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費床伴 第三章
他墮落了。
看著手中的六千元,連續看了幾天,他還是忍不住想掉淚。
這是他第一次憑“勞力”賺來的錢,賺得他好心痛,好心虛。
他該把這六千元丟掉才對!
但是,卻舍不得;舍不得的不是這區區六千元,而是六千元背後的回憶。
那晚,她一改冰冷淡漠的神色,在他的身子底下展現出屬于女人最為迷人而挑誘人的風華。
他渾然忘我,第一次嘗到了所謂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的滋味,更嘗到了天雷勾動地火,一發不可收拾的沖動。
而就在他依舊沉淪在余韻之中時,她卻毫不客氣地一腳將他踹下床,冷冷地丟下錢,淡淡地告訴他,他可以走了。
他長這麼大,第一次遇到這麼急著想要趕走他的女人。
慕名而來的女人莫不圍在他的身旁,每個黏膩得怎麼趕也趕不走,但是她非但不黏膩,甚至完事之後立即將他驅離,盡避不至于到撕破臉的難看地步,但是感覺上,她要的,似乎只有他的身體和勞力。
在工作上,她一絲不茍,且工作能力頗受大哥肯定,再者她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貪戀的女人……既然如此,她為什麼會提出這種伴要求?
依她的條件,不乏追求者,但她似乎對戀愛一點也不積極,如張簡所說的,她的生活重心似乎一直放在工作上面;在公司和他偶遇,她也只是淡淡地點點頭,以示尊重。
白天的她和夜晚的她,相差十萬八千里,讓他很難將兩個人重疊在一起。
要不是他緊抓著手中的六千,他會以為那一晚的事,全都是他的妄想,是他的一夜春夢。
嗚嗚,想不到他居然要憑借著這六千元來安撫自己……
“董事長,開會時間到了。”張簡伶一踏進辦公室,便瞧他又拿著錢在手上觀看著,不由戲謔道︰“假鈔啊?看得這麼認真?”
都已經瞧了幾天了,還瞧不出端倪嗎?
他這古怪的狀況,是從幾天前開始的,仔細想一想,大概就是在他破例加班之後的隔天;就說了,從來不曾主動加班過的人,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,瞧,不過是隔天,他失魂落魄得比往常還要嚴重。
就算他不說,他大概也猜得到大概是發生什麼事了。
“我就喜歡看錢,不行啊?”華百岳悻悻然地哼道。
“行,只是要開會了,可以走了嗎?”
“我不想去,你代替我去。”真是太不懂得為他分憂解勞了,沒看見他一臉憔悴,一點都不適合見人嗎?
“你真的不想去?”見他搖搖頭,張簡伶不由往門邊走。“真可惜,今天的會議是姚麗言主持的。”
“她?”
“听說元靖董事長不在,由她代理。”張簡伶頗為佩服地道︰“麗言真的不得了,到公司才一個月余,便已經獲得了董事長的信任,可以想見她的工作能力有多強。”
“瞧,人家的秘是可以替董事長分憂解勞的,你呢?”華百岳涼涼地說。
她的工作能力,他已經听大哥贊賞過很多回了,大哥甚至再三認為自己是撿到寶了,樂得將更多的事交由她處理。
而听說,她也不負所托,將大哥交給她的每件事都快速完成,且整理得有條有理,不管是檔案歸檔,還是資料處理,甚至是國外的電子郵件,她都處理得非常輕松確實。
也難怪她老是加班。
听大哥說,她拒絕領加班費,只因她剛進公司,正在模索當中,沒有資格領加班費……唉,這個女人也未免太講求公正了?
誰不要加班費啊?就只有她笨得不接受。
“那也要取決頂頭上司的能力啊。”張簡伶很不怕死地嘲諷著。
踫的一聲,華百岳立即起身。
張簡伶隨即後退數步。
“走吧。”他正苦無機會和她來個偶遇呢。
畢竟樓層不同,所屬的工作性質不同,不可能天天見上一次面,有好幾次都是他很刻意制造出來的巧遇,哪怕她給的只是一張生疏又淡漠的臉,他都能為之偷偷地竊喜一個下午,再盯著六千元直到下班。
“去哪?”
