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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心話? 第六章
    “想吃點什麼?”官尚臣將MENU遞給張華。

    “就這個吧!”她指著這間餐廳的招牌餐。

    闢尚臣轉向侍者,“DosdeCabillaudSaucealaTruffle。”

    侍者一退下,張華看著他的眼神也跟著大膽了,“總裁每次去新加坡總提到你,一開始我還挺吃味的,不過現在——”

    “現在怎麼樣?”他笑著望她。

    她的年齡應該與他相當,是個閱歷豐富的女人,他也常听說她的事,總裁也滿器重她的。

    “現在……不僅是總裁,以後我也會常向旁人提及你。”她一手托腮,笑得嫵媚。

    “為什麼要提及我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我說在台灣有個年輕英俊的大帥哥,現在還是單身,是所以女人心目中的最佳金龜婿人選。”她慢條斯理地一字字說著。

    這些話不但進了官尚臣耳中,也飄進了正送上餐前酒的妡妡耳里。

    一開始,她看見官尚臣那熟悉的背影時,先是嚇了一跳,但事後她告訴自己,那個人不是他,只不過是背影跟他相似而已。

    可當她愈走愈近,听到他的聲音時,她終于不得不承認自己並沒認錯。

    “哈……妳真是褒得我臉紅的想找個地洞鑽了。”官尚臣沉穩爽朗的笑聲又一次震住妡妡的心。

    苞他生活了那麼多年,她怎麼從不知道他這麼會逗女人開心?

    或是,他只對她一本正經,對其他女人都是這般隨和可親呢?

    “這可不行,你如果真鑽了,多少女人會消失呀!”張華夸張地笑著。

    “怎麼說?”他挑眉。

    “大家都跟著你鑽啦。”

    張華此話一出,又惹得他搖頭失笑。

    妡妡瞇起眼,朝他們走了過去,把餐點重重地往桌上一放,“是呀,到時候全世界的女人都鑽進地里,就只剩我一個,豈不更妙。”

    “妡妡!”官尚臣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她,表情突變欣喜。

    “又不是看到怪物,何必這麼驚訝。”她淡冷一笑,接著將杯盤一個個放在桌上,濺出一攤水花。

    “喂,妳這服務生怎麼搞的,弄得我一身濕!”張華看著被水花濺濕的上衣,怪叫著。

    “妳要吃不吃,不吃就走人。”妡妡一點也不喜歡她。

    “呵!”張華拍桌站了起來,“妳這是什麼態度,不怕我告訴你們老板,炒妳魷魚?”

    “別動怒,就看在她是我佷女的份上,原諒她吧。”官尚臣立即阻止。

    “原來她是你的佷女!”張華這才軟化下來,“難怪了,剛剛我還詫異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害她還以為他們之間有著什麼曖昧關系,這才醋意橫生,看來自己剛剛的舉動是失了風範,就不知道官尚臣會怎麼想。

    “誰是你佷女?我們不是說好了,你不再以長輩自居。”妡妡瞇起眸,氣不過地對他說。

    “好,我只是做個介紹讓張小姐知道。”官尚臣看她穿著一身制服,“妳在這里打工?”

    “沒錯。”

    她不想杵在他們中間听他們說著惡心話,更不想離開讓那女人繼續說著令人作嘔的奉承話,不禁進退兩難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給了妳零用錢了?不夠可以跟我說,不必這麼累。”他曾發過誓會照顧她一輩子,怎能讓她吃這種苦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你的施舍。”妡妡指著張華,“她是誰?”

    “她是我事業上的伙伴。”

    “伙伴?!”妡妡勾起嘴角,“什麼時候你的伙伴也有女人了?”

    “我是看在妳是尚臣佷女的份上不想跟妳計較,但我怎麼不知道妳的教養竟然那麼差呀!”張華可也不是省油的燈,對于妡妡這種黃毛丫頭,她壓根不看在眼底。

    “妳說什麼?我的教養哪里差了?”妡妡氣得向她跨近一步。

    “真要我說嗎?”

