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
掠心情人 第一章
    西西里巴勒摩

    俱樂部里人聲鼎沸,男人們莫不掏出大把鈔票往舞台上…個個妖冶的月兌衣舞娘身上塞。

    在舞台正前方的座位上,一群男女圍桌而坐,男人們一個個肆意地在身旁的女人身上又搓又捏,享受感官上的歡愉。

    “嘿,塞西,你看看台上那個穿紅色高跟鞋的月兌衣舞娘,身材和那股媚勁真不是蓋的,騷得令人心癢癢的。”其中一人對塞西擠眉弄眼道。

    塞西半眯著眼,朝台上的人兒瞥了下。“杰克,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!那樣的貨色滿街都是。”他看女人的眼光向來有獨到之處,各色美女皆逃不過他銳利的眼。

    “是嗎?那麼你找一個給我看看。”杰克笑道。

    “這一個不就是嗎?”塞西大笑一聲,伸手往攀掛在他身上的半果女人臀上用力拍了一下,英俊的臉上帶了份戲狎。

    一桌的男人們全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這些全是平日和塞西一起廝混的上流分子哥兒。

    在西西里,塞西花名遠播,盡避如此,女人們見了他非但不避之,反而趨之若騖,一個個莫不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睞,即使是短短的一夜也好。

    但近來,塞西對此已感到厭煩。女人一個換過一個,每一個都無法提起他長久的興趣。

    “昨天我遇見艾芙琳,她對你似乎還舊情難忘。”杰克開口。

    “是嗎?”塞西滿不在乎地回道。

    艾芙琳是一個美艷的黑發女郎,也是他交往過最久的女人,一度長達兩年。

    只是,她依然無法捉住塞西狂浪的心。

    “女人踫到你就好像踫到病毒一樣,毫無免疫力。”坐在塞西對面的安東尼笑道。

    “那倒是。”塞西一臉自信。“無論什麼樣的女人和我在一起,莫不服服帖帖的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嗎?要不要打個賭?”杰克提議。

    “什麼樣的賭注?”

    “不用多,三十萬美金即可。”

    塞西濃眉略揚,三十萬美金對他來說是個小數目,不過對現在的杰克而言,未免高了點。據他所知,杰克剛辦完離婚,他貪心的老婆要了他大半的財產,因此近來財務上有點吃緊。

    沒辦法,誰教杰克一時大意,和情婦上床時被老婆逮個正著。

    “說吧!什麼樣的內容?”塞西燃起一根雪茄。

    “我還沒決定,等我想到了,我會告訴你。”杰克露出狡猾的笑容。

    塞西不以為意,徐徐地吞吐煙霧。

    當聚會結束後,塞西首先步出俱樂部大門——一

    此時,一個身形矮小的男孩迎面撞上他。

    “媽的,搞什麼鬼!”塞西斥道。

    男孩歉然的低頭陪不是。

    “去,快走。”他不是一個會隨便刁難別人的人,更何況只是個小男孩。男孩立即閃身進入俱樂部。

    他走到電梯前,在等待電梯的空檔,他伸手進口袋要取出一根煙——不對,皮夾不見了!

    下一秒,塞西火速沖回俱樂部。

    懊死的小男孩,竟敢扒走他的皮夾,真是不知死活!

    當他回到俱樂部時,正巧遇上其他要離開的朋友。

    “怎麼又回來啦?回來找哪一位美女嗎?”安東尼調侃道。

    “哼,有個該死的男孩偷了我的皮夾。”塞西憤怒地在人群中搜尋。

    “哦?”人面面相覷。

    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?

    驀地,塞西見到矮小的人影出現在舞台下的人群中。

    他立即排開眾人,怒氣沖沖地朝男孩走去——

    男孩眼尖,一見到塞西拔腿就跑。

    塞西長手一伸,一把揪住男孩後領將他轉過身。

    “還跑?”他面色陰鷙。雖然他是教父之子,什麼場面沒見過,但他一向最討厭偷偷模模的低下勾當,偷東西算是其一。

    塞西掄起拳準備好好的扁這小子一頓,不料男孩雙手立即擋住臉。“別……別打我……”那語音尖細,顯然是女孩的的聲音。

    什麼?是個女扒手!

    包加不可饒恕。他拉開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別打我啊……”女孩微帶哭音。

    塞西怒視她閃著驚恐的大眼楮,一時間竟下不了手。

    懊死!他從沒打過小孩!

