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乞丐新郎 第十三章
    華頎在地上坐下,一把圈住她的細腰抱她坐在腿上,低聲笑問︰“知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?”

    曼蝶圈住他的脖子,“咱們成親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!如此大好之日被你搞成這般……”他的口氣有點怨。

    曼蝶笑得很孩子氣,似乎有意岔開話題,“告訴我,你是不是比較喜歡溫柔的姑娘?”

    “姑娘家溫柔點是好事,不過……偶爾耍耍性子、鬧鬧脾氣也無傷大雅。”

    華頎盯著曼蝶那對清靈的眼,一邊伸手小心翼翼的撕下她臉上的那層易容薄膠,連帶把唇邊的那團假肉一塊兒扯下。

    曼蝶模模酥麻的臉頰,嘆了口氣道︰“我知道我不是那種溫柔的姑娘。也許是因為我是在眾人的寵溺與呵護下成長的緣故,養成了我的刁蠻與任性。從小我就不愛讀,每次一翻開那寫得密密麻麻又無聊的詩就猛打瞌睡,我爹娘就是太心疼我了,所以也不勉強,而我,便成天追著家中的那群奴僕玩,也許真的是玩瘋、玩野了,就把身為一位姑娘家該有的溫柔與賢淑,全丟給後院的狗狗吃掉了。”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。

    華頎重重的在她的粉頰上親了下,“如此說來,倪府後院的狗狗可是德慧兼備羅?”

    曼蝶夸張地道︰“豈止德慧兼備!簡直是世間的稀有動物,如果您少幫主有興趣,他日定當找機會為您作一番介紹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!本少幫主只對人有興趣。”

    曼蝶張大眼,眼瞼上下翕動著,“您大概誤會了吧?狗狗是人不是狗,她可是倪府所有的奴僕中最溫柔、最美麗的一個,狗狗是本姑娘給她取的別名。”

    華頎噗哧一笑。

    敝不得連飛鵝山上的那幫土匪都怕了她!

    “啊!”曼蝶突然尖叫一聲,整個人都埋進華頎的懷里去,抬著一只手臂指向殘破的窗戶,“有……有鬼。”

    她沒說謊,的確有一個人影從窗子口飄了過去。

    華頎扭頭望向窗子,什麼也沒有啊!

    “你一定是看錯了。”他拍撫她的背道。

    “是真的,真的有……鬼!”曼蝶的聲音微顫著。

    華頎怔了下。

    難道她真的看見了什麼?他仍記得她剛才嚇暈過去的樣子。但他敢肯定的是,如果真有什麼,也一定是人不是鬼——他從不相信鬼神之說的。

    他安撫道︰“別怕,有我在你身邊就算真的有鬼也不用怕,我會保護你的。”眼楮直勾勾的盯著那扇窗子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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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剛破曉,華頎輕輕的將曼蝶平放在地上。

    曼蝶惺忪的半睜眼,“什麼時候了?”慵慵懶懶且不太淑女的打了聲呵欠。

    華頎俊逸的臉漾起一樁笑意,忍不住在曼蝶如嬰兒般的粉頰上親了一下,附唇在她耳邊低聲道︰

    “天已經亮了,你再睡會兒,我出去找些野果充饑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曼蝶輕輕點頭,合眼又睡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,直到一個聲音吵醒了她。

    呱——呱——

    是一只可愛的小鴨子,跌跌撞撞的進了破廟,模樣頗像醉酒的小泵娘,可愛又迷人。

    曼蝶立刻起身,興高采烈的弓身將小鴨子抱在懷中親吻,“可愛的小東西,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?你的爹娘到哪兒去了……”骨子一陣松軟,整個人便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南宮苓冷笑著走進來,俯身瞅瞪躺在地上連動也不動一下,只是圓睜著眼的倪曼蝶,邪惡地道︰

    “倪曼蝶,你敢搶我喜歡的男人,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。”

