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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求魂夢長相依 第五章
    花非花,霧非霧;

    夜半來,天明去。

    來如春夢不多時,

    去似朝雲無覓處。

    楚淮倚在臥室前的陽台上,任陣陣的寒風吹拂著他碎裂不堪的心。

    念築就有如浮扁掠影般,在他的生命中劃過一道痕跡。她為他的生命帶來了豐盈的喜悅,然而離去時卻也有如朝雲般,再也尋不著芳蹤。

    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夢竟然醒得這麼快,尤其在他決定盡一切心力去疼溺這個女子時,才發現自己只是任她玩弄的一顆棋子,多麼諷刺啊!

    算了,別想了,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!況且再過三天他就要正式到父親為他安排的醫院去上班,現在除了養精蓄銳之外,他別無選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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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念築依照慣例,一進醫院便往楚慕風的辦公室走去。

    三個月了!

    記得第一次認識淮便是在距離這間醫院不遠的教堂。他為她的生命帶來了溫暖和陽光,但她卻親手將這扇希望之窗關了起來,從此她的世界只剩黑暗和冰冷。

    淮啊淮!你可知我是用那麼熾熱的一顆心在愛你呀!

    即使他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她對他的情感,但這份愛會一輩子伴隨著她,直至她──香消玉殞。

    叩!叩!

    念築在楚慕風辦公室前輕叩了兩聲。

    “請進。”

    “楚伯伯。”念築走向楚慕風的辦公桌前輕喚道。

    “丫頭啊!”楚慕風放下筆上下打量著她。“怎麼搞的!妳好象瘦了許多?”

    “有嗎?”她不置可否地聳聳肩。

    “丫頭,妳不對勁喔!”楚慕風洞悉地看著她。

    “哪里不對勁?”念築狐疑地打量自己。

    “妳……該不是失戀了吧?”楚慕風瞪大眼望著她。

    “應該算是吧!”念築從不對這個向來對她疼愛有加的長者隱瞞任何事。

    “哪個混蛋敢欺侮我們家丫頭?”

    “楚伯伯,我們能不能不要提他?”念築不勝愁苦地說。

    “好,不談他,談談我兒子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兒子?”

    “是啊,今後他就是妳的主治醫生了。剛才我和他討論過妳的病情,他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刀取出血塊,雖然機率只有一半,但總強過有顆定時炸彈在腦中,不知何時會爆炸的好!”

    “楚伯伯……”念築尚未來得及發言便被從天而降的聲音打斷了。

    “爸,妳那個病人來……”淮直接打開門,在看到念築時,所有的話皆凍結在唇邊。“念築?”他忘形地大喊。

    “淮?”念築顯然感到很驚愕。“楚伯伯,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就是我兒子啊!怎麼,你們認識?”

    念築的臉色倏地刷白了。老天!這未免太殘忍了吧!淮竟是楚慕風的兒子?

    楚慕風狐疑地望著念築反常的言行,又看了一眼兒子的古怪神情,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淮在震驚過後,立刻戴上冷漠的面具。“凌小姐,妳有什麼事嗎?”

    “淮,我……”天啊!世界怎會這麼小?

    “妳是不是要說妳意猶末盡、玩得不亦樂乎?”淮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。

    “淮!”念築難堪地叫道。“難道我們就不能和平相處?”

    “和一個心如蛇蠍,專以整男人為樂的女人談和平相處?”他引用了她曾說過的話。“我還不想被整得遍體鱗傷,妳怎能指望有前車之監的我重蹈覆轍?”

    後知後覺的楚慕風終于看出了一點頭緒,他嚴肅地喝止他︰“淮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”

    “再清楚不過了。”他淡淡地答道。

    念築硬生生逼回了淚水,僵硬地答道︰“很好,形容得很精闢傳神,顯然你對我了解得十分透徹。”

    “拜汝所賜!”他強迫自己忽略她那蒼白容顏所帶給他的心疼感受,故作淡然地說︰“在妳對我上了那門寶貴的課之後,我怎會不了解妳天使面孔下的虛偽面目?”

    屈辱、難堪的淚水迅速淹沒了她美麗、卻格外蒼白的容顏,她再也無法安之若素的接受他無情尖銳的鞭笞。“夠了!被了!楚淮,你羞辱夠了沒?你憑什麼這麼侮辱我?”

