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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卿別親親 第九章
    彩荷做夢也沒想到,她和未婚夫的相遇竟是在二郎神廟。

    二郎神廟!

    天哪!

    她千辛萬苦想盡辦法偷溜出門,為的是去向少華通風報信,順道去廟里祈求平安,卻沒想到竟然好死不死和自己的未婚夫正面撞著,就在二郎神廟!

    她在二郎神廟和自己的未婚夫相遇不就代表……她今生今世和少華無望了嗎?

    “小姐。”水靈愁眉苦臉地走了進來。“老爺在催您去向二皇子請安,他們現在正在大廳里等著呢!”

    棒天一大早也就是現在,二皇子突然派人來下聘了,大伙全嚇了一大跳。

    也不必自首了,狀也不必告了,大大的難題全都解決了,既不用擔心人頭落地、滿門抄斬,到手的榮華富貴也不會飛了,呵呵呵……二郎神還真是靈哪!

    冉家人樂得眉開眼笑,只除了一個人例外。

    “小姐!”水靈為難地催著。“讓二皇子等久了不好吧!”

    一大早,就听到有人如火燒地沖了進來,說二皇子親自來下聘來了。

    長長的隊伍由大門口直排到遠遠的巷底,等水靈看清楚來人是誰後,差一點昏倒。

    結果小姐就從剛才哭到現在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見!”彩荷哭得聲音都沙啞了,“我不要見他!”

    她不要嫁!她不想嫁給二皇子,她愛的是少華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水靈氣惱地跺著腳,“小姐,您自己哭成這個樣子……”怎麼見人?“我會挨罵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見他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他是您的未婚夫呀!”

    這下子好了,原本小姐還以為二皇子听到風聲之後,一定會大怒地喊退婚!這樣她就可以樂得逍遙了,哪知道天不從人願。

    “那個二郎神根本就不靈!”彩荷氣惱地拍桌大喊。

    “小姐!”水靈嚇壞了,趕緊捂住她的嘴巴。“再怎麼生氣都不能拿神明開刀啊!這樣是會遭天譴的。”請二郎神恕罪,小姐她不懂事,請別見怪。

    “如果他靈驗就會幫我,把這門親事退了!而不是隔天一早反而送了聘禮來。”彩荷氣得火冒三丈。天譴也好、打入十八層地獄也好,反正她就是不要嫁給二皇子,隨二郎神處罰!她不怕。

    “哎呀……”水靈雙手合什朝天空拜了又拜,祈求原諒。“小姐!”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。“其實平心而論,二郎神真的很靈驗!您最擔心的"全家遭殃"、"滿門抄斬"、瞿少公子是否"會被拖累"等等統統都平安解決了,您還有什麼好不滿的?”這樣該知足了。“還敢說二郎神不靈!”她埋怨地瞪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可是他只不過應允了我兩個願望,我第三個願望都還來不及說呢!”彩荷氣惱地拍桌,把她屢次想開口,思緒卻立即被打斷的事說了一遍,愈說她的小嘴便愈張愈大。

    她和水靈都發現了事有蹊蹺。

    “看起來您和瞿少爺的愛情路……不被看好耶!”連神明都不肯幫。“否則每次您想要開口請求,便被打斷,這……代表什麼意思呀?”

    好像有人故意阻擾耶!

    小姐還敢說二郎神的不是!水靈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
    不太妙的預感突然劃穿彩荷的心房,幼時听到的有關“死對頭”家的種種傳聞——瞿少華的什麼花靈啦……那些她曾一笑置之、當笑話看的“趣事”,竟然像環節一樣自動一個扣上一個……形成一道呼之欲出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我得去問問!”她拍桌而立,說著就往後門沖。

    “小姐!”水靈立刻追上去,“被知道就慘啦!”

    不顧水靈在她身後喊叫,彩荷拚命往她的目的地跑,而當水靈發現她家小姐竟然跑到瞿家時,差點暈倒。

    ???

    當彩荷由僕人領進大廳時一臉訝異。

    “老伯,少華呢?”怎麼瞿家人面色凝重?“少華呢?”糟了!一定出事了!否則為什麼瞿家看起來仿佛陷入愁雲慘霧中呢?

