懼內大丈夫 第三章
前往通州的路上,鄒未央格外得意。
想拖延到她忘了這檔子事,想都別想,她近來記性好得很,纏也要將他纏上路,誰教他是她的師兄,現在又多了個新身分——鄒未央未來的相公,她愈想愈覺得滿意。
貝著他的臂膀,她笑得燦爛,想不到當小蒼蠅未來的娘子當真威風,走到哪兒人人都鞠躬哈腰,恭敬得不得了,這倒是意外的收獲。
看來嫁給小蒼蠅真是個不錯的主意。她下定決心了,就這麼賴上他一輩子了。
“央央,妳難道走路都不看路嗎?”關朽蒼在她差點教地上的石頭給絆倒前及時扶住她。她連走路都不長眼楮,也不知成天都在想些什麼?唉!
他發現自從她出現開始,他無時無刻不在嘆息,提心吊膽的心更是一刻也沒放下過。真是苦命唷!
“有啊,我有看路啊,只是沒看見眼前這塊小石頭。”
“小石頭?妳姑女乃女乃的眼楮還真不是普通小,這麼一個臉盆大的大石頭妳竟說成芝麻綠豆的小石頭?乖乖,真有妳的。”一道跟隨上通州的開元嘖嘖的說。
“我是沒看到嘛,小蒼——師兄,你說你看到了嗎?”她氣極的轉向關朽蒼,一時口急,差點又忘了在人前直呼他小蒼蠅。
必朽蒼無奈,他心里有數,若說他看見了,她鐵定會與他沒完沒了的直鬧到他投降說沒見到為止。她的習性他是再清楚不過了。
“沒看見。”他昧著良心說。他可不想攬禍上身,也就只好對不起屬下了。他瞥見了開元一副“他的眼力也有問題”的驚恐模樣。
“怎麼樣,連你們幫主也說沒看見,就你一個人睜眼說瞎話。”她不可一世的說。
“我睜眼說瞎話?到底是誰睜眼說瞎話?”他錯愕的看向關朽蒼,瞥見他薄怒抿嘴的神情,登時明白自己又犯錯了,怎會傻到與這丫頭爭呢?真是自找麻煩!“對對對,是屬下睜眼說瞎話,還請鄒姑娘見諒。”有道是好男不與惡女斗。
她皺眉。“什麼鄒姑娘,要叫幫主夫人才是。”她糾正他。
他的嘴都歪了。“可是您與幫主還未成親啊!”還好那天她說要與他成親是開玩笑的,不然他這輩子算是玩完了。
不過可憐了幫主,唉!幫主這鐵錚錚的漢子眼看就要被磨成細針了,可憐唷!
“這是遲早的事,先叫啦,總得叫習慣嘛!”她得意的催促。這聲幫主夫人听來肯定全身舒暢。
他為難的看著關朽蒼頷首要他順她的意,才頗不情願的叫了聲︰“幫主夫人。”
她笑得嘴兒大大的,果真不同凡響的舒暢。“很好,叫得好。”她滿意極了。
“當然好,這是多少姑娘盼也盼不到的。”他撇著嘴嘀咕。
“怎麼?有姑娘膽敢跟我搶小蒼蠅?”她立時醋勁大發。這還了得,她還沒過足幫主夫人的癮頭,就已經有人虎視胱昧的要與她搶人?“小蒼蠅,你說,是誰這麼大膽?”她一副要將對方大卸八塊的模樣。
“妳又叫我小蒼蠅了。”關朽蒼瞥頭看了一下周圍,就怕這句話教他四周隨行的屬下給听見了,當然,開元不算數,他已經知道他們傲視群倫的幫主畏懼師妹的底細。
“好嘛,不叫你小蒼蠅了。”說不叫結果音調抬得更高,叫得比方才還清楚響亮。
必朽蒼簡直要無地自容了,他連頭也沒有勇氣轉一下,想必這會兒他周圍的下屬個個掩面偷笑,他高高在上的幫主威儀是再也保不住了。
丙真,四周立刻竊竊私語,還不時傳來忍笑的呼哈聲。
必朽蒼惱怒的掃了眾人一眼,才讓他們憋住笑力求面無表情,免得再招來幫主殺人的目光。
“說嘛,是誰要與我搶人?”她沒發現他的窘境,只是一徑想追問她的情敵是誰。她連位子都還沒坐上,寶座竟然就不穩當了?
