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席總裁的逃妻 第六章
“這里就是台北著名的一一。”第二天,小薇答應了方亦禮的要求,當起他的導游。
“真的滿壯觀的。”方亦禮仰首瞇眼瞧著。
“它雖然是全世界最高的大樓,但我想長年待在國外的你,對于這樣的高樓大廈,應該早就習以為常了吧?”小薇瞇起眸,仰望上空,“說真的,我不太喜歡站在這麼高的地方。”
“哦!我知道了,妳有懼高癥。”方亦禮笑說。
“不是。”她搖搖頭,轉首望著他說︰“听過高處不勝寒這句話嗎?那種感覺真的不太好。”
他先是不解地皺起眉,接著恍然大悟道︰“我懂了。”
“你又懂什麼了?”小薇對他是怎麼想的倒是很有興趣。
“因為妳太聰明了,所以讓人覺得妳很不好相處。”
小薇一愣,疑惑地問︰“你怎麼會這麼說?”
她與他並不熟,甚至可以說不認識,他是怎麼知道的?
“別這麼驚訝,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,之所以會這麼說,完全是東玉告訴我的。”方亦禮笑出一絲興味。
“他曾經向你提過我?”小薇心急地追問︰“他到底說我什麼?你快告訴我,我很想知道。”
“他說妳很棒、很聰明,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孩。”方亦禮望著她柔美的容顏說著,好像是在說出自己的感覺。
“啊!”她搖搖頭,突地噴笑出來,“你在唬我。”
“我沒唬妳。在大學時期,東玉最愛談論的人就是妳。”他瞧著她那激動的眼神,可以想見她是真的愛範東玉。
“他一定是直說著我的壞話。”她淒苦一笑。
其實有時候她也會感到茫然,在激情夜里,他雖然對她極度霸氣狂狷,但她仍能感受到他無形中展現的溫柔。
對她,他到底有沒有一丁點的愛意?
“不,我剛剛不是說了,他都在夸獎妳。”
“盡避如此,他並不--”小薇霍然住了口。她是怎麼搞的,居然會對一個不熟識的人說出自己的心情。
“有心事妳可以告訴我。”方亦禮不忍見她愁眉深鎖的模樣。
小薇看著他那對關切的眼眸,“喂,你該不會是想趁人之危吧?”
“什麼意思?”他裝傻。
“就像你剛剛說的,因為我聰明,自然看得出來。”她斂下悲傷,拿出原本的幽默。
“哈……果真被妳猜中了,連東玉也知道我的企圖。”這下他對她的傾慕之心更濃了。
“那他沒給你一拳?”好歹她也是他老婆吧!
“沒,他只是取笑我,要我等到下輩子。”他斂起笑容,端上正經的表情,“不過他並沒有拒絕我的要求,還要我多多加油。”
听他這麼說,小薇的心情可說是蕩到了谷底。
她無力地深吸口氣,“我想是我錯了。我錯以為愛情可以贏得一切,沒想到他對我竟是這麼的淡漠無情。”說到最後,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掩面痛哭。
“別哭……是他不懂珍惜妳。”方亦禮摟住她,拍著她的肩。
小薇立即推開他,往後退了好幾步,“別這樣!對不起,我不能……盡避他不要我、不愛我,我也不能。”
“這麼說來,我就算等到下下輩子也難了?”方亦禮忍不住自嘲一笑。
看她哭得梨花帶雨,他心好慌,趕緊模模口袋,卻發現忘了帶手帕,左右看了看,正好看見遠處似乎有家超商。“小薇,妳別哭了,等我一下,我馬上就回來。”說完便急忙跑向超商。
小薇站在原地,趕緊用手背拭去淚水,卻突然听見手機鈴聲,她傾耳細听,這才發現鈴聲是來自方亦禮掛在照後鏡上的外套口袋里。
她往他離開的方向看去,還沒見到他的人,而手機依舊響個不停,她想了想,伸手從口袋中拿出手機,但才瞧見來電顯示,鈴聲就斷了。
小薇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,震愣之際,听見有腳步聲傳來,連忙將手機塞回原處。
“小薇,面紙,還有咖啡。”方亦禮氣喘吁吁的把東西交給她。
“謝謝。”她接過東西,“對了,剛剛你離開時有電話來,可我一直找不到手機,等發現它在你口袋里的時候,電話就斷了。”
“好,我看看。”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,又問︰“妳看了沒?”
“嗯……沒,既然斷了我就懶得拿了。”她沒承認,畢竟隨意翻人家口袋是不對的。
方亦禮將手機放回口袋,跟著打開咖啡,“接續剛剛的話題。我剛剛想了一下,盡避追不上佳人,但我可以幫妳一個忙,如何?”
