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網鮮妻 第十章
“姓青的女人,現在是上班時間,可以吃零食嗎?”不小心瞟到她鬼鬼祟祟的舉動,公私分得清楚的林姍妮立刻出聲韃伐。
被她的斥喝聲駭著,青黛口中的酸梅籽差點梗在喉嚨。
“喂!姓林的女人,你發神經啊!沒事吼那麼大聲做什麼?害我嚇一大跳!”青黛猛拍撫著胸口安神,“不過就一顆酸梅而已,于嘛那麼計較。”
“上班時間不可以吃東西,這是規定。”奉公守法,叫林姍妮第一名啦。
“情、理、法,我是孕婦耶!你就不能睜一只眼、閉一只眼,有人情味一點,稍微通融一下,體諒我一點嗎?”既然被逮到偷吃,青黛干脆光明正大吃起來。
“規定就是規定,請你守規矩一點。”林姍妮下最後通牒令。
“不吃酸梅我會吐。”青黛不妥協。
“會吐是你家的事,你自己想辦法解決,總之就是不準你吃東西。”林姍妮之所以會這麼嚴格執行命令的原因,是怕此例一開,往後大家會有樣學樣。
“我又不是企劃部的職員,你監督得那麼嚴格做什麼?”要不是企劃部忙不過來,升上經理的徐蓁茵請求支援,青黛才懶得下來當免費的臨時工。
不感激她的幫忙就算了,還禁止東、禁止西的,她未免正直過頭了吧!“我管你是總裁夫人還是端茶小妹,反正只要在企劃部里,就是不準吃東西!”對于規定,林姍妮堅持到底,語氣毫無轉圜的余地。
“別忘了和正義集團合作的土地開發案,必須要在今天下午三點前趕出來,你不準我吃酸梅,難道不怕我干嘔影響工作效率,還影響別人工作的情緒?”好心沒好報,青黛和她杠上了。
“趕不出來,我負全責!”林姍妮也卯上她了。
“她們兩個又怎麼了?”離開前,企劃部一片寧靜祥和,再回來時,已是炮聲連連,徐蓁茵不敢相信她才不在五分鐘而已,她們兩個又斗了起來。
“都是酸梅惹的禍。”有人打小報告。
不大不小的咕噥聲,正好傳進徐蓁茵的耳里。
“為了一顆酸梅吵翻天?”她徹底敗給她們兩人了。
連芝麻綠豆的小事也能吵成這樣子,她們還真不是普通的會吵,吵到屋頂都快掀了還在吵!
她受不了了。
“你們兩個通通給我閉嘴!”不怕偕同她回到企劃部的趙筱薇笑,老是扮演調停角色的她,鼓足氣扯喉就喊。
吵罵聲被斥喝聲掩蓋,听到河東獅吼聲,像兩只斗魚攻擊得正激烈的兩人,嘴巴立刻拉上拉鏈,不敢再吭半聲。
她們都怕極了她的碎念嘮叨,“我才不在幾分鐘,你們就吵成這樣,成何體統!”徐蓁茵先將矛頭瞄準青黛,再指向林姍妮,“你!現在是什麼身份,竟然和員工大吵對罵,像話嗎?還有你,身為主任居然做出錯誤的示範,在下屬面前、辦公室內吼罵,這樣對嗎?你們難道就不怕外人笑?”
