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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聘玩伴 第四章
    這是什麼狀況?

    “千謀,歡迎回來。”

    客廳里,兩個妙齡女子一見他回來,中規中矩地跪在沙發上,迎接他。

    華千謀傻眼地瞪著這兩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女人。

    “妳們為什麼會在這里?”難不成她們請了征信社跟蹤他?

    “念恩請我們來的。”綺陽笑如燦陽。

    “啥?!”

    “念恩跟我們約在樓下,等她回來後,再帶我們上來。”夕羅起身,指著外頭的空中花園。“千謀,這里真的很不錯,你好壞,都沒帶我們來這里看過。”

    他咬了咬牙。“念恩在哪里?”這女人,他非得親手掐死她不可。

    他刻意打造了兩人的溫馨小窩,是個不允許任何人隨便進來的神聖之地,而她居然在同居的第二天便請這兩個女人進入,這算什麼?!

    “她在洗澡,她說她等一下要出去。”綺陽指了指里頭。

    “出去?”眉頭微攏,他快步往房間走去,門一開,發覺她已經梳洗完畢。“妳要出去?”

    這女人把一堆聯絡電話都丟給他,然後自己偷偷溜走,原來是約了夕羅和綺陽,只是她既然約了人,為什麼還要外出?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瞅他一眼,拿起吹風機吹著一頭濕發。

    “妳要去哪?”將公事包往床上一丟,順手丟下西裝。

    “走走嘍。”撥了撥半干的發,收起吹風機,她走進更衣室里挑衣服。

    “妳為什麼要出去走走?”他就像是小雞,跟著白念恩那只母雞走。

    她瞪著踏進更衣室里的他。“喂,我要換衣服。”

    “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”他雙手環胸倚在門口,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,看她拿什麼衣服,再猜想她是要赴什麼約。

    “你沒看到夕羅和綺陽嗎?”她反問他。

    “看見了,怎樣?”

    “你變笨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意思啊?”他哪里變笨了?

    “我替你把人約來了,你還不知道我的用意,看來,你要不是變笨了,就是真的不能了。”她搖頭輕嘆著,隨手抓了件背心和休閑的牛仔褲。

    這里不能換,沒關系,她可以到浴室換。

    “妳說什麼?”他扣住她的手。“妳該不會是特地約她們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想,你應該是太久沒發泄了,所以也許應該要……嗯嗯,你知道的。”她拉開他的手。“我對你夠好了吧!這麼貼心,你應該要感謝我。”

    “喂,妳瘋啦?我已經對外公布妳是我的未婚妻,我們過兩天還要去試婚紗,妳居然替我把女人帶回家?”貼心過頭了吧?!

    她要外出,是因為替他把人帶回家好給他辦事?

    “有什麼關系,我們是假扮的啊。”甩開他的手,她快步走進浴室。

    “假扮?”他跟到浴室門外吼著。“就算是假扮的,也要裝一下啊,否則這件事要是傳到我爸爸的耳里,怎麼辦?”

    “夕羅和綺陽都是你的紅粉知己,你認為她們會背叛你嗎?”她在浴室里應害。

    他額頭抵著門板。拜托,老天啊!讓這個女人搞清楚他的心意好嗎?她這麼的無所謂、這麼的瀟灑,讓他覺得好受傷啊。

    “妳神經病啊,她們是我的紅粉知己,只是我談心的對象,又不是我想要……”他為什麼要把話題轉到這麼難堪的地步?“她們沒跟妳聊過嗎?我跟她們之間一直都是純友誼的。”

    她不是很會和他的女性友人們閑聊?既然如此,她就應該知道,他跟她們的關系是很單純的。

    門板突然打開,他失去平衡地往前倒,直接撲倒在她身上,四片唇在瞬間交貼在一塊,四只眼相對,就像是要將彼此攝進眸底一樣。

    白念恩瞠圓眼,兩手用力一推。

    “啊!”跌在矮櫃邊的華千謀狼狽地哀嚎著。

    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夕羅和綺陽偷偷開著門問,見他跌坐在地,連忙上前扶起他。

    “我走了。”白念恩見狀,拎起擱在一旁的包包趁亂溜了。

    “不準走,妳還沒告訴我妳到底要去哪里!”他惱聲暴咆著。

    但回應他的是玄關的關門聲。

    “混蛋!”他怒發沖冠地大吼。

    混帳東西,沒看見他摔倒在地嗎?也不會過來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?