“開會啊。”華百岳撈起外套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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懊怎麼說他呢?
會議進行到最後,在一片掌聲與歡呼聲中準備結束,而他的眼卻始終盯在她的身上,圍繞的氣息隱藏著太多高深莫測的打量。
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在會議室里露出這樣的打量太露骨了?
是因為她今天把頭發放下來?還是因為她今天穿了一套比較合身的套裝?抑或者是因為她今天的妝比較濃?
怎樣都好,他實在該稍稍收回視線了。
他要是再盯下去,就怕有人看出了端倪。
她是無所謂,畢竟她早就習慣眾人把視線繞在她身上,所以就算他把眼楮盯得掉出來,她也一樣無動于衷。
“好的,那麼謝謝各位的合作,我會將會議紀錄交給董事長,關于有什麼決議案,會再各自通知各位,謝謝。”按掉了一旁的錄音機,深深的一鞠躬,眾人皆報以贊賞的眼光。
鎊公司的董事長魚貫離席,不一會的時間,里頭只剩下三兩個人。
“麗言,晚上有空嗎?”
正忙著收拾會議紀錄的姚麗言驀地回頭,原以為是華百岳叫住她,豈料竟是華千謀。
“呃,有事嗎?”她有些意外。
“有點事想要麻煩你。”華千謀笑臉迎人,說得頭頭是道。“想邀請你用餐,順便和你聊一些公事。”
“什麼公事呢?”她偏著頭,有點啼笑皆非。
懊說的公事,剛才不是都已經說完了?話又說回來,她不過是秘罷了,她實在沒有那麼大的權限幫他處理他的公事。
這一點,他比她還清楚。
“好比這一批的健康食品鋪架管道。”華千謀隨手拈來一個說詞,迷人的桃花眼熠熠生光。
“這似乎不是我能夠越權處理的事,也許你應該去找總稽查。”她輕笑著。
意圖實在太明顯了……這是怎麼搞的?難道華家兄弟里頭,就只有老大和老二比較像樣,比較懂得尊重女人嗎?
“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建議而已,倘若真的要執行上架的話,我當然會去找我二哥。”她的拒絕,他並非听不懂,但他並不會如此容易放棄。
“我倒覺得你來找我比較快。”身後響起悶悶的聲音。
“三哥?”
“去去去。”華百岳抓著他的領子往旁邊推。“會議都結束了,還不走?”
“那你呢?”華千謀挑起濃眉。
“我有事,你先走吧。”
“三哥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我不見得要讓你。”
“我不須要你讓我。”他突地湊近他,小聲地道︰“她已經是我的了。”
華千謀微愕。“你動作這麼快?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
“那……我先走了。”既然已經是名花有主,他自然是自動閃人。
成功將華千謀這顆愛放電的聖誕樹驅離之後,華百岳輕咳了兩聲,才剛要開口,卻驀地發覺她收拾完東西之後也跟著離開會議室。
“喂!”他趕忙追出去。
“有事?”
“我……”話頭翻到舌尖,卻發覺腦袋竟然一片空白。“你今天怎麼打扮得這麼美?”
美?“因為我發現華董事長不是那種下流男人,所以我沒必要故意把自己扮丑。”有哪個女人不愛漂亮?要不是因為狀況特殊,她才不會刻意掩蓋自己的美麗。
“這樣子啊……”換句話說,大哥給她的感覺很安全?
她是不是對大哥有好感?
等了等,發覺他似乎沒打算開口。“如果沒事的話,我先回去了,今天董事長不在,我很忙。”抱著一疊資料,她動作優雅地輕點了點頭。
“等一下。”他一把扣住她的手。“你好久都沒有打電話給我。”
話一出口,他不禁暗咒著;他這是什麼口氣?撒嬌嗎?求歡嗎?他怎麼可能用這樣的語氣跟一個女人說話?
