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戀上麥芽糖 第三章
    她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怎麼樣?”

    “有了。”她低頭嗚咽著。

    真的有了!

    萬萬沒想到,麥蕥蓎竟然懷了他的孩子?

    “懷孕是件喜事,別垂頭喪氣的。”他眉開眼笑地說著。

    “我為什麼要開心?我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?”她氣急敗壞道。“你說我該怎麼辦?”

    “不怎麼辦,把孩子生下來就是了。”他簡直是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什麼?”她白著一張臉。“你瘋了!”她被他逼得暴跳如雷。“你要我生下--”

    “難道妳要拿掉嗎?妳敢嗎?”他正色道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拚命搖頭,啜泣的可憐模樣,讓他心生愛憐。“這是最能解決問題的方式,雖然這樣對不起我們的孩子,可是我們畢竟只是萍水相逢,沒有感情基礎。如果要把孩子生下來,那我豈不是成了未婚媽媽?”

    他低頭注視著她,正經地說︰“妳不會是未婚媽媽的,因為妳要嫁給我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?”這突如其來的消息,讓地彈跳了起來。“你在說什麼啊?”

    “為了孩子,我們當然要結婚啊!”

    “不--”她激烈的抗拒著,情緒十分反彈。“我不可能會嫁給你的,我又不愛你!”

    他慢條斯理道︰“我知道我們沒有任何感情基礎--要你因為孩子而嫁給我,是太強人所難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就好。”她激動地說著。“我會告訴你懷孕的事情,可不是為了要跟你結婚,而是要你也負起責任,知道我曾經為你懷孕過,並且不得不墮胎。讓你為此心生愧疚,永遠難忘。”

    他干笑三聲,懶洋洋道︰“那是妳自以為是的“負責”方式。在我的觀念里,負責任的作法,就是娶妳進門,讓妳安心地生下孩子。”

    沒想到,他還真“傳統”?這是蕥蓎始料未及的。

    “不!我不願意嫁給你。”她根本是誤上賊船,原本只是要向他討回公道,拿一筆墮胎費,誰知他卻趁此機會要娶她進門。

    “這世上,奉子成婚的人不在少數。這種事一點也不稀奇,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證,我是名良好的公民,沒有任何不良嗜好。為什麼妳就是不肯嫁給我呢?”他實在很納悶。她在堅持什麼呢?

    “因為--”她把心一橫,咬牙說出心底的話。“我的心不屬于你,我還活在過去的回憶里。我心里仍有別的男人,我柏……這對你太不公平--”

    柏烈聞言恍然大悟,幽幽地嘆了口氣。“就算妳現在是因為孩子而嫁給我,或許將來我們會因為孩子而相愛也說不定啊!”

    “但我介意。我不願對不起你!”她咆哮著,心碎中帶著萬分堅定。

    綠色的眼珠轉為深沈,柏烈的心思更是深不見底。“無論如何,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留下來,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,隨著時問的流逝,一定能夠化解的。”“我會給妳時間,讓妳好好考慮,我的大門永遠都會為妳敞開--”

    眼見勸說似乎無效,他咬咬牙,撂下一句狠話。“為了孩子,不管用盡任何手段,我都要娶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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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蕥蓎思考了一天一夜,還是手足無措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日子一天天地過去,她總是告訴自己︰明天再說、明天再說……而柏烈也沒有再逼她。不過他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出現,有時是來看看她,有時則帶她一起去吃飯。他總是以孩子做為理由。讓她沒有拒絕的借口。

    雖然兩人相處時,總是以沈默的時間居多,可是他還是不間斷。

    不過,每每看到柏烈英姿煥發地出現在面前時,蕥蓎總是忽然想不起震霍的模樣。過去每天如此思念的震霍,現在似乎全被柏烈的臉所取代了。

    如此過了兩個月後,她的肚子已微微隆起,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地長大了,也注定她再地無法墮胎了。

    可是如果她真的要生下孩子,又無法接受未婚媽媽的身分,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嫁給他……可是……不管怎麼樣,她都得面對現實了。她強逼自己再次面對不堪入目的過去,否則她無法重新開始。

    “我想回台灣一趟。”她提起勇氣說道。

    地想看看柏烈會有什麼反應。

    會阻上她嗎?畢竟,她是個孕婦,懷孕初期的危險性較高,旅途上也會有很多的不便。

    可是意外地,他只是簡短地說︰“我等妳回來。”

    等?

