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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在春暖花開時 第十章
    喬家的酒會在星期六晚間舉行,幾乎所有工商界名流和政界名人都出席了,大家都想看看喬捷企業龍頭的未來妻子是何模樣。

    在輕柔浪漫的華爾滋音樂下,瑞雪只覺得整個人都緊繃起來。

    "姊姊,不要緊張嘛!"瑞嵐穿著一套"姊夫"買給他的迪奧黑色西裝,酷勁十足地站在一旁。

    瑞雨也打著小紅領帶,穿著筆挺的西裝牽著哥哥的手,邊皺著眉頭指點瑞雪,"姊姊,要笑。笑,懂不懂?"

    "我怎麼笑得出來?"瑞雪站在樓梯口偷瞄著底下的熱鬧情景,兩只腳都快軟了。

    "枉費你今天穿得這麼美,如果不笑的話,那可真是糟蹋了這一身好衣裳。"瑞嵐笑著附和弟弟的話。

    瑞雪今天穿著一襲剪裁大方的白色小禮服,蓬松的長發盤了上去,遍戴了一頂綴滿珍珠的皇冠,看起來既優雅又有古典美。

    "我等一下再笑。"瑞雪深呼吸,緊張地道。

    "那怎麼行?待會兒未來姊夫就要來帶你了,你得趁現在多練習一下,不然我怕你等一下笑容會凍在臉上。"瑞嵐笑道。

    瑞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,"現在就會把你那個未來的姊夫抬出來了?前幾天見到他時還不是挺羞澀的嗎?"

    "老姊,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。姊夫都已經原諒我了,你現在舊事重提,是不是想讓我找個洞鑽進去?"瑞嵐俊朗的面龐微微泛紅。

    "姊夫來了。"瑞雨眼尖的叫道。

    "噓,小聲一點,你是不是想讓我們被樓下的賓客發現啊?"瑞雪和瑞嵐不約而同地敲了小弟一記。

    "怎麼了?"捷人大步走了過來;黑色西裝襯著他黑若子夜的深邃眼眸,更添加了奪人的魅力。

    "姊夫,你來啦。"瑞嵐體貼地將姊姊的手交放在他手上,"姊姊就交給你了。"

    捷人微笑道︰"沒間題。對了,你們兩個要不要先去陪女乃女乃?"

    "遵命!"

    瑞嵐的眼底有著對捷人由衷的崇拜,顯然在最初的疙瘩去除後,捷人的英挺和剛毅成了他學習仿效的對象。

    他已經私下對姊姊透露,他以後要變成像姊夫那樣有擔當又能力卓絕的大人物。

    瑞雪一想到這件事,唇邊不禁綻出溫柔喜悅的笑容。

    "在笑什麼?"捷人輕輕地摟著她,好奇地問。

    "瑞嵐在短短幾天內就變成了你的迷,只差沒有跟你要照片貼在牆上膜拜了。"她笑道。

    "有這麼夸張嗎?"捷人莞爾一笑,"不過我這些天觀察瑞嵐,發現他的確是可造之材,只要多加磨練,一定能夠展現出他的光彩。"

    "這表示你已接受他嘍?"

    "你不知道我已經拿他當自己弟弟看待了嗎?"

    "我只是想要听你的保證,求個心安罷了。"

    "哇,這麼賊?"捷人故意驚嘆。

    "跟你學的。"瑞雪笑咪咪地道。

    "你呀,越來越皮了。"他忍不住輕擰她的鼻頭。

    "多謝贊美。"她俏皮地回嘴。

    懷抱心愛佳人,捷人的心中漲滿了感恩的情緒。

    靶謝老天,讓他覓得了如此珍寶。

    他已經能想見瑞雪為他懷孕而大月復便便的模樣了一定很美。

    當捷人牽著瑞雪走下樓梯時,會場的音樂乍然停止,所有的人都抬頭凝望。

    好一對才子佳人哪!眾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驚嘆。

    接著,便爆出激烈的討論——

    "果然是個婉約動人的女子,難怪能夠俘虜喬董事長的心。"老實厚道的人先行發言。

    "他一定是看上她的嫻淑優雅,才願意娶她的。"實事求是的人如是說。

    "我敢說,娶了她,喬董事長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繼續游戲人間了。"說這話的是個嬌媚的女子,一副嫉妒的模樣。