青黛和林姍妮這時才發現有個外人在。“呃……她是……”被看見潑婦罵街的糗態,林姍妮不自在的整理了下儀容。
“財務部的經理!趙筱薇趙經理!”怒視著她們兩人,徐蓁茵沒好氣的為她們兩人介紹。
“您好,我是剛升上企劃部主任的林姍妮。”林姍妮的朝她伸出手。
“我是受到凌虐、壓榨的歹命臨時工,青黛。”沒亮出頭餃,青黛和善的對她一笑。
听到她的說辭,徐蓁茵和林姍妮兩人差點休克。
“青黛,你在胡說八道什麼?你想害我"沒頭路"是不是?”這話要是被馮羿樺听見,徐蓁茵真不敢想像後果。
以馮羿樺疼老婆疼到走火人魔的程度來看,她的工作量鐵定會突然間暴增,到時不被操到七葷八素才奇怪。
“喂!女人,我跟你有何深仇大恨,你要以此方式來報復我?你不知道飯可以多吃,話不能亂講的道理嗎?你想害死我是不是?”被污蔑,林姍妮氣得哇哇叫。
她真怕這話會傳到馮羿樺耳里,更擔心他會信以為真,到時她的下場一定會比溫蝶衣還淒慘上百倍。
嗚……她如果被修理了,做鬼她也要回來向姓青的女人討命。
左看看徐蓁茵、右瞧瞧林姍妮,來回望著她們兩人,剛從美國分公司調回台灣總部的趙筱薇,不懂她們一個企劃部經理、一個企劃部主任,為何會忌憚一個打雜的臨時工。
“青黛!”砰地一聲,賈虎臣粗魯的推開大門,不理會後頭警衛的叫囂,氣急敗壞的闖進企劃部。
“上班時間不準會客!”將員工手冊背得滾瓜爛熟的林姍妮,再度三申五令,禁止她違反公司的制度和規矩。
“青蓉在哪?”無視一干娘子軍的存在,賈虎臣怒氣騰騰的大步來到她面前。
第二次了!結婚前夕,新娘子再度落跑!
他是面目猙獰,長得像青面撩牙,還是他面目丑陋,長得像鐘樓怪人?不然為何人家結個婚輕松又簡單,而他卻困難重重?媽的!愈想愈氣!面子掛不住事小,這口怒氣他實在咽不下;他發誓,這一次他絕不再妥協,要青氏把人交出來。
“青蓉到底在哪?”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,他捉也要把她捉回來。
“我怎麼知道?我跟她又不親,哪曉得她在哪?”青黛被問得很莫名其妙,“再說,腳長在她身上,她愛到哪去就到哪去,我哪管得著她。”
“你會不知道?”賈虎臣不相信她的話,來勢洶洶的向她逼近。
“先生,沒有許可你不準隨便進——”見警衛奈何不了他,林姍妮不知哪根筋不對,居然沖出來橫擋住他的去路。
“滾開!”賈虎臣粗暴的一把將她推開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!”青黛被瞪得很火大,“你瞪什麼瞪!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!你就算把我砍了、殺了,我還是一樣不知道!”
“把人交出來!”賈虎臣認定青蓉被她藏匿起來。
“你有沒有搞錯啊?青蓉不見,你向我要人?你找錯對象了吧!”
幾個月來,她都被馮羿樺綁在身邊,寸步不離的看管著,哪有美國時間偷溜回去。
再說,她一沒資金、二沒地方,用腳指頭想也知道,她絕對沒有那個能力藏匿人。懷疑到她身上,他頭殼八成是壞掉了。
“你真的不知道?”一臉凶神惡煞樣的賈虎臣,生起氣來可是很嚇人的。
“要不要我跳樓以示證明?”青黛沒被嚇著,也沒被他的氣勢唬住,反倒氣憤的想以死表示清白。
似乎是信了她的說辭,賈虎臣突然不吭半聲,嘴巴緊抿成一條線的直視她,半晌才怒火沖天的轉身走人,準備殺往青氏祖宅,揪出最可疑的幫凶一一青青。
“賈先生,光臨馮氏企業,不知有何貴事?”接到警衛的通報,馮羿樺立即停止開會,下樓了解情況。
正好在企劃部門口與他擦身而過。
“不要讓我查到你老婆有嫌疑,不然我一定掐死她!”不知受到什麼刺激,賈虎臣突然間整個人性情大變,一副說得到做得到的狠樣。
青黛困惑極了,想不起來自己何時跟他結下深仇大恨,竟以這麼怨恨的眼神瞪她,仿佛他那臨陣月兌逃的老婆,是受到她指使慫恿的。
“要掐死她得過我這一關!”馮羿樺掀了掀嘴角,陰鷙的氣息、狠戾的表情,不輸混黑道的賈虎臣。
兩人旗鼓相當,實力不分上下。
“哼。”再怒視青黛一眼,賈虎臣才不甘心的忿忿離去。
“你要不要解釋,這是怎麼—回事?”炯亮的目光盯著青黛,馮羿樺語氣溫和得讓人背脊發寒。
“呃……不就是……嗯……你現在……唔……所看見的樣子?”青黛畏縮的往距離她最近的林姍妮靠去。
泥菩薩過江都自身難保的林姍妮,很沒義氣的站開身,往一旁的徐蓁茵移去。
“你資料都輸入完了?”馮羿樺眼神很犀利的瞪視她,不相信他指派的工作,她能在短短一小時內做完。
“還……還沒。”青黛囁嚅,心虛的塞一粒酸梅進嘴里含著。
“還沒你還有時間下來閑晃。”馮羿樺雙眸已開始冒出危險的火簇。
“那……那是……”青黛咽了咽口水,“她們……她們找我,所以我才下樓來的。”
歹勢啦!為求自保,她只有犧牲她們兩個,找她們當替死鬼了。
唔……千萬要原諒她!她是迫不得已的。
同舟不共濟,好一個自私的女人!居然叫她們背黑鍋?算什麼朋友嘛!