    他隨即又加上一向︰“我會一直等,直到妳回來為止。”

    他的話在訴說著對她的癡心。

    她感動得泛起了淚光,趕緊別過頭,不想被他看到。

    他只要求她務必要好好照顧自己,畢竟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,她肚子里還有他們的孩子。

    那一夜,她整理了簡單的行囊,直接飛回台灣。

    再次踏上台灣的土地時,走在曾經與震霍有過共同回憶的地方,她想起幻笛,想起震霍對她的冷言冷語與漠視。

    事隔八年後,蕥蓎意外地在平民住宅的小鮑園里見到幻笛。兩個昔日的情敵,竟然可以好好坐下來一起談心,盡釋前嫌。

    那一刻,她居然真的揮別過去了……那種海闊天空的心情,讓她第一次感到如釋重負。

    蕥蓎再次風塵僕僕地回到法國。在台灣時,她曾經打電話給柏烈,請他到機場來接她。

    當蕥蓎在出口遇見神采飛揚,意氣風發的柏烈時,心底異常地激動。

    他居然帶了一大束玫瑰花,開心地對她敞開雙臂,似乎要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。

    而蕥蓎卻有著東方女子的害羞,只是佇立在原地,遲遲不敢移動腳步,直到熱情的路人對他們頻頻吹口哨,他才主動地奔過來一把抱住她。

    柏烈劈頭的第一句話︰“妳願意嫁給我了嗎?”

    她眼底閃爍著奇妙的光芒,好奇地問道︰“你真是個特殊的男人,你怎麼不問我去台灣踫到什麼人,發生什麼事……你不介意我的過去?”

    “我只在乎現在的妳,而我有把握從今以後,妳會全心全意地屬于我。”

    他誠懇地說著。

    蕥蓎伸手擁住他,堅定地大喊著︰“我願意嫁給你。”

    他立刻高興地叫了起來,並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。

    為了孩子,他們就姑且試試婚姻生活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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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兩人的小世界,一個小家庭就此成形。

    蕥蓎不敢奢望她的丈夫會有何作為,在事業上有什麼偉大的成就,她只希望孩子有個正經的爸爸就夠了。

    兩人互相承諾著,為了孩子,一切都要盡快進入狀況,努力適應彼此。

    婚禮十分簡單,蕥蓎的標準而言,簡直像是平民的婚禮似的,而且很快地就結束了。而她的父母甚至沒有前來祝賀。

    這與她所幻想童話式的盛大婚禮。實在相差太遠了。不過她知道那恐柏只能成為夢想了。

    結了婚後,自然要住在一起,可是柏烈的房子只夠一個人住,所以干脆將他的房子做為客廳和餐廳,而她的房子,就變成了他們的臥室。在他的巧手改裝下,加裝了一個安全的梯子,可以從陽台直接通往上下,這樣他們就好像是住在兩層樓的公寓里。

    而她的美學觀念,充分發揮在室內設計上。狹小的空間經由佈置後,雖然只是用著最簡單的材質,但立即煥然一新,充滿了溫暖而美麗的氣氛。

    雖然到了結婚當天,蕥蓎對柏烈還是陌生得很。像是他的家族背景、他的父母啊!有沒有兄弟姊妹什麼的……或者他是做什麼的?究竟是哪里人?而且他似乎精通各國語言,不僅听得懂中文,還會拉丁文和德文等。就像現在,他們一律都用中文交談,這讓她更加疑惑了。

    雖然心中充滿了疑問,可是他從來也沒有逼問過她的身家背景,及過去的一切,所以她也不好說些什麼……她打算找個適當的時機來問問看,不過當她看到床上鋪滿了幾百朵的玫瑰花,並且已經細心地拔掉刺時,就感動得忘了一切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純白的床單配上嬌豔的紅玫瑰,形成一種迷人的美。這種浪漫的氣氛,讓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。

    “這樣是不是十分浪漫,像童話故事一般。”他濃情蜜意地說著。“我知道妳很喜歡浪漫,又迷戀童話。所以我想要在鋪滿玫瑰花的床上愛妳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你!”她語帶硬咽道。

    一個平民式的婚禮已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十分努力地取悅她,想帶給她永難忘懷的新婚之夜。

    他熱騰騰的唇貼向她。既然他們已經承諾為了孩子,要過正常的夫妻生活,那履行夫妻的義務,就是不可少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盡避他們沒有濃厚的感情做為基礎,可是。當初會發生一夜,難道全都是酒精在作祟嗎?他們對于彼此的,沒有強烈的吸引力及渴求嗎?這個答案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了。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,把她當作精致女圭女圭般的仔細呵護著。

