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
光風霽月 第3章(1)
    因為提起痛處,心情爛到不行,慕容開又喝酒。

    要喝,他自然找得到酒。他可是這兒的主帥,要喝酒哪可能沒有?讓季月管,完全是給她面子。也順便斗嘴說笑、逗逗她,看她瞪著眼的俏模樣,開心開心而已。

    夜已深,商討完軍情,軍師跟幾位副將都已就寢。簡陋的土房里,燈油已經燒到快盡了,燈芯搖晃,映在牆上的孤獨人影也搖搖晃晃。

    一個人喝酒真的太悶,悶到胸口都發疼。慕容開呆滯地望著桌上堆積的卷文件、地形圖等等,竟是一片茫然。

    自小,全家希望就都在他身上。他也從沒有辜負過任何期許,要讀就讀,要練武就練武,兵滾瓜爛熟,武藝更是出色,十六歲就以文武皆修的初生之犢姿態出現在朝廷,在皇上面前得到極佳贊許。

    從軍之後表現不俗,當時北漠關外的蠻子悍軍進佔,有勇有謀的慕容開親自率領精兵兩百擔任前鋒軍,攻破多少敵陣,一戰成名,被皇上親手拔擢成了最年輕的副將。

    然而世間事並不全像讀打仗,努力了就看得到成果。在兒女私情的範疇里頭,慕容開完全施展不開,沒有了沖鋒陷陣的銳氣,也少掉了運籌帷幄的本領,只能暗中愛慕,還眼睜睜看著佳人別抱,被別的男子娶走。

    最氣人的是,那可恨的男子還不是什麼癟三痞子,而是教導過他、月復笥甚廣、飄逸瀟灑的啟蒙老師!

    想到這里,心頭的傷口彷佛又在滲血。慕容開仰頭牛飲,把海碗里的酒給喝得干干淨淨──

    “你果然又在喝酒!”準準地,嬌脆嗓音在門邊響起。

    其實一點也不意外。季月剛剛在外頭跟守更的弟兄低聲交談時,他就听見了,這一大口也是故意喝給她看的。何況,沒有少將軍的特準,半夜里哪能讓她一個閑雜人等在軍營里逛?必定有巡夜的弟兄持火把引路,才讓她尋到這兒來。

    正好,慕容開就想找人好好吵一架,去去心中的苦悶。

    “我喝酒不行嗎?今兒個已經整天沒踫酒了。”他見她進來,眉毛也沒動一下,繼續大搖大擺倒酒。

    “你上哪找來的酒?我明明都藏好了。”季月氣呼呼地質問,手扠著腰瞪他。

    不過,這麼一來,她寬松衣物下的腰肢顯得更細、胸部也挺了起來,她卻渾然不覺。

    慕容開側目瞄她一眼,倒酒的手突然抖了抖,酒液有一半給倒在桌上。

    “你看看,醉到手都抖了,還要喝?”她過來要搶,把海碗搶走了,另一手推開慕容開的手臂。

    “講過多少次,別這麼拉拉扯扯的,就是講不听。”他有點惱羞成怒,火大道︰“妳這麼愛模,讓妳模個夠好了。”

    當下,季月的手被他反掌扣住,使力一拉,拉到他胸口,按住。

    他的前襟因為剛剛喝酒燥熱,早已經扯開了。這麼一按,大妞涼涼的手心就直接貼上了他滾燙堅硬的胸膛。

    那熱度彷佛渡了過去,從掌心一路燒燒燒,燒到了她臉上。

    季月睜大眼,“你真的喝醉了。到底喝了多少?”

    “我的酒量妳應該很清楚,這麼一點點,喝得醉嗎?”

    “這可很難說。心里煩的時候,很容易醉的。你不是為了表小姐的事才喝悶酒的嗎?那當然極容易喝醉。”

    又來了,今夜這傷口是要給刺破多少次才夠?慕容開手勁不自覺地加大,捏得季月略略皺眉。

    “不準提這件事。”他的臉色倏然陰沉,嗓音也帶著冷冷警告,“誰說我是為了……為了誰才喝酒的?”

    但季月可不會求饒示弱,她只是緊盯著慕容開,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著不舍與同情。

    “大家都心知肚明呀。人家都嫁人了,你何必這麼念念不忘──”

    “住嘴。”警告味兒越來越濃,可惜有人不怕。

    “大伙全看在眼里,但沒人敢對你多說什麼。”季月冒死也要說出來,她不想再看他這樣下去了。“你好歹也是個威風將軍,為了一個女人借酒澆愁的話,好像有點……”

    利落清脆的話聲突然中止。他的怒唇攻上,狠狠封住她的。

    這個親吻一點也不柔情蜜意,甚至帶著點懲罰味兒,吻得又重又猛;帶著酒味的男性陽剛氣息迎面而來,籠罩住季月,讓她整個人傻了。

    半晌,慕容開才放過了傻掉的人兒。她眨著眼,好半晌都說不出話。

    丙然有效。慕容開得意地想著。

    啷!季月把海碗一丟,手背緊緊抵住罷被欺負過的紅唇。他的吻似乎還留在上頭,濕熱強悍,霸道得不容人閃避躲藏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做什麼?”好半晌才回神,她在手背後頭問。

    “封妳的嘴。誰要妳講不听?”

