逗情狐狸精 第八章
一听到告訴他胡麗兒來了,閻建勛的心就一直不安起來。扣除休養的時間,她已經好一陣子沒上Flavor找他。難道他真的把她逼急了?
“你干麼?心神不寧的。”康瀛文瞥了他一眼。
“少管閑事。”
“我當然要管啊!我們可是有打賭的。”他幸災樂禍的說著。
“你可以閃人了啦!”
“是是是,萬一有什麼激情演出,我在這里也尷尬。”他又碎嘴的揶揄著他,絲毫不理會他氣急敗壞的樣子。
“滾──”一陣暴怒的吼叫自康瀛文走出的房間傳出。
康瀛文從容的搭著電梯,瀟灑離去,留下一屋子寂靜,讓閻建勛獨自不安的踱步。
“,你還不下來嗎?”再一次透過對講機提醒。
“馬上下去。”
戴上耳扣,他又是風度翩翩、神情自若的。來到一樓,他直覺往吧台處梭巡著她的身影,然而芳蹤杳然。
他不悅的看向,惱他怎麼沒把人留住,則是不以為意的往舞池努努嘴。
往舞池看去,他看見她姿態妖嬈的在場中跳舞,一旁虎視耽耽的男人滿臉色相,大家都在伺機而動。閻建勛臉色下沉,面容冷峻的往舞池走去。
推開圍攏的人,往核心的主角接近,他終于看清楚她今晚的打扮,差點沒當場挖去在場男人的眼珠子。她身著黑緞貼身的小禮服,露出均勻白皙的腿,還有襟口處開得極低,讓她的身材一覽無遺,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?
“上樓去。”他在她耳朵旁命令著。
她察覺到他的近身,看見他的面色凝重,但是她依舊若無其事的跳舞,對他視若無睹。
“麗兒──”他再一次警告性的叫她,如果她繼續這樣膽大妄為,他會來硬的。
“跳舞嗎?”她仰著頭,笑盈盈的,故意激怒他。
閻建勛黑著臉,扣住她的手腕,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拉走。
“喂,放開這位小姐。”一位男人出面說著。這樣的蜜,誰都會想嘗一口吧!
“不關你的事。”閻建勛忿怒的從齒縫迸出這句話,
“站住!”一記英雄救美的拳頭毫無預警的揮來,閻建勛只來得及推開胡麗兒,硬生生的承受那結實的一拳。
“Fox……”胡麗兒的妖嬈放蕩沒了,只有驚惶失措地擔憂著他的傷勢。
閻建勛一氣惱起來像頭發狂的獅子,迅速起身後,揪住對方衣領,當場還以痛擊,沒一下對方毫無招架之力的癱軟在地上。
“,住手!”見情況失控,連忙跟俱樂部里的員工出來平息混亂的場面。
“小姐,麻煩妳先帶上樓去。”把合建勛交給胡麗兒,讓人護送上樓,隔絕在這團混亂之外。
必上了門,兩人無言相對,僵持著。驀地,胡麗兒走上前去,“你的眼楮怎麼樣了?”她怯生生的、惴惴不安的看著他,他發怒的樣子好驚人。
他氣得一把甩開她的手,“不用妳管!”