    “少華……去買辦去了。”瞿亨通一看到來人,在沖動之下忍了又忍,終于還是決定依著瞿少華的意思,將他生病的事隱瞞住。

    “哦!”她放心了。由于時間急迫,也無暇細想為什麼瞿亨通一臉的悒郁,單純的她只想趁著家人還未追來前,趕緊把疑問說出來,也許瞿亨通知道為什麼她的第三願會老是被阻擾著說不出口。

    瞿亨通听完了,猶如被雷劈中了般,當場口眼張得老大,呆了。

    “老伯?”怎麼了?

    瞿亨通突然聲淚俱下。他听彩荷這麼說就表示玉帝還不肯放過少華,他的兒子是死定了!

    “少華活不過二十二歲!”瞿亨通哭喊著,一古腦兒將當年親眼所見全說了出來。

    彩荷愈听,臉色愈白。“不!”她突然驚喊了聲,“不會的!”她驚慌地搖著頭。“不會的,少華不會死的!”

    可是如果不是預言成真,少華怎麼會在感染了風寒之後便一病不起?

    “二郎神不是不肯幫,他是在暗示你這事他不受理,得由玉帝來決定。所以才會屢生阻礙,讓你的心願一直無法說出口。”瞿亨通哭著說。

    “我要見他!少華呢?”彩荷也哭喊著。“我要見少華!他人呢?”

    突然一名僕人匆匆來報。

    “老爺,冉家大公子派人要找冉姑娘!”

    “快走小姐!”聞言,水靈死命拉著她。“你這樣是會給瞿家惹麻煩的。”

    這話點醒了彩荷。“我改天再來。”她驚慌地由僕人煩著往後門逃逸。

    可是,從此她就沒再見到瞿少華。

    ???

    “彩荷……彩荷!”

    遙遠的聲音飄了過來,把她遠揚的神志拉了回來,她露出無奈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該我下了嗎?”她才正要舉手下子,卻發現桌面空蕩蕩,不由得露出了迷惑。

    “下什麼下?”二皇子不可思議地望著她。“這下棋是上一回的事了。”怎麼她老是恍恍惚惚的?他心里頭突然很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“這次他到白雲廟去替身體微恙的太後焚香祝禱時,她也是這副德行,怎麼他這麼沒有魅力嗎?

    皇宮離冉府也有段距離,他跑得這麼勤快還感動不了她嗎?

    “外頭的傳聞我都听說了!”二皇子繃著臉說。

    彩荷嚇了一大跳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不理會傳聞,我可以不听別人說,我只听你的答案,你……還愛著他嗎?”

    二皇子那張酷臉直盯著她,害彩荷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。

    “沒……沒這回事!”她趕緊否認。

    “是嗎?”他扯高了一邊唇角,擺明了根本就不相信。

    “真的!我只是擔心。”她慌張地解釋。

    “擔心什麼?”他不放過她,清亮如炬的眼眸絲毫不肯放松。

    “我怕我適應不了嫁入宮中的日子,而且我也舍不得嫁。”也不想嫁。“我擔心這一嫁過去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麼自由,老實說……”她咬了咬唇看著他,“我很後悔為什麼我必須要嫁入宮中。”為什麼?為什麼偏偏是她?為什麼?二皇子露出了笑容,明了她的?徨。“你知道我為什麼到現在才肯把你迎娶進門?”

    “為什麼?”

    “因為我不喜歡任人擺布,直到我遇見了你,”他輕撫著她的臉蛋。“才改變了念頭。”

    結果他蓄意拖過一年又一年的婚約,在隔日便嚇掉了眾人的下巴,他自己竟親自登門下聘了。

    “不管你以前如何……”他盯著她,眼神再明確不過。“我可以不計較,但是以後不得再有任何類似的"謠言"出現,明白嗎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屏住呼吸,被他眼里的威亞嚇到。“明白。”這表示她以後更別想見到少華了。

    少華,你在哪里?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?

    二皇子若有所思地盯著彩荷,眼里閃著復雜的光芒。也許他該去會會那個傳聞中的瞿少華,看看他憑什麼擄走他的彩荷?

