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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花公主 第九章
    “怨歌。”她冰冷的小手撫上他的臉孔,黑眸里滿是關愛。“你吃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樂燃……”他讓阿娟帶自己去見趙樂燃,卻不巧在半路遇見皇上。

    誰知道皇上認出他來,還將他打入天牢。本以為會一命嗚呼,再也見不到她了呢!抱住面容憔悴的她,他心里酸苦難忍。

    可以這樣真實的感覺到她,他知道自己沒有在作夢。“樂燃,你讓我擔心死了。”

    她拉住他的手,開始打理細軟,華麗的衣飾一樣都沒拿,只收拾了一些值錢的首飾。“怨歌,你願意跟我走嗎?”

    “你這傻瓜,我千辛萬苦的跑來宮里,便是要跟你在一起的。”她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慘?彷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似的。

    她知道,他不是個愛慕權勢的人,一直都知道的。“怨歌,我已經不是公主了。”

    他以為她不相信自己,氣憤得想發火。可是見趙樂燃臉色極差,身子也比以前瘦了許多,什麼氣也消了。

    “不做公主、不住皇宮也沒關系;我可以賺錢養你。這些首飾也統統不要帶,以後我買更多更好的給你。這些俗俗氣氣,根本不適合你。”

    他還是一樣自大。她的心口涌上甜蜜,幸福的靠著他的肩。“好,除了你送我的荷包外,別的掛件跟首飾我都不拿。”

    怨歌用雙臂圈住她縴細的腰。“樂燃,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寵你,你多纏人、多賴皮都無所謂。”

    “怨歌,別喊我這個名字。”她抬起頭笑道︰“我不再是公主了,從今天開始我只是瑯兒,白玉瑯。”

    白玉瑯!怨歌像被雷轟到一樣,表情呆滯,嘴角還偶爾抽動幾下。

    “怨歌,怎麼了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說自己叫什麼?”他的手指慢慢觸到她的粉頰。“我剛才好像有點耳鳴。”

    她耐心的重復道︰“怨歌,我叫白玉瑯、白玉瑯,記住了哦!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他大熊般的擁抱弄得她透不過氣來。

    她掙扎得大叫︰“我……我快被你勒死了。難道我小時候與你有仇啊?”

    他將俊臉埋人她幽香的長發里。“對,我們有仇,而且是深仇大恨。”激動的語調中,似乎還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嗄?”她發現他眸中的氣惱,驚得打了個冷顫。“當初我做得很過分嗎?”

    咦?她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得罪過他呀。她小時候除了賴皮一點,還是很可愛、很乖巧的。

    “很過分,相當過分。”他輕嗅著她軟軟的身子,惹來趙樂燃怕癢的笑聲。

    “好癢,呵呵,我好累,受不了你的折磨啦!”

    怨歌露出奸笑,“這也叫折磨?白玉瑯,小瑯,瑯兒,你才是虐待我的小壞蛋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有?”她承認以前是捉弄過他,可當時他也沒給她好過呀,想起在挽月軒里的吵吵鬧鬧,歡喜冤家大概就是說他們吧?

    他搖搖頭,低聲的告訴她︰“小瑯,你忘了,可我沒忘。”難怪在挽月軒第一次見面時,自己便看她眼熟。那時他便懷疑她是白玉瑯,可是她的性子跟小時候不大像,連姓名、身分、氣質都產生了極大的變化。所以,他才沒認出她來。

    可是無論她怎麼變,都是那個賴皮又可愛的小泵娘,讓他又氣又愛的女子。

    兜了一大圈,命運的紅線仍是將他們牽到一起,讓他們相遇、相識、相知相惜,甚至相愛。

    雖然,他們的心態變了。他不再是那個傷懷的少年,而她也不是那個單純無知的女娃,他們長大了,也變得堅強、勇敢,而且懂得珍惜。

    “你不像住在我家旁邊的哥哥呀?再說你這種長相,跟花枝招展又自戀的性子,我若認識你怎麼可能會忘?”她逗著怨歌。

    怨歌笑嘻嘻的,用手指捏著她的瞼蛋。

    “你忘了,你就是忘了。”怨歌裝出哀怨的樣子,“你小時候相當的可惡。而且又喜歡欺負人,你裝哭來欺騙我善良的心,強逼著我當你什麼勞什子姐姐!”雖然他有些夸大事實,不過也差不多啦!