他走向浴室,讓冰涼的水緩和那灼熱的痛,也緩和心頭的忿怒。
她僵在原地,深奧如海的眸光直瞅著他的背影,倏地,一顆又一顆的眼淚如傾盆大雨,落個沒完……
閻建勛從浴室走出來,就見她呆站著低著頭,雙肩不斷上下顫抖。他輕輕托起她的臉,但見淚水爬滿她的臉蛋。
他用指月復拭去她泛濫的眼淚,可卻越擦越多,搞得他兩手濕透,心都讓她哭亂了。
“不準哭,再哭我就打人。”他出言恐嚇。
胡麗兒雙眼閃著淚光,淚勢稍緩,但仍是無法完全停止。
他索性掏出自己的襯衫下襬,使勁的擦著她滿臉的淚痕。
她突然一把摟住他,“對不起……”她無意讓他受傷的,隱忍了多日的相思,此時全宣泄出來。
“叫妳不準哭,還哭。”明明是心疼她的眼淚,他嘴巴上卻忍不住想訓斥她。
叩叩,敲門聲響起。
“進來。”
“,叫我拿來的水煮蛋。”送進來幾顆白色的水煮蛋。
胡麗兒接過,“謝謝。”
“樓下情況如何?”閻建勛詢問道。
“沒事了。”沒事才怪?人都躺平送醫院了。不過不敢這麼說,經濟不景氣,沒必要為了一個瞎了眼的富少賠了自己的工作,光看老板扁人的狠樣,他就心有余悸。
“你下去吧!”門又再度被關上。
胡麗兒手里捧著水煮蛋,扯著他的手臂,示意他坐下,然後把蛋數在他眼楮上。
“唔──”他輕呼。
“很疼嗎?”她擔憂的問。
“沒事穿成這樣做什麼?”他口氣不佳的問。
“今天晚上跟客戶吃飯。”其實她想問清楚一件事,所以就這麼來了。
“所以妳見鬼的穿成這樣?”他的聲音驟冷,“呃──”該死的!方才那混球的力道可真不小。
“我剛剛把外套放在車上。你別生氣了,眼楮怎麼樣?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檢查?”她緊張的蹙眉。
“我沒事,”他握住她的手,沉聲問︰“妳最近為什麼都沒來這里?是不是在躲我?”
她垂著頭,兩頰卻燒得火熱。她原先想證明自己可以瀟灑的看待兩人的關系,可是她卻弄巧成拙,無端的攪亂一池春水。
“麗兒,看著我!”
她依言楚楚可憐的望著他,泫然欲泣。
“妳休想一走了之,我不會善罷罷休的。”將她壓躺在床上,他箝制住她的手腕,固定在頭上,狂妄的唇恣意的掠奪她的甘甜。
“……”她呢喃的喚著,希望他能停止這樣誘人沉淪的舉動。
他是狂獅,完全不理會她的叫喚,現在他只想用這種方式解去自己的渴望,還有對她在意。
這一夜,看來他倆又將攜手落在無限度的沉淪里,在激情中攀登高峰,前往情人的天堂。
“停止──”她突然喊。
“怎麼了?”
“你可以容忍你的女人主動跟另一個男人發生關系嗎?”她一鼓作氣的問。
他遲疑半晌,然後堅決道︰“不行!”
胡麗兒要到了答案,她心知肚明的答案。她推開他起身,臨走前,她回眸凝望,“我明白了。”
閻建勛五味雜陳的看著她傷心離去的身影。
“Fox,你確定要這樣做?不怕逼死她?”康瀛文的聲音從另一道門後傳來。
***
為了避免身份被揭穿,閻建勛到眼科胡謅一個理由,麻煩同事把他瘀青的眼楮包扎起來,免得胡麗兒疑神疑鬼。
丙然,他到她公司去接她下班,她一上車就問︰“你眼楮怎麼了?”她詫異見到眼前獨眼龍似的閻建勛。
“細菌感染,過幾天就好了。”他一板一眼的回復她的問話。
“喔!”現在是什麼情況,他的眼楮倒是跟Fox有志一同的休息了。還真是阿巧她娘──真巧!
“我晚上要值班,先送妳回去。”
“不要,我先陪你去吃晚餐,然後我想到處逛逛。”她心中雖落寞,但也不想把事情搞砸,是她使壞迷昏了他,她得對他負責。
“晚上一個人太危險了。”他不甚贊同,況且外面還下著雨。
“你別瞎操心,我會早點回家去的。”她一再保證。
“先去吃飯再說。”他把車子駛向餐廳的方向。
停妥車子,撐起傘,他一身俗氣的獨眼龍打扮,身旁卻有一位美麗的女作,因此引來不少路人的側目,連進了餐廳,服務生都紛紛投以詫異的目光。
“吃什麼?”
