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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蠻總裁索愛記 第8章(1)
    靳狂向她告白,已過去一周。

    頭幾天,顏夏忐忑不安地隨時防備靳狂發動進攻。然而,靳狂沒有展開任何追求的行動。

    沒有鮮花,沒有禮物,沒有約會,白天上班只談公事,晚上送她回家以後連通電話都不打。

    苞以前相較,沒任何改變。

    顏夏不禁懷疑,那天晚上的事,是耍她玩的。要不就是,那顆白痴腦袋把自己說過的話忘記了!

    顏夏由一開始的期待變為冷靜,怎麼也不肯承認心頭淡淡的憂傷是失落。

    堡作照舊。

    任靜打電話給顏夏,報告總裁從公司賬戶抽走五千萬,用途不明,“顏夏姐,眼見就到月底了,我也不敢問總裁什麼時候回款,如果這筆錢月底之前到不了賬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顏夏交待了幾句,便放下電話去找靳狂。

    一路過去,顏夏肚子里的火苗越燒越旺。首先是他違規挪用公款,其次是他說話不算數,尤其後面這一條,罪孽深重,不可饒恕!

    新仇加舊恨,在顏夏推開辦公室大門的時刻,發生化學反應,炸出巨大的火球。

    靳狂正在講電話,看到顏夏進來,綻開微笑,匆匆把電話放下,“你來得正好,老伍給我兩張電影票,晚上一起去看吧。”

    現在想起她來了?晚了!顏夏沉著臉,站在桌前,目光銳利如劍。

    靳狂輕輕一笑,“怎麼這麼嚴肅?誰惹你生氣了?告訴我,我替你出氣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!”顏夏把手上的匯款單拍在桌上,“這筆錢是怎麼回事?”

    靳狂瞟了一眼,笑道︰“哦,我有急用……”

    不等他說完,顏夏就用訓人的口氣開吼︰“你急用也不能動公司的錢!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?挪用公款!”

    靳狂沉吟片刻,臉色已有些陰沉,“顏夏,有話不能好好說嗎?”

    “跟你用不著!”她就是來吵架的,怎麼樣?她有正當理由!“你說,這筆錢你拿去做什麼了?”

    靳狂發誓,他已經極力克制自己的脾氣了,“這是我的錢,我想怎麼用是我的事,沒必要向你匯報。”

    “很抱歉!那不是你的錢,是公司的錢。”

    “公司是我開的!”

    “是你開的不錯,但它受法律約束,就算是你也沒有權利隨意動用這麼大一筆款項!”

    “你跟我講法律?”

    “不錯。我限你今天之內把錢補上,不然我就去檢舉你!”

    苞一個發瘋的女人不需要講理!靳狂的脾氣也上來了,他站起來,挑釁地睨著她,“好啊,去告我啊,我不僅挪用公款,還用這筆錢去走私,你讓警察來抓我!”

    “這可是你說的!”顏夏扭頭就走。

    “站住!”靳狂怒吼一聲。

    顏夏僵了一下,挺直背直往前走。

    一個物體從顏夏耳邊飛過,撞在牆上,頓時摔碎。

    顏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。他竟然拿東西丟她?!“你、你發什麼脾氣?犯了錯,你還有理了?”

    “你說我發什麼脾氣?”靳狂狠狠地盯著她,“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,你看看你那是什麼態度?我他媽又不欠你的,你替我工作,我難道還要看你臉色做人?”

    “你當我願意這樣?我就沒遇過你這種草包,狗屁不懂,還自以為是!既然你這麼不喜歡被約束,就滾回去老實當你的兵痞頭兒,跑來玩什麼企業!披上華麗外衣,還不是個上不了台面的野蠻人!”

    “你又罵我!”

    “我就罵你!你再丟個花瓶啊,或者丟把刀子殺我解恨啊!”

    “你以為我不敢?”靳狂咬牙切齒,殺氣騰騰的目光活像要把人撕成碎片。

    “哼,你什麼下流無恥的勾當沒干過,殺個人才到哪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靳狂拉開抽屜,模出里面的槍,頓了一下,狠狠摔出老遠。

    顏夏微震,地上的凶器,讓她冷靜不少。

    靳狂滿腔怒火無處發泄,桌子上的東西可倒了霉,不管什麼一律被推到地上,里啪啦,響聲驚人。靳狂無東西可扔,一腳踢翻桌子,碩大的辦公桌轟然倒地,“滾!有多遠滾多遠,別讓我再看到你!”