    “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。”他撇開頭不願看她淚流滿面的模樣,更不願承認那一滴滴的淚有如淌在他心上,灼痛了他的心。

    “楚淮!你混蛋!”念築悲忿的朝他大喊,顧不及碎了一地的心,迅速掩面奪門而出。

    淮呆愣著站在原地,久久無法反應。

    “淮,你究竟在搞什麼鬼?”楚慕風慍怒地質問。“你怎能對念築說這種話?”

    “爸,您不了解她。”淮疲憊無力地說。

    “見鬼!我要是不了解她的話,就沒有人了解她了!”

    “爸,我們可不可以別提她?”不管念築是如何傷他的心,他仍不願在父親面前說任何一句她的不是。

    “不行!你今天非得說清楚,什麼心如蛇蠍、專以整男人為樂,我敢拿我的老命打賭,這些代名詞絕對無法和念築畫上等號,我認識她整整十六年,會不比你這個渾小子了解她嗎?”

    “十六年?”淮的腦筋迅速轉動著。“那你那個病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是念築啊!”

    “什麼?”淮的音量足以掀掉天花板。

    也就是說,念築的生命在邊緣掙扎著?

    “你們究竟有什麼瓜葛?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?”

    “感情瓜葛。”

    這下換成楚慕風驚訝了。“你前陣子說你愛上一個女孩……就是念築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老天爺!他唯一的兒子居然愛上一個生命隨時可能會結束的女子,開什麼玩笑!若是從前,他不僅會樂觀其成,而且舉雙手贊成,但是如今的念築能活多久誰都無法保證,他怎能讓淮對這樣一名女子認真。

    “淮,你有沒有想過,或許念築並不適合你,她的病情我想你應該很清楚,你們根本沒有未來可言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淮腦中轟然巨響!

    難道念築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對他說那些違心之論?她是為了保護他,避免他將來受到失去她的傷害?

    他的心被方纔的訊息揪得好痛、好痛。他寧願她是個虛情假意的女人,而不願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。

    “爸,就算我和念築沒有結果,也絕不會是因為她的病。”他篤定地說。“我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。”他轉身開門。

    “淮!”楚慕風喚住他。“你這又是何苦?”

    “因為我愛她。”他頭也不回的開門離去,留下一臉木然的楚慕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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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羽寒,把妳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我。”淮一進羽寒的房門,立刻單刀直入地說。

    “干麼?殺氣騰騰的,誰惹你啦?”羽寒放下手中的,這才發現事態不尋常。“怎麼啦?要我告訴你什麼?”

    “一切。關于念築的一切我全都要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看來今天你要是沒得到答案,你是不會輕易罷休?”

    “對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答應過念築,一個字也不能告訴你,我不能失信。”

    “妳不需要說,只要點頭或搖頭,這樣……總不會違背妳的諾言了吧!”他退而求其次。

    “結果還不是一樣。”羽寒咕噥道。“好啦,就算我不說,你也一定會追根究柢,煩到我頭頂冒煙。問吧!”

    “念築一個月前出了車禍,妳知道嗎?”

    羽寒點頭。

    “也就是說,妳知道她腦中有個血塊?”

    羽寒又點點頭。

    “那麼,妳也知道念築的命並不是掌控在自己手中?”他問出最令他心痛的問題。

    羽寒再度點頭。

    淮臉上血色盡退。“綜合以上幾個原因,念築是因為這樣才決定離開我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該死!我究竟對她說了什麼?”他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。

    羽寒伸出關懷的手拍拍他的肩。“哥,別太自責,畢竟你並不知情。如今你該做的,不是懊悔難過,而是想想如何挽回她。不過,在你有所行動之前,我必須先提醒你,如果你不能完全接受她有傷在身的事實,那麼,請你放開她,別再去傷害地。”

    一陣痛楚閃過他的眼底。“妳以為我會介意她的病?羽寒,就妳對我的了解,我可是如此膚淺的人?”

    “我相信你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。”淮起身準備離開。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“哥,”羽寒在淮開門前喚住了他。“雖然你十分清楚,但我還是要提醒你,念築很愛你,你可以懷疑任何事,就是不能懷疑這個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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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念築將自己關在臥室里,一顆心浸婬在只屬于自己的淒風寒雨中。柔腸寸斷的她,此刻真有痛不欲生之感。

    天啊!有誰能告訴我,我錯了嗎?為什麼我必須承受這種撕裂般的痛楚?

    握著楚淮給她的手帕,她痛哭失聲。

    她不恨淮,畢竟他會有這種反應也是她激出來的,她只恨自己,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在乎淮,恨自己為什麼還如此不可自拔的愛著他。

    毫無預警的,他腦中浮起了和楚慕風的一段對話。

    “念築,或許妳會覺得楚伯伯很殘忍,但我還是得說。妳和淮根本沒有未來可言,妳怎麼忍心讓淮陪妳守著這個毫無希望的愛情?”