    搶?這個女人簡直有毛病,明明是她介入華頎與倪曼蝶之間,卻說曼蝶“搶”了她喜歡的男人?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

    曼蝶這話問得南宮苓感到一陣好笑。

    “怎麼樣?當然是把華頎搶回來!”南宮苓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得意洋洋又滿月復自信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你這個瘋子,頎不會喜歡你的。”

    南宮苓賞曼蝶一個耳光,曼蝶毫無反抗能力,活像只待宰的羔羊似的躺在那兒任其宰割。

    “頎會不會喜歡我輪不到你來說,但我會讓你親眼瞧瞧我南宮苓的魅力。”

    曼蝶仍不甘示弱的反唇,“像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姑娘,恐怕頎見了只會想吐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。

    曼蝶真希望自己能夠站起來回敬這可惡透頂的女人,偏偏,她全身的骨頭松軟得像團綿花糖。

    是頎的腳步聲。

    南宮苓又是一陣猥褻的冷笑,等著華頎走進來。

    曼蝶的眸中擠滿了高度的憤怒,她從來沒見過像南宮苓的嘴臉如此教人厭惡的姑娘!

    華頎走了進來,見到南宮苓時的神情是意外與錯愕!再見到倒在地上的曼蝶時,手中的幾顆果子滑落在地,急急的上前扶起曼蝶的上半身,恐懼的叫著︰

    “你怎麼了?曼蝶!”

    “是南宮苓。”

    華頎扭頭,惱火的瞪著南宮苓,“你到底對曼蝶怎麼了?”

    南宮苓抬高下巴笑道︰“她不過是中了我的"養身松骨散",暫時死不了的,不過……”故意停下來。

    “不過怎麼樣?”華頎著急的問。

    “如果七天之內沒有服下我的獨門解藥,全身的骨頭就會松散而死。”

    “南宮苓,曼蝶與你無冤也無仇,你為什麼要這樣害她?”華頎終于明白何謂蛇蠍美女!

    南宮苓欺身挨近華頎,低聲戲謔地道︰“為了你啊!”

    “你簡直瘋了!”華頎怒火攻心。

    南宮苓卑鄙的聳了下肩,邪笑道︰“隨你怎麼說都行,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,沒有我的解藥她是休想活命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把解藥交出來?”華頎忍下胸中沸騰的怒氣緩聲問道。

    南宮苓露齒一笑,總算說到重點了。她更靠近華頎,簡直像個浪蕩女似的托起華頎的下巴,輕聲道︰

    “我要你跟我成——親。”

    “呸!不要臉!”出此話的是曼蝶。

    沒想到南宮苓以此要脅華頎,真是卑鄙、無恥、下流加三成。堂堂一個名門武當派全教她給侮辱了,更虧她還是武當掌門人的千金!簡直可恥到了極點。

    華頎沉默不語。

    他本想一口答應她的。為了曼蝶他什麼都願意做,但是,也許有別的法子可以救曼蝶呢?

    南宮苓冷冷一笑,“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,等你想清楚了再到楓林鎮的醉樓客棧找我,後會有期。”語畢,旋身走出破廟。

    “曼蝶……”華頎低喊,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,從他臉上扭曲變形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心中有多痛。

    曼蝶淚光閃爍淚眼朦朧,楚楚喃道︰“我寧願死也不要你和這種女人打交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會讓你死,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,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他明明一點把握也沒有。七天,只有七天!機會渺茫得教人心痛!