    看樣子,她好像很想成為那個被"游戲"的對象。

    泵且不論是褒是貶,至少所有的人都知道,從今以後喬捷人將不再是自由之身,他已經是個有家室的男人了。

    不過,所有的人都有一個疑慮!他以前那些紅粉知己怎麼辦呢?

    別人倒也罷了,那個最得寵的白卿卿,她能接受嗎?

    捷人驕做地將瑞雪帶入這一群紳士淑女之中,他的目的不是要讓瑞雪融入這樣的"生態",而是要讓大家知道,世上有瑞雪這樣的清流女子。

    而這樣的小天使,是他喬捷人的愛妻!

    瑞雪被一堆人圍著,還一邊勉強自己要笑,要笑,要笑

    真是累死人了。

    尤其各式的古龍水味和香水味都快要把她給薰昏了,她現在腦子里只想回到自己那片自然幽香的花田里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喬老夫人被一大一小的俊俏男士攙扶下樓,又引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。

    只不過又有人會好奇,這兩位"男士"是何方神聖了。

    一整晚可以說是花也香、人也喜,音樂悠揚,餐點美味,每個人都認為這是個成功的酒會。

    "我是個稱職的女主人嗎?"瑞雪抽空悄聲間著捷人。

    "你絕對是。"他低聲笑道。

    "那我以後要常常涉足這種場合嗎?"她面有憂慮。

    捷人被她的驚恐表情逗樂了,"放心,如果你不想參加的話就不要參加,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。"

    "你好像在繞口令。"瑞雪甜甜地笑了,"不過我真的很開心,謝謝你。"

    "不客氣。"他對她扮了個鬼臉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這和樂融融的時刻,一個美麗身影的翩然出現,卻宛如一枚核子彈,炸開了這片喜樂。

    白卿卿身著一襲黑色的絲緞樓服,合身的剪裁緊緊地里住那曼妙惹火的身段,豐姿款擺地走進了大廳。

    所有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白卿卿的身分,因此她的出現分外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所有的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,看白卿卿如何面對這段已畫上休止符的男歡女愛。

    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捷人,他皺起眉頭望向白卿卿。

    "你來做什麼?"他沉聲問道。

    白卿卿美麗的臉上有著一絲沉痛,她雙瞳瑩然地鞦著他。

    "你不覺得你該向我解釋一下嗎?"她看著捷人身旁的瑞雪,心頭頓時了然。

    為什麼?為什麼事情會變戊這樣?這女子不是捷人的朋友嗎?

    單純乏味如她,怎麼可能擄獲捷人不羈的心呢?

    她不信,她不相信!

    "我會解釋的,但不是現在。"捷人冷冷地回答。

    白卿卿是聰明人,她早該明白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**游戲罷了;而且在和他交往的這段時間,美麗的她依然和其他的男子出游約會,她也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人,今天居然上門來認真的要他解釋這未免太可笑了。

    "你應當知道我愛你啊!"白卿卿使出女人最擅長的本事——掉捩,晶瑩動人的眼淚在眼眶里滾動,看來脆弱可憐。

    一旁的瑞雪愧疚極了,雖然明知不該對情敵有任何的同情,但是善良的她就是忍不住。

    捷人看出白卿卿的矯情,不耐地冷聲道︰"到我房來。"他意識到賓客都用好奇的眼光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。