    桌子倒下的時刻,顏夏瑟縮了一下。再听到靳狂無情的怒吼,心里涼透了。她是有一點無理取鬧,但是……

    顏夏看著滿地狼藉的辦公室,悲哀地自問,這就是他喜歡她的表現嗎?說得那麼好听,發起火來,還不是六親不認?

    “滾就滾……你別來找我!”顏夏扭頭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靳狂望著顏夏消失的位置,怔怔出神。

    餅了半天——

    “該死……”靳狂從地上翻出電話,撥了保安部的內線,“調出監控,看看顏夏去哪了!”

    空無一人的天台中央,坐著一個人。

    蒼茫的天空,憑空出現兩根棒棒糖。

    “那,自己挑一個。”

    左面的是橙子味,右面的是巧克力味。

    顏夏看著兩個棒棒糖,又抬眼瞥了瞥靳狂,“你就準備兩種口味?”

    “只有這兩種,愛要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沒誠意。”

    “喂——”

    顏夏抽出橙子味的,“那個你吃掉。”

    靳狂皺皺眉。

    “不吃也可以,明天我就不來了。”顏夏剝開糖紙,把整顆糖含進嘴里。

    靳狂瞅瞅她,萬般無奈地撕開包裝,盯了半天,才抱著英勇就義的決心,舌忝了一下。

    顏夏輕笑出聲。他吃糖的樣子比被人用槍指著頭還痛苦。

    “不生氣了?”

    顏夏板起臉,專心吃糖。

    靳狂煩躁地撓撓頭,“喂,你不是這麼小氣吧?”

    “某人剛剛才說,讓我有多遠滾多遠,並且再也不想看到我。”

    靳狂面色一窘,支吾道︰“那是氣話,不算數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剛走五分鐘,某人就像哈巴狗一樣追來了,真是討厭呢。”

    靳狂一使勁,把圓形的糖果咬下一大半。

    顏夏不高興地瞅著他,“你是不是男人啊,跟女人一般見識……我嗓門高,你比我嗓門還高,也不知道讓著我點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你……”靳狂欲言又止,忍氣吞聲地恨聲道︰“行!以後我讓著你!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真心的啊?勉強的話就算了,我吵架又不輸你,不需要你讓。”

    “我心甘情願讓你,行不行?”

    顏夏努努嘴,抿嘴笑起來。

    靳狂看她笑了,松了一口氣,順手就想把糖扔出去。

    “不許扔!”

    靳狂訕訕地把糖塞進嘴里。

    顏夏滿意地笑了笑,“靳狂,你干脆戒煙吧,陪我一起吃糖多好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為什麼?吸煙有害健康。”

    靳狂無奈地嘆氣,“我帶兄弟出任務,別人叼著煙,神氣活現,我含著根棒棒糖,不成體統!”

    顏夏想象到那個畫面,“撲哧”一笑。

    “只有咱倆的時候,我陪你吃。”

    顏夏愕然地看著他。後者全然不覺得自己說了多震撼的話,一臉痛苦地跟棒棒糖作斗爭。

    顏夏笑了,笑自己多心。靳狂只是不懂表達,並不是忘記說過的話……唉,其實,她也不是那麼在意形式,保持這樣的相處模式沒什麼不好。

    “那錢……我拿去購軍需了,等佣金入賬,再還公司錢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不對,等等,“軍需?”

    “嗯,萬風帶隊出任務了。”

    “又是打仗?”

    “不是,剿匪,小任務,不過時間比較緊,臨時借了公司賬上的錢……”靳狂又是無奈一瞥,“誰知道你能發這麼大火。”

    呃,不能告訴他,她發脾氣的真正原因。顏夏慚愧地低下頭,“嗯……軍需都要用到哪些東西?”

    “除了武器彈藥,就是衣食住行的用品,偶爾也有用到些精密器械。”

    “需要很多錢?”

    “嗯,不過佣金也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那,不如我們自己自足?”

    “哈?”

    “反正這些東西也要買,不如我們自己開廠生產,成本比較低,滿足自己需要,還能賺別人的錢,又可以安排一幫小弟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這個嘛……”他的手下都改行了,還要那些“軍需”做什麼?

    顏夏腦中迅速描繪出一幅公司發展圖,“我們還可以投資公共事業,比如醫院啊,你的兄弟看病可以打五折,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靳狂扶額。

    靳狂在郊外山區有一棟別墅。听說那片土地是原來的主人祖上傳下來的,方圓百里只有這一戶人家。也不知靳狂用了什麼法子從人家手里搶走地,順便污了一棟別墅。

    靳狂不住在別墅,只是偶爾用這里招待某些神秘客人。不過,現在,這棟別墅有更重要的用途。

    它即將迎接一位女主人。

    顏夏坐在靳狂的車上悶悶不樂。這男人臉皮實在太厚了!他居然登門要挾外公,讓她搬去跟他同居。說什麼,兩個人朝夕相處能夠增進信任感,對治療她的心理障礙有益。

    炳,說的比唱的好听。同居!這麼偏僻的地方,只有他們倆個人,真要發生什麼事,喊破嗓子也沒人能救她。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,疼愛她的外公,居然沒有看出他的壞心眼,歡歡喜喜把她送給靳狂!

