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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緊黏著你 第五章
    樓蘭城里熱鬧非凡,不論是商賈、富豪、衙役、到販夫走卒,今日大伙皆暫且放下工作,全擠到街上來看空前盛況。

    百來個女子,站成了長長一條人龍。

    時辰一到,鼓響炮鳴,樂聲裊裊。

    隊伍最前方的皇宮內侍,引著這群女子緩緩前行,開始了樓蘭王國里的盛事——選秀女。

    長長的人龍時走時停,大部分的女子為顧及形象,皆是刻意裝得矜持。

    但,其中當然也有例外。

    苞在隊伍的最後,蕪月可說是舍命陪君子,為了讓她的阿爹順利贏得美嬌娘,為了讓紫瞳成為她的娘親,這次她可是說破了嘴,力勸紫瞳加入選秀行列。

    「蕪月,我們何時可見到神婆?」頭上罩著紅紗,紫瞳有點不耐煩。

    「快則明日,慢則後日。」蕪月不解為何紫瞳單單只對神婆有興趣。

    「還要兩日?」紫瞳覺得疑惑。

    「其實本該是明日就能見著,但最近听說神婆好似生病了。」蕪月刻意放慢了腳步。

    「生病?」紫瞳愣了下。神婆如果真有神力,又為何會生病呢?

    「是呀,因為她很老了。」蕪月偏著頭,看似努力的想著。

    神婆到底幾歲,她也不清楚,只知她似乎真的很老了,在她被阿爹救回樓蘭城的那年,听說她就已有百來歲。

    「老?」紫瞳的心驀地一跳。

    「我想已經一百多歲了吧!」蕪月毫無心機的回答。

    看著純真、善良的蕪月,紫瞳的心中升起一抹罪惡感。

    「蕪月,你這樣陪著我一同參與選秀,恰當嗎?」因為她知道,蕪月打從心底喜歡著夜鳴。

    萬一要被選上了,豈不硬生生拆散一對情侶?

    「沒有什麼不恰當呀!」蕪月一笑。

    她當然要跟來,否則一會兒阿爹漏看了人,或者是那些笨手笨腳的屬下搞錯了對象,不就糟了?

    「我知道你喜歡夜鳴公子。」

    「啊!」蕪月的臉一紅,有這麼明顯嗎?「紫瞳姊姊,你放心吧,我像泥鰍一樣,可會跑了,如果真選上我,我大不了想法子馬上消失。」

    「皇宮你熟?」要消失也得路熟才行。

    蕪月干笑兩聲,「當、當然是不熟呀。但有什麼關系呢?反正一回生、二回熟嘛。」

    想她剛住進皇宮時,也常常迷路。

    「這種事還能分生、熟的嗎?」紫瞳不由得懷疑起蕪月的話。

    蕪月只好一笑帶過。「放心吧,紫瞳姊姊,萬一我們真被挑上了,我保證帶著你一同躲起來。」

    其實她心里明白,這樣的保證一點也不可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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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選秀跟紫瞳想像的不同,至少她沒見著樓蘭王坐在廳堂大位上,對著所有女子評頭論足一番。