    他知道瞿少華病重的消息,彩荷被他布下的人馬盯得動彈不得,哪里都別想去了,他可以不在乎外頭怎麼說,卻不能不計較她眼里的哀怨。

    那不該是為了別的男人發出的幽怨眼神。

    “陪我去走走。”他輕握住她的手,露出了笑容。他願意壓下心中所有的不愉快,只要她肯以真心回報,他什麼都可以不計較。

    ???

    “少爺!您怎麼起來了?”阿財趕緊來到瞿少華身邊。

    “我好多了。”這一病還真是久。“二郎神的藥簽真是靈,大夫看不好的病,它三兩下就讓我退燒了!”他到現在還虛軟無力、頭昏腦脹的,不過起碼不再昏睡,好多了。

    “是呀,您可把我們急壞了!每一個人都以為您會——”

    “死!”阿財連忙捂嘴的表情逗得他直發噱。

    “呸呸呸!別說不吉利的話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說真的,我倒是夢見了天庭的奇麗景致。”

    “啊?!”阿財的心涼了半截。“您……您見到玉皇大帝啦?”那豈不是大凶之兆,快被召回去了嗎?

    瞿少華輕笑道︰“玉皇大帝哪是那麼容易夢得見的?就算是他站在你眼前,你也不認得。不過我倒是夢見了王母娘娘……”真是奇怪!

    阿財倒抽了口涼氣。少爺他……該不會是……回光反照吧?他得趕快去稟報老爺。他立刻轉身就想走出去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瞿少華喚住他。“幫我更衣,我要去見彩荷。”

    “啊?您還要再去看冉姑娘呀!”

    阿財的驚叫聲讓瞿少華心中打了個突。

    “為什麼我不能去見彩荷?”他目光銳利的注視著阿財,逼得他不得不老實說。

    “二皇子已經下聘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?!”瞿少華倏地揪住他的衣領,吼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彩荷姑娘下個月就要和二皇子完婚了!”

    “帶我去見她!”瞿少華立即推開他,惱怒地更衣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去還不去?”

    “去、去!”阿財被瞿少華火怒的眼神嚇了一大跳。

    ???

    在殺往冉家的途中,他們意外地踫見了正和二皇子手挽著手,閑適地在大街上閑逛的彩荷。

    “彩荷!”

    熟悉的叫聲喚住了她的腳步,她突然僵了下。

    “彩荷!”

    “站住!”二皇子身邊戒護周嚴,忽然由人群中走出了四名布衣侍衛,他們是和二皇子一塊微服出訪的大內高手。

    “彩荷!”

    不!不能回頭!彩荷拚命告訴自己,盡避她好想回首望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彩荷!”瞿少華不死心地想再度追上前,卻被出手不客氣的侍衛揍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少爺!”阿財驚叫道。

    彩荷在心中淒苦的叫道︰你這是何苦呢?

    回去吧!求求你回去吧!你硬要執著的追上來,只會害了你。

    “彩荷,你認識他嗎?”二皇子故意問,眼楮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。

    “他……只是生意上往來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少華,請原諒我!如果我不這麼說會害了你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二皇子顯然很滿意她的答案。“可是他怎麼一直纏著你?”他突然又說︰“你不過去看看,看他想跟你說什麼嗎?”他故意試探她,盯著她的反應。

    不!不能回頭!不能中了他的圈套!

    “彩荷!”

    “不許叫!”

    再度被揍倒在地的瞿少華一臉是血的困難地伸出了手。“我愛你……彩荷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心碎了!

    差點流出的眼淚被她硬生生地咬牙忍住,四周響起一片驚愕的抽息聲,伴著他困難的吐息一再刺穿她的心。

    二皇子氣得七竅生煙,拳頭握了再握,凶狠的目光說有多駭人,就有多駭人。

    她努力吞咽,努力裝作若無其事,努力不回頭看向瞿少華,努力不讓眼淚掉出來。“我們走。”簡短的三個字卻難掩心碎的哽咽。

    二皇子更加惱火,他用力抽回手臂,凌厲的眼神一閃,揚起手勢,阻止手下繼續對瞿少華拳打腳踢。

    生平頭一遭有人敢當他的面挑戰他的權威;有人敢當他的面跟他爭奪所愛;有人敢當著眾人的面將他的尊嚴踩在腳底,大聲地宣告他未來的妻子是他的珍愛!很好!他倒要看看對方有多大的能耐!