    白卿卿心底可是得意極了,她就知道捷人舍不得她傷心,他終究是逃不過她的柔情的。

    但是表面上,她還是裝出怯憐憐的模樣,緩步跟在他身畔。

    "我和她談清楚,馬上回來。"捷人溫柔地對瑞雪說完,捏捏她的小手後,便面色嚴肅地往樓上走。

    賓客們當然沒有放過這一慕,而瑞雪甜蜜又擔心的復雜神色也沒有逃過大家的眼楮。

    "瑞雪,你還好吧?"喬女乃女乃不知道在何時趕到了她的身邊,低聲為她打氣,"放心,捷人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瓜葛的,你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人。"

    "我知道,只是"瑞雪眼瞼輕垂,咬著唇道︰"我覺得對白小姐有點抱歉。"

    "啊?"喬女乃女乃張大了嘴。

    "畢竟是我搶走了捷人"

    "話可不能這麼講,捷人這孩子的個性我最清楚不過了,他絕對不可能勉強自己的。如果他不是真心喜歡你的話,就算你拿把槍抵著他的腦門,他也不可能被你搶走的。"喬女乃女乃侃侃而談,"他和這個姓白姓黑的小姐是啥關系,女乃女乃是不清楚啦!但是沖著他要娶你卻不願娶她這點,就表示他們根本不適合,所以你也別在那兒杞人憂天了。"

    "真的是這樣嗎?"瑞雪不太放心地問道。

    "當然。"喬女乃女乃搭著瑞雪的手,帶著她到角落的沙發坐下,"我問你,捷人跟你談過他母親嗎?"

    "沒有。"女乃女乃怎麼突然提起這點?

    "捷人的個性是有點瞧不起女性,也不太信任女性的。在他心目中,女人拿來玩玩是可以,但是卻不能夠認真。"

    "對對對,他之前就是這樣。"瑞雪回想起他以前的仇視心態,頻頻點頭附和。

    "你也注意到啦?"

    "不瞞你說,之前他也是這麼討厭我的。"

    "這就是了。其實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,被他的母親傷得太深了。說起我那媳婦,她真是個完全不負責任的母親,根本就沒有一絲骨肉親情,除了自私之外就是貪婪。"

    喬女乃女乃提起往事,仍是無比氣憤。"她每天不是出去打麻將,就是參加各種宴會通宵達旦地不回家,一點都沒有為人妻、為人母的擔當。"

    瑞雪听了,心中著實為捷人感到難過。

    "捷人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,每天見到的就是哀聲嘆氣縱容妻子的父親,和只知玩樂不知家庭的母親。他那麼小,當然渴望親情的撫慰,但是沒有!他們完全沒有給他父母的愛和溫暖。"

    "他們當時沒有和您住在一塊兒嗎?"

    "是啊!那時他爺爺正好在國外拓展業務,我也跟著待在英國,所以完全不知道他們是這副德行。"喬女乃女乃又氣又嘆,邊擦著濕潤的眼眶。"如果我早知道的話,就把捷人接過來住了。"

    "後來呢?"

    "捷人的日子過得越來越不好,這是他後來才告訴我的。"喬女乃女乃吸著鼻子續道,"他媽媽動輒對他打罵,要不就是把他當隱形人一樣,全然不管他死活;可是小小的捷人還是不恨母親。直到有一天,他在母親節時拿出攢下來的零用錢買了一束花要送給母親"

    喬女乃女乃說到這里已是語不成聲,瑞雪的心卻是吊上半天高,急惶地追間道︰"發生什麼事了?"

    "他媽媽隨手接過,然後當著他的面把花柬丟進垃圾筒"喬女乃女乃擦著眼淚,"最可惡的是,她接著又痛打了捷人一頓。"

    "為什麼?"瑞雪叫了起來,眼眶都氣紅了。

    雖是往事,但是一提起,喬女乃女乃還是淚漣漣。

    "因為她剛剛輸了一場牌局。"