    相反地,一切過程進行得非常公式化,由數位專給人像的畫者,一一將所有參與選秀的女子繪奸圖像,就由侍女引人離去。

    「紫瞳姑娘,這邊請。」引她離開的侍女,名喚覲春。

    直到這時,紫瞳才驚覺,她與蕪月竟走散了。

    「紫瞳姑娘,請跟我來。」走在前方引路的覲春,非常盡職,就怕人給跟丟了,每走幾步,就會放慢腳步或干脆停下來等。

    是的,她正是蕪月的丫鬟,而她的主子可再三交代過,要將人無誤的給帶到鄂圖克的面前。

    「覲春姑娘。」紫瞳喊了一聲。

    覲春嚇了一跳,連忙開口道︰「紫瞳姑娘,您可千萬別這麼喚我。」

    她可承擔不起,怎麼說主僕間還是有分的。

    蕪月是她的主子,而主子再三耳提面命,眼前這姑娘是王上心愛的女子,極有有可能將是樓蘭王國未來的王妃,她可得嚴主僕之分。

    「您喚我覲春即可。」她很堅持。

    巫紫瞳一頭霧水,不過是個稱謂,不明白她為何那麼緊張。「我能請你幫個忙嗎?」

    「您別說請,盡避吩咐,覲春一定照辦。」

    紫瞳實在懷疑,因為她真是客氣過了頭。

    「是這樣的,我與一個姊妹同來,畫完圖像後竟與她走散了,能否請你為我找一下?」

    「呃……請問您的姊妹喚何名字?」覲春裝起迷糊。

    「她喚蕪月。」紫瞳的銳眸一眯,不由得懷疑了起來。

    「蕪……月?」干笑兩聲,覲春問著︰「哪個蕪?哪個月呢?」天啊,她也不過是個丫鬟,為何要做這等差事呢?

    「蕪是草字頭加上無邊的無,月則是明月的月。」看著她臉上僵硬的笑,紫瞳思緒如墜五里迷霧之中。

    「喔。」覲春緊張地吞咽下一口口水,喘了一大口氣。「回頭我就去幫您找,現下我先引您去沐浴休息。」

    這回覲春不再多言,示意紫瞳隨著她走,腳步卻不由得加快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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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紫瞳不習慣極了,她從未在這麼多人面前沐浴,讓人伺候更衣。

    站在大銅鏡前,幾名丫鬟小心翼翼地為她披上最後一件綢衣,又是一陣忙碌後,全都恭謹地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端詳著鏡中的自己,紫瞳有抹不好的預兆,心里沒來由地有股說不出的緊張。

    她感應到,有某些事就要發生了。

    今日進了宮門後,一股不安就籠罩著她。隨後,蕪月不見了,而那名喚覲春的丫鬟,態度更是恭謹的有點可疑。

    「紫瞳姑娘,听說您已經沐浴完畢。」覲春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覲春重新現身在她的眼前,適時拉回了紫瞳的思緒。

    「怎,可有消息?」紫瞳故意問,想知她可有幫忙去打听蕪月的下落。

    「什麼消息?」覲春問她。

    「我的妹妹,蕪月。」說話的同時,紫瞳故意打量著她。

    丙然,在提到蕪月時,她察覺到覲春的表情霎時一僵。

    「呃……」覲春尷尬的一笑,只為帶開話題。「方才我還忙,一會兒引您去休息後,我速去幫您找人。」

    來到紫瞳的身旁,覲春拉拉衣衫、整整她烏亮的發,而後滿意的退開一步。

    「請隨我來吧!」她往門邊走去。

    心中雖滿布疑雲,但紫瞳卻沒因此退縮,她想知道這丫鬟葫蘆里到底賣著什麼藥,

    「請你千萬記得要幫我找蕪月。」跟在覲春的身後,她說。

    覲春朝著她點點頭,然後引著她在彎彎曲曲的回廊上走著,不知繞過了幾個院落,來到一處最幽靜的地方。

    「您可先休息了,有何需要,隨時喚我。」站在門邊,覲春伸手幫她推開門。

    往屋內望了眼,紫瞳偏頭想了下,最後還是決定先進屋去。

    穿著大紅繡鞋的雙腳踏在鋪著昂貴波斯毯的地面,紫瞳才驚覺這院落的陳設與其他的回然不同,是完全的邊塞之風。

    屋里的紅紗綢幔由梁柱上端垂掛而下,而幾張矮幾沿著四壁置著,可看出是為放置餐點時所用。

    紫瞳轉過身來,恰巧見到覲春對她彎腰一福身,而後恭謹地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室內有光線,光源來自于紅色紗幔之後。

    巫紫瞳伸出手撥開紗幔,才往前跨了一步,卻听到了悠揚的琴聲。

    出于直覺反應,她撥開一層層的紗幔,循著琴聲來到了寢室。

    然後,她看見了那個撫琴的人。

    是個男子,背對著她;,席地坐在另一層紗幔之後。

    隨著越接近紗幔,紫瞳心跳的越厲害,就在蔥白的手指撥開紗幔的剎那琴聲戛然而止,操琴的男子緩緩轉過身來,對她伸來一手。

    是他?!