    曼蝶覺得好累好累,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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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華頎已經一籌莫展,尋遍了各地的名醫與高人皆無所獲,看來,真的除了南宮苓再無第二人救得了曼蝶。

    他無助的邁步進入山洞里層。

    曼蝶平躺在一張大床上,一張病容憔悴又蒼白,兩顆骨碌碌的大眼楮深幽如兩潭湖水,清澈而不見底。

    “……頎。”曼蝶低喊,氣如游絲。

    華頎靠在床邊,將她瘦弱的手指頭揉在胸前,另一只手則愛憐心疼得地撫她蒼白的臉頰,內心疼痛、喉頭哽塞的閉上雙眼。

    “頎,我好想見我的爹娘,你派人去把他們找來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不!”他拒絕。

    他討厭她這種仿如想見親人最後一面的感覺。

    “我不會讓你死的,我要你活著,好好地活著。”淚水不知怎麼地充斥了他的眼,“我現在就去找南宮苓。”放下她的手大步離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頎……”曼蝶的手垂在床邊,聲音如蚊吶,一串串晶瑩的淚珠滾下,沾濕枕中。

    她真的寧願死也不要華頎去求那魔鬼,可憐的是,她現在連死的能力也沒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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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華頎在醉樓客棧前下了馬,將馬拴在欄上,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走入客棧內。

    南宮苓湊巧倚在二樓的圍欄上,見華頎到來,立刻旋身入房坐在鏡前點妝,臉上的笑容是連日來難得一見的欣喜。雖然她很有把握華頎一定會來求她,但連日來的企盼使她莫名的感到憂心。

    她怕倪曼蝶會制造意外壞了她的好事!

    但現在華頎來了,南宮苓算是安心了。

    “叩叩!”

    “請進。”南宮苓故作嬌柔的嗓音。

    華頎推門而入,神態格外的嚴肅冷峻。

    “我答應你的要求,現在請你把解藥給我。”他的口氣冷得像冰。

    南宮苓挨近他身邊,將手搭放在華頎厚實的肩膀上,指尖毫不莊重的劃過他的臉龐,像鬼一樣難看的笑著。

    “解藥我自然會奉上,但絕非此刻。”

    華頎咬牙,若不是解藥還未拿到手,他真想一刀殺了這個心靈丑惡的魔鬼。

    南宮樹如果知道他那個在武當以“乖寶寶”聞名的女兒,在外如此放浪形骸不知廉恥,肯定要羞愧至死。

    愛情!何等可怕的東西。教人變得丑陋、善妒、是非不分、黑白不明!!

    華頎拂掉南宮苓搭上他肩上的手,雙手擺在身後向前邁了一步,臉部的表情嚴謹冷冽得像敷了層冰。

    “你應該知道,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。”

    南宮苓冷哼一聲,邪氣的笑道︰“那無所謂,我只要能一輩子跟你廝守在一起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她真的已經瘋狂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,想必再談也只是浪費唇舌,但華頎卻仍在做最後掙扎。

    “南宮姑娘,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名門出身,更何況還頗有幾分姿色,如要挑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絕非難事,何需委身下嫁我這個一文不名的叫花子?”

    南宮苓粲然一笑,對華頎的說詞相當心喜。

    她倚身向他,柔媚地道︰“您華少幫主就是我看上的門當戶對的好對象。”

    華頎從她身邊閃開,“你大概不知道嫁給我之後,是必須要跟我大街小巷四處討飯吃?”

    “我樂意得很。”她笑道。

    這個女人如果有病,應該叫做“精神病”!

    華頎深探吸了口氣,胸口郁悶得快要窒息。

    “我回去準備準備,立刻前來迎娶,但也請你把解藥準備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,我會的。”

    華頎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為了曼蝶他已別無選擇,只要曼蝶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,就算要他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。

    他一回到丐幫立刻命人準備鳳冠霞帔及花轎,準備至醉樓客棧迎娶南宮苓。

    曼蝶已經听見外頭嘈雜的聲音,她猜也猜得出是怎麼一回事,眼淚便止不住撲簌簌地落下。

    但願她托丐幫弟子帶回倪府的口訊已經到達,希望她爹能及時趕到阻止這樁婚事,她誓死不讓華頎為她做傻事。

    華頎穿著大紅袍子走至曼蝶床邊,曼蝶正熱淚盈盈。

    “曼蝶,”他在她床前折膝下跪,“今生我只有辜負你了,等你好了之後就挑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嫁過去,只要能親眼目睹你幸福,我就滿足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!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嫁。雖然我未過華家門,但誓死做華家鬼,我倪曼蝶永遠是你的人。”