    "天哪!"瑞雪不敢置信地經喊。

    "從那天開始,捷人就再也沒有叫過她一聲媽,也從此厭惡起花而且因為他母親的關系,他認定了女人都是貪婪、可厭、自私的動物。"喬女乃女乃的情緒緩和下來,執著瑞雪的手道︰"直到他遇見了你。是你讓他的生命變得完整,讓他了解愛情比金錢更加可貴且要。"

    "我沒有這麼偉大啦。"瑞雪有些羞澀。

    "有的有的,誰配誰是老天早就注定好了的,逃也逃不掉。"喬女乃女乃微笑著。

    "女乃女乃,你真的認為我和捷人適合嗎?"她還是擔心自己的身家和學歷配不上他。

    "相信我,你就是他最需要的人。"喬女乃女乃笑吟吟地點頭。

    "是這樣的嗎?"

    "女乃女乃怎麼會騙你呢?"

    "我也是這麼想。"瑞雪調皮地吐吐舌。

    "好了,他們應該也談得差不多了,你要不要找機會去"解救"捷人?"喬女乃女乃建議。

    "好啊。"

    瑞雪拎著裙子,迫不及待地奔上樓。

    她心中漲滿了對捷人的憐惜和心疼,更充滿了對他的愛意。

    她要緊緊地抱住他,告訴他,她有多愛他!

    她步伐輕巧地來到房,快樂地打開門——

    然而眼前的這一幕,卻教她心神俱碎!

    捷人緊緊地摟住白卿卿,兩人正火熱激情地吻著對方,熱烈的模樣幾可比擬電影中的鏡頭。

    瑞雪所有的感覺和知覺在剎那間消失無蹤,腦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捷人結束這一吻後,不經意瞥見門口的瑞雪,整個人驀地僵硬驚恐起來。

    "老天!你你誤會了。"他連忙一把推開得意的白卿卿,急急沖向瑞雪。

    瑞雪這才騖醒過來,椎心刺骨的痛慢慢擴散,進而擴大到像要將她整個人撕裂開來的劇痛她閉上眼楮,身子晃了一下。

    看著她深受打擊的模樣,捷人不禁臉色慘白,著急地抱住她往下滑落的身子,害怕失去她的恐懼吞噬了他所有的冷靜。"瑞雪,你不要嚇我你怎麼了?"

    "放開我。"瑞雪只冷冷地吐出了這三個字。

    她的聲音冷得像把刀,狠狠地劃過他的心髒;但是捷人現在沒有時間去感受心頭的刺痛,只是惶急的要解釋。

    "瑞雪,你听我說,剛剛——"

    "我說,放開我。"瑞雪冷如霜、冰若雪的眸子直視著他,堅決的言詞像把冰又般戳進他的耳膜。

    捷人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,黑眸內盡是恐懼,"不,我不放開,我要你听我解釋。"

    瑞雪不說話,只是用冷極的眸光望著他。

    這比任何話語都來得可怕,捷人的臉色越發蒼白。

    冷眼旁觀的白卿卿看見自己的計謀得逞了,得意地蹶起嘴嗲聲道︰"捷人,江小姐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,你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吧。"

    捷人倏地轉過頭來,對她怒目相向,"都是你!這一切都是你計畫好的!"

    "我哪有?你自己也希望和我重溫——"

    "閉嘴!"他冷厲地喝道。"你不要以為挑撥了我和瑞雪,你就有機會。我告訴你,這輩子我只愛瑞雪一個人,我的妻子人選也就只有她,你死心吧!"

    "捷人——"這下換成白卿卿臉色發白了,"你難道忘了我們以前的濃情蜜意?你說過"

    "我什麼都不要听,我要回家!"瑞雪尖叫道。

    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負荷,她不敢相信捷人居然這樣對她嘴上說愛她,卻又吻了另外一個女人。

    他欺騙了她!

    捷人急忙摟住瑞雪,心急如焚地道︰"瑞雪,你听我解釋——"

    "如果你不想讓樓下的賓客看到我自己沖回家的話,你最好請老何送我回去。"瑞雪冷冷地打斷他的話。

    她溫柔的模樣已不復見,有的只是被傷害過後的淒然與憤怒。

    "瑞雪!"