    “我就要妳說。”

    張華彎起描繪得優美的唇線,“好,那我就說,我看妳就像沒有父母管教的孩子……啊!”

    她話還沒說完,已遭妡妡打了一巴掌!

    “妳怎麼打人呢?”官尚臣詫異地抓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是她……是她罵我是沒父母管教的孩子。”張華的話正好刺中她心底的痛處。

    “妳別鬧了,張小姐她只是隨口說說,又不知情。”官尚臣怒意勃發的,“再說,妳打人就是不對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對?”妡妡眼眶紅了,“她那樣罵我還是我不對?”

    “妡妡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用說了,我知道再怎麼我都比不過你身邊那些狐狸精!”她氣得伸長手臂,指著張華那張濃妝艷抹的臉。

    “妳實在是……”官尚臣氣得舉高手,想甩下的巴掌適時止住,因為他看見了妡妡眼中的淚水。

    “你要打我?”她顫抖地問。

    闢尚臣真想打爛自己的手。“不是的,我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就在這時候,餐廳經理听到吵鬧聲跑了出來,趕緊問道︰“發生什麼事了……妡妡,到底怎麼了?”

    “經理,沒事。”妡妡拭了拭淚。

    “哦,原來你就是這間餐廳的經理。這位服務生非常沒禮貌,潑我水不說,還對客人大呼小叫的,你是不是該好好說說她?”張華的忍耐到了限度。

    “什麼?任妡妡,妳才來幾天就給我鬧事!”經理氣得臉都黑了,先罵了她幾句後便不停對張華道歉。

    “張華,我說過她是我佷女,妳就不能退一步嗎?”官尚臣跨前一步。

    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經理可被這情況弄得一頭霧水了。

    “錯在我,你們不要吵了,反正所有的錯都在我這個沒有父母管教的孤兒身上。”妡妡吼完後便轉身奔出了餐廳。

    “妡妡……”眼看她就這麼跑了出去,官尚臣立即大叫道︰“等等,妡妡……”離開時,下忘丟下幾張千元大鈔在桌上。

    眼看他丟下鈔票就追那丫頭去,張華還真是滿心不甘呀!

    @@@@@

    闢尚臣追到下個轉角,終于看到在前方奔跑的嬌小身影!

    “妡妡——”他加快腳步追了上去,抓住她的手臂,“別跑了。”

    她定住身,卻沒回頭,“你何必來追我呢?你該去陪你的紅粉知己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紅粉知己?我說過,她不過是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什麼都別說了。”她撫著額頭,“我不想听。”

    見她身子微晃,他立即上前扶住她,“妳怎麼了?”

    她搖搖頭,“沒事。”

    “怎會沒事?瞧妳的手都在發抖了。”他明顯察覺她小手的抖意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累了,又還沒吃飯。”自從到餐廳打工後,她才明白工作的辛苦,往往得將客人的五髒廟給伺候飽了,她才有吃飯的時間。

    他眉一皺,“走,我帶妳去吃飯。”

    說著,他便帶著她到附近一家炭烤店用餐。

    他拉開椅子,讓她坐下,“我知道妳喜歡吃炭烤,這家店不錯,待會兒多吃點兒。”接著他便叫了許多她愛吃的點心。

    妡妡听在耳里,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,“你還記得我愛吃的是什麼。”

    “當然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在,你是不是很輕松,沒人在家管你?”她咬著唇,偷覷著他的反應。

    “呵,妳現在才知道妳是我的小避家婆呀。”不爭吵的時候,他們之間的談話向來有趣。

    “管家婆遲早被人厭的。”她噘起嘴。

    “我可沒這麼說。”官尚臣望著她,“能不能答應我搬回去呢?”

    “搬回去?”她是想,可不敢,因為她知道只要他一天不了解她,一搬回去她也只會鬧脾氣而已。

    “怎麼?”

