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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夫真壞! 第3章(2)
    “你們是怎麼來的?”

    “搭TAXI。”

    “現在很晚了,就坐我們的車吧!”駱迪凱眼看安裴霓那位朋友已經隨竹野崗離開,于是又問︰“你坐我的車沒問題吧?”

    “就算不願意也沒辦法,只好麻煩你送我一程。”她想這是突發事件,等回台灣之後,他們將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。

    “我的車在外面停車場,跟我來。”駱迪凱主動朝外面走去。

    安裴霓嘆口氣,跟隨他的腳步前往停車場,見他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,她微微一愣,但也只是一瞬間便回復正常坐進車里。

    車子行進中,她好奇問道︰“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兒?”

    “我住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你住的地方?”她眉心一蹙,“你在這里也有房子?”

    “那是當然,在日本也有我的商業通路,我平均一年會來這里好幾次,有自己住的地方比較方便。”他深邃的眸子半眯,放沉的語調釋放出一股磁性音律。

    她輕哼一聲,低聲咕噥,“大財閥果真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干嘛用這種語氣說話?”他還是听見了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直覺說出來,如果得罪了你,請見諒!”安裴霓沒什麼誠意地說。

    “你好像對我很不諒解?”听她的語氣,還真是酸到骨子里。

    “怎麼會?我們已不再有任何關系,還會有什麼諒不諒解。”她故作淡模,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。

    今晚的這一切,就當成一個巧合吧!

    “呵!”駱迪凱輕聲一笑。

    “你笑什麼?”

    “笑你一直很刻意的與我畫清界線,是不是多此一舉?甚至有點畫蛇添足的味道。”他的表情赫然斂下,“你不說,我也不會說出我們之間的關系,你可以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安裴霓還想說什麼,突然一個念頭告訴她,她再說任何話又有什麼用?對于一個不再有任何關系的人,這才是多此一舉。

    彼此緘默不語下,很快就來到駱迪凱的住處,安裴霓看著眼前這幢氣派的三層樓別墅,心中又一陣感慨。

    錢呀!為什麼老是跟著這種人呢?沒想到他竟然在寸土寸金的東京能擁有這種有前後院的大房子。

    走進大門,經過前院來到客廳,就見他拿出紅酒,又請佣人端些點心出來。

    “他這里的音響可好了,一點兒都不比KTV的差,我們可以一邊唱歌一邊喝酒。”竹野崗打開音響讓大家听听所謂真正的環繞CD是多麼震撼。

    “竹野先生,我認為他不該是會買這種東西的人,這套音響是你買的吧?”看他還操作得這麼順手。

    “咦!”竹野崗一震,“安小姐,你怎麼知道?看來你好像很了解駱迪凱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只是隨便說的。”真糟,她干嘛這麼多嘴,說得好像她非常了解他似的,就不知道駱迪凱會怎麼想?

    偷瞄駱迪凱一眼,發現他正好轉向她,那眸光帶有幾許幽邃的光影,嚇得她趕緊收回視線,渾身不對勁極了。

    竹野崗笑了笑,“看來你們兩個雖然才剛認識就這麼了解,該說滿有緣分的。”

    “誰跟他有緣分,你們要唱歌就快點。”搞什麼飛機呀?明明她現在就該在飯店準備回台灣的,怎麼會還留在日本,而且是待在他家里。

    “是,我們快點唱歌。”

    看竹野崗又對潘希燕比手劃腳了一會兒,潘希燕理解的拿起麥克風開始唱歌作樂。真沒想到她還真看得懂,顯然有緣的是他們兩個才對吧!難得看潘希燕這麼開心,安裴霓不禁想她在台灣一直遇不到喜歡的男人,沒想到在語言不通的異都居然會遇到這麼投緣的對象。

    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嗎?

    不過她確信自己的緣分早在三年前就消失了。

    閉上眼听著歌,說也奇怪,平時她很怕吵,也不容易入睡,可現在听著嘈雜的音樂,她居然坐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
    駱迪凱見了,回房間拿了條毯子蓋在她身上,然後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繼續喝著酒,眼神控制不住地不時瞟向她。

    搖搖頭,他苦澀一笑,站起走到窗邊望著夜空管燦的星月,顆顆分明閃爍著,而他的心卻是如此混淆。

    沉睡中的安裴霓醒來了!

    睜開眼看看四周已不見潘希燕的身影,甚至連駱迪凱與竹野崗也不見了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

    “希燕……希燕……”她站了起來,驚慌大叫著。

    “他們出去了。”身後傳來駱迪凱的聲音。

    她轉身急問道︰“去哪了?快告訴我。”

    “別這麼緊張,我說過竹野崗很可靠,他們只是開車到附近山上等著看日出。”他倒了杯茶給她,“晚上涼,喝點熱茶吧!”

    “不,不用了,我得去找他們,你說哪座山?”才剛睡醒,她一時想不起這附近有哪兒可以欣賞日出的。

    “你為什麼非得當電燈泡呢?”他閑逸的坐著,目光緊鎖在她臉上,“你繼續睡會兒吧!”

