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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上你,注定倒楣 第五章
    汪念忱的身份一經揭穿,無可避免的在友和家里掀起一陣波瀾。

    “董事長的兒子?!”

    “不會吧!姊,你說阿忱是旭日飯店的小開?”

    溫慎帆跟溫欣寧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轉向汪念忱,臉上難掩詫異的表情。

    相形之下,友和的臉色可就沒那麼單純。

    而汪念忱哪里會看不出來,她的雙眼像要噴出火來,“友和姊,其實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要再敢出現在我們家,我就把你剁成肉醬。”

   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友和擺明是將對汪旭的怒氣投射到他兒子身上。

    溫欣寧一听勸道︰“姊,你別這樣,就算阿忱真的是董事長的兒子,那也不是他的錯啊!”

    “不是他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啊?”

    “本來就是。”溫慎帆嘴里嘀咕。

    友和的耳朵可敏感了,“你說什麼?有膽你再說一遍!”

    溫慎帆連忙改口,“不是,我是說阿忱又沒得罪姊——”

    “他是那混蛋的兒子!這點就是得罪我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嘛姊,你這擺明是在牽拖。”

    友和厲眼一掃,當場叫弟弟噤聲,跟著眼神一轉,重新盯上汪念忱。

    “難怪我昨天會在飯店看到你。”居然敢騙她,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!

    “友和姊是听我爸說的?”

    “你說呢?”提起汪旭,她就忍不住氣得牙癢癢。

    “我想也是。”汪念忱陪著笑。

    “是那混蛋讓你過來當臥底的?”

    “臥底?”汪念忱一怔。

    “我說姊,你是不是想太多了?”溫慎帆听不下去的開口,“事情全是你自己惹出來的,阿忱他爸又不是吃飽撐著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?死小子你再說一遍!”友和氣呼呼道。

    溫慎帆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敢真說。

    “姊,哥只是覺得你誤會阿忱了。”溫欣寧幫忙解釋。

    “誤你們個大頭鬼!我溫友和到底是造了什麼孽,怎麼會有你們這麼愚蠢的弟妹?”

    溫慎帆跟溫欣寧雖然想為自己平反,卻沒那個膽子,只敢在心里頭嘀咕。

    “總之你們都給我听清楚了,再叫我瞧見你們三個混在一塊,看我怎麼修理你們。”友和說完氣沖沖的回房。

    汪念忱是不是听清楚了,旁人無從得知,只知道在那之後,他還是三天兩頭的往友和家里跑,而溫家弟妹對他的熱絡也沒因此減少。

    所以也因為這個原因,汪旭來到友和工作的咖啡館。

    “是你?!你來這里做什麼?”她訝異的道。

    “我的話你並沒有听進去。”汪旭盡避不動聲色,語氣里卻已透露出他的不悅。

    他早該猜到,之前她會答應得如此乾脆,其中絕對有問題。

    然而友和根本不想搭理他,“我現在在工作沒時間听你胡扯,你要不打算點東西就馬上離開。”

    “我說過會不計代價采取任何的手段。”他的眼神梭巡了四周一眼,“包括你現下的工作。”他要她認清楚他絕對有這個能力。

    听出他話里的威脅,她語氣不善的道︰“神經病!你真以為這里是你的飯店?”

    “必要的時候我會買下它。”

    友和一陣氣惱,“你……”她咬著牙,“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

    “你心里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清楚你個鬼!”她一口吼道,“自個兒子像牛皮糖一樣三天兩頭往我家里跑,你做人家父親的管不住他關我什麼事?”

    汪旭眉心一擰,“你想毀約?”

    “誰毀約啦!當初我們約定的條件是我不接近他,可現在是他自己黏上來。”她覺得汪旭父子簡直是陰魂不散。

    汪旭眼神一沉,“別以為我不清楚你跟念忱在一起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?”她一時沒能听明白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你根本就不可能喜歡念忱。”對一個有同性戀傾向的女人來說。

    “喜歡阿忱?!”友和一听,錯愕道︰“你胡說八道些什麼?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你神經病啊!”她懷疑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有妄想癥。

    “我勸你說話最好小心點。”

    “我說話一向就是這樣,听不慣你現在就可以滾。”

    汪旭並沒有如友和說的起身離開,而是從西裝口袋里取出支票簿。

    “你做什麼?”