    “不,才剛搬出來不到一個月就搬回去,定會讓人取笑的。”妡妡搖搖頭。

    “可是妳過這樣的生活,教我怎麼安心?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和一般人一樣嗎?別人能做的,我也能做。”她信心滿滿地對他一笑,可旋即想起張華,又忍不住道︰“不過……你那個工作伙伴太盛氣凌人了,我一點也不喜歡。”

    “妳是指張華?”他勾起嘴角。

    “當然是指她。”

    “她在新加坡當主管,養成高傲的個性是必然的,妳不用太在意。”官尚臣解釋著。

    “誰在意了?我才不用她呢!我只是不喜歡……不喜歡……”不喜歡她纏著他的那副德行。

    “什麼?”這丫頭最近說話怎麼老是結結巴巴的。

    “沒什麼啦。”每次一提到這問題她就生氣。為什麼他就懂得如何將張華哄得開心,就偏偏對她的心一無所知?

    “那我答應妳,不逼妳搬回去,那妳能不能答應我別再打工了?”他眸光似蠱般,望著她的感覺就像要將她吸入那火熱地心,讓她拒絕不了。

    她趕緊閉上眼,就怕自己被他說動了。

    “不,我想繼續做,至少也要做滿一個月,感受一下拿到第一份薪水的快感嘛!”她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他想了想,“好吧,就一個月。”

    “你還真是頑固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跟妳學的。”官尚臣扯開嘴角。

    “討厭。”妡妡這一笑,化解了彼此之間的怪異氣氛,可她心底仍惦著張華那個女人。

    “有件事我想問你。”躊躇半晌,她才開口。

    “好,妳問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再問你一次,你現在有女友嗎?”雖然這問題她問了不只一次,可如今她只想知道“現在”他有沒有。

    抬起眼,她揪著心,擔憂地等著答案。

    “目前公事正忙,沒空理她們,所以全甩了我。”

    他聳肩一笑,可妡妡卻松了口氣,“那……那個張華,你喜歡她嗎?”

    “為什麼要問這些?想將我趕緊推銷出去,以後沒人管妳,妳好輕松自在了?”官尚臣笑得恣意。

    “我才不這麼想。”她趕緊說。

    “告訴妳,就算我以後娶了妻,妳還是歸我管,除非——”他猛地煞住口。

    “除非什麼?”

    “除非妳哪天嫁了人,那我就不再管妳了。”望著她的眼神突變深邃,官尚臣一直搞不清楚為何每每想起她嫁人的事,心口總是緊繃著。

    “那你放心,我這輩子讓你管定了,除非你不要我,否則我不會嫁人。”她揚眉對他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妳不嫁人?”他很訝異。

    “嗯,再一年半我就畢業了,將來我也要以事業為重,婚姻我並不看重。”她垂下腦袋說。

    “妳是女孩子,結婚是理所當然的,千萬別學我。”他可不希望任家唯一的血脈抱持“不婚主義”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學你。”而是……而是得不到你的心,只好將重心轉移了。“對了,你還沒告訴我,到底喜不喜歡張華?”

    “我今天才剛與她認識,說喜歡太牽強,只能說我滿欣賞她。”官尚臣揠揠眉毛,想了想。

    “你欣賞她?!”妡妡深吸口氣,“你欣賞她哪一點?”

    “她的成熟干練。”

    “成熟干練……”這不就是她所欠缺的嗎?

    妡妡自認是個迷糊蛋,成天渾渾噩噩度日,對生活沒什麼特別要求,只要有他陪伴,她就覺得自己是幸福的。

    或許就因為如此,他才會這麼不注意她、不在意她。

    “那我懂了。”妡妡深吸口氣。

    “妳懂什麼?”

    “我懂得要怎麼規劃自己的未來。”這時候餐點也送上了,炭烤的香氣彌漫她的鼻問,讓她忍不住食指大動。

    “哇……好香,快吃吧。”

    說著,她便太快朵頤起來,看見她毫不造作的吃相,官尚臣也跟著動起筷子,學著她大口吃肉、大口喝湯,兩人吃得開心不已。

    @@@@@

    第二天,妡妡再度到餐廳打工,本以為經理會炒她魷魚,沒想到非但沒有,還加了她的薪,這讓她又驚又喜,直呼不敢相信!