    見到他,紫瞳整個人怔愣住,頃刻間,她的眼里、心里都是他,沒來得及思考,她已伸出一手。

    男子一把握住她的手,微使勁,就輕而易舉地將她給拉入懷中。

    琴聲再度響起,他擁著她,四手極為協調地飛躍在琴弦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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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你怎會在這里?」一曲方奏罷,紫瞳就急著問。

    鄂圖克勾唇一笑,抬起一手轉過她的臉。

    「這兒是我的寢房。」

    不必正面回覆,他相信聰明如她,懂得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「你……」果然,紫瞳蹙著眉,略眯起了眼。

    「我是樓蘭王。」雖然他不介意與她玩猜謎游戲,但卻不樂見她蹙起的眉結,那破壞了她的美。

    「你就是樓蘭王?」她覺得有讓人耍弄的感覺。

    鄂圖克讀出了她眼里的不悅。

    「我從沒騙過你,關于我的身分。」

    是的,他並沒說謊。對于他的身分,他只是沒提,卻也從來沒說過自己不是樓蘭王。

    「但你也沒說真話。」紫瞳有些惱怒。

    推開他,她倏地站起身。

    鄂圖克卻不願放開她。一拉一扯間,紫瞳一時失了重心,跌進他的懷里。

    「現下我想問你,願不願意成為我的王妃?」

    她昂著臉看他,心里的緊張壓過了一向的冷沉。

    「但,今日不是選秀日嗎?」

    「我選了,而且選了你。」他的神情肅穆,不似玩笑。

    紫瞳逃避著他認真的眼神。

    「不,你還沒選,只讓畫官畫過圖像而已,不是嗎?」

    他沉默了下,一對深情的眸子,半秒也沒由她的臉上挪開。

    「不管畫宮的圖如何,我已經執意選你。或許由第一次在客棧里見到你起,我的心里早就決定了你是我要的人。」

    他縮緊了雙臂,讓她只能趴伏于他的胸懷。

    紫瞳因他的話,全身驀地一僵。

    「你……就算你屬意我,但神婆欲指之人,卻未必是我。」她想起了他之前的話。

    她應該拒絕,但,她拒絕不了。

    哪怕她再聰穎、哪怕她有過人的靈力,她終究不過是個凡人,有血、有肉,有愛也有恨。

    心動是事實,高傲如她,冷然如她,過不了情關,騙不了自己動了心的事實。

    「這點你放心,我並不打算逃避,我們一同去面對神婆,把話說清楚。」他壓沉了嗓音,在她的耳旁低語。

    「鄂圖……」沒來得及將他的名字完全道出,他的唇已壓上她的。

    「我要你。」說罷,他抱起她,揮開紗幔,大步往床楊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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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鄂圖……」巫紫瞳微張著小口喘息著。

    「思?」鄂圖克略抬起臉來,寵溺地在她的唇上又是一啄。

    她一向是個冷靜的人,但此刻由他的眼瞳中所望見的,那個臊紅著臉、神情迷亂的人兒,真的是她嗎?

    他的輕啄為她帶來一陣悸顫。

    「你怎會喜歡我?」

    當然,她指的不是外貌。

    「你是要問我怎會沒被你的冰冷所嚇退?」鄂圖克咧嘴笑著。

    「很多人都怕我。」她說。

    「喔!」鄂圖克又是一笑,笑意從嘴角一路蔓延到眼底。「我似乎是忘了告訴你,同樣有許多人怕我。」

    「怕你?」紫瞳的眸子一眨,腦中很快有了答案。「我說的可與你不同。」

    「不同?」他的臉貼近她。

    「大家怕你,是因為你的權勢地位︰至于怕我的人,則與這原因完全無關。」

    她可以感覺到他貼得很近,因為他的氣息幾乎全噴拂在她的臉上。

    鄂圖克抿著唇,沒馬上回話,看似認真的思考著。

    「如果說我只是個平凡的人,平凡的就如一個山野樵夫,你會像現下一樣的與我躺在一起,你會容許我這樣抱著你嗎?」

    會這麼問,因為他不僅要她的人,更在乎她的心。

    如果沒了權勢地位,他不再是樓蘭王,她還會與他在一起嗎?