    “現在這情況我怎麼睡得著?”瞧他一派輕松,問題是她不能信任他,得親眼看見希燕平安才能安心。

    “你朋友來成年嗎?”他不禁提醒她。

    “這跟有沒有成年沒關系,而是……而是她和一個才剛認識的男人大半夜的跑出去,我能不擔心嗎?”安裴霓真後悔答應他們一起來這里,這下可好,她不過才眯一下眼,人都不見了!她焦慮的模樣盡落入駱迪凱眼中,耳聞她在一旁來回踱步的聲音,他忍不住貝唇笑了,“沒想到你這麼單純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?”她定住腳步。

    “你說交了很多男友是假的吧?”他撇撇嘴,眸子發出精光望著她,對她現在這怔忡又心虛的表情感到有趣極了。

    沒想到她是個這麼單純的女孩,表情全都寫在臉上了!

    “誰……誰說的。”安裴霓收回視線,眼楮不安的四處亂瞟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真的交了許多男友,那我可要好好恭喜你,恭喜你當真幸運,那些情人都願意與你維系這種純純的愛。”駱迪凱輕笑著,看著她無所適從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你是什麼意思?”

    “你應該心知肚明才是。”他看看表,“既然醒了,想不想也去看看日出,現在出發應該還來得及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去找希燕他們?”她這才提起勁。

    “沒錯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穿這樣……”她看看自己一身的露背禮服。

    “加件外套就沒問題了。”他旋即走回房間挑了件長外套披在她身上,“這樣應該就行了,現在這氣候還不算太冷。”

    看著他此刻這般體貼的動作,實在跟他剛才惡劣的挑釁搭不上,但她已無心探究,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希燕才是重點。

    “謝謝,那我們走吧!”

    坐進他車中,看著外頭微暈的美麗天色,安裴霓不禁回想自己有多久沒在這時候起床了?就算曾熬夜工作到天明,也從沒心情打開窗看一眼,沒想到初露曙光的時刻是這麼迷人。

    “你以前不是很忙嗎?這兩天怎麼好像很輕松?”她回頭問著駱迪凱,更想問他為何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忙到連人影也看不到?

    不過,這話終究只能放在心底,哪敢說出來被他糟蹋?

    “我說過我是來處理公事的,時間比較有彈性。”他自然地回道。

    “是喔——”她咬咬唇,想問他什麼時候回去,但是這個問題她同樣忍了下來,因為就算知道了又如何?

    “你明天就要離開?”沒想到居然是他問出這問題。

    “對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說沒有班機嗎?”駱迪凱這句話讓她突地怔住,因為這事只有她和希燕知道呀!

    “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

    “無意間听見的。”他坦言。“原來是這樣,但是不管怎麼說,我們還是得盡快回去,我還有工作要做。”

    她可不像他,不工作生活一樣不受影響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只知道工作,畢竟男人和女人不同,女人太忙容易老。”想起她工作的拼命樣,他就忍不住想念她幾句。

    “什麼?”她心下一驚,不懂他怎麼知道的?

    “晤……我的意思是看你這副樣子就知道你是工作狂。”他隨口掰著,隨即加速抵達山上。

    往東望去,日陽已緩緩升起,照亮整片山野和底下大樓與平房密密麻麻交錯的景致。

    “希燕呢?”雖然景色很美,但是找不到人更令她心慌。

    “現在你眼中無美景,就怕你朋友被我朋友欺負了?”他半眯著眸,望著她那副四處張望的焦急樣。

    “不是,只是……是我帶她來的,她的安危我得負責。”安裴霓慌亂地又問︰“你不是說他們來這里看日出,人呢?”

    “你應該看得出來這地方很大,不一定每個人選定的地方都一樣,得找找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現在就去找他們。”她才轉身就被他扯住手腕,“他們不會有事的,你不要太緊張,你覺得你朋友希望你這樣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嗎?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——”望著他詢問的眼神,安裴霓一時語塞,而後緩緩說道︰“雖然你說得沒錯,她或許不喜歡,等到他們真的彼此熟悉之後,我絕對不會再雞婆,可是現在……”

    “現在你是一點都不信任我岐?”他表情一凜,“我說過竹野崗不是個會失禮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或許不知道,這三年來我甚至連自己都不信任了,又如何相信別人?”搖搖頭,她旋身走遠,四處找人去了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,在將近七點的時候她找到了潘希燕,遠遠地便看見他們兩人站在山頭的亭子內比手畫腳的聊天。頓時,她不得不承認駱迪凱說得沒錯,她好像真的多慮了,看他們這麼開心,她又怎好將希燕就這麼帶走?

    閉上眼,她勸自己就信任別人一次吧!相信駱迪凱的話,相信竹野崗會好好對待希燕,並且會將她平安送回飯店。

    無力的轉過身,駱迪凱就站在她面前,她將外套褪下遞給他,“謝謝你,現在已經不冷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先回飯店了,請你轉告竹野先生,麻煩他把希燕送回來,拜托了。”朝他點點頭,再抬眼她的眸光又不經意落入他深幽的眼瞳中,好一會兒才將眼神抽離,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送你。”他立即說。

    “不用,我可以自己回去,記得不遠處有許多計程車等在那兒。”朝他微微一笑後,她便迅速朝前走去。

    駱迪凱追了幾步,終究還是停下腳步,目送她遠離。陽光照在她的背影上,形成一圈圈光影,而他的目光也久久無法抽離……

    而安裴霓直到坐上計程車後仍不敢相信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實,感覺就像作了一場夢。

    還有,為何面對現在的他,原本充塞在胸口的恨似乎消失了,連她的心也有絲絲蠢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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