    “小子!”二皇子回過身彎腰打量著他。“你好大的膽子!文文弱弱、手無縛雞之力,竟然不知道安分!”

    “我用真心追尋所愛,不像你用拳頭!”

    “你!”二皇子差點舉掌就劈碎他的腦門。

    四周突然爆起了一片如雷的掌聲,每個人都被瞿少華眼里真切的情意感動,沒有人知道這個“街頭惡霸”是誰,但是眾人譴責的眼光卻不約而同地射向二皇子。

    這讓二皇子氣得渾身發顫,幾度控制不了自己。

    “你就不怕我殺了你?!”他咬牙切齒地怒喊道,從沒想到自己會被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生氣得半死。

    “你殺了我我一樣深愛著她,你控制不了我的心!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四周在這時又爆起了如雷的掌聲,當場把二皇子氣得頭昏腦脹、臉色發青。

    頭一次……頭一次有人敢把他激得額筋猛跳!卻下不了手的!頭一次!

    他惱恨地瞪若瞿少華,瞿少華也狠狠地瞪回去,他挑釁的眼神差點把二皇子氣得七竅生煙,氣死當場。

    突然二皇子狠狠一笑,獰笑地拍了拍他全是血的臉。“她早晚是我的人,而你又能拿我如何呢?”

    “也許我拿你無可奈何,但你永遠得不到她的心!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二皇子沖動的拳頭差點摜下,卻被彩荷由後緊緊抱住。

    “別理他!他是個瘋子!別理他!”

    少華,你快走!她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吼。

    她心碎的呼喊只有上天听得見。

    你快走!

    她緊緊抱著二皇子,將她所有的眼淚全在他的衣衫流盡。

    可是他怎麼能就這麼放了他?二皇子的胸膛劇烈起伏。

    彩荷的眼淚不就正應了瞿少華的宣告——他永遠只能得到彩荷的人,而得不到她的心!

    “好!我饒你不死!”二皇子突然咆哮。“我會讓你親眼看看,我是如何得到她的心!”

    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子消失,二皇子只能憋著怒氣。

    回程的途中二皇子冷著張臉不說話,而彩荷的心卻飛到瞿少華的身上,這令屢屢瞥見她更加失魂落魄的二皇子,心中更是惱火。

    ???

    夜深人靜,彩荷的心情因水靈打探出來的消息而更加惡劣。

    “瞿少爺才剛大病初愈,今兒個一早又挨揍,听說回去吐了好多血!小姐,搞不好瞿少爺這一次真的活不過二十二歲!”

    彩荷听了更加驚慌,焦躁地大嚷︰“我要去看他!”去他的禮數,管別人怎麼想,為什麼她得受這些束縛?難道愛一個人也有錯?

    水靈驚慌地瞪圓眼楮,慌地拉住她。“二皇子就住在隔壁啊!”幸好二皇子現正和老爺在房商議大事,否則她怎敢找死在這時候進來通報。

    “水靈……”彩荷的淚滑了下來。“你知道我的心情的,我不該棄家人于不顧,所以我一定得嫁!但是可不可以請你幫我忙,在我出嫁之前就這一次——最後一次讓我去見少華。”她哀求地泣訴,只有水靈能幫得上忙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好、好吧!”水靈硬著頭皮答應,她心里頭再怎麼害怕,可是沖著姐妹的這份義氣,她擔了。

    “謝謝。”

    彩荷破涕為笑,兩人趕緊對換了衣裳,趁著夜深之際,二皇子尚未回房就寢,彩荷打算溜出去。

    “自己小心。”水靈不放心地叮嚀了聲。

    “你也是。”

    “安啦!”水靈豪爽地笑揮著手,要她放心。“我扮成您、您扮成我,我就窩在您的房里等您回來,有誰會知道我就是您?更何況我們兩個的聲音又那麼相似,暗暗的,誰又分辨得出我是誰呢?”她笑著將彩荷推出門,催著她。“快去快回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彩荷對她投以感激的眼神,隨即趕緊離去。

    水靈待她走遠後,門一關,腳軟的滑了下來,跪坐在地板上,流了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老天保佑!她和小姐身高相似,體型相似,甚至長相也滿俊的——經常有人誤以為她和小姐是姐妹呢!但千萬不要有任何變數就好!拜托拜托!千萬拜托!