“炒飯好了。”
他推推眼鏡,向服務生點餐。剛剛眼鏡被雨花噴得模糊,問題是胡麗兒在場,害他擦也不是,不擦也不是。
“你的鏡片上都是雨水,拿下來我幫你擦擦。”她伸手便要去取他的眼鏡。
他神色倉皇的連聲制止,“不不不,我自己來就好。”猶豫半晌,他干脆藉尿遁到洗手間去擦眼鏡。
胡麗兒看著他緊張的樣子覺得好笑,郁悶的心情有點緩和。閻建勛人是不錯,就是太過嚴肅、拘謹了點,跟Fox完全不一樣啊!
冤家路窄、狹路相逢,閻建勛從洗手間走出來,卻踫上了黏人精邱美玉,害他想躲都躲不掉。
“閻醫師,我們好有默契喔!都來這里吃飯。”
“邱醫師妳好。”什麼鬼日子?繞了一大圈來吃飯,偏偏還遇到這可怕的狠角色。
“閻醫師,你坐哪兒?不介意一起用餐吧。”她熱絡的跟上前去,“對了,听說你眼楮不舒服,要不要緊?”她不忘把握噓寒問暖的機會。
“不要緊。”他敷衍道。
回到餐桌旁,邱美玉先前的好臉色又變成水泥色了,“怎麼是妳?”
“因為我要跟勛回家去啊,妳忘了我們再過兩個星期就要舉行文定,還有許多事需要商量啊!喜餅的數量、禮數……”胡麗兒洋洋灑灑細數一拖拉庫的瑣事,唬得閻建勛、邱美玉兩人一愣一愣的。
“你們真的要結婚?”邱美玉恍神的叨念著,隨即一雙眼楮怨懟的直盯胡麗兒瞧。
“當然!除非我死,否則勛跟我一定會結婚的。搞不好,我們的寶寶已經在我肚子里了呢!”胡麗兒煞有其事的瞎謅。
“妳休想稱心如意!”邱美玉又被激得花容失色,氣忿難當,連飯都沒吃就離開了。
“這樣應該有效了吧?”胡麗兒估算著邱美玉會相信多少。
“麗兒,妳真答應嫁給我了嗎?”
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不下猛藥怎麼速戰速決?”她回避問題,故作輕松的說。
他遲疑了一下,深吸口氣,“我愛妳,麗兒。”
詫異他的告白,胡麗兒以為他轉性了,“你也懂得開我玩笑了啊!”
“是真的愛妳。”他再一次表白,“不管那天我們有沒有發生關系,我都愛妳。”
這下子換胡麗兒不安了。
***
“建勛,吃飯了。”吳靜怡在餐桌旁扯開嗓門大吼。
“喔,馬上下來。”他放下手邊的,套了件外套準備下樓。在樓梯間,他看見閻沁匆匆忙忙的正要出門去。
“要吃晚餐了,怎麼還要出門?”他疑惑的問。
“我跟人家約好了。”閻沁邊穿著外套,邊回答。
“又是誰?”他不悅的看著她,“爸媽不管妳,並不代表妳可以胡來。”因為兄妹倆相差八歲的關系,從小他就把管教妹妹的重責大任扛在肩上。
“我跟媽說過了啊!”她只得立正站好,乖乖听訓。
“幾點回來?”他看了手表一眼。
“十點以前。”每一次看到大哥,閻沁就像耗子遇上貓似的,完全沒轍,她就是不明白,她怎麼會如此“尊重、崇敬”她的大哥,近乎到怕的地步了,看來想要有人搭救她,今生今世非胡麗兒不可。
“九點半。”他不容置喙的訂出時間。
“喔,好。”閻沁听從的允諾。
其實她不是真的跟人家有什麼了不起的約會,只是向來耳聰目明的她听聞風聲,知道老爸、老媽今晚聯手要對大哥逼婚,因為麗兒的名聲已經傳到兩老耳里。為了明哲保身,她索性找了借口開溜,好陷害大哥獨自面對媽媽的嚴刑逼供。
見他點點頭,她連忙朗聲說︰“爸、媽我出去嘍!”便趕緊溜出門,逃個無影無蹤。
“兒子啊!”