    “買下這里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以!”她有些急了。

    而汪旭的回答是取出筆來準備開支票。

    “你別欺人太甚!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準備找下一份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他睨著她,等待她的屈服。

    終於,友和盡避咽不下這口氣,仍是鐵著臉承諾,“我會讓你兒子滾出我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記住你現在說的話。”

    “我死也不會忘記。”她恨恨的瞪著他。

    “最好是這樣。”汪旭站起身。

    友和兩手握得死緊,像是恨不得掐死他。

    “這是你最後的機會。”下一回他會直接采取行動。

    “你說夠沒有,都說了不會忘記你還想怎樣?真這麼不放心,那簡單啊,你娶我啊!”她月兌口挑釁道。

    汪旭兩眼一眯,像是洞悉了她的意圖。

    然而意識到失言的友和盡避不願示弱,但面對他懾人的視線仍是不由自主的怯縮,心頭一惱,索性甩頭離開不再跟他廢話下去。

    汪旭雖然以脅迫的手段逼友和放棄,心里卻十分明白事情並未就此結束,真正的難題在於兒子本身。

    如果不能讓兒子主動死心,事情依然不能獲得解決。

    因為這樣,汪旭盡避看穿友和的意圖,仍不得不認真考慮起她的提議——娶她確實足讓兒子死心的最快方法。

    雖說這樣一來是稱了她的意沒錯,但是他相信以自己的能耐要掌控她並非難事。

    想定以後,汪旭回到飯店立即將秘找來,要她對外發布婚訊。

    而秘雖然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詫異,嘴巴上卻也沒敢多問,只是照著上司的交代去辦。

    晚上汪旭再度將兒子找進房,在事先沒有半點預警的情況下,宣布將娶友和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什麼?!”冷不防听到這話的汪念忱以為是自己听錯了。

    “我決定娶她。”汪旭表情嚴肅的重申。

    “爸要娶友和姊?這怎麼可能?”汪念忱壓根沒想過,以兩人水火不容的情況下,事情會發展至此。

    “明天一早消息就會見報。”對一向清楚自己要什麼的汪旭來說,速戰速決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方法。

    泵且不論父親為什麼突然作出這樣的決定,眼下汪念忱更好奇的是,“友和姊也同意?”

    “是她親口提議的。”

    聞言汪念忱更睜大了眼。這實在是太離譜了,兩個人明明形同水火,如今居然要結婚?

    汪念忱得承認,自己實在搞不懂他們這些大人心里在想些什麼。

    明知道兒子需要時間,但汪旭仍決定現在就把話說清楚,“所以從現在起你必須跟她劃清界限。”

    猶處在詫異之中的汪念忱一听,“爸要我跟友和姊劃清界限?”

    他沒听錯吧?前一秒父親才說要娶她,這一秒卻要自己跟未來的後母劃清界限?他懷疑這是哪門子道理。

    “不論之前你心里是怎麼想,從現在起她將是你的後母。”

    汪念忱發現自己被父親搞迷糊了,“爸,你這麼說不太對吧?”

    早料到兒子會有意見的汪旭並不意外,卻听到他說道——

    “雖然我跟友和姊實際上只差了十歲,但是如果你娶了她,名義上她就成了我媽,怎麼可能劃清得了界限?”

    汪旭一怔,“你不反對?”

    “反對?”汪念忱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,“原來爸擔心的是這個。”

    汪旭一時沒能搞懂兒子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雖然是很突然,不過如果是友和姊我應該能夠很快適應。”

    即便是一向精明的汪旭也無可避免地犯糊涂了,“你不喜歡她?”

    “誰?”

    “溫友和。”

    汪念忱楞了下才月兌口問出,“爸以為我喜歡友和姊?!”

    將兒子的反應看在眼里,汪旭就是再遲鈍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什麼。

    “這麼說,爸之所以反對我跟友和姊來往是因為……”一時之間,汪念忱對眼前的情況感到好笑,怎麼也沒料到向來精明的父親會錯得如此離譜。

    而突如其來的真相則讓汪旭也拿捏不定該要如何反應。

    董事長室里,汪旭望著桌上那份關於自己婚訊的報導蹙眉,為後續的處理問題頭疼。

    駱以恆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,劈頭就問︰“報紙上頭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
    這話要在昨晚之前,汪旭自有一套說詞應對,可如今連他自己也沒個說法。

    “坐吧!”他說著往沙發的方向走。

    駱以恆才坐下便急著求證,“別告訴我報紙說的都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汪旭擰著眉沒有搭腔。

    相交多年的駱以恆又怎會看不出來,“這麼說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?”他難掩詫異的神色,畢竟事情實在是太過突然。

    “算是吧!”生平頭一遭,汪旭意識到自己也有莽撞的時候。

    “你在開什麼玩笑?虧我們還認識這麼多年,結婚這種事你居然沒告訴我?”