    陣陣的玫瑰花香傳來……更挑起他們的原始慾火。

    “我的愛……”他在她的唇印上一個十分輕柔的吻。他的手臂將她摟得更緊,一只手滑入她濃密光滑的發絲里,另一只手則接住她的圓臀。

    輕柔開始沸騰,爆發成強烈的激情。他的嘴舌忝過她的,舌頭以驚人的方式佔有了她。

    他因需要而戰栗,聳然挺立。她可以感覺到他強大的力量,她更可以感覺體內的渴望像漲潮的浪花,夾雜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波濤洶湧。

    蕥蓎並不知道身上的衣服已被褪盡,只有感受到那份親密的震撼,及燃燒的光熱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男人、怎樣的情人、怎樣的丈夫,不過卻知道他會溫柔的愛她,而這一生,她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深深地愛過。

    他以英文、西班牙語、法語、德語夾雜著說出愛的呢喃,輕柔地撫慰她空虛的心靈。

    在床畔柔和的燈光照耀下,她陷入了一片花海里,他濃情蜜意地望著她,彷彿她是上天賜予的人間至寶。“妳可知道妳對我的影響?”

    他無法止住他的吻,不能停止踫觸她炙熱、顫抖的嬌軀。兩只手緩緩地爬上了縴細的腰肢,終于罩住那飽滿的雙峰。

    她嬌喘一聲,指甲招進他的肩頭,他申吟一聲,將頭埋進她的雙乳。他的舌掀起她陣陣瘋狂的喜悅,他在她的肚子上流連忘返。

    一切奇妙得不可思議。“蕥蓎……”

    他跪在她的雙腿間,近乎崇拜地膜拜著她。她的雙腿主動為他分開。當他找到入口佔有她時,她柔軟的四肢纏住他,緊燙的嬌軀包裹住他,用狂野的激情與他相呼應,她抓住他的韻律,隨他一起擺動。

    他們盤旋而上,高飛又高飛,她要成為他的一部分,直到天長地久。在激情完全爆炸後,當**來臨時,她抬頭狂野地咬住他的肩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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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喔!妳真是一只小野貓。”柏烈赤果的站在鏡子前。細數肩膀上滿佈的齒痕,笑嘻嘻地說著。

    她害羞地躲在被窩里,直到不得不面對他為止。“天亮了。你要去上班了。”

    “上班?”他彷彿覺得這個字眼很陌生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對了!”她連忙從被窩里爬起來。“做妻子的,應該要做早餐給你吃。”

    柏烈對她的舉動不但吃驚,更有著滿滿的感動。

    他知道她的家世背景,她是來自台灣的豪門世家,從來不知人間疾苦。可是一旦為人妻後,便努力地擺月兌傲慢驕縱,成為平凡務實的妻子。

    “不需要。”他連忙制止。“妳懷孕了,天氣又很冷,應該是我做早餐給妳吃才對,妳乖乖的躺在床上。”

    她對他的體貼感到十分窩心。

    他很快地做了簡單的乳酪夾心土司和熱牛女乃,放在托盤里拿到床邊。“趕快吃吧!”

    她饑腸轆轆的一口接一口地吃個不停。當她吃完早餐時,他仍然沒有要出門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我舍不得離開妳。”他老實道。望著她睡眼惺松,頭發凌亂的模樣,卻仍有一種獨特的韻味,他著迷道︰“妳現在的樣子真美,有如芙蓉出浴……”

    “才怪!”她大笑著嘲笑自己。“我頭發亂得要死……丑死了!”

    “那身為丈夫的我,只好親自替妻子梳理頭發了。”他居然真的拿起了梳子,輕柔地梳著她那一頭長到腰際,如瀑布般的秀發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他帶給她的,是一次又一次的悸動。“你怎麼可能會幫我梳頭呢?”她實在難以置信他的溫柔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曉得為什麼……”他也覺得疑惑。“我也不了解自己為什麼總是好喜歡、好喜歡模妳--”才說著,他的雙手又不安分地觸踫她潔白無瑕的胸口。

    她無力地申吟著,努力抗拒著。“現在不行。你再不上班會遲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喔!”他這才下情願的松了手。“晚上妳想吃什麼?”他關心地問著。

    “想不想到中國餐館吃中國菜?”

    “當然想吃啊!不過很貴呢!”她現在可是很會精打細算的。“這里的中國餐廳做得不好吃又貴。”她向來很挑嘴,更是挑剔廚師的手藝,而這里的廚師會做得比台灣道地嗎?