    “發生什麼事了?火氣這麼大。”杰克和干友人來到塞西身邊。

    “這個女扒手剛剛扒了我的皮夾。”塞西面色鐵青。

    “哦?”杰克上下打量著這個小扒手。

    一抹微笑爬上了他的臉龐。

    “你想坐牢嗎?”他問。

    女孩看了他一眼,堅決地搖搖頭。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杰克眼底閃過一抹詭詐。“塞西,還記得我們剛才的打睹嗎?”

    塞西揚了揚眉。“記得。”

    “她就是賭注的內容。”

    什麼?塞西下巴差點掉到地上。“你再說一次!”

    “你听見的,不是嗎?”杰克大笑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要我做什麼?”塞西打量著身前這個穿著一身過大灰色衣褲的瘦小女孩……她多大?十四或十五?

    天!

    “帶她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向不踫未成年少女。”他瞪了杰克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沒叫你踫她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要我帶她回家干嘛?”塞西語氣中已帶不耐。女人進他的家門只有一個作用——上床。

    “教她,讓她成為美麗佳人。”杰克頓了一下,又道︰“你不是一向夸口對女人很行嗎?難道這點小事你辦不到?”他皮笑肉不笑地睨著塞西。

    塞西再度看了女孩一眼……美麗佳人?

    天,這下他會死得很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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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塞西開口。他一定瘋了,才會答應杰克這個賭約。

    “我為什麼要告訴你?”女孩別過頭不睬他,一雙大眼骨碌碌地在這幢豪華的大宅內流轉。

    好漂亮的房子。這是她第一次進入這種在電影中才見得到的美麗宅邸。

    塞西一把揪住她的領子,讓她正視著他。“如果不想進警察局,那麼我問什麼,你就答什麼!”他一字一句,擲地有聲。

    女孩瞪他一眼算是回答。

    “好吧!既然如此,我只有送你進警察局了。”他拉起她的手往門外走。

    “0K、OK,我叫安琪。”她拼命往後退。

    塞西把手一放,女孩收勢不及往後跌坐在地。

    “很好,有進步。”他壞壞地一笑。她若要住在這里,必須先明白惡人自有惡人治的道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混帳!”安琪氣得大吼。

    塞西眯起眼,冷冷地開口︰“你是第一個敢在我地盤上罵我的人,如果再讓我听見一句,小心你的。”

    安琪杏眼圓睜,心底咒他千百萬次。

    塞西滿意地微笑。

    “現在,月兌下你的呢絨帽。”

    安琪咬緊牙根,伸手取下帽子,露出兩條及肩的黑色發辮。

    這個男人真可惡!

    “你是東方人?”

    “你看我的眼楮像嗎?”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東方人,因為當年遺棄她和母親的人,就是日籍的父親。“我是日法混血兒。”

    塞西聞言,仔細地注視她的眼楮……

    瞳眸是深綠色的,像海藻一般的色澤。

    “從現在開始,你要待在此處一個月,明白嗎?”

    “不明白!”她頂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听著,我和朋友打賭,要將你教成一個……美麗佳人,如果一個月後你不能達到我的標準,那麼我就送你進警局。這樣你明白了嗎?”他雙手環在胸前,英俊的臉上彎著一弧賊笑。

    懊死!又拿警察局來嚇她。

    “不明白行嗎?”她譏諷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很好。現在到浴室去好好洗一個澡,然後到餐廳來找我。”他直接下達命令。

    安琪瞪他一眼,咕噥著走上樓。

    “浴室在走道最底端靠右邊那一間。”塞西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。

    什麼嘛?當她白痴啊!

    可是,當她走上樓之後,才發現這里竟有那麼多的房間……她一路數來,總共有三十間。

    天!倘若一間一間找,肯定要花上不少時間。

    走進浴室後,她將浴白蓄滿水,讓自己泡在一座特大的按摩浴白中。

    這輩子她什麼時候這麼舒服享受過了?

    有錢真是好。她舒服地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半個小時之後,她來到了餐廳。

    “我還以為你淹死了呢!”塞西戲謔地道。

    安琪原本欲回頂他,但在看見滿桌子豐盛的佳肴時,她立即露出一臉饞相,什麼不愉快都拋到腦後去了。

    立即地,她三步並作兩步沖到餐桌前……

    “不準動!”塞西沉聲喝道。

    安琪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,不解的望著他。

    “淑女的第一課就是不準露出饞樣,而且不準用手抓東西吃。”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嚴厲地對女人說話。

    什麼?敢情他現在就要開始他的教課程?