    “事情是昨天才臨時決定的。”汪旭語帶沉悶道。

    駱以恆雖然對好友倉卒決定的原因感到好奇,不過眼下他更想知道的是,“上頭的女人該不會真是上回追著我們跑的那個吧?”

    汪旭沒有回答,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。

    “真的是她?!”駱以恆按捺不住吃驚的情緒,“你真打算娶她?”

    在明白了兒子的想法後,汪旭自然不可能真的娶友和,所以後續的處理才會成為難題。

    駱以恆忍不住要懷疑好友到底是中了什麼邪,短短一天的時間居然就把自己的婚事給訂了,尤其——

    “別的先不說,要是我沒記錯,那女人應該是個跛腳吧?”記得那回見到她時,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。

    雖然駱以恆並沒有歧視友和的意思,但是身為汪旭的好友,總認為以他的條件值得更好的對象。

    不意好友會這麼想,汪旭才要開口,辦公室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大力推開。

    友和氣沖沖的進來,身後跟著一臉緊張的秘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董事長,溫小姐堅持要進來,我攔不住她。”對於未來的董事長夫人,秘實在沒敢強行阻攔。

    汪旭眉頭一皺,為報紙才剛披露兩人的婚訊,她便如此目中無人地闖進來。

    “先出去吧!”汪旭摒退秘,決定趁友和自己找上門來跟她把話說清楚。

    可哪里知道他還不及開口,她已先按捺不住,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她氣呼呼地抓著手里的報紙質問。

    原來,友和今早才到咖啡館,同事便一窩蜂的圍了過來,不等她弄明白發生什麼事,一票人已經七嘴八舌起來。

    友和越听越是驚心,尤其當一名同事將報紙推到她面前時,上頭斗大的標題寫著——現代版麻雀變鳳凰。

    她的腦袋瓜轟的一聲炸了開來,想也沒多想便抓著報紙沖出咖啡館直奔飯店來找汪旭算帳。

    駱以恆見她步履如常,不禁望向好友,“她沒有跛腳?”

    听到他居然詛咒自己,友和沖道︰“你才跛腳!”

    連著兩次見面,駱以恆發現她盡避沒有跛腳,脾氣不好卻是可以肯定的。

    汪旭對著她蹙眉,開口,“你來的正好。”

    “好你媽個頭!”她月兌口吼道,“你這王八蛋最好馬上跟我把話說清楚,我什麼時候要跟你結婚了?”

    汪旭眉毛一挑,意外她的反應。

    雖說兒子與她之間的事情純屬自己的誤會,但結果對她來說該是求之不得,然而如今看她的反應卻非如此。

    一旁的駱以恆听糊涂了,敢情吃驚的人不單是自己,就連新娘本身也是看了報紙才曉得?

    汪旭承認,在這件事情上頭自己確實決定得過於草率,但卻不認為有義務擔負全部的責任,畢竟條件是她親口開出的。

    “昨天,在咖啡館你要求我娶你。”

    “見鬼了你!我什麼時候——”

    Oh**!是那時候。

    看著她的表情,汪旭確信她記起來了。

    “我沒听錯吧?是你要求阿旭娶你?”駱以恆懷疑她憑的是什麼。

    “關你什麼事?”友和說著回頭轉向汪旭,“我那時候根本只是隨口說說。”哪里料到他會當真。

    如果說先前汪旭還有一點懷疑,眼下也可以百分之百確定,她確實不是在惺惺作態,長久以來對她的觀感在這一刻不得不改觀。

    看著友和,汪旭正色道︰“在我眼里沒有什麼隨口說說。”

    友和難以置信的眨了下眼,“照你這麼說,那是不是我叫你去死你也會去死啊?”

    不等汪旭接腔,一旁的駱以恆已經听不下去,“你這女人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。”吃虧的人都沒說話了,她倒是意見一大堆。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?!”