    她開心的回到工作崗位,同事阿芳問道︰“經理找妳去干嘛?”

    “沒什麼,他不過是為了昨晚的事跟我說了兩句話。”經理告訴她不能告訴其它同事她加了薪,而她只好胡謅!

    “他罵妳了?”

    “也不算罵,就是說教一番啦。”

    “哦,那就好。”阿芳整理著桌面,“等下我就要下班了,這些豬排交給妳去炸。”

    “沒問題,妳快回去吧。”妡妡笑著催促。

    “那我先把冰櫃里剩下的豬排搬到這兒。”

    “那謝謝妳。”

    就在阿芳去冰櫃搬豬排時,亞嫻卻來串門子。

    她偷偷模模地走向妡妡,在她身後輕喊了聲,“嗨!忙嗎?”

    “哇,妳嚇我一跳。”妡妡拍拍胸脯。

    “妳哪時候膽子變那麼小了?”亞嫻開著玩笑,

    “還不是被妳嚇的。”妡妡挑起眉,“妳今天不約會呀!怎麼有空來找我?”

    “他打算考研究所,這兩天在做最後沖刺,我不想吵他。”

    “妳真是個好情人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妳那個Uncle要考試,我想妳也會的。”亞嫻開著她的玩笑。

    一提起官尚臣三個字,妡妡便一陣恍然,手中的豬排就這麼掉進油鍋中,她一慌想伸手去撈,哪知道卻撞到鍋緣,整個油鍋就這麼翻了!

    “啊!”偏偏阿芳正搬著豬排過來,傾倒的熱油全落在她腳上,疼得她大聲尖叫。

    “怎麼會這樣?快!快叫救護車。”

    “我帶她進浴室沖水。”一名男同事抱起阿芳沖進盥洗室。

    妡妡被這一幕給嚇傻了,緊緊抓住亞嫻的手,嘴里直喃喃念著︰“怎麼辦?怎麼辦?阿芳不會有事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?”亞嫻也傻了。

    妡妡像是突然清醒般沖進盥洗室一瞧,當看見阿芳燙得血肉模糊的腳背時,差點昏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救護車來了!”外頭有人大喊。

    男同事立即將阿芳抱了出去,妡妡隨即也跳上車,雙手抓住阿芳的手,“對不起阿芳,妳別怕,我會陪著妳,我也會負責的,阿芳——”

    可阿芳已說不出話,只是痛苦地看著她……

    一到醫院,阿芳立即被推進急診室,妡妡只好守在外頭,心急如焚地直對著上天祈求著。

    “我的阿芳怎麼了?我的阿芳……”不一會兒,阿芳的父母趕了來,一听聞護士的解釋,差點暈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,是我不小心弄翻油鍋,燙傷阿芳的。”妡妡顫抖地走向他們,想向他們懺悔。

    “是妳!是妳把我們阿芳燙傷的?”阿芳的母親像瘋了般的扯著她的手臂,“妳為什麼要這麼做?為什麼?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她被拉得渾身發疼。

    “對呀,妡妡不是故意的。”亞嫻上前想拉開她們,她也怪自己,若不是她去打擾妡妡,或許就不會出這紕漏。

    “什麼不是故意的,就算是粗心大意也不行呀,妳知不知道女孩子最重視的就是外貌,妳這樣會害了我阿芳一輩子呀。”阿芳的母親還是不肯放開妡妡,拉扯的力量更大了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……”妡妡哭紅了眼,“我會負責,我一定負責……”

    “妳要怎麼負責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傻了,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她該怎麼負這個責。

    就在她恍神之際,急診室的門開了,阿芳的父母這才放開她,沖上前追問自己女兒的狀況。

    “病人已沒有生命危險,只是被熱油燙傷的部分較嚴重,將來不但會留下疤痕,還有可能會影響行動,不過,關于這點還要持續觀察。”醫生詳盡的說明。

    “那我們現在能去看她了嗎?”