“什麼事?”他來到飯桌邊坐下。
“我听說你有女朋友了。”吳靜怡單刀直入。
“都是一些道听途說的事。”他敷衍。
“道听途說?”吳靜怡顯然對他的說詞很不滿意,“我怎麼听說你下個月要文定了?”溫婉的聲音開始產生細微變化。
“誤傳。”身為他母親兒子多年,閻建勛經驗+分老道的知道,說得越少,錯就不會多。
“少給我打馬虎眼,別以為我會信你。”吳靜怡已經擺開陣勢,今兒個不問個水落石出,絕不罷休。
“我問你,那女的是誰?”
“相親認識的。”夾了口青菜,他很想直接被噎死算了。
“那個胡小姐?”她的眼楮燃起欣喜的火苗,“你很喜歡她吧?”
“嗯。”不強烈表達喜惡是他對付母親的一貫政策。
“听說你們很恩愛,醫院大大小小都認識她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瞥了眼佯裝若無其事的父親,一定是父親為了討母親歡心,不惜出賣兒子當報馬仔!
“什麼你不知道!那你爸爸為什麼都知道了……”
突然被老婆抖出他泄密一事,閻泰山淡淡的說︰“我吃飽了。”作勢要偷溜。
閻建勛埋怨的掃了老爸一眼,妻奴!
“閻建勛,我警告你啊……”吳靜怡準備撂下狠話。
“我在听。”看來今天是在劫難逃。
“這個月內把胡小姐帶回家吃飯,媽想跟她認識、認識。”前段話還是笑容可掬的樣子,下一段話,她就端起母親大人的架子命令他,“還有,你的緋聞在醫院滿天飛,最好馬上給我準備結婚。听到沒有?”吳靜怡恩威並施的模樣,讓他不禁打起冷顫,他的頭更痛了。
怎麼辦?騎虎難下了!死閻沁,沒事出什麼餿主意,眼下邱美玉還沒擺平,麗兒那邊又桶出樓子!他胃開始疼了……
***
胡麗兒盛裝出現,只是她今天要面對的不是邱美玉,而是吳靜怡。
“很抱歉對妳做出這不情之請。”他知道她心情未平復。
她搖搖頭,振作委靡的精神,“我責無旁貸,好人做到底嘛!”她拉拉身上的白色套裝,“你看看,我穿這樣還可以吧?”她有著準媳婦拜見公婆的慎重。
“嗯,很、很好看。”他有點心不在焉,好想直接跟她說,他就是Fox,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行。
“可是,你的表情似乎不太歡迎我到你家去。”胡麗兒消遣他過于沉重、嚴肅的面容。
“不是。”他愛死了,只是頭很疼。
“那是因為什麼?”
“因為我母親有點難纏,她以為妳是我的女朋友,搞不好等一下會來個逼婚。”丑話說在先,免得她措手不及。
“放心,我會小心應付的。閻沁也在家嗎?”
“我趕她出門了,省得她說溜嘴。”瞧她這麼樂觀,可他一顆心還是放不下來。
車子來到市郊閻家的獨棟別墅。
“下車吧!”兩人一走出車子,吳靜怡那張滿帶期待的臉已經出門恭迎了。
“伯母妳好,我是胡麗兒。”一抹弧度適中的微笑隨即展露,胡麗兒開始她的精湛交際手腕。
這女孩美麗又落落大方,也有禮貌,實在是媳婦的上上之選。“麗兒,快進來坐。”兩個女人勾著手歡天喜地的進屋子去,可閻建勛一點也不高興,因為他有預感,事情越來越棘手了。
“伯父你好。”胡麗兒對客廳里的閻泰山打了招呼,順便施展她爐火純青的微笑功。
“好好好。坐啊!”
“麗兒,喝杯果汁,閻媽媽早上現榨的喔!”
“閻媽媽看起來好年輕,像我姊姊。”胡麗兒真是極盡所能的阿諛奉承,簡單幾句話,外加純真的表情,就把吳靜怡弄得服服貼貼。
“妳嘴真甜!”吳靜怡笑得眼楮都瞇成一直線。
她何止是嘴甜,簡直是倒了萬斤蜂蜜了!
“我這兒子就是忠厚老實,人也好,只是那身數十年如一日的老土打扮叫人受不了,妳多包容包容他。”
“都是勛他在照顧我,閻媽媽,妳有這麼一個好兒子,真幸福。”
吳靜怡果然心花怒放,“不是我愛自夸,我這兒子從小就知道自動自發,會幫忙照顧妹妹、會自己用功,都不需要我擔心啊!”