    曼蝶氣息微弱卻意志堅定,眸中有股不順服的意氣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這麼傻!”華頎的眼眶紅了。

    “傻的是你。”

    此刻,一丐幫弟子進入,“少幫主一切都準備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揮揮手臂示意那名弟子退下。

    “曼蝶,雖然今生無緣,但來生我一定娶你為妻,和你恩恩愛愛共度一生。”在她唇上濃濃一吻,“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頎……”

    曼蝶對著他的背影喊,聲音卻小得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見。

    可憐的一對有情人,難道就這樣給拆散了?

    月老啊!睜睜眼吧?您可別一時打了瞌睡,胡涂的將紅線錯牽,折煞天下有情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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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丐幫的迎親隊來至醉樓客棧前,沒有鑼聲鼓響也沒有洋洋喜氣,有的只是無奈與感傷,及一顆顆“郁卒”的心。怎麼不會呢?丐幫弟子個個一想到南宮苓那個“心理變態”的魔女即將成為他們的少幫主夫人,皆面露菜色,惶惶難安。

    華頎連馬都不願跨下,直接命一名弟子上樓去喊南宮苓下樓。

    那名弟子膽真不小,真的依命行事上樓“喊”她下樓。

    他一上二樓便站在南宮苓的房門口沒好氣的叫道︰“喂!好了沒有?迎親隊在樓下都等煩了。”

    南宮苓捧在手上準備戴上的鳳冠,被他這麼一喊便滾落在地。她怒氣沖沖的扶案站起,走至那名弟子身前,冷不防的刮他一記耳光。

    “你敢叫我"喂"?我看你是活膩了找死,給我用滾的滾下樓去。”

    那名弟子才不怕她呢!怒目以對的吼道︰“你憑什麼叫我用滾的?你以為你是誰?真不知道南宮掌門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兒?他真該一頭撞死,哼!”

    南宮苓氣得渾身顫抖,目露凶光,“你你你,你這個死叫花子、無賴、流氓,若不是今天是本姑娘的大喜之日,我定將你碎尸萬段。”

    “得了吧!把你的精神用來滾下樓好了,最好滾個四腳朝天滾掉半條命,哼!”旋身大搖大擺的走下樓。

    南宮苓氣急敗壞的將房里的桌子掀了,抓起鳳冠往頭上一戴,頭蓋也沒蓋上就氣呼呼的噴著火下樓去,引來群眾鄙夷好奇的目光。

    華頎見南宮苓這般狼狽的下樓,樂得幾乎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南宮苓在無人請之下自動坐入轎中,轎夫似乎有意捉弄,一路上故意搖呀搖地,搖得她頭昏眼花,一路吐到丐幫。

    恐怕這會兒,再潑悍的力氣也吐光了!

    華頎下馬,走至轎旁冷冷的道了句“請下馬。”算是過了禮。

    怎麼連轎門也沒踢?南宮苓的腦子都被搖暈了,哪里會注意到這些習俗?她幾乎是跌跌撞撞下轎的,看見一旁的華頎立刻倚身過去,誰料華頎一閃,她整個人便跌個四腳朝天。

    所有的丐幫弟子——包括華頎,皆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這場婚禮簡直是場鬧劇!般得南宮苓很不堪。

    就要拜天地了,這是華頎最痛苦的一刻,他的臉都皺了,心都淌出血來了。

    倘若華老幫主不是有事出門,此刻不知會如何看待此事?