    昨日的趙樂燃,今日的白玉瑯退後兩步。

    怨歌笑得像狐狸一般。“明明是個男兒身,卻讓你的眼淚弄得硬是改了性別。最最可恨的是,你還要我當你的新娘。”

    她小時候有那麼可惡嗎?額頭上冒出冷汗,她再次後退。

    “晚上還纏著我,要跟我一起睡,我的名節早被你毀得一干二淨,我那純潔高貴又無瑕的形象,也早讓你吃干抹淨。”

    呃,她……好像的確有過這樣的記憶。

    “我為了你,隨寶娘去了青樓,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,居然把我忘得一干二淨。”

    白玉瑯呆滯得像凝固了一般,傻傻的盯著怨歌,像是不能從震驚中醒來。

    “你還說,長大要娶我這個男人當新娘子,還騙我說什麼長大後照樣可以一眼認出我來。一定會在很多人中,把我找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不、不可能呀,溫行……才是桃木哥哥。”她小聲的自言自語。

    怨歌幽深好看的黑眸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瞧。“你剛剛嘀咕什麼?”

    見她傻傻的沒有回答自己,怨歌扁了扁嘴,又開始裝怨婦。“你別想學小時候那樣耍賴,告訴你,白玉瑯,我可是有定情信物的。”見她已經縮到床頭,怨歌索性把腳踏在床上面,清透悅耳的鈴聲從足踝間傳來。

    白玉瑯好奇的偷看一眼,發現他把長褲拉到膝蓋,露出一截健美修長的小腿。

    “看到了沒有?”

    她咽了咽口水。“你的腿長得很好看。”

    怨歌嘆了口氣,見她不知悔改,便用手指去捏她的俏鼻。“,我讓你看腳環。”

    以前阮念楓說過的話在她的耳邊不斷響著。她大吃一驚,這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。

    怨歌的足踝上系著一串精致的銀足環。上面綴了許多小銀鈐,難怪走路時會有清透悅耳之聲,而不讓人感覺煩躁。

    白玉瑯瞪大了眼,死死的盯著那串足環。足環上竟然還綴著一只小小的桃木船,跟溫行那只一模一樣。

    “這下沒辦法賴皮了吧?”他將褲腿放下。

    “溫行也有桃木船,我以為,我以為他是你……”怨歌性子變化極大,連長相也是,不能怪她認不出嘛。而且誰會知道他把桃木項墜串到腳環上?就算鈐鐺可以引起別人的注意,他也該動腦子想想,誰會因為這鈴聲便去看他大少爺的腳嘛!

    “啊?溫行冒認我?我便是你嘴里的桃木哥哥?”他哇哇大叫。早知道自己便不要那麼討厭桃木哥哥了,唉,原來假想敵是自己。

    她笑得開心。“溫行身上也有桃木船,所以我才會弄錯啊,他年紀也跟你一樣大。其實也不能怪他,他可能怕我失望才會假裝桃木哥哥吧!”

    怨歌才不管這些無聊事呢,他追問︰“你是愛桃木哥哥,還是愛我?”

    “桃木哥哥跟怨歌,不是同一個人嗎?”

    “你快說啦!”

    “嗯,這兩個人我都不愛。”她有心挑起他的怒火。

    “白玉瑯,我可是很死心眼的,是那種一條道走到底的人。嘿嘿,看我怎麼整你……呵你癢羅!”

    歡笑聲不斷從湘魚宮里傳出,笑聲中,還傳來一、兩聲男子的低吼。

    “別,別啦,很癢的。”嬌女敕的女音像在討饒。

    怨歌得意洋洋地道︰“肯說了吧,到底愛誰?”

    “都不愛嘛,我不早告訴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白玉瑯……”

    “啊,我投降,我最喜歡安知霧,我最愛安知霧,別鬧了,很癢啦……”其實,她還是喜歡叫他怨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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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馬車出了宮門後,便證明她自由了,她與怨歌都自由了。“怨歌。”

    怨歌攬住她的肩,與她一齊看向車窗外面。“我會加倍的疼你,讓你沒有時間再去回憶這個皇宮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你也不要看。”白玉瑯用手掌蓋住他的眼。

    怨歌笑道︰“為什麼?”

    “皇宮是你最丟人的地方,我以後會讓你加倍的丟人,讓你沒有時間再顧慮到自己那小得可憐的羞恥心。”

    “牛頭不對馬嘴,笨小瑯。”他將頭別開,眼楮似是偷看著她。

    餅了好半響,她才開口︰“怨歌,咱們出了宮門了。”

    氣氛一下子沉靜下來,他溫暖的掌撫上她細致的下巴。“我剛才是在逗你的,皇宮里有你兒時的快樂與傷心,無論過去是明亮還是黑暗,都不是能輕易割舍的。”

    她抱住他的腰身,將頭貼到他的胸口上。“怨歌,你很想回故鄉對不?”