“你要怎麼幫我?”
“激將法。”他回頭一笑。
“激將法?我不懂。”她搖搖頭。
“等會兒我會慢慢說給妳听。”舉起咖啡,“來,以咖啡代酒,預祝我的激將法會成功。”
“嗯,干。”雖然不知他的方法是什麼,但她還是喝了。
方亦禮和小薇于午後開心地回到公司。兩人有說有笑的畫面,正好被剛從外頭回來的範東玉撞見。
“嗨!東玉,你也出去了?該不會去金屋那兒吧?”方亦禮笑得好詭怪,顯然是故意這麼說的。
小薇臉上也不再帶著以往的落寞,反而笑倚著方亦禮的肩,“以前他不到晚上是不會回來的,今天還算早呢!”
“你們……”範東玉詫異地看著他們。這兩個人不對勁,分明有鬼,連說話都夾針帶刺的。
“玩得好累喔!東玉,下午我要請假回家休息。亦禮,你呢?”她輕撥了一下頭發,流露出嫵媚風情。
“我也跟妳一起回去。”他十分配合地說。
“OK,那走吧!”
小薇才轉身,就听見範東玉說︰“妳去過檔案室了嗎?”
“還沒呢!”她挑眉,笑了笑,“怎麼了?”
“妳不去看看,怎麼知道有沒有事?讓妳的同事一個人做那些事,身為總裁夫人的妳對嗎?”範東玉的口氣竟十分激動,還隱藏著一股濃濃的不安,只是他自己沒有感覺出來。
“呃……”她愣了一下,跟著露出一抹媚人的微笑,“真怪,我記得以前你不太願意承認我是你的妻子,更不喜歡我跟著你來公司上班,怎麼這會兒卻這麼大方了?還怕我偷懶不做事?”
“我……”他頓時語塞,好一會才說︰“既然做了,就得做好不是嗎?我不喜歡人家三天捕魚兩天曬網的。”
“好吧、好吧!那我上去工作就是了。”她轉而對方亦禮笑了笑,“那晚上看你要上哪兒去逛,我再陪你去。”
“OK,沒問題。”他對她眨眨眼,眼底淨是笑意。
“那就等我下班!拜。”又對他笑了笑,小薇便離開了。
範東玉一時間以為自己花了眼!他難以相信地看著這一切;那女人居然從頭到尾連看他一眼都不屑,直對著方亦禮微笑!
“唉!真的玩得好累,你還要小薇去工作,真是太沒良心了。”方亦禮轉身對範東玉說。
“你舍不得?”範東玉瞇起眸。
“當然了。”他直言不諱。
“看樣子你已成功一半了。”範東玉的口氣惡劣得似乎想殺人。
“成功?!”方亦禮在心中苦笑,但表面上卻是神色如常,“還早的咧!”
“怎麼會?我看她倒是挺喜歡跟你在一塊的。”
瞧,這男人這下原形畢露了吧!話中的酸味還真嗆!
方亦禮對他咧嘴一笑,“那是因為我為人豪爽、幽默,能逗她開心……喂、喂,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,會把我嚇壞的。”
瞧他不言不語的,方亦禮忍不住又問︰“該不會是你後悔了?如果真是如此,那我會盡早回加拿大。”
“我沒說我後悔了。”範東玉的口氣不善。
“OK,那就太好了。”方亦禮打個呵欠,“我有點兒愛困了,先去你家睡一會,鑰匙可以先給我吧?”
範東玉沒好氣地將鑰匙丟給他,“記得把門關好。”
“是、是,我一定會把你的『所有物』保護得好好的,絕不受損。”他別有深意地對他笑了笑,這才離開。
方亦禮走了之後,範東玉的心情卻更見沉悶,他不明白自己怎會變成這樣,甚至無法專心工作。
難道他也犯了一般人常犯的錯誤︰擁有時不知珍惜,失去後才來思念?
終于,快下班了,範東玉看了看表,而後一反常態地提前五分鐘離開辦公室,前往小薇工作的檔案室。
他站在門口,專注地看著她上班時認真的模樣。過了一會兒,他伸手敲敲門板,正在工作的兩個女人同時回頭。
“啊!總裁。”亞芳趕緊站起來。
“我是來接夫人下班的。”
這是他們婚後他頭一次主動來接小薇下班,亞芳當然知道。“好,我也該回去了。”她立刻收拾桌面,朝他們點點頭後就離開了。
“真的好難得,我看我今天得去買張彩券,試試會不會中獎。”小薇將桌上檔案歸檔,然後拿起皮包,轉身靠在桌緣,笑睨著他。
“走吧!一道去吃晚餐。”他望著她那對帶笑的眼,雙拳緊握著,一股氣憋在胸口。
只是,他不是氣她,而是氣自己,氣自己竟然會為她吃醋,而且還是陳年老醋。
他不懂,為何在擁有她的時候,他總是嫌她心機太重,嫌她處心積慮;可是等到她如他所願地漸漸疏遠他、彷似心底不再有他後,他居然會這麼難受……
“那亦禮呢?他怎麼辦?”他不會忘了她與方亦禮有約吧!