    ???

    急匆匆趕到瞿家,在阿樵的“偷渡”下,她老遠地就听到了咳聲,她的心都絞緊了。

    “少華!”

    瞿少華驚愕地抬頭,“彩荷?!”這……該不會是幻影吧?

    “少華,你要不要緊?”一看到他嘴角還淌著血、額頭青一塊紫一塊,她就有想大哭的沖動,趕緊沖到他身畔,摟住他的頸子將他的臉枕在她的肩上,和他相偎相依,輕聲哽咽。“我對不起你,少華。”

    “這不怪你。”他沙啞地道,閉上了眼楮,靜靜地吸聞著她身上的馨香。

    阿財和阿樵識相地朝他倆行禮退下,順道關上房門,留下一片小天地,讓他倆傾訴情意。

    “我愛你,少華。”她哽咽地傾訴,這是她深埋在心中一直無法說出口的情意。

    他突然綻亮眼楮,仿佛因這句傾訴而又找回一線生機。“那就嫁給我。”

    可是……她哽咽地無法言語,直搖頭。

    “你愛我嗎?”他緊盯著她。

    她點頭,落下了更多的淚。

    “那就嫁給我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瞿少華想要開口,卻突然一陣嗆咳,這讓他的臉色變得更白。

    彩荷慌了。他就快死了……這項認知讓她忍不住痛哭失聲。

    “噓,別哭。”他忙著安慰她,輕輕將她壓向懷里,一起倒向床,讓她臉枕著他的胸口,感受他的體溫。

    “不要死……”她哽咽的道,一臉的無助。

    “嫁給我。”他固執地說,凝望著她微仰起的臉蛋,他的眼里訴說著他想成為她的渴望,讓她的心震顫了下。

    “我永遠是你的。”彩荷咬緊唇瓣。也許她和少華今生注定無緣,但起碼……她能成為他的一部分,這份回憶將是她今後活下去的最大支柱。

    “我愛你!”她緩緩印下她的唇。

    他揮開了一邊的芙蓉帳,將他倆的身形半掩在雪白的紗帳中,細細的品嘗她的柔軟沁甜。

    另一邊的芙蓉帳也跟著滑落,掩住正輕解羅衫的交纏身影,遮住火熱的旖旎。

    “我愛你!”瞿少華深吻著她,手指迷戀地徘徊在她雪白的頂峰間,被她柔膩飽滿的觸感激得血脈奔騰。

    原來女人的軀體可以如此柔軟,如此豐盈,他從不知道擁抱著心愛的女人是如此喜悅,更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戰兢兢……深怕駭著了她。

    懊怎麼做?她手足無措。

    娘雖教導了她許多,但僅止于“坦誠相見”,隨便支支吾吾、含混帶過,是該這樣嗎?她圈住他的頸項,任由他親吻個夠。還是……該這樣?她反手抱住他有力的雙肩,驚愕地發現他有力背肌的起伏緊繃。

    突然她的雙腿被有力膝蓋更開,她驚駭地喘息,真真實實地感受到“他”親密的抵著她從沒被人踫過的禁地。

    “把你交給我。”他喘息道,十指與她的交纏,熱烈地印上綿綿的細吻。

    由粉頸直至胸口,他柔軟唇瓣所輕刷過的每一處,全熱烈地挑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悸電流,在她的血液里頭四處奔竄。

    舌尖一路下滑至她的小骯……她慌了起來,“少華……”