    “嗯,一直很想,可是咱們不能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為什麼?”

    “山東不比江南溫暖,我怕你身子吃不消。”他笑得燦爛。“而且,我答應了念楓,要幫他打理分店的。”

    阮家乃是杭州,甚至在中原都有名的富戶,怨歌生于商賈之家,雖然十幾歲那年背井離鄉,但對打理生意還是頗有興趣的。

    “噗。”她噴笑出聲。

    他的眉頭頓時打結。“不要小看我,我說過,以後會讓你過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白玉瑯沒說其他的,直接用櫻唇去親吻他的臉,細細密密的,像交織的情網。

    “嫁雞隨雞、嫁狗隨狗,我既然跟你出來,便是不在乎其他了。就算只喝稀粥度日,我也要纏死你。”

    怨歌輕吻她的額頭,“我跟你是兩只死心眼的章魚,痴情而且又懶惰,愛上對方也懶懶的不願動,只怕會弄錯了彼此的情意。直到有挫折阻礙發生時,才傻傻的流露出自己的情感。”

    一旦表白了心意,便很難變心。像八爪的章魚纏著對方、戀著對方。好在,他們都有相同的特性,否則這份痴纏的愛,也不是常人受得了的。

    所以,這證明他們是天生一對。怨歌在心中厚臉皮的這麼認為。

    “章魚?”她眨眨圓眸,問道︰“為什麼不用其他東西形容?”

    怨歌敲了她的頭一記,“我好不容易想出這般肉麻的話,你不要打擾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嘻嘻,怨歌,我不介意你說我像章魚。”好痛,她小時候真是天真啊,居然把這樣一個脾氣差的男人當成自己溫柔的夢中情人。

    “我不說了,太肉麻了。”他存心吊她胃口。

    白玉瑯皺皺鼻子。“比這肉麻的,你說過更多。”

    “有嗎?有嗎?”他左看看、右看看,就是不看她。

    “明明有!其實我們在挽月軒,並不算第一次見面!”滿滿的酸味飄出來,漲得她直吐酸泡泡。

    怨歌想了一想。“我們小時候分開了之後又見過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什麼?”

    她可愛的隻果臉頓時變成羅剎臉。“你有一次騎在阮府的石獅子上面,追著阮大少爺滿城跑對吧?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怨歌發出一聲怪叫,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。

    看他頭一次這般害羞,白玉瑯心生快意。好難得,他向來臉皮厚得可以。“我沒有那麼愛吃醋。”

    怨歌瞪大了眼。“你居然不吃醋……白玉瑯,你對我的感情呢?虧我昨晚裝君子,抱著你入睡,卻連你一根手指都沒踫。”

    白玉瑯立即從座位上跳起。“你昨晚明明有偷親我,你親了我臉頰五次,額頭八次,嘴唇三次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可惡,居然裝睡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能睡著嗎?你一整晚把眼楮睜得像金魚一樣,眨也不眨的盯著我看。”她還以為,他們之間可能要發生……

    討厭啦,害她滿心期待的等了好久,而他只敢意思意思的親兩下而已。她是姑娘啊,太主動了會嚇死人好不好?

    難得裝一次乖巧嬌羞,卻被他的不解風情給浪費了。“怨歌……”嬌嗔一聲,給他一個背影。

    怨歌這才恍然大悟,淺笑道︰“小瑯,我珍惜你呀,我希望讓你做最幸福的女子。在我們成親以前,我絕不逾矩。”他手掌向天,像要立誓。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的表情很好笑嗎?”

    “桃木哥哥,你一直是我的桃木哥哥。”兒時的他與現在的他,完全融合在一起。他便是真實又多情的怨歌,那個雖然招搖卻又思想保守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拍著她的背,“這輩子我有三個名字,這二個名字,你可以替換著叫。因為無論你喊哪一個,我都清楚你是在叫我。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好肉麻……”她吐吐粉舌。

    他頭一抑,“好,你不愛听,我說給別人听。阮大公子也快回來了,說不定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準!你以後要躲他躲得他遠遠的。”

    怨歌暗笑︰心忖︰每次都是阮大公子躲自己躲得遠遠的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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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半年後杭州

    “臨安城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听說了,好像是平南王的事吧?”

    街邊聚著幾個婦人,站在樹蔭下閑聊。

    “我記得平南王可是武林高手呢,怎麼可能會死呢?”

