,就覺得好笑。“我昨兒個看見玲瓏閣進的一批貨里,有一條樣式非常特別的項鏈,它的墜子是一個長著翅膀、拿著弓箭的白色小女圭女圭,眼楮是藍色的,箭頭是紅色的,我要那個。”

    冷楀差點吐血,昨兒個進來的那批貨全是西洋的玩意兒,據說那小女圭女圭名為丘比特,是洋人所說的愛神,他的身體是用上等白玉制作,眼楮是藍寶石,而紅色心型箭頭,則是紅寶石所雕,價值不斐啊!

    “那批貨都還沒上架,你怎麼會『看到』的?”

    “本姑娘自然有辦法啊。”她嘻嘻一笑。

    “你又偷溜進我的庫房了?”

    白縴縴聳肩,不承認也不否認。“怎樣?酬勞就這麼說定嘍?”

    咬牙,再咬牙,他最終還是點頭。

    “很好,交易成立。”她起身,不多留,從窗口飛身離去。

    瞪著窗口良久,冷楀還是嘆了口氣,這回真的是大失血了。

    看到桌上的信封,他思緒稍一停頓,緊接著便將它打開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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