她居然會擔心方亦禮餓著?!
“妳和他這麼親密了?才一天就直呼他的名字。”他的臉色變了。
“他可是你的同學,我關心他也錯了?”
“他已經是成年人了,餓不死的。”
“我沒說他會餓死,只是遠來是客,哪有主人去吃飯,卻將客人丟在一邊的道理?這樣吧!我打手機給他。”說完,她從皮包里拿出手機。
範東玉萬萬沒想到,她連方亦禮的手機號碼都有了!
“不準打!”他抓住她正在按鍵的手。
“為什麼?”小薇不解地眨著雙眼,“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?約他一塊兒去吃晚餐有什麼不對?”
雖然她問得很理所當然,可他就是听不順耳,氣到完全忽略了她眼底那抹深深笑意。
“今晚是『我們』的時間。”他板著張臉。
“我們的時間?”她撇撇嘴,優美的唇線揚起一道笑弧,“什麼樣的時間?我怎麼不知道?”
“妳別管這麼多,來吧!”他握住她的手腕,強行將她帶出辦公室,開車離開公司。
在路上,小薇望著範東玉那剛毅的側面線條,“你今天不用約會嗎?”
“怎麼了?妳今天像是巴不得將我踢到一邊似的。”他狂傲的兩潭深泓泛上一道激光。
“你怎會這麼想?我當然也不希望如此,只是我自知挽留不住。”她仰首輕笑,“既然如此,就放你自由吧!”
範東玉神色一震,“妳打算跟我離婚?”
“或許,再看看吧!”她不置可否。
範東玉不再說話,只是加快車速,一直到某家餐廳外,他停了車,“進去吧!這家店的海鮮很不錯。”
將車子交給泊車小弟後,範東玉帶著小薇步進店里,來到他平常坐的老位子。
但是當他坐下後,卻見小薇站在一旁,遲遲沒有動作,忍不住問︰“妳怎麼不坐下?”
“這個位子是不是江乃琴的專屬座位?”她寧可站著吃,也不願意坐在她曾坐過的椅子上。
範東玉無奈一嘆,只好站起來走到另一張空位,“這里總可以了吧?”
小薇這才坐下,一雙水亮瑩燦的雙目與他對視,“如果覺得我很難搞,你可以不必請我吃飯,我一點都不在意。”
“因為現在妳有了其他的選擇對象?”他瞇起眼,她臉上綻開的笑顏,還真是詭異到了極點。
這時剛好侍者來了,化解了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。
兩人點完餐,侍者離開後,小薇才說︰“你還沒說約我出來吃飯是為了什麼?我想你對我,按理應該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。”
“不要這麼不耐煩,不過是老公請吃飯,多花妳兩個小時罷了。”他以為她是急著想回去見方亦禮。
她別開臉,不說話了。
“好吧!我老實告訴妳,今天是妳被我爸帶來我們家的日子,算是紀念日。”他瞇起眸,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。
“什麼?”她心頭驀然發熱起來,繼而想了想,“沒錯,今天的確是……時間過得好快呀!”
“所以才想請妳吃頓飯。本來還想約爸、媽一塊來,但妳也知道,他們前天去日本旅游了。”其實是範家兩老被他們的事弄得心煩,想眼不見為淨一陣子,才相約逍遙自在去了。
小薇的心口漸揚起一道溫柔的感覺,“我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一天,無論如何,我要謝謝你。”
“別謝得太早,我有很多事妳並不完全知道。”幽邃眼神直注視著她。
“是呀!就像我根本不知道是從哪時候開始,你會躲著我、閃著我、討厭我,甚至不想看到我。”說時,她的內心是激動的;可依舊端著張偽裝得過分平靜的臉孔。
殊不知,她內心被淚滑過的地方,早已痛極。
“不管這些,今晚就讓我們好好吃一頓,什麼都別想,行嗎?”他咧開嘴角,笑得邪魅。
“當然可以。”
于是他們叫來紅酒,這一開就不知道開了幾瓶,一杯接著一杯,似乎想藉此把不快樂的事情都給忘了。
“東玉,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,你以前不是最不會念;可又听說你大學成績突飛猛進耶!怎麼辦到的?”她張著醺然醉眼瞧著他。
“說來慚愧,是被妳刺激的。”範東玉撇嘴一笑,“還記得妳曾經給我一份念計畫表?”