徐蓁茵柳眉倒豎,用眼神譴責她。
林姍妮咬牙切齒,用表情斥罵她。
“嗯?”噴火的目光轉移對象,馮羿樺低沉的聲音充滿威脅性。
徐蓁茵被瞪得頭皮發麻。
林姍妮被瞪得腳底發冷。
“不、不、不……不關我的事。”徐蓁茵揮著手,把責任推卸得一干二淨。
“和、和、和……我一點關系也沒有。”林姍妮也急著搖頭撇清關系。
對這兩、三天就會上演的戲碼,企劃部職員早看膩了,各個都習以為常,見怪不怪,不受影響的繼續埋首做事。
至于今天剛回總部報到的趙筱薇則如墜五里霧中,搞不清楚情況,不懂一個臨時工究竟有何本領,能夠左右新總裁的情緒,得到他所有的注意力,也不懂企劃部經理和主任明明沒做錯事,為何會緊張得繃緊神經,好像怕被人栽贓、抹黑、告狀似的。
“徐經理、林主任沒有錯,錯的人是她——”心儀新總裁,為了引起他的注意,趙筱薇站了出來,幫她們兩人說話,“犯錯的人,是那個姓青的臨時工!”
“噢——”徐蓁茵驚愕得倒抽一口氣。
“天啊——”林姍妮掩臉哀嚎。
這個雞婆的女人!沒人要她幫忙,她卻幫了個倒忙。
這下死定了!她們要被她給害死了!
“臨時工?”馮羿樺眼眯成一直線,冰冷得嚇人。
“就是那個懷有身孕的女人!”以為他不曉得是誰,趙筱薇指給他看。
斜睨了一眼大月復便便的青黛,趙筱薇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,再瞄到她左手無名指戴的婚戒,更不把她當成是威脅。
一個結過婚又有身孕的女人,根本不是她的競爭對手。
司馬昭之心,路人皆知;趙筱薇在打什麼歪主意,青黛豈會看不出來。
結過婚又有小孩的徐蓁茵,也早已洞悉趙筱薇的念頭。
臂察敏銳的林姍妮,也發覺趙筱薇野心勃勃的企圖。
很顯然的,趙筱薇在美國早得知消息,新任的總裁不是個又矮又肥又丑的大胖子,而是個身材高大、長相英俊、頭腦精明的大帥哥,于是動用人事關系請調回台灣總部。
可惜晚了一步,新任總裁結婚了,妻子的肥缺被人搶先一步奪走了,她烏鴉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美夢幻滅了,但她不氣餒。
男人嘛!哪個不性好漁色,更別遑論多金的貴公子、富少爺們,總是喜新厭舊,見一個愛一個,于是打听到目前總裁尚無任何的情婦,便開始積極的尋找機會賣弄風騷,希望能夠獲得他的青睞,搶佔情婦這個肥缺,往後就不愁吃穿。
“嗯哼,不錯嘛,名草有主了,行情不跌反升,更為搶手,你有一套喔。”青黛調侃的反手拍了拍他胸膛。
先聲奪人反制成功,馮羿樺臭著一張俊臉怒視她,被揶揄得很不爽。
“你這個臨時工!你好大的膽子!”趙筱薇怒斥,“你知不知道他是誰?”