兩個女人旁若無人的說天道地,從下車到客廳,從客廳到餐桌,閻建勛真是服了胡麗兒那三寸不爛之舌,不管見著什麼人,就是有辦法投其所好。
“麗兒啊!有件事閻媽媽說了不怕妳笑。”
“閻媽媽妳說啊!只要麗兒幫得上忙,一定不推辭。”她夾了一口菜放到閻建勛碗里,一副好女人的樣子。
“我把兒子交給妳,希望妳把他從頭到腳徹底的改造一番。”吳靜怡這番話意有所指。
“閻媽媽妳不用擔心。”她公關專員專長就是幫客戶改造形象,這有什麼難的。
“交給妳我就放心了!”這下吳靜怡樂得簡直像上天堂了。
這一頓飯下來,閻建勛父子倆就像是陪襯品,一句話都搭不上邊,只能干干的陪著笑,而且閻建勛還賠了一身冷汗。
臨走前,吳靜怡拉著胡麗兒依依不舍地道︰“麗兒,妳有空要多來玩啊!”
“好啊!閻媽媽的廚藝好得沒話說,下一次我一定要再來找閻媽媽拜師學藝。”
“喜歡就好,看到妳跟建勛在一起,我也很高興……”
這場十八相送一滴眼淚都沒掉,贊美的形容詞滿天飛。
閻建勛好不容易才把胡麗兒送出母親的勢力範圍。
“我的表現還可以嗎?”
“無懈可擊。”簡直是嘆為觀止了。
“那你要送我禮物。”她一掃近日陰霾,賊賊的要求著。
“什麼禮物?”
“一個纏綿的舌吻。”她存心捉弄他。
“咳、咳……”閻建勛嚇得被口水嗆到,不停的咳嗽。
“你還好吧!先把車子停到路邊。”胡麗兒拍著他的背,指示他把車子停到路旁。
“咳……對不起。”咳了許久,他臉都漲紅了。
“送不送我禮物?”她沒忘記捉弄他。
他手足無措的低下頭,額頭、兩鬢滲出冷汗,“妳確定?”
“勛……”她撒嬌著,雙手捧起他的臉。
“快、一、點,”她又使出威脅的伎倆,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硬著頭皮,閻建勛無奈只得給她一個蜻蜓點水的吻,好交差了事。
誰知這小狐狸不放過他,若有似無的吻得他激情難耐。
這下他已顧不得理智了,單手扣住她的後腦,靈活的舌竄入她的口中激情交纏,卯足全力給她一個火辣辣的吻。
胡麗兒先是一怔,卻抵擋不住他的猛烈,他的鼻息溫熱如Fox,他的吻時而溫柔時而激動,也一如Fox吻她的樣子。她失去思考能力,誤以為她此時此刻是身在,癱軟在懷里……
閻建勛情難自禁的把手探入她裙下,撫上她的大腿。
驀地,胡麗兒看見那厚重的眼鏡,她驚覺她的迷醉又給錯人了,猛然推開他,“對不起,我──”
她什麼都說不出來,半晌,像是受不了這沉默似的,突然打開車門,攔了一輛出租車離去。
一路上,她噙著眼淚,懊惱自己太過眷愛Fox,懊惱自己傷了閻建勛,更懊惱自己把他們兩人的吻混淆了。
不可能!一定是她自己太想念Fox,所以才會把閻建勛的吻錯認是Fox的。她這樣說服自己。
***
強打起精神,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坐在門診室外頭的椅子上,胡麗兒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來閻綜合醫院打卡上班的了。
“胡小姐,又來找閻醫師啊!”林護士笑盈盈的問。
“對啊!”
“妳先坐一下,門診馬上結束。”她抱著一大疊的病歷離去。
“喲──妳又來打卡了啊!”邱美玉的聲音響起,她從來不給胡麗兒好臉色看的,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嘛!