“開元是同妳說笑的。”他有氣沒力的說。只要一想到他在屬下面前威儀盡失,他就有一股想自我了結的沖動,省得繼續留在世上荀且倫安丟人現眼。
她還是沒發覺他的沮喪。“你沒騙我?”她瞇著眼逼問。
他翻白眼。“沒騙你。”
她還是不放心的轉向開元。“若有朝一日讓我知曉你不是說笑的,你該知道你的下場。”她笑里藏刀的威脅。
開元被她嚇得牙齒都打顫了。他是招誰惹誰了?“屬下不敢。”他連忙說。
“不敢就好。”不錯,她嚇唬人的功力更上一層樓了。
開元猛點頭。
“開元,吩咐下去,準備用膳了。”關朽蒼無奈的交代,也順道幫他解圍。
“這麼快,又到用膳的時候了。”難怪肚子咕嚕嚕叫。鄒未央模了模肚皮。
“幫主,咱們就快到盞幫所屬的盞月樓和盞茶社兩間客棧,請問幫主要上哪家用膳歇腳?”開元請示。他們這一路上處處可見他盞幫旗幟的商號,所以一路上所用所行皆隨處可取。
“就上盞月樓吧。”關朽蒼隨意說。
盞月樓的執事早已得知盞主即將駕臨,一行人在門外恭候。
一見關朽蒼出現,執事張力立即迎了上去。“幫主駕臨,屬下率領盞月樓眾人向幫主請安。”
“嗯,各位不必多禮。”鄒未央替關朽蒼回。
張力這時注意到了這位小泵娘,傳聞幫主此次通州之行多了一名未來的幫主夫人,想必就是這名姑娘了。“屬下參見幫主夫人。”他立即討好的朝鄒未央道。
鄒未央當然馬上就心花怒放了。“免了,免了!”
“夫人駕臨真是讓盞月樓蓬壁生輝哪!”張力拍足了馬屁。
“好說,好說。”她被捧得輕飄飄的。
“傳言夫人生得國色天香,此番有幸參見果真名不虛傳。”張力見她受用,更是賣力討好。
她樂翻天,立即眉開眼笑,好個貼心又有眼光的人。她打算好好稱贊執事兩句。“我說——”
“央央,用膳了。”關朽蒼怕她繼續忘形的扯個沒完,急急拉著她就往他專屬的上賓房去。
等她坐定在桌前,一顆腦袋還得意十足呢!
必朽蒼瞧在眼里拿她沒輒,只得搖頭興嘆。
很快的,好菜就上桌了。
“央央,妳別這麼狼吞虎咽,當心會不消化。”關朽蒼擔心的為她擦拭去嘴角的飯粒。連吃個飯都不能教他安心下咽。
“菜好吃嘛!”她用塞得滿滿的嘴說。
“瞧妳吃得滿嘴,口齒都不清了,拜托妳細嚼慢咽行不行?一不小心會噎著的。”他搖頭,他哪會不了解她。盞月樓的菜色固然是一等一,但以她向來挑剔的嘴還不至于好吃到令她這麼食指大動,還不是因為張力這小子捧了她兩句,瞧她樂得連食物都覺得加倍美味了。
“行,怎麼不行?”她剔剔牙,覺得她真的是吃撐了。“小……師兄,今晚咱們要在這兒過一宿嗎?”她心不在焉的問。
“沒錯,妳有意見?”他挑眉。
“沒意見,你是老大你說了算數。”她出人意表的說得好听。
“這會兒妳可知道我是老大了。”他嘲諷。
“你當然是老大,而且是一人之下、萬人之上的老大。”她拍拍他的胸膛,順便用他的衣衫抹了抹手,方才啃雞翅沾得手上有些油膩。
“這一人之下指的可是幫主夫人您?”一旁伺候的開元差點沒笑出聲。
他才一說完便遭來關朽蒼惱火的一瞪。開元是活得不耐煩了?