    瑞雪直視著他,砷色堅決。

    捷人無奈,嘆息道︰"好,不過我要親自送你回去。"

    "你確定嗎?"瑞雪瞥了卿卿一眼,慘然笑道︰"你還是留下來繼續溫存吧,不要讓我破壞了你的興致。"

    "瑞雪,你明知我只愛你一個人,為何要挖苦我?"捷人受傷地低喊。

    "抱歉。"她轉身往外走,"再見。"

    捷人急急追上去,白卿卿卻叫住了他。

    "捷人,我們之間真的完了嗎?你真忍心丟開我?"她熱淚盈眶。

    "早在一開始,我就說過我們不會有緒果。"捷人望了她一眼,冷靜地補充一句,"其實你自己也心知肚明。"

    白卿卿捂著臉,失聲痛哭。

    美麗聰明如她,居然就這樣輸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場戰爭。

    而且還是輸給一個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女人!天哪!難道真是命運捉弄人?

    捷人沒有再勸解她,因為他明白她是自戀的花蝴蝶,而一只花蝴蝶是不會為一朵花傷心太久的。

    ※※※

    匆匆地開車送端雪回家,捷人心中又惶恐又擔心又愧疚。

    他不止一次的跟瑞雪解釋方才的情況,是白卿卿主動提出要求,請他給她一個臨別的吻,當作兩個人分手的最後紀念。

    可他沒想到白卿卿是別有居心的,更沒想到,竟然會讓瑞雪撞見了。

    他邊暗罵自己的莽撞,邊擔憂著瑞雪的情緒。

    她要如何才能原諒他呢?

    "瑞雪"捷人將車子停在江家門口,低聲下氣地道︰"你能原諒我嗎?"

    瑞雪只是冷冷地看著他,"瑞嵐和瑞雨明天一定要回家。"

    "我會吩咐老何的,只是我們——"

    "再見。"

    她砰然地關門聲打掉了他所有的話,捷人頹然癱靠著椅背。

    完了,瑞雪不會原諒他了。

    他該怎麼辮?

    ※※※

    瑞嵐和瑞雨擔心極了。

    這幾天姊姊不吃不喝的,整日除了在花田里工作,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里,任他們怎麼叫都不開門。

    真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自從那天從酒會里失蹤後,姊姊就變成了這陰陽怪氣的樣子。

    是和姊夫吵架了吧,這是他們唯一的猜測。

    因為每天姊夫都打電話來,可是任憑他們說好說歹的,姊姊就是不肯接。唉!

    瑞雪知道弟弟們都為她擔心,但是被背叛的椎心之痛豈是輕易就說得出口的?

    當她看到捷人親吻白卿卿的同時,她所有的自信又全盤崩解了。

    捷人當真愛她嗎?若答案是肯定的,他又怎麼能去親吻另外一個女人呢?他所謂的愛,到底是如何定義的?

    她又怎知他往後不會再游戲人間呢?假如她要求他忠實的話,也許會被他當作個大笑話吧!

    最令她氣悶的是,為什麼在他這樣的對待她之後,她的腦海里仍縈繞著他的身影呢?

    她恨,恨自己的軟弱不舍。

    這幾天,捷人的日子也不好過。他每天除了瘋狂的想念瑞雪之外,就是不斷地譴責自己。

    是他混蛋,沒能把不羈的壞習慣除掉。

    他不是不了解瑞雪的易感敏銳,他也了解她的自卑和一身做骨,可是他還是該死的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就率性而為,輕易地答應了白卿卿吻別的要求。

    渾球渾球,他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渾球!