好像他在哀求什麼什麼似的,真是太丟臉了。
“這里是公司,我不談公司以外的事。”她微蹙起眉,顯然對他月兌口而出的話感到意外。
她以為他應該也不過是玩玩而已,卻沒料到他似乎格外的熱衷。
“但是……”可惡,別再說了,這種感覺像是他很委屈地仰她鼻息,隨著她的鼻息調整自己的情緒。
什麼跟什麼啊?他怎麼會墮落到這種地步?
正忖著,張簡伶的聲音隨即自電梯里頭傳出。
“董事長,奧黛薇服飾的董事長在辦公室等你。”
尚在懊惱中的華百岳隨即收斂起神色。“我馬上就到。”
“但是他已經等很久了。”
“我說了我馬上就到!”他光火地低咆著。
“等等,學長,你說的人是專門代理歐洲名牌服飾的奧黛薇服飾董事長莊敏中?”一旁的姚麗言雙眼一亮。
“你也認識?”
“當然,不久之前,他還是我的老板呢。”哼,那個不要臉的色胚。“他來,談的應該是年度簽約事宜吧?”
“嗯哼。”
“我能一起去嗎?”她轉頭問著華百岳。
華百岳不解地睇著她。“……當然可以。”
“那我們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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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尚櫥窗董事長辦公室。
“嘿,你到底是上哪去了,讓我等這麼久。”
“不好意思,有場會議,延誤了一點時間。”剛踏進辦公室,便瞧見莊敏中坐在候客用的沙發上,前頭的茶幾上頭擺著一份文件。
“沒關系,先過來看看這份新合約吧。”他拿起微涼的咖啡淺呷著。
“和往年一樣就好,干嘛還特地再重打一份。”
“你不懂,歐元不斷地升值,現在代理歐貨的,誰不叫苦啊?”
“你的意思是要重新估算兩方利潤?”華百岳在他面前落座。
“不,是我已經把一切都重新估價好了,你看看。”
華百岳拿起合約,大略翻過,眉頭有些深鎖,然而還沒開口之前,悄然走到身旁的姚麗言接過了契約,快速翻閱,隨即往茶幾一丟。
“麗言?”莊敏中微愕地瞪著她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姚麗言笑眯了眼。
“你怎麼會在這里?”
“我不能在這里嗎?”她難得笑得唇角微彎。“我是董事長秘。”
“華董事長的秘是張簡伶,不是你。”莊敏中臉色黑了大半。
“我又沒說我是他的秘,我是華東金控董事長兼華東集團總裁秘。”
“既然如此,請不相關的人離開辦公室。”
“你也許不懂華東的作業方式。”姚麗言自然圓謊。“華東集團一切皆以董事會為總監院,由總稽核來決定旗下每個子公司的營業走向和開發款項,甚至于年度預算審核都必須交由上級。”
“我現在不過是跟華先生談年度合約問題,也輪不到上級關注吧。”莊敏中不悅地瞪著她,不解華百岳為什麼一句話也沒說,放任著她在他面前作威作福。
華百岳默不作聲,只是冷眼看著他們一來一去;下樓層時,姚麗言請他幫忙,要他把這件事全數交由她處理,她絕對會幫他拿到更好的合約內容。
他不知道為什麼,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,他沒道理拒絕,只是照眼前的狀況看來,他們應該有仇吧。“莊先生說得沒錯,這一回打算要調低租金和利潤分割,確實是由華百岳董事長處理即可,但是,這一份合約的內容實在太沒道理,我覺得華董事長沒有理由簽下這份合約。”話鋒一轉,她的語氣變得強硬,笑眯的水眸迸射出強勢的氣息。
“不關你的事,他自己會做主。”
“是不關我的事,但就算我越權,我也管定了。”她仰起下巴,居高臨下地冷睇著他。
“姚麗言,我還沒跟你算帳,你倒是先找我的麻煩了。”莊敏中低聲喃著。
“誰跟誰算帳?”姚麗言不由搖頭輕笑。“皇家酒店,李小姐,三年四個月,特別助理。”
她突地吐出一串不成文的相關語,听得莊敏中臉色發青。
“維多酒店,張妹妹,八個月,永城建設……”
“閉嘴!”他狼狽地制止著。
“我在想,要是董座夫人知道這些事,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呢。”她笑得很樂,妖嬈的臉蛋美得令人屏氣凝神。
“你想威脅我?”莊敏中怒紅了眼,箭頭一轉——“華百岳,你也太卑鄙了吧?”