    她還真是倒楣。

    安琪心不甘情不願地縮回手。

    突然,一陣奇異的聲音響了起來——

    安琪臉上一紅。

    “你有沒有听見什麼奇怪的聲音?”塞西濃眉上揚。

    可惡!他在取笑她嗎?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我的肚子在叫啦!”她火大的回答。

    又是一陣咕嚕聲。

    “這……這我可無法控制。”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。

    塞西閉了閉眼,“好吧!現在坐下,開始吃你的晚餐。”真拿她沒辦法。

    安琪仿佛得到待赦一般,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。

    十分鐘之後,她開始感到不自在……

    “你干嘛一西盯著我看?”她滿嘴食物,聲音含糊不清。

    “我在計算你可以多快吃完這一桌食物。”他語帶嘲弄。

    安琪瞪他一眼,咽下滿嘴食物。“沒挨過餓的人,沒有資格笑我。”

    塞西揚起眉。“那麼請問你餓了多久?”

    安琪毫不考慮便回答︰“上一餐應該算是昨天早上吃的。”"

    塞西瞪視著她,藍眸在一瞬間有了些微變化,少了嘲弄的神色。“你幾歲了?”

    安琪埋首餐盤,頭也不抬。“十六。”

    “住哪里?”

    “不一定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叫不一定?”塞西臉色一暗,沉下聲。“你給我老老實實回答。”

    安琪听出他語氣中的不悅,委屈地說︰“我是老實回答啦……今天火車站,明天河道旁、後天廣場上,真的是不一定嘛!”

    “你難道沒有家人嗎?”塞西的語氣不再逼人。

    “兩年前母親死後,我就一個人這麼過日子,”她打開桌上的紅酒,倒了一大杯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麼?”他盯著她手中的酒。

    “喝酒呀!”安琪舉起水晶杯就往嘴倒。

    “放下!”他喝道。

    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暴怨聲嚇了一大跳,不小心嗆了下。“你……你想害死人哪……”她邊咳邊罵道。

    “死了倒好,我省時省事。”藍眸下有抹惡意的笑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氣得月兌口罵道︰“混——”但話到一半便硬生生地打住,因為她見到他眼底陡然熾盛的怒氣。

    為了她的著想,她只有緊閉嘴巴。

    “怎麼不說下去?舌頭被貓咬掉了嗎?”笑意自他的俊顏上漾開。

    安琪瞪著一雙晶亮的眸子,沒有回答。

    “一個淑女,不該在未成年時喝酒。”

    又來了!

    “我沒說過我是淑女。”她忍不住反駁。

    “這正是你這個月必須努力達成的目標。”

    懊死!

    “難道我沒有別的選擇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薄唇勾起一抹詭笑。

    “是什麼?”她喜孜孜的問。

    “警察局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握緊雙拳。又威脅她!

    “或三十萬美金。”他好整以暇地道。

    安琪原本憤怒的容顏霎時驚得合不攏嘴。

    老天!三十萬美金耶!她一輩子也扒不了那麼多錢。

    “閉上你的嘴巴。”藍眸掠過一絲好笑的神采。“一個美麗的女人要隨時隨地控制自己的表情,絕不能露出一副痴傻的模樣,那是致命傷。”

    安琪回過神來。“你罵我笨?”

    “笨沒有關系,重要的是不要讓別人看出來。”塞西笑了起來,爽朗的笑聲盈滿一室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太可惡了,她絕不能任他擺布。

    “怎麼?想打架嗎?”他雙手環胸,揚眉問道。

    “哼!我還沒你想的那麼笨。”君子報仇三年不晚,她總有一天要好好整他。

    “很好,那麼就乖乖替我贏回三十萬美金。”他起身走向她。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里?”安琪仰起頭,視線凝在塞西略帶幾分邪氣的英俊容顏上。

    他長得真是好看。這個想法突然躍上她心頭。

    “我房間。”不待她有任何反應,他一把拉起她拖向二樓。

    “喂……喂……放開我……”她拼命掙扎。

    回答她的,只有他的回眸一瞥——

    那是一雙玩世不恭、充滿戲謔笑意的邪惡藍眸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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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琪在溫暖的陽光拂照下醒來。

    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。伸了個懶腰,她不太情願的睜開眼,毫無預警的,她迎上一雙靛藍的邪光。