“知道!”手僵持的貼在馮羿樺胸膛,青黛被質問得很莫名其妙,“他不就是你們新任的總裁?”
趙筱薇為之氣結,“你既然知道他是誰,還故意以下犯上,對總裁動手動腳!徐經理,你說這該怎麼處理?”
啊?怎麼又扯上她了?這個趙筱薇不害死她是不罷休是不是?徐蓁茵倒霉的嘀咕了聲,才硬著頭皮站出來。
“呃……這件事……我無權處理。”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?她向天借膽也不敢。
“你無權?”趙筱薇拔尖聲音,無法置信自己听到的話。
身為一個小小臨時工的上司,她若是無權處理,那麼請問一下,誰有權處理?“嗯……是這樣的,趙經理,她不隸屬于企劃部這單位,我無法越權管轄,有問題的話,你必須找她的負責人談。”偷覷臉色不是很好看的馮羿樺一眼,徐蓁茵十分同情的望著她。
趙筱薇犯了一項嚴重的錯誤,她不該公開想當總裁情婦的意圖,更不該在總裁面前騷首弄姿,馮羿樺最忌諱的就是不把工作擺第一,整日心思只在妄想如何成為總裁夫人、如何成為總裁情婦的人。
耙在工作時間勾引、誘惑他,就等著被發派到邊疆地帶去。
她準備到政局不穩定,時常發生暴亂的印尼去報到吧!
“她的負責人是誰?”見青黛貼著馮羿樺站,兩人親密的靠在—起,趙筱薇嫉妒得面孔都變形扭曲了。
一個大肚婆也想跟她搶男人?不讓她嘗點苦頭,她不會知道她的厲害!
仗著總裁在場,趙筱薇當自己是人事部的經理,吆喝的要立即嚴懲對總裁不敬的青黛。
“趙經理,我勸你不要問比較好。”林姍妮擠眉弄眼,暗示她不要再追究了,“再追究下去,對你沒有好處的。”
害人會害到自己,想讓青黛吃不完兜著走,最後倒大霉的人會是她自己本人。
“是誰?”趙筱薇不听勸,執意要問出個所以然來。
既然她有意找死,再阻擋人家也沒意思了,徐蓁茵和林姍妮成全她。
“就是——”兩人同時伸出手,指往同一個方向,“他!”
他?馮羿樺?趙筱薇呆住了,腦中迅速的閃過各種可能性,過濾到最後的結果是……她有不好的預感。
“她是……”她屏息等待答案。
“喔!你問我呀!”青黛笑咪咪的比著自己說道,“我就是你的頂頭上司,剛出爐沒多久,還熱騰騰的新總裁夫人!”
砰!趙筱薇昏倒了。
“太夸張了吧!”林姍妮驚呼,沒見過白眼翻這麼快的人。
平靜的低頭看著倒在腳旁的趙筱薇,猜得到結果的徐蓁茵一點也不訝異。
“牛女乃買回來了,青黛。”喬伊喳呼著從外頭沖進來,“新鮮又營養的牛女乃來了,準媽媽你——”
一沖進企劃部,他怔住了,四個人,四雙眼楮,八粒眼珠子全盯著他瞧,尤其以兩道凌厲的視線最為恐怖。
“呃……”完了!蹺班被總裁逮得正著,他死定了!
“青黛?”馮羿樺黑眸危險的眯起,“你叫得真順口!舌頭不會打結嗎?”
“不、不、不……總裁,你听錯了,我是喊總裁夫人。”喬伊硬拗,“是總裁夫人。”
“你是指我耳朵有問題,听錯了?”聲音從齒縫中進出,馮羿樺表情不高興到快發脾氣的邊緣。
這下回答也不是,不回答也不是,喬伊只能干澀的苦笑。
“資訊部經理很好當?”馮羿樺皮笑肉不笑的盯得他毛骨悚然。
“不好當,不好當,很不好當!”喬伊頻冒冷汗。
“听說資訊部經理的工作少又輕松,時間多又有空閑?”馮羿樺嘴角有著不懷好意的奸笑。
他老早就對猛向青黛獻殷勤的喬伊很不爽了,這下正好讓他可以借題發揮,動用權力將這礙眼刺目的家伙調回美國去。
“不、不、不……一點也不輕松,一點也不空閑。”喬伊搖頭否認,驚慌得頻擦冷汗,“我很忙,真的,事情多到處理不完,時間都不夠用,一點也不輕松!一點也沒空閑。”
“時間不夠用,你還能溜出去買牛女乃?”馮羿樺哼哼哼的冷笑,笑得像只詭計得逞的狐狸。
被他當場逮得正著,他倒要看看他要怎麼狡辯。
“呃……這……呃……這……”被人贓俱獲,喬伊嘴巴張張合合老半天,根本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。
“你可以開始打包、收拾東西、整理行李,和同事道別了。”鏟除掉一個威脅,馮羿樺心情可樂了,“三天後,你準備回美國去吧!”