    他該如何挽回她的心呢?捷人雙手抹著臉,心亂如麻。

    驀然,他的眼楮亮了起來,他知道該怎麼做了。

    他要好好地、重新地追求她,將自己的真心做個坦然的告白。

    ※※※

    一大早,當瑞雪要去花田里澆花除草時,在門口發現了一大束用黃絲帶束起的紅色玟瑰花。

    她不解地蹲子檢視那巨大的玫瑰花束,愕然發現那是上好的貴族玫瑰。

    它的出產地在法國,因為它的花香雋永馥郁,花瓣嫣紅欲滴如絲緞,困此價值不菲,一朵的價格都在五十元上下。

    天!是誰這麼大手筆,送了一大束貴族玫瑰給她?

    她顫抖著手從花束中拾起一張雅致的小卡,上頭龍飛鳳舞地寫著——

    我愛你永遠永遠請相信我的真心

    原諒我請你請你我最心愛的寶貝

    愛你的捷人

    瑞雪忍不住驚喘一聲,猛地想起喬女乃女乃謊過,捷人最討厭花,因為當年被傷得太重,使得他再也不願送花給任何女人。

    花對他而言是特殊的,是他期望挽回母親、挽回親情的示好之物,卻也是讓他痛苦失望的傷心物

    瑞雪想起了捷人上次送她花,是因為害怕失去她,希望藉此打消她輕生的念頭。

    而這次送她花,是為了挽回她,就像當年他懇要挽回他母親一樣。

    瑞雪抱著那一大束的花,激動地哭了起來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自己是為何而哭,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原諒他了,她就是忍不住悲從中來。

    ※※※

    第二天早晨,又是一大束花放在門口。

    不過這次換作了藍色紫羅蘭。

    小卡上寫著——

    藍色紫羅蘭代表忠貞。瑞雪,我對你的愛絕對忠貞,請相信我,請原諒我。

    PS︰沒有你的日子是地獄,我心枯槁。

    愛你的捷人

    瑞雪的心狂跳起來,她忘了要自憐自艾,也不再去思索他的真誠度妙何。

    因為這花和這張小卡已經將他的心意表達得很清楚了。

    一想到素來實事求是,只會送女人鑽戒、貂皮大衣的他居然為了地這樣的浪漫,再思及那花的意義,她的一顆心不由得飛揚起來。

    明天將會是什麼樣子的驚喜呢?

    她萬分期待著。

    ※※※

    瑞雪早早的起床,卻在開門的剎那愣住。

    她日思夜想、又恨又愛的人正筆直地站在她家門口。抱著一束紅色郁金香的他形容憔悴,臉龐明顯地消瘦了。

    但是那雙黑眸卻綻放出火熱的期盼。

    "我愛你,請你原諒我吧!"捷人怯怯地遞上那束缸色郁金香,喑地道。"人家說,紅色郁金香的花語是愛的宣言,我只想讓你知道,我真的真的好愛你,我不能失去你。"

    瑞雪愣在原地,捩水已盈滿了眼眶,心中思緒紛雜,不知該從何說起。

    他修長的大手微微地顫抖,害怕被拒絕的神情令她想起了當年那個送花給母親,卻慘遭丟棄的小男孩。

    他深邃的眸子再也不是以往的傲然堅定,而是充滿著恐懼與不確定。

    在她思索的當口,他的眸子已經漸漸黯淡下來了。

    瑞雪心疼難忍,她再也忍不住地飛身撲入他的懷抱,連聲叫道︰"我原諒你,我諒你我愛你!"

    捷人釋然地吁出一口氣,激動地緊緊擁住她。

    多年來的陰影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解月兌,他渴望愛的心靈已經被這個心愛的小女人填滿了。

    當年受傷的小男孩,已經能夠真真正正地展開笑靨了。

    捷人深呼吸著,懷抱著瑞雪,感動的淚水也不禁緩緩流下臉頰。

    靶謝老天!他的心終于找到了真正的依歸。

    四月的花田在初晨的朝陽照耀之下,泛開了動人的璀璨光彩。

    繁華城市的一角,有情天地的浪漫傳說,正在春天的和風、四月的煦陽里,輕輕地吟哦,淺淺地低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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