    “為了孩子,別想太多。妳想吃就吃!”他親親她的面頰。“乖乖待在家里。我走了!”

    他只是說要出門,並沒有說去上班。而她卻誤以為他是要去上班,還安慰自己,起碼他有工作就好了,雖然她並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。

    柏烈出了門後,蕥蓎便一個人待在家。

    除了放音樂,看看深奧的文學籍和欣賞各地名畫的畫冊,好好地做做胎教外,一整天里,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柏烈。

    她發現自己雖然還談不上愛他,不過起碼接受他是孩子的爹了。

    而柏烈居然很快就下班回來了。當他進門時。滿臉都是興奮的光彩。“我今天賺了很多錢喔!”

    “是嗎?”她也高興得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當然。”他親密地對她又吻又啄。“我好想妳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很想你。”她羞紅了臉承認著。

    “走吧!我們到中國餐館吃晚飯。”他催促她穿衣出門。

    那一天,他們又度過一個很美好的夜晚。

    他知道她崇拜美,就帶她四處去看美麗的事物及景色。

    巴黎的夜晚是到處充滿美景的。

    夜里的艾菲爾燈塔是世界級的指標,塔身所散發出的萬丈光芒,在白天和夜晚都是令人震懾的。人們嘖嘖稱奇艾菲爾鐵塔的設計,它創建于一八**年,正值世界產業革命改革的階段,艾菲兩大鐵塔建立于高空,象征著舊建築,也代表著巴黎的過去,並預警著未來人類將要去實現新的理想及征服。

    他又帶她去紅磨坊。在十九世紀。這地方成為歐洲藝術家心目中的勝地。

    美麗風車上的長葉片,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標。許多喜愛藝術,或為藝術而活,卻無法受到官方認可的人們,終于在這里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和位置。縱使他們仍登不上紅磨坊的排行榜,但他們已心滿意足了。

    “巴黎真的是讓人情有獨鐘啊!”她感動不已道。“謝謝你帶我來玩,還帶我看了許多美景。”

    “妳是我的妻子啊!不帶妳,要帶誰呢?不找妳作伴,要找誰呢?”他耐人尋味地說道。

    她嬌笑著,突然覺得有個婚姻,有個丈夫在身旁,好像也不是那麼不好的事。

    一連好多天下來--他幾乎每天都會賺進很多的鈔票。也每天都帶她去吃大餐、看電影、逛大街。有時他甚至在中午的時候,就出其不意的出現。他總是說他想她,離不開她,而且懷孕的她,又確實需要人陪。

    他總會帶她到巴黎四處亂逛。

    他們漸漸地陷入了戀愛般的甜美世界。

    原本她覺得她最美的世界有了瑕疵,而他卻又再次築起她完美的世界。

    他帶她去奧賽美術館,這是號稱最美的“歐洲博物館”,無數的世界名畫在此展出,在觀賞了梵谷的真蹟畫作後,他坎坷一生卻不服輸的生命力,在畫里展露無遺,令蕥蓎不知不覺地流下感動的淚水來。

    他知道她喜歡欣賞畫,便又帶她去羅浮爆。昔日這座固若金湯的城堡,現今已成為收藏大量史物和藝術品的美術殿堂。

    他們也去了阿爾市場區,這是巴黎最古老的街區之一。他們到跳蚤市場去蒐購古玩物,讓她玩得不亦樂乎。

    他也帶她到陰森的地方,感受鬼哭神號的滋味。那就是巴黎裁判所的附屬監獄。

    這里有著許多的歷史回憶,引領人們去回顧法蘭西那段遙遠而充滿動盪不安的難忘歲月。從十六世紀起,這里就一直是國家監獄,在法國大革命時,數以千計的市民被關在這里,然後沿著階梯送上斷頭台。如今雖然人事全非,但心地善良的蕥蓎,仍不禁為枉死的人們祈禱,希望他們能好好安息。

    他帶她看遍真實的巴黎風貌。

    每天晚上,他們旖旎繾綣,享受一切纏綿。能擁著他入睡,她覺得心里有著莫名的滿足。

    不過,當有一天柏烈愁眉苦臉的回家時,蕥蓎覺得她幸福的童話世界彷彿又消失不見了。

    “我沒有錢了。”他老實道。

    “為什麼?”她睜大訝異的雙眼。

    “我今天輸了很多錢。”他有氣無力道。

    “什麼?”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,更不敢想像,難道……“不過,別太擔心,這是機率問題。”他有些惱怒道。“是我不小心算錯了機率,才會全輸光了。我保證,明天一定可以拿錢回來。”

    “你究竟在說什麼?”見到他時的欣喜,頓時Don到了谷底。“你每天出門難道都沒有去上班嗎?”