    貼心?她貼心個鬼!

    “看來,進展的並不順利。”綺陽很同情地道。

    “要是順利的話,念恩就不會約我們過來了。”夕羅一臉風涼。“千謀,你打算怎麼辦?”

    “怎麼辦?看著辦!”

    等著瞧,看他怎麼馴服這一匹野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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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念恩,已經十二點了,妳還不回去嗎?”白母看完最後一個電視節目,吃完最後一包零食,看了時鐘一眼,不由得催促著她。“妳明天要不要上班?”

    “再等一下。”她算了算時間,總覺得現在回去會很尷尬。

    舒服地窩在沙發椅上,雙眼直視著電視,卻從頭到尾不知道電視到底在演什麼節目。

    “怎麼了?小倆口吵架了?”

    “我跟他?”她哼笑著。“怎麼可能?”

    印象中十五年來,除了初認識的第一個月以外,她沒有跟他吵過架。

    “不然今天怎麼會溜回來?”

    “我想妳啊。”

    “少來。”白母笑著。“肯定是妳跟千謀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,說來給我听听,也許我能給妳一點意見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他好得很,一點問題都沒有。”她跟他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,哪里來的問題?

    “那妳今天干麼逃回家?”白母一針扎進核心里。

    “我哪是逃回來的?”她覺得好笑。“不過是有點不習慣同居生活,想家嘛。”

    借口是有點扯,但勉勉強強可以湊合吧。

    “怎會不習慣同居生活?妳跟他一直都是出雙入對的,他也有一陣子常常到家里頭,妳跟他怎麼會不習慣?”

    “感覺是不一樣的。”以往待在家里,是因為這個地方是她熟悉的家,但是和他獨自待在那個“家”里,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別扭。

    就拿昨晚來說好了,他的存在對她而言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壓力。

    “沒關系,妳可以慢慢適應,我相信千謀那孩子一定可以包容妳。”白母很有信心地說著。

    她可是他工作上最得力的助手,失去她,也許他會痛苦一陣子,畢竟要找到像地這麼貼心的秘,是不容易的。

    “不過,妳也真會保密呢,居然瞞了我這麼久。”白母湊近她。“其實,我老早就覺得你們之間不對勁,只是妳不說,我也就不問。不過千謀來提親,也確定了我的疑問,確定了那一天我沒有看錯。”

    “哪一天?”

    “妳忘了?就是妳要大考的那一年,有一天我值大夜,回來時已經早上七點了,結果我看見他從妳房間出來。”白母推了推她,笑得很曖昧。“看在妳大考成績不錯,所以那件事我也就沒問,一直等著你們的發展,等了這麼多年,總算是有下文了。”

    白念恩僵直地把視線移開,艱澀地咽了咽口水。沒想到那一天居然被老媽給撞見了,她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?

    只是很前這種狀況,還有什麼好解釋的?

    想到那一晚,臉皮子薄的她雙頰泛起紅暈;那一晚,是他醉了,她也醉了,他酒後亂性,而她則是鬼迷心竅。

    “現在妳這麼匆忙要嫁,該不會是肚子……”白母看向她再平坦不過的肚子。

    “媽,妳別亂想。”她趕忙起身。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念恩,听我的話,既然已經決定要定下來,妳的脾氣就要稍微收斂一點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收斂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得出來千謀很喜歡妳,也知道妳很喜歡他,既然是兩情相悅的愛情,又沒有外力的阻擾,再不幸福是會遭天譴的。”

    她回頭想了想,“老媽,妳是怎麼看得出我們是兩情相悅的?”

    是假的,全都是假的,老媽怎麼會看錯呢?