    “由于她傷勢不輕,必須送往加護病房,你們得在規定時間才能去見她。”醫生朝他們點點頭後便離開了。

    阿芳的母親倒坐在椅上,淚水直流。

    妡妡見狀,已僵在那兒,最後只好撲在亞嫻肩上,大哭出聲。

    亞嫻不停拍著她的背脊,焦急之下突生一種想法……

    大概唯有如此,才能安撫妡妡激動的情緒了。

    @@@@@

    餅了數天,阿芳的傷勢逐漸好轉,也移往了普通病房,妡妡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雖然阿芳的父母對她無法諒解,但阿芳倒是不怪她,主動開口提到想見她,這讓妡妡又驚又喜,可是在面對阿芳時,她還是愧疚不已。

    尤其見她燒傷程度太嚴重,行動時仍會一跛一跛的,她的心就好痛,好希望被燙傷的是自己,那她就不用再受良心的譴責了。

    听醫生說,阿芳不是沒辦法痊愈,但要送往美國做最精密的手術與美容,可是,她哪來這筆錢呢?

    唉……加一加,機票錢、住宿費,還有病房與手術費,少說也要個三百到五百萬,她真的拿不出來呀!

    下了課後,她迅速趕往醫院,卻讓她听見一個意外的消息——有好心人捐款,讓阿芳赴美就醫!

    “阿芳,妳說的可是真的?不是為了安慰我才騙我的?”她急急握住阿芳的手,嗓音因激動而微顫著。

    “當然是真的,我沒事騙妳干嘛?”阿芳垂下臉看自己的腳,“只是我擔心美國之行也不能讓我恢復。”

    “會的,一定會的,我會天天為妳祈禱,祈求手術成功。”妡妡可是比阿芳還要興奮呢。只是,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好心人願意捐那麼大筆錢出來?

    “謝謝妳。”阿芳又問︰“妳還在那兒工作嗎?”

    妡妡搖搖頭,“沒,發生這種事,老板哪還敢用我,我都快被經理給念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別這麼說,妳不怪我,我已經很感激了。”妡妡抱緊她。

    “對了,妳今天怎麼抱那麼多呀?”阿芳瞧著桌上一疊厚厚的,還真不得不佩服妡妡以前又得念又得打工的,多辛苦呀!

    “還不是明天要大考嘛!”

    “什麼?妳明天要大考,那還不快回去念?”阿芳推著她,“快回去呀!”

    “可是妳一個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媽等會兒就到了,妳放心吧。”她對妡妡一笑。

    “好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妡妡為她蓋上被子,這才安心離開。

    走在路上,她頓覺好累,好象緊繃多日的情緒陡地一松,腦子卻突覺暈眩。偏偏公車站還好遠,模模口袋,她早上出門時太匆忙,錢帶的不夠,僅有的都在剛剛坐車來醫院時花光了。

    此刻夜風揚起,還帶點寒意,妡妡突覺腳步好沉重。

    叭?

    一陣喇叭聲嚇了她一下,回頭一看,就見官尚臣探出頭,對她一笑。“妡妡,上車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!”她身子微微一晃。

    “妳怎麼了?”官尚臣見狀,立刻下車,奔上前扶住她。

    “沒、沒事。”

    “來,快上車吧。”他趕緊扶著她坐進車里,“妳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想說出關于阿芳的事,可又怕他罵她笨,“沒有,可能是快考試了,最近熬夜的關系。”

    “妳怎麼會跑到這里?”

    “我是因為……有些課業上的問題,特地來這里請教老師。”她編著理由。

    “哦,妳一定還沒吃飯吧?”他猜測。

    “回家吧,我下廚做給妳吃。”他笑著看向她,卻見她已累得閉上眼。

    闢尚臣擔心地模模她的臉,從車後座拿來外套為她披上,跟著踩下油門朝回家的路而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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