“嗯。”她想了想,“可那只是給你考大學沖刺用的。”
“後來我依樣畫葫蘆,照妳的方式為自己寫了一套讀計畫。”他幽幽的望著她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你有照我給你的計畫表看了?”小薇不敢相信地咧嘴大笑,“我一直以為你把它扔了。”
“是想扔,但又覺得可惜。”看見她一副得意的表情,他又忍不住說︰“不過可別以為我全是照那念的,主要也是因為我開竅了吧?”
“開竅?!”她掩嘴偷笑。
“沒錯,可惜我開竅太晚,之前才會被一個小學生欺負。”瞇起眸,醉眼直盯著她瞧。
“你是指我嗎?我才沒欺負你呢!是你太小心眼了。”她點了點他的額發。
“誰教我是男人呢?”說著,他又拿起酒杯,打算再灌一杯。
“別喝了。”她按住他的手,“你不怕路上遇到酒測嗎?”
“沒關系,我抄小路。”他推開她的手,又是一口飲盡。
“還是別喝了,回去吧!”小薇雖然已有點醉意,但仍知道如果再讓他喝下去,今晚兩人可能就要流落街頭了。
于是她趕緊結了帳,撐起範東玉的身子往外走,在小弟的幫忙下將他扶進車內,由她開車回家。但在路經幾條大馬路後,她發覺自己的視線開始變得不太清楚,似乎是酒的後勁才剛開始發揮作用。
她趕緊將車子開進一處空曠的停車場內,熄了火,又月兌上的外套,披在一旁範東玉的身上,而後閉上眼稍作休息。
隨即她感覺到腦袋在酒精的侵蝕下,漸漸陷于一股暈眩中,最後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。
睡夢中,彷佛有只邪魅大手正爬上她的身子,搔著她的頸窩、腋下……鼻間更傳來一股熟悉的古龍水味道。
苞著,那熱氣竟吹向她的耳中,讓她的氣息漸漸亂了。而也不知多久之後,她居然感到胸前一片涼意……
在那雙手的細捻慢撫下,她身不由己地發出聲聲嚶嚀,“嗯……嗯……”但是那擾人清夢的熱力卻始終揮之不去,反而更霸氣地佔據她的感官,讓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。
“呃……”她的嬌臀猛地被抬高,絲襪也卷了下來,就在這時候,她終于清醒了。
抬起眼,小薇赫然發現椅背不知何時被放平了,她整個身子被轉了個方向,而範東玉正在褪下她的底褲。
“不要……”她想爬起身,無奈車內空間有限,斜躺著的她,根本找不到施力點。
“別動。”說完,他俯下頭,頓時讓小薇縱聲大叫,“啊……”
她的心跳得好厲害,滿腦子都是一顆顆轉著圈的星星。老天!他怎麼可以那樣……
“讓我起來。”她的聲音因激情變了調,渾身抖得可厲害了。
範東玉不理會她的抗拒,狂妄蝕骨地索求他要的東西,那甜美甘沁的滋味早已弄亂了他的心。
小薇喘息著,伸手抓向手把,看著窗外,望見天空的星星--難怪她剛剛會覺得有星星在腦中團團轉。
“不……求你……”她就快要迷失自己,在這樣的火熱中。
範東玉扯唇一笑,狂亂的眼神中有著愈來愈多的熾火之色,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密密實實的包裹住她,每一下的撫觸,都讓她瘖啞地嘶喊出狂喜的音律。
“求我?”他肆笑,盯住她半掩的秋水澄眸,笑中抹上一絲邪味,“妳跟方亦禮在一起時,他有這樣對妳嗎?”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她驀地瞪大眼。
“少裝了,妳知道的。”像是被重重困惑捆住了心,範東玉一時之間無法逃月兌,只能用這樣的手段營造出自己得到滿足的假象。
“那你愛我嗎?”她只想听到這一句話。
“我?”他瞇起眸看進她幽然的眼中,吐出的話卻是,“老實告訴妳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什麼?”小薇愣住。
他沒注意到她臉上的恍惚神情,持續著火熱的攻勢,直到他以帶著火焰般的溫柔滑進她的體內,兩人心中的桎梏才驀然斷落,就像是困獸終于得到自由,狂野之勢更加無法遏抑。
在狹隘的車中,欲火蔓延,直到天際射出第一道曦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