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捉奸記 第二章
    “易兒,你到院子去走走,爹有事與你離世伯說。”宇文騏對十二歲的兒子說道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宇文易應了聲,轉身走到房外的院子里。時值初秋,一陣風襲來,吹得滿樹黃葉紛紛落下,宇文易不禁看呆了。

    “很漂亮吧?”

    突然一個童稚的聲音穿入宇文易的思緒,他猛地轉身,見到一個小男孩帶笑的眼眸閃著聰穎的光芒。

    小男孩朝他走近些,“你是誰?我沒見過你。”小男孩仰望著他,听來有些無禮的言詞在他好奇的眼神中緩和了不少。

    看著小男孩充滿好奇的眼,他降低了戒心,“我叫宇文易,跟著爹爹來見離世伯的。你呢?叫什麼名字?”

    “喔?你就是宇文易……”小男孩的眼上下打量他,而後露出燦爛的笑,“跟我一起玩吧,爹爹說要好好接待客人。”說完,牽起他的手就拉著他往院外的回廊跑。

    “小弟弟,你要帶我去哪里?”被拉著跑的宇文易問。

    “練武場。”他回答。

    去練武場吧嘛?宇文易滿月復疑問。小男孩對離家莊熟悉的程度,令他相信小男孩應是離家莊的人。曾听聞離世伯有個體弱多病的小兒子,應該不是眼前這位才對;眼前這位小男孩看來身強體健,活潑聰穎,而且年約八、九歲,與離世伯小兒子的年紀不符。他記得離世伯的小兒子應是五、六歲。

    想了半天,再看看小男孩,宇文易只能猜他是離家莊任職要務之人的兒子。看看他略嫌粗糙的衣服質料,可能是帳管之子。跑著跑著,到了鋪有石磚的練武場。小男孩留下他,跑到練功房里拿了弓箭、長鞭、棍、劍之類的東西出來。

    “這是?”宇文易疑惑地看向小男孩。

    “我們來比賽。”小男孩興致勃勃的說。

    宇文易听了笑起來,“比賽?用武器?”這太夸張了,教他與一個小男孩對打,跟爹爹說爹爹會講他以大欺小。

    彷佛知道他的思緒,小男孩用激將法。“怎麼?你怕輸我嗎?”清澈的大眼里充滿自信。

    “怎麼可能?”他笑道。這小弟弟將他看得太扁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來比啊。”小男孩拿起弓箭交給他。

    原是不想比的宇文易接下弓箭,馬上轉身朝箭靶射出一箭,沒正中靶心,但也在箭靶中心圈出的小圓圈內。

    “看吧。”不要太小看他,雖然平常偷懶了些沒好好練武,但能射中靶子上的中心圓里也很好了。小男孩已怕連弓都拉不動吧。

    才想著,小男孩已射出一箭,正中靶心的小黑點。他看呆了,才想到,人家既然拿出來比試,就表示他也一定有兩下子。

    “來,下一樣比什麼?”宇文易開始認真起來。

    結果是比劍劍飛,比棍棍離手,比鞭鞭被奪……無一項贏過那男孩。

    他站在練武場中,眼神呆愣,自信完全被剝光。天啊!他真的有那麼差勁嗎?連一個九歲娃兒都贏不了?!小男孩站在他旁邊望著他,手指刮刮臉,帶點愧疚的微張雙唇,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,動了動又沒出聲。

    “這……這個……”好不容易出了聲,也支支吾吾的,“你不要太難過,我從小在場子里跟師父玩到大,比你熟練是應該的……”小男孩說話安慰他,還帶著一臉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喔--他想吐血!

    從小玩到大?這小孩才幾歲啊?他居然差到要小男孩來安慰他!宇文易捂著臉,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。

    小男孩拉拉他的衣袖,擔心的看著他。

    看著小男孩,他突然有惡作劇的念頭。你剝光了我的自信,我就月兌光你的衣服!帶著奸奸的笑意,他舉起雙手拍了下。衣物飛揚中,他看到小男孩呆愣的眼,部分的衣物正好遮住了他的視線,只看到小男孩的上半身。然後小男孩呆愣的眼迅速轉成狂怒,而且抓了件還飛在半空中的衣服沖過來。

    他還來不及反應,小男孩已一拳狠狠的揍向他的左眼,而他馬上昏了過去……

    ?????????????

