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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宮錯之棋子皇後(下) 第二十五章 幕後的黑手(1)
    “我不會!”

    “那不就得了。”她無奈嘆口氣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不讓我照顧,我可是要出門了,今晚地動多少還是有人受傷,說不準人手正不足,我得去幫忙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需要人照顧。”他低聲央求,像個揭求關愛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就照顧你一個……映春城百姓再重要,在我眼里,也抵不過一個你。”她好笑地拉開他的手,拿藥輕撒著,一邊囑咐。

    “我警告你,別再給我弄到傷口,要是這傷口不收口,我跟你沒完沒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上好藥,拉著他到床上躺下,她隨即又起身。

    “上哪?”他連忙扣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我要沐浴,水都涼了。”她皺皺鼻。

    “我渾身髒,不舒服極了。”

    他放開手,瞧她走到屏風後,房內的燭火將她玲瓏的身段沒照在紗制屏風上。

    忘神看著,直到一道女聲拉回他的心神——

    “巳九蓮,給我回去躺好。”

    他這才驚覺自己已經走到屏風前。屏風高度不過到他頸間,美人沐浴的迷人景致全都映入眼簾。

    “還看!”梁歌雅雙手環在胸前,蜷縮在浴捅里。

    “巳小九!”

    巳九蓮低低笑開。

    “小九嗎?”

    “對,你就是巳小九,再不听話,我可要生氣了。”她羞窘的警告著,可氣勢卻弱得要命。

    “那你快洗好了嗎?”他干脆靠在屏風上問,壓根沒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“你退開,我就可以洗快一點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我一身傷,否則我真想與你共浴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你沒有一身傷,我也不會與你共浴。”

    “為什麼?”

    “你非得站在那兒和我聊天嗎?”

    “我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“到床上等!”她沒好氣道。

    巳九蓮聞言,眸色轉深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這建議听起來很不錯。”

    梁歌雅不解地看著他,直到看見他玩味的目光,這才明白過來,嬌俏小臉羞紅似火。

    “不不不,我不是那個意思,巳小九,不準笑,你明知道我的意思!”

    這人剛剛還惶恐不安,結果現在心一定下,馬上露出本性,不欺負她,他心里就是不痛快!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他搖搖頭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我要生氣了!”

    “嗯,生氣的模樣也很美。”他由衷道,視線往下。

    那視線像是他的大手,撫過她的頰,落在她的鎖骨上,甚至逐漸往下,撫過她每一寸芳肌,教她渾身發熱著。

    梁歌雅不由得想起無數個夜晚,他們在寢殿大床上一再纏綿,毫不膺足地渴求對方。

    體內一陣躁熱竄起,她干脆把臉也沉進浴捅里,想讓自己冷靜一下。

    “歌雅”

    急喝聲伴隨著腳步聲讓她趕忙探出頭。

    “別踫水!”他站在浴桶邊,只差一點點就要出手將她撈起。

    “別嚇我。”

    她愣了下,瞧他臉色慘白,知道那一晚,受創的並非只有自己。

    “小九,幫我拿大布巾過來。”為緩和氣氛,她俏皮地使喚他。

    “小九遵旨。”他立刻從花架上取來大布巾攤開,等著她沒懷送抱。

    她是注定贏不了這個大魔頭。梁歌雅不禁搖頭,快速站起身,等著他拿大布巾將她包覆,豈料他只是睇著她,動也不動。

    他的視線灼熱,包圍著她。

    身上每一處都像是烙下了他的印記,她羞惱低喊道︰“會冷啦,大布巾給我。”

    他這才用大布巾將她包覆,輕而易舉地抱她出浴捅。單手環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,走回床邊時,再順手抓了條布巾,輕柔地拭著她的長發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擦,別把手給弄濕了。”她搶著布巾。

    巳九蓮很干脆地松開手,卻開始拉她身上的大布巾擦拭她的身子,在她抬臉抗議的瞬間,他張口封住她的唇。

    那吻像是怕弄壞她似的,吻得小心翼翼,如風拂掠過湖水,直到熱火開始上升,蜻蜓點水般的吻已經滿足不了他,他探入她唇臉內,挑誘著丁香小舌纏綿,滑過她整齊的齒列,越吻越濃,益發放肆。

    “等等、等等……”她氣喘吁吁地低喊。

    他的手到底是在擦叮里?!