    “為什麼要上班呢?”他反問道。“上班好嗎?”

    “你在說什麼啊!”她忍不住叫了起來。“你不是去上班,那你究竟是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他似乎有口難言,還是一言難盡?

    “你該不會是不務正業吧?”

    “我沒有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職業是--”她直截了當地問著。

    他咳了咳,輕輕說道︰“現在是無業遊民。”

    “這就是了!”她氣得嘟起了嘴巴。

    “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啊,現在失業的人這麼多!”他們極力辯駁著。

    “是啊!”她刻薄道。“你是不是要告訴我!幸福不是用錢可以買得到的,快樂也不是用錢就可以獲得的呢?”她輕經撫模著肚子。“那孩子呢!孩子出生後,不用花錢買女乃粉嗎?”

    她逼自己冷靜,既然當初是為了孩子、才嫁給他。現在,她也要為了孩子好好地跟他溝通。

    “你有想過要找分正經的工作,養我和孩子嗎?”她質問著。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他干脆地答道。

    她瞪大了雙眼,難以置信。

    “我為什麼要找工作?我靠賭博,一次就賺進上班族的好幾倍收入。”他迷人的眼珠閃爍著勝利的光芒。“這種工作既輕松,回收又快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?”蕥蓎差點沒有昏過去。“你是賭徒?”

    柏烈毫不避諱道︰“是的。我靠賭博賺錢。靠精湛的賭術贏得一切。”

    這噩耗狠狠地重擊了她。

    “你不配娶我!”她大小姐的刁蠻脾氣頓時發作了起來。“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,我很難想像我竟然嫁給了一個賭徒?”

    “這職業沒什麼大不了的啊!”他振振有辭地說著自己的人生觀。“這世界上哪一個人不是在賭?賭命中注定或是賭戰勝命運。買樂透彩不也是光明正大的在賭?我也可以賭妳肚子里的寶貝是男是女?”

    “錯了、錯了。我根本瞧不起你!”她摀住耳朵,不想听到他的歪理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的恥辱!”

    當她說出最後兩個字時,沒有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痛。

    這句話徹底傷了他的心。

    他不著痕跡地強顏歡笑,故做恍然大悟般地點頭。“妳希望妳的丈夫很富有,或是有一個很好的頭餃,而不像我是一個一無所有的賭徒。當妳發現我不符合妳的願望時,就成了妳的恥辱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畢竟她不是那麼現實,又唯利是圖的女孩子,她還是重視精神生活的。“我只是要我的丈夫是個爭氣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爭氣?”真可笑,他其實就是個唯我獨尊、傲視群雄的人物。

    “我的要求過分嗎?”蕥蓎理直氣壯道。“我相信全世界的妻子都希望自己的丈夫是爭氣的,你有什麼理由要求我跟她們不一樣呢?你這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,我看不到未來啊!你能忍受孩子有個賭徒的老爹嗎?”

    她希望他能問問自己,他能接受孩子是個賭徒嗎?

    “滾!”她居然又趕他出門。她兇巴巴地吼道︰“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。等你想清楚了之後再說--”

    “錯了!”他冷笑的模樣,居然讓她頭皮發麻,那是她不曾看到過的一面,他似乎戴上了面具,成為一個冷血跋扈的人。

    一直以來,他究竟在逃避什麼?

    他不願意回到過去的他,因為貝柏烈三個字對他而言,根本就是武器的制造者,一名殺人的劊子手。可是,為了蕥蓎、為了肚子里的孩子……“妳能想像每個人都很羨慕妳,但實際上妳卻痛苦萬分的心情嗎?”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反問著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有人羨慕賭徒生涯的。”她嗤之以鼻道。

    柏烈報以無奈的微笑。“也對。或許生活中的陽光與小雨,都是再自然下過的事。我該面對自己了!”

    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說些什麼。

    必上門後,已經氣得七竅生煙的她,又兇悍地把他的日常衣物,從陽台上丟下去--這算是再一次的分手嗎?

    算了!她何必欺騙自己呢?

    把他的衣物丟光光是怕他沒有衣服換洗。其實她很擔心他,而且在乎他。

    可是她只要大小姐的脾氣一發作,就會說狠話、做狠事。而事後又往往後悔不已。

    她模模肚子。

    孩子、孩子!怎麼辦呢?你居然有個不爭氣的爸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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