    季月眼兒睜得更大,平日是彎月,此刻成了銅鈴似的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如果景軍師他們勸你,你也是這樣封他們的嘴嗎?”

    慕容開俊眸一瞇,危險地道︰“妳再胡說,我又要親妳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里是胡說,明明就是你先──唔──”

    他索性粗魯地把她扯到腿上坐,毫不憐惜地再度蹂躪起她的軟紅芳唇。

    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甜甜女乃香又出現了,讓人忍不住要更深入探究汲取;而因為長年放牧、工作之故,季月有著嬌貴小姐們所沒有的豐潤結實身軀,抱在懷里非常舒服滿足。

    慕容開到後來根本忘了是在懲罰她,他不自覺地摟緊了,輾轉深吻,直到人家都喘不過氣了,才意猶未盡地放開。

    她盈亮紅唇都略略腫了,淺蜜色的臉蛋也染上了淡紅,眼眸更加閃亮。不過這一回,她很識相地不再開口,只是看著他。

    “看什麼?妳還有什麼話想說?快說出來。”慕容開低聲挑釁著,語調里卻帶著絲絲笑意,濃眉也放松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她模模糊糊咕噥著。

    “什麼?”

    “我說,難怪沒人敢勸你。”季月豁出去了,大聲說︰“這種封人嘴的方法,嚇死人啦!”

    “嚇到妳了嗎?”他扯起嘴角,微微一笑,“妳是給嚇了就不吭聲的人?那以後不煩我了?”

    “不成,我不要你喝悶酒。”

    “不讓我喝悶酒有兩個法子,妳想不想知道?”

    季月听得認真,被這麼一問,自然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慕容開忍著笑說下去︰“一個嘛,是妳陪我喝,那我就不是一個人獨自喝悶酒了。”

    “這法子不好,另一個呢?”她乖乖踏入陷阱。

    傻妞,給人拐去賣了都不曉得,說不定還幫人算錢!

    慕容開俯近,吐出的氣息讓她耳朵癢癢的、燙燙的。“另一個,就是妳得讓我忘了那個人。”

    季月好認真地思考了片刻,慨然允諾。

    “好。那我要怎麼做?”

    “我會慢慢教妳──”一個字一個字,都像是充滿了危險訊息,又有種古怪的誘惑,讓人耳根子癢癢的、酥酥的。

    季月也醉了吧?她的唇間舌尖都有著剛剛纏吻遺留下來的火熱酒意。若不是醉了,又怎會這樣頭暈暈、心跳跳……

    ★★★

    “呼……”

    一片寂靜黑暗中,那輕輕的聲響不似風吹過,倒像是細喘。

    已經入了冬,西疆到入夜之後寒意逼人;但這房里卻暖洋洋的,甚至有點太熱。季月額上有細細汗珠,外衣給褪到腰間,里頭自然沒有閨秀小姐穿的肚兜,只有薄薄中衣,此刻也被扯開了。

    斑聳圓潤的豐ru被男人由後往前地捧住,恣意輕薄著。

    她給抱坐在男人腿上,背部緊靠著堅硬寬闊的胸膛。這胸膛的主人可練了多年的武,全身上下肌肉都堅硬如石,猶如一座山一樣,沉實又強悍。

    男人的手勁好大,捏握得她有點疼,卻又有種難言的甜味直沖腦門。

    “疼嗎?”低低詢問回蕩在她耳邊,手上的揉捏撫弄卻不停,“妳只要說聲『饒了我吧』,我就放過妳,怎麼樣?”

    季月就是受不得激,她咬牙忍住那又疼又甜的奇異感受,挺了挺腰,不肯示弱,“我……我才不……不說!”

    好個硬氣的妞兒。不過,可不只脾氣硬,連那被男人粗糙結繭的掌心摩挲過的柔女敕ru尖兒,此刻也硬得可愛。

    慕容開實在忍不住,挪了挪她的身子,低頭便含吮住那挺硬的小石。他照樣是粗魯強悍,甚至用牙磨咬著,讓她無法抑遏地輕吟出聲。

    那吟聲軟柔到足夠醉人。哪需要酒呢?她就是醇美強勁的女乃酒。

    嘶──中衣被急躁的男人扯裂了。年輕豐滿的嬌美身子果裎,他把臉埋在她的豐ru間,恣意品嘗。她的肌膚女敕滑得有如女乃酪,卻不同一般京城女子那般白皙到沒血色,讓人更忍不住想要吸吮入口。

    門外遠遠地,有巡夜弟兄經過的聲響。少將軍的房里燈都熄了,他們自然不會走近來探看;殊不知里頭春意正濃,有人只是送個消夜來就給抓住了,被纏著廝磨親吻,好半天都不肯放她走。

    季月自然知道來了會是這樣,但只要時辰差不多了,她就整個坐不住,沒心做其它的事,只想快點來找他,跟他在一起──

    男人輕薄完了一邊,又去蹂躪另一邊的女敕ru。手指還毫不客氣地玩弄著剛被吮得紅艷誘人的敏感尖兒,讓她有些承受不住。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行了吧?快求我饒妳。”有人壞壞地加重力道,故意極了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求……”好難受又好舒服,她說話的嗓音都斷斷續續,“那你今天……想起她……幾次?”