    “噢……”宇文易從昏迷中轉醒,剛才的夢還殘留在他腦海里揮不去。眼眶傳來陣陣的刺痛,才想伸手去踫又牽動到腰際的傷口,“哇噢……”這下哀叫得更大聲了。

    “呀,宇文少爺,你醒了?太好了,我馬上去請離老爺和夫人過來。”從門口端著一盆水進來的命蓮,在听見宇文易的哀叫之後放下水盆跑過來,看到宇文易醒了,馬上興匆匆的跑出去。

    “等……”宇文易還來不及喚住命蓮,她就跑得不見人影。“這是什麼地方啊……”他忍痛慢慢起身,掀開被子坐到床沿。

    看看屋內雅致的擺設,這里是離家?

    “我被救了?是那女子?”宇文易滿臉疑惑,手又去踫觸眼眶,“哎喲……痛……”好熟悉的感覺,當年被揍昏醒來之後也是這樣,兩眼又酸又痛,剛才的夢令他想起這一點,只不過這次下巴也痛得要命。

    而接著想起的是這次被揍昏之前見到的窈窕曲線。雖然只看到黑黑的輪廓,但的確是女人沒錯……他手撫上腰際的-細想。這代表什麼?兒時見到的小男孩與這次救了他的女子是同一人?有些不可思議,但若真是同一人也說得過去。他被襲的地點在離家莊附近,若那女子是莊內之人,路過時見他被襲出手相救,並帶他回莊,也不是不可能。

    若她真是那小男孩,那她就被他月兌了兩次衣服了……也難怪小男孩那麼生氣,原來他是女孩子。

    當年十二歲的他醒來後還在抱怨,同是男孩,月兌個衣服應不是很要緊,雖然很無禮,但也不用下那麼重的手吧?那孩子大概在他昏過去之後又朝他右眼補了一拳,害他當了半個月的熊貓,還讓他爹爹及一干路人見了他就笑。尤其是爹爹,抱著肚子躺在地上,那顫抖的模樣,活像只被人踩了一腳,月復肚朝上、半死小活的蟑螂。

    而這次……“看來又得當熊貓了……”他念念有詞,嘴角露出一抹飽含興味的笑,那女子引起他的興趣。連著被他月兌了兩次衣服,算來,他是應該娶她為妻才對,不過她對他的印象似乎小太好,她還叫他“該死的登徒子”呢,他輕笑著想起這次被打昏之前听到的話。

    也罷,反正他是不想娶妻,她若不要他負責,那他也樂得輕松,頂多是幫她找個婆家。何況月兌了她兩次衣服,一次在兒時沒啥看頭,這次也只看到個有凹有凸的黑影,不怎麼打緊。他咧嘴笑笑,不過,她身材還真好……

    門外一陣人聲由遠至近,他抬起頭看著沖進房內的一堆人,而令他驚訝的是--“爹,你怎麼來了?”

    “我不放心,跟在你之後北上,沒想到你會遇上這等事……”宇文驥沖到兒子身邊。“你現在覺得怎樣?”他對著兒子左看右瞧。

    “除了傷口有些疼,其他還好。”他望向隨之而來的離振蒼與莫芙蕖,“世伯,伯母。救我之人在嗎?”他想先听听那女子怎麼說。

    “是侍女命蓮發現你倒在後門外,差人抬你進來治傷,後來發現你身上留了張字條,說你是宇文家少爺,襲擊你的那幫賊人在七里外的山壁下,要我們去捉人。所以救你之人我們並不知是誰。”離振蒼仔細地看著宇文易,觀察他臉上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是嗎?”他低下頭,微揚雙眉,“看來她不想聲張。”眼神流露出更多的興味,“那幫賊人呢?”他又看向離振蒼。

    “死了,全數被殺了。”他蹙緊了眉,面露殺意,“怕被逼供出幕後主使吧,當我帶數十騎人馬列山壁下,那幫人咽喉全數被割斷,沒一個活口,下手狠毒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隨我而來的隨從呢?”

    “在你之後有三人到莊里來,皆受重傷。”宇文騏接口,“齊寶,葛大辰,還有屈光井。”

    “他們三人涉有重賺。”離振蒼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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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小姐,你不去看看姑爺嗎?”命蓮站在離籬身旁,看著她拿著一本亂翻。

    “免了,知道他沒死就行了。還有,”離籬放下,轉身瞪她,“別叫他姑爺,他不是也不會是我丈夫!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肯救他就不錯了!”離籬起身挽起羅裙,向著門外的庭園走去。

    命蓮只好疾步跟上。

    三日前,離籬帶著昏迷的宇文易回到離家莊,正好被躲在後門外樹林中不敢進屋的命蓮撞見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回來啦!你……哇!血--”命蓮原本一臉興高采烈,在見到馬背上橫掛的男人後馬上改變。“小姐,這這這……”她指著那男人,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,腦子里飛快地閃過好幾種念頭。離籬下馬,敲她一記額頭,“你別又胡思亂想,他是宇文易,我救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宇文少爺?小姐的未……”