    “依妳的個性,要是真的很討厭對方,妳是絕對不可能和他交往這麼久,而他要不是喜歡妳,也不會跟妳保持這麼久的聯絡,甚至當初一回國,便馬上網羅妳當他的秘。”白母頓了頓。“男女之間很難存在純友誼,就算有,也會隨著時間慢慢變質,就像你們現在這樣,變成了愛情,況且你們之間早有了肌膚之親,會有這樣的發展,算是相當順理成章的吧。”

    听完一席話,白念恩似懂非懂地搖了搖頭。“我走了,記得門窗一定要關好。”

    他和她是不可能的,她跟他只是兒時玩伴所奠定的孽緣罷了,只是如此而已,但不知道為何,總覺得老媽這一席話,像是鑽進她的骨子里,令她難忘。

    她從沒想過這種問題,只是覺得跟他很合得來,什麼話題都能聊。

    其實,她並不是真的可以跟他聊各式各樣生冷不忌的話題,只是他認為有些話題只能跟她聊,所以她才勉強自己跟他聊。

    她在勉強自己?還是屈就他?

    不,她並沒有這樣的感覺,只是很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。

    想著,她不禁有點迷惘了,她從沒想過男女之間的純友誼也會有變質的一天,而她,變了嗎?

    那他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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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樣子,應該是沒有。

    站在客廳電視旁,瞪著他左擁右抱地睡在沙發旁的地毯上,真是忍不住要豎起大拇指,稱贊他天生帶著齊人命。

    而茶幾上頭放著一瓶頂級白蘭地還有三只酒杯,嗅著里頭濃濃的酒味,不難想象他們八成是喝了一夜的酒,而現在,夕羅在左,綺陽在右,盡避三人衣衫都算完整,但是看見這一幕,心里仍忍不住泛起異樣的感覺。

    算了,想那麼多做什麼?又不關她的事。

    想著,她隨即走向房間,過一會又拿出一條被子,蓋在他們三人身上,隨即又旋回房間。

    房門一關,假寐的夕羅涼涼地道︰“千謀,你要不要換個對象?”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要征服她,也許是一輩子也無法實現的願望,這樣你也無所謂?”夕羅張眼,瀲灩的水眸狐媚而多情。“我倒覺得我和綺陽都不錯,你要是從中挑一個,你的未來肯定會更加順心如意。”

    千謀的遲頓,她早在多年前就發覺,不過他現在有自覺了,終于正視自己的感情,然而念恩呢?

    她真的看不穿她,不明白她對千謀到底是怎樣的感情。

    她一直不相信男女之間存在著純友誼,但看見念恩對待他的態度,假如這一份感情是友情以外,那就太嚇人了。

    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容到這種地步的,不是嗎?

    所以啦,事實證明,念恩對千謀只是很純粹的友情而已,只是玩伴的交情,否則她的氣度不會這麼大。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華千謀閉著眼,咬得牙已經發酸。

    他故意擺出這陣仗等她回來,等著她的反應,想不到她的反應只是幫他們蓋被子而已。

    簡直是氣死他了!

    “你要記住,男女之間是不可能存在純友誼,我和綺陽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邊不走。”

    “誰說的?那家伙對我不就是純友誼?”他冷哼著,縮回左擁右抱的雙手。“我也說過了,我只喜歡念恩一個人,也跟妳們說過,妳們都是好女孩,應該去尋找屬于妳們的幸福。”

    “哼,要真有那麼簡單放下就好,綺陽,妳說對不對?”夕羅不悅了,等了一會沒等到綺陽的回應,微起身一探。“居然真的睡著了。”

    “讓她睡吧,時間已經不早了。”

    真是的,念恩那家伙到底是跑到哪玄,居然混到十二點多才回來,明天非問清楚不可。

    “那我呢?”

    “繼續睡啊。”他起身。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?”

    “睡健身房。”那里有一套做地板運動專用的地毯,可以勉強湊合著用。“不好意思,只能招待妳們睡客廳。”

    “死腦筋。”夕羅瞪著他的背影,拉著被子埋頭就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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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車子平穩地停在市區某幢建築物前。

    “喂,這樣子好嗎?現在是上班時間耶。”白念恩一下車便忍不住抱怨。

    試婚紗、拍婚紗照,她都可以接受,但明明說好要等到假日的時候,怎麼會突然提早?而且還是一大清早!