    這下可好,羊入狼口。

    不同于顏夏的郁悶,靳狂心情好極了。他不是心理醫生,卻明白一個道理。當女人為男人動心的時候,自然而然就會接受男人的踫觸,所以,想治好顏夏,只能用一個辦法——讓她愛上他。

    所謂,朝夕相處,日久生情……同居這個主意真是太棒了!

    車子進入林,處于一片綠色海洋的白色別墅,像童話世界的糖果屋。

    顏夏睜大眼楮。

    那真的是一間糖果屋!別墅的外觀,全部用不同形狀的糖果拼接而成——當然,只是糖果的形狀。

    “喜歡嗎?”靳狂趴在方向盤上,聲音低啞,充滿柔情。

    顏夏還處于震驚中,在別墅和靳狂之間來回看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覺得幼稚,回頭我拆了它重建一個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!”這麼可愛的房子怎麼能拆了呢?顏夏打開車門,跑到房子跟前,開心得像個孩子,“我喜歡這里,住在這兒,永遠不會餓肚子。”

    “拜托。這是假的。”靳狂的聲音遠遠傳來。他慢步走向別墅,慶幸自己做了聰明的決定。有了這間小屋,顏夏便不會排斥搬來跟他住。

    “你能不能不要打斷我的幻想?”沒想象力的男人!

    靳狂笑了笑,拿鑰匙開門,“請進,美麗的女主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……”顏夏被眼前的景致驚呆了。這是房子里面嗎?顏夏往外探了探頭,又往里看去,確定自己沒有搞錯。

    別墅內部是兩層結構,一樓是開放式設計,沒有牆壁隔斷,只用一個鋼筋吊梯連接二樓。舉目望去,各種顏色的花朵盛開,就像一個精心修剪的花園。綠色植物間隔出客廳、廚房和其他空間……

    這哪是人住的地方,是神仙,不,是精靈住的地方!

    顏夏恍若走入夢境一般,驚訝地看著里面的一切。

    看到顏夏的表情,靳狂僅僅淺抿了一下唇,“你的房間接著露天花園,比照你原來的花園建的,要不要上去看看?”

    “這里……你什麼時候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,前幾天。我親手布置的,怎麼樣?有沒有專業水準?”

    顏夏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。這不僅僅是感動,還有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情緒。他竟然……他怎麼會……

    要不是她有男性恐懼癥,一定模模他的額頭,檢查他是不是發燒。

    “口水流下來了。”

    顏夏趕緊閉上嘴巴。

    靳狂輕笑,“你喜歡就好,別想太多,想得越多,越容易愛上我。”

    一句話,打碎了顏夏夢幻般的幻想,“臭美!”

    嗯,這個男人果然是那個囂張的流氓頭子。

    顏夏把提包放下,坐在沙發里,“你怎麼想到把這里弄成……花園?”

    “一個舒適的環境能夠讓人心情放松,上說的。”

    顏夏剛要為他特意查閱籍的盛情感動,卻听——

    “脾氣火爆的人多看點綠色有好處。”

    顏夏抓起一個抱枕扔過去,“你脾氣才火爆呢!”

    靳狂笑著把抱枕移開,“是嗎?前幾天,是誰單手叉腰,罵我是兵痞頭兒?”

    “你記錯了!我是淑女,淑女從不罵人。”顏夏裝腔作勢地坐正。

    靳狂不給面子,笑得前仰後翻。

    “你別笑了!”顏夏羞得脖子都紅了,“咱們住在這兒,伙食問題怎麼解決?”

    “嗯?”靳狂忍住笑,漫不經心地問,“你不會做飯?”

    “不會。”

    “哦,淑女不會做飯哦。”

    “靳狂!”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”靳狂笑了笑,“放心吧,你想吃什麼,打個電話讓他們送來就行。”

    靳狂起身,走到顏夏面前。顏夏戒備地向後倚。

    “你想干嗎?”

    靳狂低頭看著她,卻不說話。

    顏夏被他瞅得渾身不自在。

    “顏夏,你願意接受靳氏療法嗎?”