    離籬及時捂住她的嘴,“你別大聲嚷嚷,我不想被人知道是我救了他。幫我扶他下馬。”

    與命蓮一同將馬背上的宇文易扶下來後,離籬牽起籬笆的韁繩,轉身就要走。

    “小姐,他……”命蓮叫住離籬。

    離籬頭也不回,“你去叫人抬他進屋里治傷。對了,”她回頭狠瞪住命蓮,“不準說他是我救回來的,知道嗎?”“那我要怎麼講啊?”命蓮已經慌了手腳。

    “說是在門外發現他的,”她頓了下,“再去寫張字條,說他就是宇文易,襲擊他的人倒在七里外的石壁下,叫爹派人去抓。還愣著?去啊!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命蓮慌忙的照做。

    幸好宇文少爺的傷不要緊。可是,小姐一直都不去探望,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,而且她還曾被老爺喚去詢問--

    “命蓮,你老實說,宇文少爺是不是籬兒救回來的?”離振蒼端坐在廳里的椅子上,命蓮站在他面前,頭低低的,不敢看他。

    “命……命蓮不知道……”她語氣存懼,聲音與身軀一同顫抖,顯然非常緊張。離振蒼一看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你別再隱瞞了,我還會不知道嗎?”命蓮十一歲入離家,一轉眼六年過去了,離振蒼也算是看著她成長,她一說謊便顫抖的性子他哪會不知道。“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。”宇文易是練家子,即使傷重也不會昏睡不醒,看來是被下了迷藥;而且從他衣物上沾著的些微細末來看,那藥肯定是娘子配制的。而有迷藥且有能力將他送回的人,只有當日出過莊的籬兒。

    “命……命蓮……命蓮……”她惶恐至極。

    離振蒼揮揮手,“你就直接認了吧,我不說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小姐沒錯。”在離振蒼同意不聲張後,命蓮漸漸不再緊張,開始較能正常回話了。“嗯……籬兒當時有什麼異樣嗎?”他撫著下巴問。

    “小姐……小姐好像很生氣……”命蓮抬起頭眼神住上飄,仔細地回想當時。“對了,小姐的衣衫有些亂,似乎是重新穿上……”

    “喔?生氣?衣服重新穿上?”離振蒼摩挲著下巴,“易兒的雙眼似被打過,該不會他又……”如果真是,那非教宇文易負責不可。“命蓮,今日我找你談的事,別對任何人說。知道嗎?”離振蒼心里已有打算,等會兒要去與宇文騏商量。

    “是,老爺。”命蓮退下後,一直在煩惱,“拜托,小姐千萬別問起,要不然……”她就完蛋了!此刻站在離籬身邊,她感受到小姐的煩躁,更加覺得不安。

    “籬兒。”突然傳來的叫喚,令離籬和命蓮一起轉過身,看向跨入孟秋園的離振蒼和宇文騏。

    “爹,宇文世伯。你們怎麼會過來?”離籬欠身問安,不忘詢問他們的來意。

    “到廳里談吧。”離振蒼帶頭進楓廳。“命蓮,把門關上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在命蓮關廳門時,離振蒼和宇文騏落了坐。離籬遲疑了下,也坐下了。

    “籬兒,宇文易遇襲的事你知道吧?”離振蒼先開口。

    “知道,爹爹如果是為了我沒去看照他而來孟秋園,那我……”離籬正欲辯解,宇文騏打斷她的話。“不是的,籬兒。宇文伯伯想請你幫忙。”

    “幫忙?”離籬一臉疑惑。

    “你宇文世伯與我商討過了,想由你入宇文家,替宇文家查出內奸,解決仇家。”離振蒼接口。

    “嗯?”離籬發出疑問,“為何要我去?”

    “我與阿騏商議猜測,最可能的主謀者是陳家,而內奸則無法得知,那三人都很可疑。你弟弟寶寶我已讓他前去江南,助宇文家蒐集陳家謀財害命的證據,能入宇文府捉內奸的人只有你。而且現在只有你宇文世伯見過你,你以男裝帳管之姿入宇文府,應是不會有人知情才是。”離振蒼道。“慢著,爹爹。若要說我是由離府派出,協助宇文府理帳,實際上為試探奸人,由爹爹去也可以啊。反正同樣來自離府,奸人一樣會有疑心,不是嗎?”