    “以阿旭的條件肯娶你就該偷笑了。”姑且不論好友為什麼決定娶她,這事晚點他有的是時間弄明白。

    “誰希罕!”

    “不希罕還跟阿旭求婚?”

    “求婚?!”友和當場瞪大了眼,“誰跟他求婚了?你胡說八道些什麼?”

    駱以恆還想回嘴,汪旭制止了他,“別說了,阿恆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是有人不懂什麼叫自知之明,我才懶得多說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駱以恆一副沒將友和瞧在眼里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你們……”她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游移。

    眼看自己人單勢孤,再待下去也只是替自己找罪受,友和心頭一惱的咒道︰“簡直是神經病,我死也不會嫁給你!”她氣沖沖的甩頭離開。

    砰的一聲,辦公室的門被狠狠甩上。

    駱以恆回頭問道︰“你該不是真要娶這種女人?”他對友和的壞脾氣相當無法接受。

    而汪旭雖然沒有這個打算,心里卻也還沒想到該如何處理較為妥當。

    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
    面對好友的催促,汪旭於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概略說了遍。

    駱以恆听完,“這麼說這根本是場誤會。”他作夢也沒料到好友這回會失算到如此離譜的地步。

    又一次的,汪旭為自己的過於草率著惱。

    “我說嘛,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怎麼可能單憑人家一句話就乖乖照著做?”著實不像他的作風。

    明白自己這回確實是操之過及,汪旭的懊惱更甚。

    “難怪她要氣成那副德行。”對於友和方才的行徑,駱以恆總算得以理解,“不過也虧得是她,這年頭遇上這種有便宜還不懂得撿的女人簡直是稀有動物。”

    對於這點汪旭亦表贊同,她的反應著實出乎他的意料。

    見好友一直悶不吭聲,駱以恆問道︰“現在你打算怎麼做?”

    “不清楚。”汪旭據實以告。

    若說友和當真心存覬覦,汪旭對她還不至於感到抱歉。

    可如今,整起事件既然純屬自己的誤解,那麼對於她的聲譽他理當有維護的義務,該怎麼做才能減低對她的損害,成了眼下他所必須考量的點。

    “也對,照剛才的情況來看,處理這事確實需要點技巧。”駱以恆不難理解好友的難處。

    一整天,友和雖然忙於工作,還得不時應付同事的追問,心里早已積了一肚子氣。

    下了班回家,她才進門就瞧見弟妹在大包小包的收拾東西。

    “你們這是在做什麼?”

    “姊,你可終於回來了。”溫欣寧興奮道。

    友和卻沒妹妹的好心情,“我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?”東一包、西一包的,看了就叫人心煩。

    “打包行李啊!”溫欣寧回答,“阿忱說,等姊結婚後我們就全家搬過去一塊住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?!”

    “姊,阿忱說他們家光臥室就有八間是真的嗎?”溫慎帆接著問起。

    “我管他家里有幾間臥室!”友和懷疑現在是什麼情況。

    “話不是這麼說啊!姊,你都要結婚了,阿忱說他們家房間多,大家住在一塊比較熱鬧。”

    阿忱說、阿忱說,友和懷疑自己的弟妹什麼時候成了人家的應聲蟲?

    不過這也難怪,以兩人單蠢的程度會被牽著鼻子走也是可以想像。

    “對啊,姊。”溫欣寧附和著說︰“阿忱還帶了報紙過來,你要結婚的消息居然事先一點也沒跟我們說。”

    結婚、結婚,又是結婚,她簡直要發瘋了。

    “我們還以為你很討厭汪大哥,結果——”

    “什麼汪大哥?”

    “姊夫啊!”溫欣寧回答得理所當然,“你們就快要結婚了,叫董事長好像太生疏了。”

    姊夫?!友和聞言差點沒讓自己的口水噎到。

    “姊你都不知道,今天看到報紙的時候我簡直是嚇了一大跳,沒想到你居然在跟汪大哥談戀愛。”溫慎帆一臉夸張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我談你個大頭鬼!誰說我在跟那混蛋談戀愛?”

    溫家兩兄妹終於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她得怒氣,“可是報紙說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管它說什麼鬼!”友和兩眼睜得老大,“你們兩個給我听清楚了,今晚之前把所有東西給我歸位,否則看我怎麼修理你們。”說完她氣沖沖的回房。

    留下溫慎帆跟溫欣寧苦著張臉,看著忙了一個下午的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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