    全然陌生的少華,看起來就像只蓄勢待發的野獸,她一直以為他溫文儒雅,殊不知他也有剛猛強勁的一面,讓她深刻地領會到男女力量的懸殊。

    順著他舌尖徘徊,她又驚又羞,在體內四處驚竄的電流正急著尋找可以流竄的出口……

    “彩荷。”他捧住她的臉,緊緊地吻住她的小口,讓她的申吟消失在他的舌尖,讓她疼痛的驚呼瞬間淹沒入他的口中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她驚喘著,小口卻被他堅定地吻住,驚慌的淚在她的眼里浮現。

    “彩荷……”他嘆息,更加擁緊了她,直到她不再疼痛,漸漸適應“他”的存在,見淚眼不再迷蒙,他緩緩露出了笑容。

    于是律動開始,上天賜與人類最原始的完美節奏,在交纏的申吟和喘息聲中,盡情奔放直到天明。

    ???

    “誰?”

    有人敲門!睡在彩荷房里的水靈驚坐而起。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水靈倒抽了口涼氣。是二皇子!

    完了!完了!

    “這麼晚了……您……請回吧!”水靈縮在床里聲音忍不住直打顫。這麼晚了,還來做什麼?

    他輕笑了聲,也不知是什麼手法,利落地打開了原本已拴好的門,反手關上。

    水靈狠狠倒抽了口氣,眼楮和嘴巴張得老大,活像看到了鬼一樣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穩住!千萬得穩住,問題是她發抖的聲音一直穩不住了。

    她的心髒也快要跳出喉嚨!

    “我想見你。”二皇子輕笑地說。在黑暗中模著椅子坐了下來。凝睇著床上透出的光亮,那是雪白綢衣發出的光澤。

    “岳父大人說得對,我該用心想想該如何得到你的心。”而最快速、最有效的方法依岳父的建言——沒有比讓愛人體會愛情的“奇妙”的方法更有效!

    換言之,先得到彩荷的人,就能很快擄獲她的心,這方法對他來說,是再拿手不過了,所以他來了,就選在今晚,就選在現在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想清楚了嗎?”水靈駭然地說,望著他步步逼近,簡直嚇呆了。

    他一坐在床沿上,笑望著抱著棉被,幾乎快要縮進牆壁里的人兒。

    “別怕,我們早晚會成為夫妻。”他一定會非常溫柔地對待她。“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。”

    “啊?!”她尖叫了聲,快要暈倒了。

    “別怕。”他笑著朝她伸出了手,眼里全是柔柔的情意,“今生今世我一定會好好待你,陪你一塊老。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……”水靈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圓睜著杏眼看他笑著揮下了紗帳,將她和他回鎖在一方天地間。

    不!她想喊卻不敢叫,眼睜睜地看著他解開衣扣,正要月兌衣。

    我的天哪……她快要哭出來了,雙手蒙著眼楮不敢看。

    ????的月兌衣聲響,靈敏的挑動她的神經,幾乎快要將她的神經繃斷,而龐大的人影卻在這時跨上了床,朝她壓了過來……

    “天哪!救命哪!”她忍不住地驚喊出聲。

    “啊?”他突然頓住。想不到他的妻子竟然在新婚之夜朝他喊救命?

    水靈則驚愕地捂住小口。他……听出她不是小姐了?

    他突然瘋狂大笑,胸膛劇烈地震動,把水靈嚇得改捂住耳朵,一臉的錯愕。

    “我會好好愛你!”他真摯地說。“今生今世你是我的惟一,我永遠不會納妾。”他向她保證。

    “不!我……”水靈愕圓著眼楮,看向愈伸愈近的手……

    他不管她的抗拒,一把抓住她就將她帶入懷里,在她驚愕的抽氣聲中和她眼對眼,望著黑暗中那雙驚愕、著慌的眼楮,他露出了駭人的滿意笑容。

    岳父說得對,彩荷只想嫁給他,一定不會拒絕。

    于是他扣住她的後腦,將她壓向他的唇,在堵住那雙散發著沁甜的柔軟唇瓣中,他滿意地發出一聲喟嘆。

    這才是他珍愛的女人!

    他願意陪著她一起老,一塊到永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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