    沉默半天,冒出這麼一句雷人的問話。

    顏夏想笑,但又笑不出來。靳狂一臉認真,她要是笑場,他非掐死她不可,“嗯,可以啊,我搬過來,不就是為了治病嘛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信任我嗎?”

    “暫時……有難度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這麼想。”靳狂一改正經模樣,笑得玩世不恭,“孤男寡女,**,你敢跟我住在一個屋檐下,對我不是一般的信任哦。”

    顏夏翻了個白眼。

    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顏夏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“我們接觸一下試試看,保持輕松的心態,主動權在你,如果覺得不適,隨時放棄。”

    顏夏深深地換了一口氣,故作輕松地笑道︰“裝得挺像那麼一回事。”

    “為了你,我沒少看。”

    顏夏直視著他,在那雙深邃的眼中尋到堅決的光彩。他是真的想幫她治好……顏夏看著他的手,鼓起勇氣,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。

    好大。

    靳狂的手把她的手完全包裹還有富余。顏夏狠了狠心,踫觸那個布滿粗繭的手掌。

    心髒像被重擊了一下,顏夏身子微側,跟昏眩的感覺對抗。

    兩手相觸的一瞬間,靳狂看到顏夏的臉色陡然間蒼白。他忍住心疼,柔聲鼓勵她︰“顏夏,別怕,我不會傷害你,所以,你沒必要怕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怕你……”顏夏困難地搖頭。她知道,她的病是自己給自己鎖下的一道符咒,只有她自己能解開。

    因此,即使如此難受,她仍然握緊了靳狂的手。她想要抗拒,想要擺月兌那個噩夢,靳狂,這個男人的強悍,一定能夠救她!

    靳狂不自覺反握住她的手。顏夏的額頭浮起薄薄香汗,仿佛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,讓人于心不忍……“別勉強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我沒關系……”顏夏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,下一秒,向旁邊倒下去。

    兩手,分開。

    “顏夏!”靳狂不敢靠她太近,擔憂地望著她。

    顏夏擺擺手,“我沒事……”

    靳狂跑去倒水。回來的時候,顏夏明顯鎮定許多。

    顏夏俏皮地眨眨眼楮,“好像,沒有那麼可怕。”

    “這會兒還難受嗎?”靳狂把杯子遞給她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如果你跳肚皮舞給我看,我想應該可以很快恢復。”

    靳狂失笑,“還有心情開玩笑。”

    “當然啊。試驗結果差強人意,不過,我想,我能夠克服它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她剛才的樣子很糟糕。

    “我休息一下,我們繼續。”

    靳狂皺眉,“不好吧,欲速則不達,我們還是慢慢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我喜歡你握著我的手的感覺。”顏夏幽然一笑,將鼻梁上的眼鏡摘去,展現出那雙清柔如水的瞳眸。

    靳狂胸口微窒。她躺在沙發里,虛弱的病容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嫵媚風情。太不小心了……靳狂無奈地輕笑。他居然被一個青澀的小女人誘惑了。

    “程昀告訴我,女人很容易迷戀你。”顏夏嬌柔地揚起紅唇,“我現在相信了。”他的用心,他的認真……不迷上他,真的很難。

    靳狂邪肆一笑,“這句話,我可以理解為……你已經愛上我了?”

    “想得美,差得遠呢。”

    “切!”靳狂坐在茶幾上,模起打火機,要點煙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吧……在這麼美的環境里吸煙,破壞美感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懂。”靳狂吸了一口,揚揚手里的煙,“要不要試試?”

    “不要!好臭!”

    靳狂故意傾身靠近她,“我身上的味道不好聞嗎?”

    “啊——你閃遠點啦。”

    “怪事。”靳狂抬起胳膊,自己聞了聞,“女人都喜歡我身上的味道,說有男子氣概。你為什麼不喜歡呢?”

    顏夏臉頰微紅。想起上次穿他外套時聞到的味道……確實有點懷念,“你把外套月兌下來。”

    “干嗎?”

    “讓你月兌就月兌!”

    “麻煩。”靳狂把煙叼在嘴里,兩下把外套月兌下。

    顏夏要過來,蓋在自己身上,“嗯,真暖和。”

    “你冷嗎?我去拿床被子。”靳狂起身,上樓去了。

    顏夏把外套向上拉了拉,偷偷聞了聞,臉紅得更厲害了。

    靳狂取了一床薄被下樓來。

    顏夏坐起來。

    “不躺了?”聲音在屋內回蕩。

    顏夏瞄了瞄空蕩蕩的四周,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,“這里……就我們兩個人住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靳狂把被子放在她身邊,瞧瞧她的臉色,已然恢復健康的紅潤。

    “有點嚇人……你在那頭說話居然有回音!”說話的工夫,顏夏又向周圍望了望。

    “害怕?”