開元被他這麼一瞪,頸子馬上縮起。“屬下該死多嘴了。”他識相的自個兒掌嘴。
“哼!”關朽蒼努力憋住這口悶氣。
“開元又沒說錯什麼,是你自己說過你管盞幫,而我管你的。”鄒未央說。
必朽蒼真是一肚子氣無處發,悶不吭聲的埋頭猛吃,讓親自端上甜品的張力笑得合不攏嘴。“幫主真是捧場啊!”既然幫主對盞月樓的食物這麼滿意,說不定一高興龍心大悅會再交附兩間館子讓他掌管打理呢?
“下去吧。”關朽蒼沒好氣的說。他現在郁悶得很,才沒有心情與人虛應。
“呃……是。”張力見他臉色難看,吃了一驚。該不會是他說錯了什麼,惹得幫主不愉怏?!他慌張的放下甜品打算匆忙告退。
“慢著!”鄒末央吃住他。
張力又急忙回頭。“幫主夫人還有什麼吩咐?”
這聲幫主夫人听得她得意極了。“沒什麼,只是要告欣你,你將盞月褸打理得不錯,好好做,師兄不會虧待你的。”她可是以幫主夫人的姿態說話哩!
張力一听,登時感激涕零。“多謝幫主夫人提拔。”他連忙說。
“嗯,你可以忙你的去了。”做幫主夫人真是威風。
“屬下這就退下了。”他這才喜極退下。
“夫人,您還真會做人。”開元嗤之以鼻。這丫頭還真當她已是幫主夫人了呢。
“我平時做人很差嗎?”她冷眼瞄他。他就會跟她唱反調!還好當初沒真要賭氣嫁給他,否則豈不便宜了他。
他捂住了口。他就是多話,嘴賤學不乖。
“怎麼會,夫人一向待屬下視如已出——不,是視若兄弟一般。”他為自己投了把冷汗,別又開罪了她才好。
“是嗎?”她對他很反感,才不會相信他言不由衷的話。
他求救的看向關朽蒼,只見幫主一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表情,他只得自求多福了。
“當……當然,屬下句句不假。”他硬著頭皮說。
“你說謊!”她起身揪起他的耳朵大吼。
他的耳膜都快震破了。“沒沒……沒有。”
“你當我是三歲孩兒不成?我瞧你不順眼很久了,你最好別再犯著我,不然——”她朝他張牙舞爪。
他當然知道害怕。“屬下會謹記夫人的教誨。”他嚇得猛晃下巴表示明白地的警告。
她這才放下揪住他的耳朵。“記清楚就好。”
開元怎麼說也是盞幫的重要干部,教她修理得實在不象話,卻也無可奈何,誰教她背後有一座大靠山。
“央央,別再折騰開元了,吃點甜品吧!”關朽蒼親自喂了她一口冰鎮蓮子湯。
瞧幫主小心呵護她的模樣,開元只得自認倒霉!
這丫頭生來是什麼好狗運?竟能讓幫主對她服服貼貼的不敢開罪,甚至在她的脅迫下願意壯烈的犧牲娶她?真是不可思議,幫主究竟是怕這丫頭哪一點啊?
他大惑不解。
必朽蒼一行人行至通州已是入夜時分,鄒未央靠在關朽蒼的懷抱睡得酣甜,只是苦命的他必須盡量少移動,怕驚醒了她,惹來一噸臭罵。
“幫主,幸虧您來了,否則屬下真不知該如何是好?”通州分舵舵主,李樹叢一見關朽蒼到來,立刻如獲救星般將他迎進會議廳。
當然在這之前還是得等關朽蒼先安頓好鄒未央,他才能安心的來到會議廳,听听究竟是出了什麼事?