    “不。這里的事太多,我暫時走不開,還是得由你去、由你掌帳事,再由命蓮不經意地透露給奸人,說你其實是離家小姐,也就是宇文易的未婚妻,引陳家與奸人行動。你弟弟會協助宇文家找官差將主謀者和奸人一綢打盡。”離振蒼拿起茶水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那不是以小姐為餌嗎?”命蓮听了大叫。

    “沒錯。籬兒懂武、懂醫術,又擅藥,讓籬兒為餌我不擔心。況且寶寶也在江南,可以照應她。”離振蒼的言詞中,反應出對自己女兒有信心。“但是……小姐……”命蓮轉向離籬,只見離籬一臉興致高昂。

    “有趣,我去。但……”離籬口氣一轉,“事成之後我有什麼報酬?”不愧是商人之女,馬上談起酬勞來。

    “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。”宇文騏笑容滿面,像個小孩一樣,看來一點也不像四十六歲的人。

    “喔?”離籬看向爹爹,見離振蒼翻翻白眼,像有點受不了宇文騏的白痴笑容,一副不管事兒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那我要解除婚約。”離籬大膽要求。

    “耶?解……解除……”宇文騏站了起來,雙手撐在桌子上,嘴巴合不攏。“宇文世伯,是你說我要什麼你都答應的。”離籬也站了起來,和宇文騏對望。

    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君子一諾千金。爹爹和命蓮都是證人。”

    “這……”宇文騏看向離振蒼和命蓮,兩人都看著他,等著他的答案。像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一樣,宇文騏低下頭,用滿月復委屈的聲音回答︰“好吧!”

    “太好了!命蓮,拿筆墨。”離籬馬上動手寫了一張契約,“宇文世伯,麻煩你簽個名,蓋個手印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看。委離籬鏟除宇文府之奸人,事成之後離籬與宇文易之婚約得以解除。特立此約以茲證明。”宇文騏念念有詞。“可以吧?世伯,請簽名蓋印。”離籬手一擺,指向案桌上的筆墨。

    “喔。”宇文驥看了她一眼,低頭在紙上簽了名,蓋了手印。

    “呵呵,命蓮,你去幫我收拾衣服,我要去江南。”看著契約,離籬滿意的笑眯了眼。

    “喔,命蓮,記得要連你的衣物也一起收拾。”離振蒼像是想起什麼,提醒了下。

    “咦?我?”命蓮指指自己。她也要去?

    “當然,我不是說過,要由你來提醒那奸人采取行動嗎?”離振蒼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。

    “等等,爹,命蓮要用什麼身分跟我去?”一個男人的待女?不太對吧。

    “當然是帳管--你的妻子羅。”

    “我?小姐的妻?”命蓮好像快昏了。

    “這下子有得玩了,寶寶會拿刀砍我的。”離籬自言自語。不過……她看著有些慌的命蓮,有趣!

    ?????????????

    “嗯,傷口復原得不錯。易兒,我準你下床走動了。”莫芙蕖邊幫宇文易上藥包紮,邊向他說。

    “謝謝伯母。太好了,終於可以下床走動了。”宇文易呼出一口氣。連著被迷藥迷昏的那兩日算起,他已經在床上躺了五日,都快把他悶死了。

    “喂,只可以下床走走,可不能使力,要不然傷口會再裂開的。”莫芙蕖收拾著藥箱提醒他。

    “晚輩知道。”宇文易坐在床沿。

    “咦?藥換好啦?”宇文驥從門外跑進來,“傷口好些了嗎?”他對著包紮傷口的白布瞧瞧看看,還想用手指戳戳。

    “爹,還會痛啦!”宇文易邊閃躲宇文騏戳探的手指邊叫。

    “還會痛?回去躺著!”他正想把兒子推回床上,宇文易連忙逃開-躲到莫芙蕖身後。

    “伯母說我可以下床走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喔?”宇文騏半眯著眼,一臉懷疑。

    “騏哥哥,別鬧了。你兒子還沒好到可以被你當玩具的地步。”看出宇文騏懷疑之下的趣狎,早習慣了的莫芙蕖搖頭嘆道。

    “爹,你別老想著捉弄人好嗎?”宇文易無奈地道。“他若不捉弄人,就不叫宇文騏。”離振蒼從門外現身,盯著宇文騏,口氣認命又帶點警告意味,“快講正事兒!”