喬伊俊臉馬上垮了下來。
“不要啦!總裁大人,我又沒犯什麼大錯,為什麼要將我調回美國?我不回去!我不要回去!”回去他若沒被老爸操死,也會被他老媽折磨得不成人形。
他情願留在台灣總部看總裁的臉色,被總裁夫人壓榨,也不回美國分公司讓他老爸以訓練的理由蹂躪,他老媽以磨練的借口欺凌,那簡直生不如死。
“喬伊又沒捅樓子、出紕漏,為什麼要將他調回美國?”青黛仗義執言。
“你竟然幫他說話?”笑容不見了,馮羿樺非常生氣的瞪著她。
“你無理,我當然幫他說話!”青黛幫理不幫親。
“我無理?”馮羿樺嚴肅的表情很嚇人。“你竟敢說我無理。”
“你……本來就無理!”眼楮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,他仗勢欺人。
“他蹺班,被我逮得正著!”馮羿樺反駁的義正辭嚴,字字鏗鏘有力。
理虧辭窮,青黛高漲的氣焰明顯消弱不少。
“唔……那是……那是我叫他出去的,你若是要怪罪的話,干脆連我一塊秉公處理好了!你把我調回"家里"算了。”她打著如意算盤,希望能夠被調回家,那麼她就自由了。
“調回去好讓你逍遙自在,和青青到處胡搞瞎鬧?”
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他就是怕她被帶壞,所以才會不準她接近青青,成天像牢頭似的把她綁在身邊,要她待在他看得見的地方。
有賈虎臣的前車之鑒,他若是再不小心一點、不提防一點,老婆什麼時候不見了都不曉得。
“你對青青有成見。”過河拆橋的家伙,也不想想看青青幫他多大的忙,不然他哪能那麼快娶到她。
“我就是不準你去找她。”老婆只有一個,不看緊一點不行,更何況能讓他看上眼,教他動心的女人只有她一個,說什麼他都不願冒失去她的風險。
“你干嘛火氣這麼旺?”青黛古里古怪的斜睨他一眼。
馮羿樺瞪著她,不發一言。
“喔!我知道了。”瞟見無辜遭殃的喬伊,青黛恍然大悟的點點頭,“你在吃醋,是不是?”