“發生了什麼事?”關朽蒼坐定後問急得火燒眉毛的李樹叢。
“啟稟幫主,您有所不知,近日咱們通州分舵旗下的所有商號均受不明人士搗毀破壞,讓屬下們傷透了腦筋。”李樹叢心急苦惱的說。
“可知道是何人所為?”關朽蒼沉聲問。
“就是不知道才不知如何制止。”李樹叢煩惱的搖頭。
“他只專挑有盞幫旗幟的商號下手?”關朽蒼思索沉吟。
“沒錯。”李樹叢點頭。
“損失如何?”
李樹叢眼楮眨了一下,猶疑的說︰“呃……平均起來少說也有十萬兩之譜。”
“十萬兩!”開元驚叫。這可是一筆大數目,幾乎等于整個通州分舵三年之開銷。
“是啊。”李樹叢不自然的回說。
必朽蒼推敲了一會兒。“去查查咱們在通州地帶的競爭對手有哪些。”
“幫主懷疑是咱們的對手干的?”李樹叢小心的問。
“有可能。”關朽蒼輕描淡寫的說。
“屬下這就去查。”李樹叢暗笑一聲,速速退去。
見李樹叢離去,開元才道︰“幫主,此事恐怕不單純。”通州分舵向來鮮少糾紛,更難得有遭人惡意砸場損失慘重之事。
“是不單純。”關朽蒼冷笑。
“難不成您已知道是何人所為?”幫主慎謀能斷,也許他心中早已有譜?
“還不確定。”
“那您要李樹叢去查咱們的競爭對手,是真往這方面懷疑嗎?”開元探問。
“有可能,但成分不大。”他心中另有想法。
開元迷惑。
“李樹叢人咱盞幫幾年了?”關朽蒼問。
開元想了一會兒。“少說有十來年了吧。”李樹叢也算是元老級人物,在盞幫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,才得以受幫主委任執掌整個通州分舵。
“嗯。”關朽蒼只是輕應一聲。
幫主為什麼這麼問?“您該不會是懷疑李樹叢他監守自盜?”開元心驚的猜測。
“不無可能。”關朽蒼的精明是出了名的,任何人休想在他面前動手腳,這也就是他執掌盞幫以來少有人敢虧空盜取盞幫分毫的原因。
“分舵里這麼多人,您為何懷疑內賊是他?”開元感到好奇。
“你以為我這趟通州之行是來做什麼的?”
“當然是來視察通州商務的啊!難道不是?”開元搔頭想了一下。“原來您早發現李樹叢不對勁了,此次是特來揪他小辮子的。”他拍案說。
“切記,勿打草驚蛇。”原本他還想讓李樹叢逍遙一陣子,掌握更多的證據再一舉成擒,可惜他拗不住央央的吵鬧提前展開行動,但一切已在他的掌握之中,就等他揪出幕後的真正黑手。
“屬下會听候幫主您的指示辦事。”
“很好。”此時還不宜露出破綻,不能讓敵人有防備之心,他要殺他們個措手不及,敢打他盞幫的主意,他們是異想天開。
“幫主,既然您已經知道內賊是李樹叢,何必要他去查對手,這有何用意?”開元不解。
“這叫聲東擊西。”他冷冷的笑。
“聲束擊西?”開元思索。“屬下明白了,您是要讓他誤認為您懷疑錯了方向,讓他失去警戒。”
他頷首。“放松後比較容易露出尾巴。”
開元有些想不通,道︰“可屬下不明白,李樹叢在農幫這麼多年了,又貴為分舵主,為何要鋌而走險?”