    “喔。易兒,爹與你離世伯商議過了,他會派個人以帳管的身分跟我們回江南,協助我們清理門戶。而且振蒼的兒子也巳前往江南,幫助我們監看、打探陳家的舉動,等確定內奸是誰後,設個陷阱將陳家與內奸一同送官查辦。先來跟你說一聲,讓你有心理準備。”宇文騏難得正經的說。

    “帳管?爹,要個真懂帳務的人來才成,要不然就穿幫了。”宇文家的生意大、項目雜,若是只能裝個樣子的人甭來也罷。“你放心,她是離府管帳的人之子,離家莊的莊務有一半是她管的,保證品質啦!”宇文騏雙手抱胸,信心滿滿。

    “什麼『保證品質』,你當她是東西呀?”離振蒼馬上給他的腦袋一拳。

    “只管一半的莊務?那另一半呢?”宇文易不禁問,這……只怕經驗不足吧?

    “另一半是我管的啦。”莫芙蕖站到宇文易的面前,仰頭斜睨他,“我總得留些事做吧?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留些事做?這麼說小是因為他能力不足才不讓他掌管全部的莊務羅?

    “你放心,她的能力我可以擔保,你只要給點時間,讓她熟悉你們宇文家的帳務,她一定做得好。”離振蒼直視宇文易,用堅定的神情向宇文易作保證。“那就謝謝離世伯了。”寧文易向離振蒼作了個揖。

    “應該的。”離振蒼將他扶直,“等再過幾日,你的傷好些了,咱們再詳談。你先休息吧。”他接著轉向宇文騏。“阿騏,走吧。咱們去把事情安排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走了。易兒,你休息-下,等下爹再來看你。”宇文騏說完後跟著離表蒼出去了。

    “我也去忙了,待會兒我會叫命蓮拿幾本給給你解悶,你先走走,累了就休息。”莫芙蕖交代完後,也出去了,留下宇文易一人。

    宇文易在屋子里東走西晃,看夠了屋內的擺設後,他走到房門外,這才看清楚他所住的迎夏園,“原來這屋子在二樓呀。”

    離府分四大園,曉春園是離家夫婦所居,迎夏園專做賓客留宿的客園,孟秋圈是離籬的居所,至冬園是離振蒼的兒子所住。

    迎夏園遍植梅樹,園內一片綠蔭,客房采架空方式設在二樓,沿梯而下架空的地方擺置成休息之處,設石桌石椅,旁有引自環莊渠分流而來的曲流,微風襲來一片清涼。

    “難怪名為迎夏。”宇文易輕嘆道。

    “宇文少爺,你可以起身啦?”從扶梯走上來的命蓮見到倚著欄桿的宇文易,高興的輕聲探問。

    “嗯,我記得……你叫命蓮是吧?”熟悉的臉龐加上手上拿著的幾冊本,宇文易猜道。

    “是,奴婢就是命蓮,這些是夫人叫奴婢拿來給宇文少爺解悶的,奴婢幫少爺放案上可好?”命蓮笑容依舊燦爛。

    “好,就擱著吧。”隨命蓮進入屋內的小廳,看命蓮將放在案上,宇文易開始探問︰“命蓮,你平常是服侍離小姐的嗎?”

    命蓮的手抖了下,回頭望向宇文易,小臉露出緊張神色,“是的。”怎麼突然問起小姐的事?

    “你家小姐她……在府內嗎?”

    “在……在孟秋園。”命蓮講話開始結巴。

    “是嗎?”見命蓮猛點頭,宇文易納悶地想,未曾見離籬……是叫這個名字嗎?噢,未曾來探視過他,至少該有聲問候吧。她……不願見他嗎?

    “離小姐她……我直說好了,你家小姐同意與我成婚嗎?”宇文易再次問道。

    “不。”命蓮同時猛點頭。

    “啊?”說不卻又猛點頭,這是啥意思?不,她同意?還是她強烈地反對?

    “不。”見宇文易似乎很迷惑,命蓮又重復了一次,而這次她猛搖頭,以便強調小姐的竭力反對。

    “啊?”宇文易更加模不著頭緒。現在又是什麼意思?

    “她是說籬兒非常反對這門親事。”莫芙蕖拿著一只小瓷瓶走進來,“命蓮,別再搖了,再搖下去我怕你頸子會斷掉。”她已經習慣命蓮一緊張就會冒出些怪動作。“易兒,這里有些內服藥,吃了會讓你的傷口好得快些。”她從瓷瓶中倒出兩顆藥丸,交給宇文易。

    “謝謝伯母。”宇文易拿了藥,接過命蓮倒來的茶水服下。

    “沒事了,我們不打擾你休息了。”莫芙蕖轉向命蓮,“命蓮,咱們走吧。”

    看著她們走後,宇文易倚著門框,手撫著傷,“非常反對?”為什麼?算了,如此一來事情簡單多了。只要找到離小姐再跟她商量好,就可以解除婚約回江南了,呵呵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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