    “再厲害的武林高手,命短也沒轍。他不過三十歲而已,這麼早便去見了佛祖。”一位大嬸津津有味的吃著蜜餞,好不快樂。

    “嘖,我看他是見閻王,那個平南王可是一肚子的壞水。”

    “他長得挺俊的呢,我曾在街上見到過他。”大嬸一臉惋惜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再俊的人又如何?听說他觸怒了皇上,皇上忍來忍去,最後還是發火了,干脆弄來一種無色無味的穿腸毒藥,騙平南王喝下去。”賣菜的阿婆也插上一嘴。

    大嬸笑廠笑。“平南王不是那麼笨的人吧?”

    “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過好獵手。”

    “嘖,咱們的皇帝不算好獵手吧?邊疆還很亂套呢!咱們大宋的土地越來越小了。”

    賣菜阿婆接著說︰“誰都有弱點嘛,听說呀……平南王有斷袖之癖。”

    “斷袖之癖?”眾婦人皆花容失色。

    罷才還嚼著酸梅的大嬸,立刻吐得七葷八素。

    一位婦人好心的拍拍她的背。“唉,誰教你總把平南工當成夢中情人來著。”

    賣菜阿婆見生意轉好,便不想再聊下去。可是,這幫喜歡听小道消息的三姑六婆怎麼會輕易放過她。

    最後,她被磨得沒法子,只好認命的接著講︰“皇上竟然便了一招美男計,嘿嘿,這個計呀,可真令人拍案叫絕。皇上第九個兒子長得像女娃一樣漂亮,不過因為皇上特別的討厭他,所以他一直是個見不得光的皇子,雖然有皇子身分,卻過得像平民百姓一般。”

    “唉,真可憐,真可憐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本來早忘了自己有個這麼討厭的兒子,可有一次,他與平南王逛御花園的時候,正巧撞見那個皇子。本來皇上不以為意的,可沒想到平南王竟然動了心。呃,真可怕,呢,他們可是叔佷啊!”

    “你講錯了。”一位婦人用手指點了點賣菜阿婆。

    “我沒講錯!”

    “可南街那邊是這樣說的,他們說那名皇子根本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,所以皇上才討厭他。”

    “啊?不是自己的兒子,這綠帽子戴得可真冤。皇上怎麼不殺了他呀?而且後宮不都是公公嗎?”

    “離題了,離題了。”大嬸吐得兩眼發暈,仍是想知道平南王到底是怎麼被害的。

    話題終于轉了回來。“皇上利用九皇子來引平南王入圈套,讓狡猾的平南王將戒心一點點的卸除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,皇上對九皇子沒有親情,對平南王也是,所以他干脆把兩人一起毒死。”而平南王則是因為美色當前昏了頭,沒料到皇上會用這種毒招。

    包沒料到的是,九皇子在寧宗眼中,根本就只是個棋子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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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雪白的輕紗漫天飛舞,室中本是無風,可那輕紗卻飄得詭異而且唯美。

    “國師,你的良計真是助了朕啊。”

    輕紗後的朦朧身影靜如處子,像是沒听見寧宗的感激。

    年輕的中性聲音從紗後傳出。“如您所願,皇上。”

    “國師真是神機妙算,怪不得你當年不讓朕殺了那個孩子。”他從未見過國帥的長相,因為這個神秘的男子總是戴著人皮面具,寧宗早過了好奇的年紀,只要能讓他長久的坐在寶座之上,他可以不介意這個男人的神秘行徑。

    只是,這麼多年了,寧宗已經變成了一個近四十歲的中年男子。而國師的聲音,甚至身形,都與二十幾年前完全相同。

    幣在南面的白紗突然飄來,像有生命般飄到寧宗腳下。

    坐在紗後的男子閉著眼掐指推算,聲音平和並無高低起伏,直直的,仿佛沒有感情。“平南王沒死。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寧宗帝臉色慘白,嚇得冒出冷汗。

    “皇上放心,平南王的帝運已盡,錯過了逆位的時機,他已經與帝位無緣。”

    南側已無輕紗掩蔽,露出男子的臉。

    那張臉,沒有喜怒哀樂,可以看出這是副極為俊麗的人皮面具。“皇上,您該回去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寧宗早已全身虛月兌,仍是為平南王的事全身冒冷汗。

    見皇上已拖著步子離開,紗後的男子輕聲道︰“北吾的使命,什麼時候可以結束?”

    白紗像有生命般一齊飛向男子。他慢慢的睜開眸子,一雙眼干淨而剔透。“興國之相,本是北吾隨口亂說。二王子,臣本想助你過上好日子,誰知道,唉……狐王怎麼把你們的姻緣和宿命弄得那麼亂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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