    “不等。”他啞聲呢喃。

    話落,已將她放倒在床上,就如同過往的無數個夜里,那般私密摩肇著,舌忝吮每一處柔美,烙下他的痕跡。

    他們如此的熟悉彼此,如此的契合,仿佛生未就該是一對,他們忘情,而且迫不及特地想要擁有對方,直到,他進入她時,她痛吟出聲,他才猛地情醒。

    “我忘了,這是我們第二次的初夜。”

    她皺擰眉頭,緩緩地吐著氣,忍著那被撕裂般的不適與疼痛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,我太急了。”他舌忝吻著她雪白的頸項,試圖讓她放松。

    “……沒關系。”因為她也忘了。

    “不過別擔心,慢慢的,你就會像以往嘗到極樂的滋味。”他低啞笑著,額上布滿細碎汗水。

    她羞紅小臉。

    “你好下流,巳小九!”

    “閨房里下流,有何關系?”他輕啄著她的唇。

    像是玩鬧般,他不斷地琢著,也像是緒緒細雨,潤紅著她的唇。

    她輕撫著他的煩,喜歡和他這般嬉鬧,感覺如此親密毫無距離。

    “你為何化名花借月?”她忍不住問。

    “因為我想借月光尋找你。”他吻著她的頰、她的額。

    “這是我的執念……你說的,這天下沒有命中注定,唯有執迷不悟。”

    定定地瞅著他半晌,她揚笑,“是執迷不悔。”

    “嗯,不悔。”他突然發出低悶的哼聲,粗嗄問道︰“敢問娘娘,小九可以動否?”

    那教人臉紅心跳的說法,听得她嬌羞地往他肩頭一拍。

    “你好可惡,巳小九!”為何就非得這般說,瞧她困窘,他心里痛快了?

    “可惡嗎?我還可以更可惡。”他笑著,開始沉緩地律動,那緊室溫暖的包圍教他粗喘著氣息,漸而失控。

    她想揍他,但那深鑿的律動教她漸漸意亂情迷,只能由著他引領她攀上**忘我低吟。

    這一刻,他們忘了地動的可怕,更容不下半個百姓在心。

    她找回他的愛,終于可以再愛,不再壓抑。

    翌日,衛凡到來,說著映春城內的狀祝,攀涼街以南的房屋幾乎全毀,而城北也有不少半毀的房舍,經過一夜地動,百姓們雖然逃過一劫,但卻落得無家可歸的窘境。

    “听說七皇子帶著兵馬巡街,有意助百姓修築房舍。”衛凡語重心長地說,卻見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漾笑。

    “我說九爺,兩情相悅固然可喜,但你能不能也分些心思在正事上。”

    巳九蓮笑晚著他。

    “對我而言,沒有任何事比歌雅重要,她就是我的正事,要不是歌雅,我根本不想到映春城膛這徜揮水。”

    他知道歌雅一直希望他能有所改變,所以他盡其所能地討好著,只求她開心,但若是問他在不在意映春城百姓的死活……坦白說,他只是不想歌雅因為映春城百姓的死而傷悲。

    拌雅的眼淚向來不是為自己而流,而往後不管發生任何事,他都不願再見她掉淚。

    “這麼說來,九爺是不會上街巡視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七皇子和四大總兵在,我沒必要湊熱鬧。”

    “但梁姑娘呢?”

    “她現在可沒法外出。”

    衛凡聞言,再見他眉開眼笑,不禁搖頭笑嘆。

    “原來是春風正得意,昨晚還形似瘋狂,今兒個就神采飛揚的,愛情的力量果真是大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老天給了歌雅活路走,否則……”他笑著,眸色卻帶著疽狂的殺伐氣息。

    他會殺了映春城百姓,他會認為是歌雅企圖改變天命,代替了映春城百姓而死。那時候他肯定會滅了映春,要老天將歌雅還來。

    “一切平安就好。”衛凡拍拍他的肩。

    扁看他的眼神,他便猜得出他會做出何等事情。他可以理解,任誰失去最愛都無法保持理智,更甚者會想毀滅一切,宣泄心中的悲痛。

    “玲瓏沒事吧?”巳九蓮再抬眼時,魅眸情明噙笑。

    “她沒事,只是吵著要找梁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別讓她擾了歌雅。”

    “她會說她越來越討厭九叔叔。”

    巳九蓮哈哈笑著。

    “那就討厭吧,改天再用甜湯哄她。”