    念築的臉色白得嚇人。“楚伯伯,我明白您的意思,事實上,我也正打算讓淮對我死心。”

    楚慕風面有愧色。“念築,別怪我,我也知道這樣對妳不公平,可是我別無淨擇,妳能明白我這個為人父母的苦心嗎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也能體會!因為我也正和您一樣,愛淮勝于一切,所以只要他好,不管合不合理,我都願意去做。”念築哽咽地說,泉涌的淚又不受控制的滾落雙頰。

    楚慕風心有不忍,畢竟念築也是他疼愛了十六年,視若己出的女兒。“念築──”

    敲門聲拉回了她的思緒。

    “請進。”念築趕忙擦拭殘余的淚珠。

    進來的是她的母親柳心眉。

    “小築,妳的電話。”柳心眉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。

    念築努力平復翻騰的情緒,然後拿起房內的分機。

    “喂,我是凌念築,請問哪位?”

    “念築,是我。”淮沉穩又充滿磁性的聲音由話筒的另一端傳來。

    念築先是一愣,然後立刻以冷漠客套的口吻問道︰“楚先生,有何貴干?”

    淮壓下念築那冰冷的語調所帶給他的強烈刺痛,艱澀地開口︰“念築,我很抱歉,我真的不是有意的,妳能原諒我嗎?”

    “向一個心如蛇蠍、專以整男人為樂的女人道歉,你不怕辱沒了你?”念築尖銳地反諷道。

    “別這麼說,妳不是!妳絕對不是!”淮喊道,語氣中夾雜著太多太多的痛楚。

    “是嗎?我不過重復了某人曾說過的話罷了。”聲音冷得足以凍死一條活魚。

    “念築!”淮真的拿她沒轍了。“妳能不能把我說過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全忘掉?”

    “莫名其妙?不會呀!形容得很貼切。”

    “念築,”他不得不使出殺手鍆了。“念築,我愛妳呀!否則我怎會如此在乎妳的一言一行呢?”

    念築完全呆住了?

    他剛才說什麼?他愛她?在她曾如此毫不留情的傷了他之後?

    足足有三十秒,她完全沒有反應,直到話筒的另一端傳來淮焦灼的呼喚,她才回過神來。“我並不怎麼欣賞你的笑話,雖然──它的確很好笑。”說完不待淮有所反應便立即掛上電話,然而她澎湃起伏的思緒依舊沒有逃過母親的法眼。

    “小築,妳何苦!既然愛他,為什麼不讓他知道呢?”

    “媽!”念築徹底崩潰了,她像個無助的孩童般沖到母親懷中嚶嚶啜泣,似乎想將滿腔的愁緒宣泄殆盡。

    柳心眉不語,靜靜的擁著女兒,提供她一個安全的避風港。

    念築放心的躲在母親懷中,因為她知道,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傷害她、遺棄她,母親永遠保護她。

    想到這,她的淚中有著一絲滿足的笑容。她並沒有輸掉一切,她還擁有世上最愛她的母親,不是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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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棒天,當念築依往例下樓陪父母吃早餐時,全家人皆用一種奇特的目光望著她,就連管家劉嫂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“怎麼了?我有什麼不對勁嗎?”念築上下打量自己。

    “沒事。”孟樵迅速掩飾眼中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念築,”凌亦恆終于開口了。“客廳的桌上有妳的信。”

    “信?”她敢打賭,問題絕對出在那封信上。

    她快步走向客廳,果然,桌上放著一大束鮮紅欲滴的紅玫瑰,花中還夾著一張卡片。

    大驚小敝!又不是沒發生過!這是念築的第一反應。

    “爸,就照以前的方法,將它物歸原主嘛!”這是她一貫的做法。

    “這次例外。”

    “例外?”念築知道問題一定出在送的人身上。“是誰?”

    “妳何不自己看呢?”柳心眉遞給她別有深意的一笑。

    念築帶著滿腔的疑惑抽出花束中的卡片,上頭寫著︰

    念築︰

    對不起,原諒我,好嗎?

    淮

    念築呆愣著,是淮。

    她究竟該怎麼辦,有誰能告訴她?