“我?”關他什麼事?他根本就是一頭霧水,不過從他的反應倒是能夠猜出一二。“這件事我不管,你跟她談吧。”
“我要的很簡單,合約比照往年,但是利潤,華東要拉高五個百分點,而自于租金則要再加上一點五倍。”在他噴火之前,姚麗言又迅速地搶了話頭。“當然,你可以拒絕,也可以要求撤櫃,但是後果自理。”
“你真的在威脅我?”莊敏中臉色忽黑忽青。
姚麗言笑盈盈的,搽上與唇色近乎相同的淡紅色豐唇微掀,露出皎白貝齒。“是的,我就是在威脅你,而且還便宜你了。”
莊敏中瞪著她很久很久之後,才無力地吐出一句話︰“合約搞定之後,再送到我那里吧。”話落,他垂頭喪氣地離開辦公室。
姚麗言立即大聲地歡呼,開心地幾乎手舞足蹈。
一旁的張簡伶和華百岳互換了個眼神,卻猜不透她到底是為什麼樂成這德性,不過,這模樣很可愛,和她向來淡漠,刻意保持距離的生疏模樣好得太多。
“華先生,真是太謝謝你了。”她主動地握起他的手。
華百岳有點受寵若驚,但是欣然接受。“不,應該是我謝謝你,這麼簡單地把他給搞定了,也替你開心了結了一樁恩怨。”
“你感覺到了?”
“很難不發現吧?”
姚麗言沒打算解釋她和莊敏中之間的事,但是華百岳願意將這件事全權交由她處理,真的很開心。“今晚我請你吃飯,請你務必賞臉。”
他欣喜若狂,卻隱忍著不形于色。“這有什麼問題呢?”他望之若渴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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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吃嗎?”
“好吃。”
“能合你的胃口,我很開心。”
“是嗎?”華百岳近乎痴戀地注視著她自下午後始終未停止過的笑意。
看來他幫她惡整了一個人,她真的很樂,不然也不會邀他到她家用餐了。他手里端的是她家里的碗,嘴里嘗的是她親自下廚煮的菜,能說難吃嗎?不,他根本嘗不過出味道,他只嘗得出眼前心動的滋味。
幫她一個忙便能讓她取下掛在臉上的面具,這個忙真是幫得太值得了,簡直是值回票價!