    華頎與南宮苓站在總舵的正中位置,他的表情比上斷頭台還痛苦。

    南宮苓才不管他是否心甘情願,只要過了這一刻,她與頎便成夫婦,就算他想賴也賴不掉。

    “一拜天地。”

    新人正要行禮,一記厚厚如雷嗚的嗓音如青天霹靂地響起,“慢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位赫然出現的男人身上。

    粗眉大眼,額高又寬,雄壯威武,他就是武當派的掌門——南宮樹。

    站在南宮樹身邊的是倪關山。

    “爹——”南宮苓恢復小女兒的姿態,怯怯地喊了聲。

    南宮樹當下就給她一記耳光,“我讓你下山來辦正事,你卻在外胡作非為,做出如此不齒之事,你教我這張臉今後該往何處擺?我南宮樹教出這般的女兒,如何再在武當統領弟子?”

    “爹,您可以打我、可以罵我,但是女兒求您,一切處罰等我與頎拜完堂後再行吧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拜堂?”南宮樹怒吼,“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拜堂?你嫌你鬧的笑話還不夠大是不是?”

    潑性又發,“我不管,今天這個堂我是拜定了。”別開臉去。

    “你這個不肖女,分明存心要與我作對!”

    南宮樹氣極了,出手與南宮苓打了起來,但沒兩下就把她擺平,點了她的穴,教其動彈不得。他走向華頎,歉然地道︰

    “華少幫主,小女在此給您添了些許麻煩,真是很失禮,我在此代小女跟您道歉,請華兄弟別放心上。”

    華頎拱手道︰“久仰南宮掌門的大名,您果然名不虛傳,是個恩怨分明重情重理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慚愧!慚愧!愚某教女無方真是羞愧之至。”

    倪關山關心曼蝶情況而插嘴道︰“好了好了,你們兩個別多禮行不行?曼蝶呢?她怎麼樣了?”

    “曼蝶中了南宮姑娘的"松骨散",如今動彈不得,氣若游絲的躺在里頭。”華頎道。

    南宮樹從衣袍里掏出一只粹藍的小瓶子遞予頎,“這是解藥,你快拿去喂她服下,二十四小時內不得進食,連水都不能喝一口。”

    “多謝南宮掌門。”

    華頎欣喜的接過解藥,急急入內。

    這下換倪關山多禮了,“南宮兄,感謝你特地下山救小女一命,在于真是感激不盡。”

    南宮樹拍拍倪關山的肩,“都幾十年的老朋友了還這麼客氣?更何況,”怒目白了呆如木雞的南宮苓一眼,“此事全由小女引起,這松骨散原本是用來對付不法之徒,沒想到她卻拿來傷害無辜,等回了武當,我絕饒不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別太責怪她了,小孩子嘛!難免玩心較重,對情愛之事也較無法克制,你就原諒她一次吧!”

    “她差點要了曼蝶的命你還替她說話?”南宮樹慍怒的吹胡子。

    “哎呀!人嘛!難免都會犯錯的,更何況曼蝶沒事了,你說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你喔!就是心腸太好了,當年才會……”

    “唉唉唉,當年的事就別再提了。”

    當年在雲南老家,倪關山巧遇一名被妓院保鏢毆打的女子,一向心地善良的他看不過去便上前解圍,得知該女子是因賣身葬父才入了妓院的門,如今受不了花客摧殘才企圖逃走,沒想到卻被發現且被打個半死。倪關山很同情、憐憫此女子,因此奉上白銀數百兩讓她贖身,誰知事後才得知那是一場騙局,而該女子早已捧著白花花的銀子逃之夭夭。

    一想起此事,倪關山簡直嘔透了,而南宮樹那家伙又偏愛舊事重提,你說,是不是很討厭!

    倪關山又道︰“南宮兄,既然你已下山,干脆到府上待上幾日,咱們兩個也好趁此機會敘敘舊,如何?”

    “多謝倪兄盛情,但是在下有要事須辦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事如此重要?”

    “都是曹昱那叛徒,虧我待他如親子,沒想到他卻竊取秘笈並且躲在後山偷練,後來被其他弟子發現便逃走了,我此次下山就是為了要找到這叛徒替武當清理門戶,唉!出了這叛徒真是本門不幸!”

    倪關山沒說話,只是撫了撫胡子。畢竟那是武當派的家務事,他也不便插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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