    「但你不可能平凡的,不是嗎?」紫瞳的直覺是想笑,她伸出一手來撫上他的胸膛。「你的心告訴我,哪怕你不是樓蘭王,你仍然不可能安于平凡。」

    她泄露了讓人懼怕她的原因——她眼里的智慧、她能洞悉一般人心智的雙眼,還有她眼里過于篤定的光輝。

    鄂圖克的回答是出手將她給摟近,」手穿過她的頸旁,撫著她的青絲與後腦。

    「讓我猜猜你口中所謂的怕,好嗎?」他的薄唇貼在她的唇上,以接近嘆息的聲音說。

    她的唇辦隨著他呼出的氣,微微顫著。

    「你想猜,就猜吧!」

    「是你太過冷靜、聰慧吧?」他的薄唇輕刷過她的。

    「這樣就足以嚇壞很多人?」

    不,她可不認為一個聰慧的女子有何好怕?他根本還未見過她驅動靈力時,能預知未來、翻天覆地的能力。

    紫瞳搖頭笑笑。

    她的笑容教他著迷。

    「一個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的女子,是足以嚇退許多男人。」

    當然,他除外。

    她不想再解釋了,只是笑著看他。

    她唇辦上的笑靨教他心動不已,他道︰「不管找不找得到你的家傳之物,都留在樓蘭,好嗎?」

    他的眼中有真情,融了她的堅持、也融了她的心。

    她幾乎是要沖口說出「好」字,但他的唇卻早一步落下。

    他的舌探進了她的嘴里,執意挑逗,勾引出她的熱情。

    爾後,他的一手開始激狂地在她的身上游移,她的薄紗很快的被解下,最後僅存著一件誘人的紫色兜兒和身下的褻褲。

    他的唇舌進攻她胸前美麗的昂挺,接著吻過甜美的飽滿、平坦的小骯,來到她誘人的雙腿間——

    「啊……」紫瞳終于再也克制不住,微張著小嘴吐出第一聲喘息。

    鄂圖克捧高了她的臀,讓她的雙腿自然地架在他的寬肩上,灼熱的氣息呼向她腿間最柔女敕的一處。

    雖還隔著一層薄薄的褻褲,但他的氣息是那麼的炙熱,仿佛他的唇舌已吻上了她。

    紫瞳不能自已地顫抖起來,既期待又害怕。

    哪怕她有通天的本領,她仍是個處子呀!

    「鄂圖……」她顫抖著。

    他昂起臉來一笑。「別怕。」修長的手指勾下那層障凝,俊逸的臉壓入她的腿間。

    「唔……嗯……」她扭動身子,欲抗拒他所帶來的歡快,

    但,鄂圖克卻執意給予她全部。

    「留下來吧!為我留下,成為我的。」他三兩下卸除兩人身上的衣物,修長的指替代著唇舌,撩撥著她腿間的甜蜜。

    「嗯啊……」紫瞳除了申吟,已忍不住地啜泣出聲。

    「紫瞳,」他在她的耳旁低語,「告訴我,你將會永遠留在我的身邊。」

    她低泣出聲,已達被逼瘋的邊緣。

    「好。」沒了堅持,她只想在這折磨中獲得解月兌。

    他笑著,重新又吻上她,彷佛是滿意了她的答案。

    紫瞳大大地松了口氣,但很快的,一股空虛隨即籠置她,她難受的嗚咽了起來。

    「跟著我,我要你永遠屬于我……」

    沒有多余的猶豫,他沖入了她的體內,釋放了壓抑的激情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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