    “可以,反正今天沒什麼事。”他是老板,他說了算。

    沒听過打鐵要趁熱嗎?有鑒于她昨晚的薄情寡義,所以他今天當機立斷,非得先將她拐進門不可。

    “誰說的?前幾天從歐洲送來新研發的保養品送到研究中心,今天要去看報告耶!”白念恩不情願地被拖進婚紗店里。“你要記住,生技搞的不能只有健康食品,還得包含生化的東西,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新東西問世,再不然就得要跟大廠合做研究,否則業積很難再突破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,我知道了。”華千謀隨口敷衍著,硬是將她拖進婚紗店里,店經理隨即迎上前來。

    “華先生,我們已經準備好了,可以先試禮服,請往這邊走。”

    “謝了。”他笑著,還拉著白念恩朝里頭走。“我幫妳訂了幾套禮服,待會妳試穿一下,要是不喜歡的話,再換。”

    “喂,你連禮服都決定好了?”

    “妳不是說都交給我?”

    “話是這麼說,但問題是你知道我的尺寸嗎?”

    “尺寸不是問題,反正不合也可以改啊。”他斂眼回想著她的尺寸,第一次目擊已經是九年前的事了,況且還是在醉得很嚴重的情況之下,而且九年來也不知改變多少。“反正妳等一下先試穿,順便再改吧。”

    來到後頭大廳旁邊的VIP房,里頭已經掛上兩人欲換穿的禮服。

    “這真的是禮服嗎?”她拿起其中一套禮服,完全搞不懂這簡單的幾塊布要怎麼套到身上?更扯的居然還是粉紅色的!

    他認為她適合粉紅色嗎?

    “是啊,我選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穿嗎?”她沒好氣地丟向他。

    “我會穿,而我也知道怎麼幫人穿。”他走近她,開始著手拉她的衣服。

    “你在干麼?”她立即退開他魔掌可及的範圍。

    “衣服不月兌怎麼穿?”

    “我自己會穿!”

    “妳剛才明明說妳不會穿的。”他只是很善意地想要給予她一點幫助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穿別套。”架子上有好幾套,她又不是非要穿那一套不可。

    “請。”他走到另一邊的架子,挑著自己的禮服。

    “你還站在那邊做什麼?”

    “我也要換衣服啊。”今天拍婚紗,當然要有男女主角不是嗎?

    “你不能去別的地方換嗎?”

    “VIP房就只有這麼大,沒有其他的空間,我不在這里換,妳要我去哪里換?”他抓起一套純白瓖金色繡邊的燕尾服。“喂,我們都快要成為夫妻了,沒道理不能一起換?妳要是現在把我趕出去,這些小小的傳言也許會以超乎妳想象的速度傳到我老爸的耳里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她環顧了下四周,大約有十坪大小,卻沒有半樣東西可以當做分隔的屏風。“我警告你,不準回頭。”

    唯一的辦法就是兩人背對背,這種方法考驗的是彼此的信任,但他近來反常的舉動,讓她對他的信任早已降到負數。

    華千謀無謂的聳聳肩,徑自月兌下衣服,她見狀,立即轉身,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在他面前寬衣解帶。

    身後傳來窸窣的月兌衣聲,不知道為什麼,他赤果的模樣竟自動跳進她的腦海里;該死,她在發什麼春?千百個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,為什麼她偏在這個時候想起他赤果的健壯身軀?

    都怪他那天半果著上身在她面前晃來晃去,害她的腦袋里頭植入了不必要的畫面檔案。

    正惱著,突地听到後頭的窸窣聲加劇,糟,他八成已經快要穿好了,她卻還在神游。

    白念恩動作加快地月兌掉衣服,再快速地套上無肩帶貼身曳地禮服,然而不知道是怎麼搞的,後頭的拉鏈卻只能拉到腰部,怎麼也拉不上來。

    這是怎麼一回事?她胖了嗎?

    “需要我幫忙嗎?”

    “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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