    聞言,慕容開怔了怔。隨即一股莫名怒意涌上,他咬了她的豐ru一口。

    咬在她心房上,讓她疼得皺起了眉。蕩漾著霧般春情的眼眸睜大了,季月好認真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她是要幫他忘了那一個人,沒錯,但像這樣時時提起——還是在兩人糾纏親熱時講──到底怎麼忘得了?!

    只能說這妞兒實在太盡責,太擔憂了。

    最氣人的是,他經她這麼一說才領悟到,自己好沉迷其中,根本什麼都忘了,哪像她,這麼不投入!這是在變相的抱怨他魅力不夠嗎?

    “妳可知道,這在青樓里是大忌?”他模糊地說,“給抱著的時候還提起其它女子,是煞風景;若不是故意要讓人吃醋,那就是該打了。”

    季月還單純,不懂得被比成青樓女子是該生氣的。只見她一臉不以為然,回嘴道︰“我又沒去過窯子,哪知道你們京城人都是怎麼著。”

    說得也是。京城那些錯綜復雜的關系,離這兒似乎遠似天涯。在這里,合則來,不合則去,喜歡就說喜歡,不合意大可直率拒絕,可沒有銀子、權勢、名望、期許等種種包袱一起壓在身上。

    想到這兒,慕容開忍不住摟緊了懷里給剝得半果的單純人兒,兩人密密相擁。

    “以後,我就帶妳去京城、將軍府逛逛。”他許諾她。

    “好呀。”季月笑著應了。沒有驚喜,也沒有撒嬌,就是很自然地同意。

    “我家在京城是很大的。”見她沒什麼反應,慕容開有點不服氣,“光是我的一個小房,就比這兒的整個套間加起來都還寬敞!”

    “你要這麼大的房干什麼?你又不是景軍師,人家成天在看寫字,才需要房。”

    這反應真是令人氣結。她怎麼沒有滿眼欣羨地吵著要去看?怎麼一點贊嘆跟崇拜都沒有?還說他比不上景熠凡?!

    “妳真可惡!”他雙臂用力,把她摟得更緊了,緊得快喘不過氣。

    季月只是笑,“不是嗎?你何時用得上房了?軍情奏折不都是軍師幫你寫的?”

    “還說?”他語帶警告,“忘了我會怎麼封妳的嘴嗎?”

    “我就算不說,你還不是……唔……”紅潤唇兒遭到了火熱封鎖。她也欣然迎接,任由他帶點粗暴地肆虐過她的唇,蠻橫侵略探索。

    這個男人……就算親熱纏綿,也總是像帶兵打仗一樣,長驅直入,根本不讓人有喘息的工夫。也虧得季月不扭捏嬌弱,能包容,也能承受,可以跟上他狂野的速度。

    懵懂的情愫幼苗在雨露滋潤中迅速茁壯,開出了燦美的花朵。這不是需要時時細心呵護的脆弱情種,慕容開不用猜她的心思,不用怕她會受傷,只要放肆享受她純淨的美好,汲取她的芬芳

    “晚上別回去了,我要妳留下來。”帶著粗喘的霸道命令拋在她耳根,她被略帶粗蠻的男人放倒在床上。

    “那明天得早點起來,我要在爹起床干活前回去,不然爹會找我。”寒意讓她一離了情郎的懷抱,就趕快往被子里鑽。雖貴為少將軍,蓋的依然是粗布棉被,粗糙的棉布被面摩擦著她的肌膚,她敏感得微微打顫。

    “別擔心,我派人去說一聲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我還是得回去幫忙呀!早上的活兒可多了,光是伺候你們這些大爺大官吃飯,就得忙上好一陣子。”

    “明天的事明天再想,妳現在先想想怎麼好生伺候我吧。”寬衣解帶,月兌到只剩薄薄中衣,慕容開也跟著上床。床小,兩人共擠一個被窩,初冬的寒意根本就不成威脅了。

    “誰伺候你呀?是你伺候我才對。”她舒出雙臂抱住他的頸項,笑得又甜又滿足,“你可是我的大暖爐,連生火都不用,挺溫暖的。”

    “溫暖?”他扯起嘴角笑,“等等讓妳燒起來。”

    “好呀,就讓你燒。”

    精壯威武的男人,隨即壓上了窈窕的果軀。她的溫潤承受毫不遲疑猶豫,而他的進佔侵略,是帶著難忍的急躁與粗蠻。

    慕容開很快地履行了他的許諾。

    寒冬夜里,情火燒得無比狂野熾熱。

    ★★★
上一章      目录      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