    衛凡睇著他半晌,心想若不是梁歌雅的關系,他絕對不會有耐心哄女兒……

    有心系百姓的梁歌雅在,可以想見他絕對會是個賢明君主,就可惜他不打算回宮,金烏的將來令人堪慮。

    衛凡走後,巳九蓮回房和梁歌雅賴在床上,直到過了晌午,石震找上門來,梁歌雅盡避身體不適,還是堅持外出巡視映春城。

    巳九蓮沒轍,只能陪著她,但當他站在記壞的街頭,看見原本整齊劃一的街巷竟只余殘破屋舍時,他內心受到極大的沖擊。

    “地動很可怕。”梁歌雅低聲道。

    放眼過去,滿目瘡慶,再也不復往日榮景,映春仿佛在一夕之間成了鬼城。

    “還好咱們努力改變了。”巳九蓮啞聲道。

    他這才真正感受到地動的可怕威力。

    雖然是為了討好歌雅,但一個心念的轉變,竟讓成千上萬的人逃過一劫,否則此刻踏出的每一步,踩的恐怕不是碎礫而是殘破的尸體。

    “嗯,多虧有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,是你。”如果不是她,他不會做這件事,再者,單憑他一人,根本起不了作用。

    梁歌雅輕抿笑意,兩人騎馬並行。

    原以為家園的殘破會讓百姓捎沉喪氣,豈料一上街,殘破的唯有有形的建築,無形的人心在一夜過後更加樂觀而珍惜,一見到兩人,隨即突道歡迎著。

    對巳九蓮來說,這是很新奇的體驗,他從未想過一個舉措可以得到這麼多打從內心的感激,讓他的心漲滿感動,直覺能夠幫上忙真是太好了。

    苞隨在後的巳太一,瞧著兩人受盡百姓愛戴,心里極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如此一來,別說風頭,就連功勞也都被搶,他的努力等同白費,就算是他收留了百姓,可人家感謝的不是他。

    正忖著,就見策馬在前的兩人拉住緩繩,停住馬兒,不知道打算做什麼。

    情了情喉嚨,梁歌雅隨即揚聲道︰“各位,也別忘了感謝七皇子和四位總兵,要不是他們,咱們也無法全身而退。”

    百姓瞬間鼓噪歡騰,高聲感謝。

    巳太一只能微微領首示意,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雙手,再見梁歌雅眼潤眉滑,讓那張標致臉龐更顯艷色,猶如正綻放的花兒。

    他微擰著眉,垂眼思索。

    “在七皇子的幫助下,咱們可以很快重建家園,重回榮景。”巳九蓮說著,回頭笑睇巳太一。

    “七哥,是吧?”

    巳太一似笑非笑地點點頭,看著他們繼續策馬往前,他實在不想再跟在他倆身後當陪襯,于是轉了方向,往城西而去。

    他作夢也沒想到地動真的發生了,不過也多虧那場地動,如今礦場和冶鐵場遭到掩埋,齊人杰和礦官被他派人除去,如此一來,就算巳九蓮想查辦他,也沒有半點證據。

    才剛過了最熱鬧的攀涼街,便見薛海將一張畫像貼在布告欄上。

    他微眯起眼,直覺畫上的人似曾相識。

    “末將見過七皇子。”听聞馬蹄聲,薛海回頭行禮。

    “那是誰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昨兒個歌雅給我的畫像,說是這人一身黑衣勁裝,欲殺一個老嬤嬤。”

    薛海聳聳肩,像對這事不怎麼在意,不過是應梁歌雅要求才貼出畫像。

    巳太一微揚起眉。

    “什麼老嬤嬤?”

    “一個孤苦老嬤嬤,如今人就在衛府養傷。”

    巳太一不以為意地哼笑了聲。一個孤苦老嬤嬤能夠招惹什麼賊人?況且昨兒個全城的人幾乎全都撤出,誰會特地進城殺一個孤苦老嬤嬤?

    薛海看了他一眼,這時不遠處響起陣陣歡呼聲,仿佛歡迎凱旋歸朝的將領,他直覺望去,瞧是梁歌雅和巳九蓮經過。

    “沒想到地動還真的發生了,只是如此一來,七皇子的風頭被搶盡,想必這事很快就會傳回宮中,屆時太子之位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已是太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嗎?既然如此,他又怎會化名花借月……他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?”薛海垂眼沉吟。

    “管他賣什麼藥。”巳太一哼了聲。

    “本皇子沒將他出現在此的事回報,而他又沒對人出示真實身分,要是地動再起,誰知道他會不會被裂開的大地吞噬。”

    薛海眉心一跳。

    “七皇子的意思是……”他往喉間一劃。

    巳太一但笑不語。

    “歌雅呢?”

    “薛海,你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邊境吧?”他笑問。

    他掀唇低笑。

    “雖然這映春已成一座商城,繁華熱鬧,但如果可以,我當然想回京。”這可不是他自願來的,當年要不是被賊人迫害,他堂堂武狀元怎會淪落成當個邊境總兵。

    有機會,他當然要回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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