    “你總算醒了,懶惰蟲。”英俊的臉龐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
    安琪倏地跳了起來。“喂,你不知道這麼近看人會嚇死人嗎?”她雙手叉腰,像只小野貓般齜牙咧嘴。

    “怎麼看你都不像是被嚇到的樣子。”他徐徐地道,藍眸依舊閃著淡淡的戲謔。

    懊死!打從遇上他開始,她總是處于下風的任他取笑,真是氣人。

    塞西望著沐浴在晨光中的她,一張發怒的泛紅小臉,突然之間,他發覺她有一點可愛。

    也許她還不是那麼無可救藥。

    “走吧!”他突然拉開床單。

    “喂,你……有點禮貌行不行?”安琪身上僅著一件長及大腿的襯衣。

    塞西揚起濃眉,藍眸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。

    在他的注視下,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困窘,雙頰更加泛紅。“好歹……我也是個女人吧。”

    藍眸漾起濃濃的笑意,梭巡在她身上。“是嗎?我有點懷疑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要欺人太甚。”她憤怒地由床上爬起,站在床緣上狠狠的瞪視他。

    懊死,她連站床上也才比他高出半個頭,真氣人!

    “我就是愛欺負你,怎麼樣?”他似笑非笑地。

    不知怎麼地,他每一見她就有捉弄她的念頭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該死!她連一句反駁他的話也想不出來,只能像個傻瓜般望著他那雙可惡的藍眸。

    塞西唇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,雙手扶上她縴細的腰。

    安琪則像是被火燙到似的尖叫︰“你干什麼?”他該不會是想侵犯她吧?

    由她眸底的恐懼,他輕易地讀出她的想法,不由得大笑起來,“你放心,不成熟的梨我向來沒興趣吃,因為它青澀得難以入口。”

    安琪的困窘在此時到達巔峰。這個殺千刀的,她一定得反擊。“花心的老頭我也一樣不喜歡。”

    “哦?是嗎?為了你這句話,我也許可以破一次例。”話聲未畢,他已經雙手施壓,讓她緊緊貼靠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當他灼熱的唇在她唇上烙下熾熱的一吻時,她腦中轟然一響。

    但這一個吻並未深入探索,也不長久,他只是輕輕在她唇瓣上踫了下,隨即收回。

    “我這個"老頭子"的吻,還喜歡嗎?”藍眸帶著淡淡的戲謔。

    安琪想不到她的初吻就被他以戲狎的方式奪走了。

    “你該死!那……那是我的初吻……”她握緊雙拳,小臉氣得漲紅。

    塞西勾起笑,雙手一收,將她由床上抱下。“其實,那根本不算接吻。”他低頭看著身材嬌小的她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她現在必須仰頭看他,氣勢不免頓減。

    “只能說是半個吻。”藍眸笑意更甚。“哪一天你想了解什麼叫真正的吻,我這個"老頭子"隨時指教。”

    為什麼一個英俊得像天神一般的男人,會如此可惡呢?“你休想,絕不會有那一天。”她氣呼呼地道。

    “真的嗎?”藍眸像深不可測的幽海。“快換上衣服,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。”

    安琪走進浴室,換上衣褲。

    當她步出浴室,塞西擰起眉。“怎麼還穿這套衣服?”他嫌惡地看著她身上那襲像布袋一般的灰色衣褲,覺得她整個人似乎快被衣服吞噬似的。

    “這是我唯一僅有的。”她瞪他一眼。

    塞西搖搖頭。“跟我走。”他丟下這句轉身就走。

    “喂、喂……”她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塞西突然轉身。

    “噢……”安琪被他結實如牆的胸膛一撞,整個人往後栽。

    不過,她並沒有倒下,塞西圈住她,將她攬在懷里。“我叫塞西,塞西?貝里尼。”

    什麼?貝里尼?難道他是……黑手黨的那個貝里尼?

    安琪睜著大大的眼,愣得不知做何反應。

    “沒錯,是那個貝里尼。”他壞壞一笑,然後突然放開手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她慘叫一聲,跌坐在地。

    不過,這一次她可沒膽咒罵了。

    天!她竟招惹上貝里尼家的人!

    “還沒清醒嗎?”他傾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手足無措。

    “走吧!別浪費我的時間了。”他突地伸手。像拎起小動物般拉著她就走。

    安琪知道她絕不能留下,否則……怎麼死的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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