“多吃一點。”姚麗言幫他夾菜。
“謝謝。”
“待會我們喝一杯,聊聊天。”
“聊天?”他還以為自己進到這間房子只有一個任務呢,原來除了勞力付出,他還可以是她的朋友……天,他居然為了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感到雀躍不已,真是太墮落了。
但是,開心是事實啊。
也許,他和她之間可以發展出另外一種關系。
他很期待。
用完餐之後,兩人隨即自飯廳移駕到客廳,電視打開著,但是兩人的視線卻始終沒停留在電視上。
“你就不知道我有多樂!”她哈哈大笑,和工作上嚴謹的表現大相逕庭。
“我可以想見。”華百岳也跟著大笑,“他肯定沒料到你手上居然有那麼多對他不利的證據。”
“不能怪我啊,我那時候是他的秘,他把所有的私事都丟給我處理,我想不掌握證據都難!再者,我後來陸續待在一些大老板身旁做事,出入一些私人招待所,多少會听到一些關於他的耳語。”姚麗言收斂起笑意,微醉的星眸半掩地睇著他,“誰要他老是對我不規矩?是他逼我的。”
說起莊敏中她就有一肚子氣,明明長得人模人樣,行為卻比禽獸還不如,老是擅用私權逼人就範,就不知道以往的秘里頭,到底有幾個遭他欺凌過。
“你做的一點都沒錯,我非常贊成你的做法。”下流胚子,確實是需要給他一點教訓。
但是若是換個立場,他保證他會做出跟莊敏中一模一樣的行逕。
“真的?”她突地又笑了,帶著醉意笑得天真又可愛。
“嗯。”卜通、卜通。看著她的笑臉,他的心不安分地跳顫了起來。
“你真好。”又呷了一大口紅酒,她隨即往華百岳的懷里一倒,“我告訴你哦,其實我手上還有不利很多大老板的外遇證據哦,雖說不一定有機會派上用場,但是這一回,我真的是出了口氣,爽快到了極點。”
“是嗎?”他艱澀地吞了口口水。
老天,他絕對不是柳下惠,更不是聖人,不可能美人坐懷還不亂,他覺得頭有點昏,好像撩牙快要蹦出一般,她要是再這樣誘惑他,他可能就要化身為狼了。
“我沒有朋友,男的朋友、女的朋友都沒有,受到委屈想找人聊天時,連個對象都沒有,更別提有個知己。”她躺在他的腿上,縴白的手撫上他的臉,“但是,我現在有你,覺得感覺很好。”
哦哦,難道他真的從伴一路拔擢到知己的地位了?
“吻我。”姚麗言突道。
柔荑自他的頰慢慢地滑下他的頸項,來到了他的厚實的胸膛,逐而往下,卻點到為止地退到一邊。
華百岳豈能再忍受?
一把將她壓倒在沙發上,張口封住她柔女敕的唇,大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,恣意地摩挲著她似雪如脂的細滑肌膚。
她發出嚶語,似醉非醉,任由他侵城掠地。
在兩具赤果的軀體交疊的瞬間,她滿足地發出低吟。
靶覺在微涼的夜里,溫熱的體溫是最佳的慰藉,她貪戀起人體的溫度,而且嚴重上癮。
案母皆在國外,進入職場之後,由於不穩定的工作狀況,她沒能交到半個知心好友,每個人在真正認識她之前便已經在她身上貼上了標簽,所以她始終只有自己一個人,有福沒人共享,有難沒人同當。
原本不覺得太寂寞,但是沾染上華百岳之後,她突然發覺一個人生活幾乎和孤單畫上了等號。
姚麗言醉眸睇著飽含氤氳欲念的他,耳邊听著他低啞粗嘎的嗓音,竟也隨著他的律動而沉淪。
他像是暴雨,像是疾風,帶領著她的神志在大氣之中飄蕩著;更像是一團熾熱的火焰,放任欲火在她周身放肆蔓延。
她恍若置身於大海之中,由著他推起浪濤,震得她酥麻難耐,瞬間滔天巨浪兜頭打下,彷佛要將她打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,踏近死亡的臨界點,像是要昏厥,像是要發狂,逼得她不由得伸出雙臂企圖尋找將她拉出水面的浮木,直到不可思議的快感如閃電般地貫穿全身——
她氣喘吁吁,而身上的男人則帶著近乎寵溺的眼神睇著她,替她拾起幾絡汗濕的發收攏在耳後。
她微張眼,笑得極媚,拍了拍他的肩,示意要他起身。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完美無缺的美麗胴體自他眼前走進房間。
華百岳不解地瞪著她的背影,正猜測著,卻突地瞧見她走出門外,手上還拿著一疊鈔票……
般什麼啊!
不是當他是知己嗎?不是當他有福同享、有難同當的朋友嗎?!
耍他!她居然敢再三地耍他,虧他還對她有些怦然心動、虧他想要好好地疼惜她,豈料她竟……啊啊,他絕對不原諒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