馮羿樺不悅的表情更難看。
“你沒吃醋。”他臭著一張臉,指控的瞪視她。
言下之意,他承認他在吃喬伊的醋。
接到徐蓁茵的暗示,林姍妮的掩護,喬伊乘機溜之大吉。
“我干嘛吃醋?”又不是吃飽撐著,她沒事為何要亂吃醋。
“你一次也沒有?”從他隱飾身份被豺狼虎豹糾纏誘惑,到他表明身份被千金小姐倒追求,他從未見她嫉妒過。
就連幾分鐘前,趙筱薇企圖勾引他,她也沒任何的反應,更可惡的是,她一點激動的情緒也沒有。
“那又怎樣?”吃著酸梅,青黛不熱中這個話題。
馮羿樺被她不在乎的語氣,氣得血管差點爆掉。
“你不愛我!”他厲聲指控。
“唔……”嚇了一跳,青黛被酸梅噎到。
“咳……”大吃一驚,徐蓁茵被口水嗆著。
“噢……”錯愕過度,林姍妮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。
我的天啊!現在是什麼情況?天下集團剛上任的新總裁,繃著臭臉在眾目睽睽下向妻子逼愛?有沒有搞錯?他好歹也看一下場面吧!他不覺得丟臉,她們都覺得尷尬。
“我……咳……你……發什麼神經啊!”險些被他害死的青黛,連忙吐出卡在喉嚨的酸梅,“你沒有對我說那三個字!”馮羿樺氣呼呼的。
“我有!”被污蔑,青黛反駁。
“沒有!”馮羿樺語氣很肯定,她從沒對他說過。
“我有!”青黛堅持她有說過。
“什麼時候?”不再跟她辯,馮羿樺要她提出證據。
“唔……就在……”青黛漲紅臉,“就在……你睡覺的時候。”
徐蓁茵、林姍妮翻了個大白眼。
“你說給鬼听啊!我在睡覺哪听得見?”馮羿樺吼得可理直氣壯了。
青黛不滿的跟著吼起來。
“我有說,總比你沒說好,你一次也沒對我說過。”這次換她講話大聲了。
馮羿樺不自在的拉了拉領帶,表情有些別扭。
“我……我用行動表示了。”他誓死不吐出那三個肉麻兮兮的字。
“行動跟用說的不一樣。”青黛下定決心,今天非逼他說出來不可。
“有什麼不一樣?意義不都一樣?”馮羿樺不說就是不說。
青黛嗔睨他一眼。
“哼,我早就在懷疑了,你平常對我的體貼呵護都是假的,對我的疼寵關懷也都是有目的的。”她語氣猜測意味很重,“我們這樁婚事是傳統的商業聯姻,里頭只有利益沒有愛,你根本不愛我!”
真心遭到質疑,感情被批評得一文不值,馮羿樺氣得臉紅脖子粗。
“我不愛你會娶你?”他真想剖開她的小腦袋,看看里頭到底裝什麼漿糊,居然會懷疑他的愛意。
“你的意思是說……”青黛喜孜孜的,“是你自己心甘情願被婚姻的枷鎖套住的?”
她差點樂翻天,不過高興歸高興,目的沒達到,她沒讓任何笑意流露在臉上。
“沒錯!”馮羿樺沒好氣的怒視著她,“這個婚是我自己要結的,沒有人可以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。”
“那表示你是愛我的?”忍住想微笑歡呼的沖動,青黛繼續循序漸進的逼問。
“沒錯!”馮羿樺愈吼愈不爽,他若不愛她,會去得罪賈虎臣,為自己樹立一個敵人?用膝蓋想也知道。
“好,我要听那三千字。”雖然愛不是掛在嘴邊講的,但身為一個女人,她也有虛榮心,想偶爾听听丈夫的甜言蜜語。
馮羿樺睥睨著她,—副她在作白日夢!
青黛生氣了,“你說不說?”
“你先說。”女人最奸詐了,萬一他先說,她反悔不說,他不就吃大虧了。
“你先說。”她信不過他這個卑鄙小人,中太多次他的詭計,這次她學乖了。
“你先。”馮羿樺擺明態度,她不先講,這輩子她就休想听到那三個字。
“你先說,”青黛非常謹慎,不冒任何的風險,執意他要先說。
“好了,通通給我住嘴。”受不了他們的疲勞轟炸,徐蓁茵忍不住大吼斥喝一聲。
你一句、我一語,相互爭執,誰也不讓誰的兩人立刻噤聲。
“你們都不要爭了,兩人一起說!”這是唯一的解決之道。
“好!”兩個同意這個方法。
“那說吧!”徐蓁茵洗耳恭听。
“快點!”林姍妮催促,等不及要看他們含情脈脈的惡心模樣。
“我干嘛說給你們兩個人听。”好往後有機會糗她?青黛才不做這種會令自己無地自容的事。
“上班時間偷懶,扣你們半天薪水。”馮羿樺也不做這種事。
“啊?”兩人愣了愣。
“哼。”馮羿樺惱羞成怒的摟著青黛回到頂樓。
隨即回過神的兩人氣憤的尖叫,“卑鄙小人!鮑報私仇!”
不過,這樣也好,被扣半天薪水,換回短暫的寧靜,還是很劃得來。
至于回到總裁辦公室的兩人,到底有沒有一起說“Iloveyou”呢?呵呵呵……您們自己靠過來听。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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