“咱們盞幫擴張迅速,樹立的敵人不少,任誰都有可能受不住敵人的利誘而做出背叛盞幫的事來。你去查查近年來咱們與誰結怨最深?還有近日李樹叢與誰交往最為密切?”他需要更確定的答案,不願出一點差錯。
“是,屬下立刻著手去辦。”開元對幫主的精明能干佩服得五體投地,絕對沒有人逃得過幫主的法眼。
他也心驚的警惕自己千萬別跟幫主這種人作對,更別傻得做出背叛他的事來,這絕絕對對是死路一條。
“無聊,真是無聊!”鄒未央打著呵欠。還以為通州會有什麼好玩的,結果她成天無聊的大打呵欠,真是令人失望。
這死蒼蠅自從來到通州後便撇下她不管,讓她一個人關在房里好幾天自生自滅,萬一翹辮子在房里他恐怕也不知道,真不知他在忙些什麼?早知道還不如好好待在總舵。
她百般無聊,干脆整個身子趴在桌面上,成個大宇形,一副有氣無力的慵懶模樣。
必朽蒼踏進屋內見到的就是她這副模樣,不禁啞然失笑,抱著她下桌面要她端坐在椅子上。“好歹妳也是未來的幫主夫人,趴在桌上的德行教人撞見了成什麼體統?”
“撞見就撞見,誰敢多說一句,我割了他的舌頭。”她的情緒極差。
“這麼狠。”他挑眉。
“這不叫狠,這叫樂趣。”她故意哀怨的看了他一眼。
他進來前就知道她一定會抱怨。“提到樂趣,我這就是要帶妳去找樂趣的。”他有備而來。
她眼楮立刻一亮,整個人都有精神起來了。“什麼樂趣?”她神采奕奕的問。
他寵愛的擰了擰她的小鼻頭。“在房里悶了這些天,想必把妳悶壞了。”她素來好動,可別將她悶出毛病來了才好。
“你才知道。”她委屈地將小嘴噘得老高。
他見了都心疼。“我這就是要帶妳出門透透氣的。”
“真的?”她興奮的跳起來,但隨即一想,“你在通州不是成天有忙不完的事,怎麼有空陪我逛通州大街?”她打量的問。
“我要順道巡視通州各個商號的營運情形。”
她的小嘴重新噘高。“我說嘛,你哪會這般貼心,我瞧順道的人是我,你名義上是帶我出游,實際上則要巡視產業。”她高興得太早了。
“妳別這麼計較,難道妳不想出門透透氣?”他故意說。
她惱怒的絞手巾。
他瞧她賭氣的好笑樣子。“不去就算了。”他故意佯裝離去。
這下她大姑娘可急了。“好嘛,人家去就是了。”
“這麼勉強,我瞧還是算了。”他暗地里偷笑。逗她的感覺真好。
“不勉強,一點都不勉強。”她急著說,就怕他真的撇下她自己出門去了,她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里抓虱子喊無聊呢!
他差點笑出聲。“那好吧,妳換件衣服咱們就出發。”他不悅的瞧見她已起床好半晌,依舊是一身單衣。
“嗯,我馬上就好。”她快速的月兌下單衣,當著他的面換起衣服來。
而他也不避諱,只是微轉過頭未出房門。他們自幼親昵慣了,並沒有男女授受不親這一套,彼此不覺有何不妥之處。
“小蒼蠅,快來幫我將這顆衣紐扣上,它麻煩死了。”她挫敗的叫道。她生平最討厭扣衣紐,可衣服又不能少了這玩意,害她每次都要與它奮斗個老半天。
他走向她。“妳又扣錯了。”他重新解開她扣錯的衣紐,瞥見她白里透紅的雪膚,心湖竟起了漣漪,他從前也經常為她扣衣紐,從沒有特殊感覺,而這回他竟心猿意馬起來?
眼看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要觸及她,他突然驚醒,心想自己犯病了不成?急忙收回失控的思緒,以及那雙差點成為祿山之瓜的手。
方才如果當真模了上去,不教央央打個半死才怪!“妳還是自己扣吧。”他有些慌忙的逃出她的房門。
她覺得莫名其妙。“他是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