    握著卡片,她的心又迷惘了……

    棒天早上,全家人依舊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,笑得暗藏玄機。

    “念築,客廳──”

    未待父親說完,她立刻沖向客廳。

    丙然不出她所料,是一大束清妍的百合花,卡片上寫著︰

    念築︰

    我愛你。

    淮

    望著龍飛鳳舞的字跡,她的心又莫名的騷動了。

    她足足盯著那句“我愛妳”有一世紀之久,差點看爛了那張紙──事實上,它沒爛足可堪稱奇跡。

    她回過神來。

    不行,她必須阻止這場可笑的游戲。

    走到餐桌前,她對父親說道︰“爸,不管他再送任何東西來,你都別收,好嗎?”

    “我保證。”凌亦恆慎重地舉起右手。

    其實淮本來就打算改變策略。

    第三天,沒有鮮花,也沒有卡片,但家人奇異的目光依舊沒有改變。

    “又怎麼了,你們直接說吧!別用那種看ET的眼光看著我。”她申吟道。

    “念築,報紙……”

    “報紙?”念築莫名所以。

    “民眾日報休閑版里的留言板。”孟樵提醒道。

    念築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客廳,拿起桌上的報紙,但見休閑版的留言板上印著︰

    念築︰

    妳可知,我──

    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!

    淮留

    不可否認,此舉又使她的心湖激起陣陣浪花。

    第四天,報紙上依舊有他的留言。

    念築︰

    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;

    幾次花叢懶回顧,半緣修道半緣君。

    這種心情,妳可能了解?

    淮留

    兩滴淚輕輕滑過念築的雙頰,她無言地吶喊著︰我了解,我怎會不了解?只有醉過的人,方知酒濃,愛過的人,方知情深哪!

    第五天。

    念築︰

    花自飄零水自流,一種相思,兩處閑愁。

    此情無計可消除,才下眉頭,卻上心頭。

    念築,只有妳才能憨我相思啊!

    淮留

    第六天。

    念築︰

    無情不似多情苦,一寸還成千萬縷;

    天涯地角有窮時,只有相思無盡處!

    淮留

    第七天。

    念築︰

    天不老,情難絕,心似雙絲網,中有千千結。

    念築,別再生我的氣了,好嗎?

    淮留

    念築再也受不了了!放下報紙,她喟然一嘆。

    她不怪他,只是她不能接受他的感情,究竟該怎麼阻止他的荒唐舉止?

    對了!她也可以如法泡制,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!

    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。

    幾天後,民眾日報的留言板多了這麼幾句話︰

    淮︰

    世事短如春夢,人情薄似秋雲;

    你又何必過于執著?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,我不適合你。

    念築留

    丙然,此後念築就再也沒有看到淮留言了。

    他是打退堂鼓了吧?

    念築悲淒的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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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羽寒,我該拿她怎麼辦?”淮懊惱地低吟。

    “哥,你該不是想放棄吧?”羽寒問道。

    “當然不是,這輩子我再也放不開她了。”淮堅定道。

    羽寒望著哥哥的憔悴樣,不禁感嘆︰情字磨人哪!“看在你這麼痴情的分上,我就教授你幾招。”

    “妳有辦法?”淮眼中燃起一絲希望。

    “當然。你知道念築的喜好嗎?當然,唐詩宋詞除外。”羽寒調侃道。

    淮那張溫文儒雅的臉龐倏地脹紅了。“羽寒!”

    “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,”羽寒憋住笑意。“說真的,如果有個男人這麼大費周章追求我啊!我連晚上睡覺都會撥空起來偷笑。”

    但她很識相的在淮翻臉以前說道︰“言歸正傳,念築的喜好。例如……”她想了想,然後說道︰“音樂!”

    淮腦中閃過一絲靈光。“對呀!我怎麼沒想到,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。”

    “又有點子了?”真不愧是她楚羽寒的情聖哥哥。

    淮遞給她神秘的一笑。

    “一定又是驚世之舉。”羽寒沒好氣地說。“能告訴我嗎?”

    “天機不可泄漏。”

    “過河拆橋。”她咕噥道。“我希罕哪!只要你能順利把念築娶進門,就是『逼婚』我也不反對。”她隨口說,只是她沒想到這兩個字會是她日後的寫照。

    “逼婚?”淮不可置信地嚷道。“我才沒那麼卑鄙。”

    羽寒不以為然地反駁道︰“什麼卑鄙,這麼難听,其實只要有情人能終成眷屬,逼婚未必不可行!”如果她知道這句話日後會成為她的寫照,打死她都不會說出口。

    “我會牢牢記住你這番話,必要時轉告某位有心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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