“愛一個人是不分晝夜的,我來探望他也是自然的,怎麼說我是來上班打卡的!”她反駁。笑話,全天下只有她自己可以批評自己,這邱美玉憑什麼在她面前說嘴。
“算妳識相,還知道乖乖在外面等著,如果妳又貿然進去,可會打擾閻醫師看診的。”邱美玉掩著嘴吃吃的笑著,然後仰起下巴、翹高臀部,一搖一擺的打開門診室的門。
“閻醫師,忙完了沒?”她故意靠在門邊嗲聲嗲氣的問,隨即還回過頭向胡麗兒投去示威的一瞥。
“好了。”閻建勛的聲音傳來,胡麗兒听得很清楚。
“今天晚上我們有個聚會,閻醫師一定要來參加。”邱美玉倚在門邊,做作的搔首弄姿。
閻建勛沒有響應邱美玉的邀約,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,目光馬上被在外面等候的人影所吸引,“麗兒,什麼時候來的?”
“剛到。”她起身迎上前去勾住他的手,故意不看邱美玉尷尬的表情,順便絆了她一腳。
砰──
只見邱美玉跌趴在冰涼的地板上,五體投地。
“閻、醫、師──”邱美玉拉長聲音喊著,那模樣害看完病的病患個個突然感覺一陣冷意。
“啊?什麼事?”閻建勛別過臉看著她,“咦,妳怎麼趴在地上?”
她趕緊爬起來整好衣服,若無其事的說︰“聚會啊!”她的眼楮因為看到胡麗兒嘲笑的臉,開始冒出火苗,“我跟大家說你一定會出席的!”
“可是……”不行,他今天得去,他好一陣子沒去了,康瀛文下最後通牒了。
“邱醫師,勛已經跟我約好要吃飯了。”
邱美玉一雙牛眼凝聚著怒火,“胡麗兒,妳這只臭狐狸……”
不等她說完話,胡麗兒扳正閻建勛的臉,楚楚可憐的問︰“勛,我今天還需要去骨科掛號嗎?”
閻建勛想起她腳上原本裝飾用,結果卻在那晚意外弄假成真的“粽子”,蹲道︰“坐下,我看看。”
抬起她的腳,她腳下那雙低跟的鞋子引起他一陣不悅,“為什麼還穿有跟的鞋子?”
胡麗兒沒有回答,只是笑得甜美,反問他說︰“我穿這雙鞋子好看嗎?”隨即附在他耳畔說道︰“對不起,我前天嚇到你了。”
他抬頭看著她一臉歉疚、深情款款的樣子,剎那間像是被蠱惑了,只能呆呆的點頭,“鞋子很好看。”
“你生我的氣嗎?”
他搖搖頭,“我才該說對不起。”他知道她那天一定情緒紊亂,因為他一路尾隨出租車送她到家她都沒發現,她難過的不斷拭著淚水,那舉動他都看見了。
她溫柔的模模他的臉,他則有點尷尬地低著頭靜靜解下她腳上的紗布,仔細的端詳著她的腳,雙手輕輕按壓,“覺得怎麼樣?會疼嗎?”
“不會。”
“宋醫師上次怎麼說?”
“他說應該是啦!”她聳聳肩。
他將鞋子套回她的腳上,拉起她,“沒事就好,回辦公室吧!”
“幫我拿。”她把旁邊大包小包全交給了他。
她昨天心煩意亂的跑去大血拚,為自己添購了衣物、鞋子,也幫他挑了十多袋戰利品。她要徹底改造他的形象,她要自己沒心思去想Fox。
“什麼東西?”這麼多。
“回辦公室再告訴你。”食指頑皮的點了點他的鼻尖,兩人手挽著手徑自離去。
即將轉彎時,胡麗兒像想起什麼地轉頭,給呆愣在原地的邱美玉一記示威的飛吻,隨即揮揮手,翩然消失。
從剛剛就被晾在一旁涼快的邱美玉,自始至終都沒有插嘴的余地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閻建勛再一次被胡麗兒給霸佔,她且又再一次成了胡麗兒的手下敗將,徹徹底底地被他忽略了。
她的臉垮了下來,好心傷!她都已經快要邁入三十五歲了,再讓這個閻建勛溜走,她何時才進得了結婚禮堂?無焦距的雙眼望向遠方頓時凝聚著怨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