    “有點。”

    “晚上不敢自己睡?”

    顏夏遲疑了一下,點點頭。

    “那怎麼辦?”靳狂露出一抹邪氣的笑,“要不,我們一起睡?”

    “好啊!”顏夏答得又急又快。

    這下子,換靳狂愣住。

    顏夏沒看到他吃驚的樣子,打量了一下客廳的那塊地毯,輕快地說︰“晚上,我們就在這里睡吧,不要去房間了。”

    靳狂咳了兩聲,“顏夏,我可不是正人君子,坐懷不亂那是哄女人的屁話,你要是……跟我睡……我不敢保證不對你動手動腳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呢!”

    抱枕飛出,擊中的胸口。

    顏夏的臉頰緋紅,沒好氣地說︰“我又沒說跟你睡一張床!這房子這麼大,你睡一頭,我睡一頭,八竿子打不著!”

    “嘿,早說嘛。”靳狂訕訕地撇撇唇,“白高興一場。”

    “你腦子里淨想些下流的主意!”

    “守著自己喜歡的女人,不下流的不是男人。”靳狂面無愧色,一副理所當然的跩樣。

    顏夏胸口一熱,被他直白的語言羞得無地自容。他含蓄一點會死啊?還讓不讓人活啊!

    “你臉紅了。”靳狂彎下腰,目光炯然,直勾勾地瞅著她,“是不是心跳加快了?”

    “你去死啦!”顏夏把那件外套蓋在他臉上,躲到一邊去。

    靳狂森森邪笑,露出雪白的牙齒,“我們這樣算不算打情罵俏?”

    “打你個頭!我餓了,快打電話點餐!”顏夏胡亂找了個借口,想暫時逃月兌悶熱的氣氛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靳狂馬上收起玩心,“想吃什麼?”

    “你拿主意。”顏夏蹲在一小簇花圃前面,細細觀賞。

    里面有好幾株植物,她叫不上名字來。那男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,到哪搜刮了這麼多的奇花異草?這就是他寵她的方式嗎?如果他嘴巴不是那麼毒……

    靳狂打完電話走過來,“我們找點事做吧,不然怪無聊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玩什麼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靳狂想了一下,“打撲克?”

    “不會。”

    “那,電子游戲?”

    “我很久沒玩了,恐怕……”

    “沒關系,我教你。”靳狂屬于行動派的,決定後,馬上去電視那邊擺弄。

    他是孩子嗎?電子游戲……她上小學以後就不玩了。顏夏慢慢踱過去,“你多大了?”

    “三十歲左右吧。”靳狂轉頭瞧她,“打听我的生日嗎?”

    “不是,覺得你很幼稚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你玩上手就不會這麼說了。”靳狂插好線,打開電視。

    “你生日哪一天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靳狂見她不高興,解釋道︰“我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丟在垃圾箱旁邊,至于我的生日,年齡,都是不解之謎。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還笑得出來?”顏夏心里微微刺痛。這世上,不幸的人原來……不止她一個。

    “這種事無所謂。”靳狂拿了兩個抱枕當墊子,示意她坐下,“自怨自憐是懦夫的作為,像我這樣多好,你嫌我年紀大,我就把年齡改小幾歲,你嫌我年紀小,我就改大幾歲,至于生日……”他忽然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,“可以定在你喜歡的特殊日子。”

    顏夏心里感動,面上卻表現得很不屑,“你用這一招泡過不少女人吧?”

    “哈哈,被你拆穿了。”

    顏夏想到真的有這種可能,心里悶悶不樂。

    “你是第一個。”低沉的聲音傳達著惑心的溫柔。

    顏夏不敢與他相視,邪魅的黑眸倒映著自己的影子,這張漫天大網深鎖住她,連呼吸都不由自主。

    忽然,溫柔的光影消散,幽深的眸子再度聚起邪惡,“要是你不稀罕,我再用這招泡下一個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敢!”這個破壞氣氛的死男人!就不能讓她多感動一會兒嗎?

    靳狂低低地輕笑,把一個游戲手柄遞給她,“知道怎麼用嗎?”

    “大概。”

    “這是方向鍵,A是射擊,B是跳躍,不同游戲有不同用處,一會兒再給你講。”靳狂調出一個射擊游戲,緊張感十足的游戲音樂從音響傳出。

    “看到屏幕上的準星嗎?按方向鍵操控它瞄到目標,然後按A射擊。”

    “沒有和諧一點的游戲嗎?”

    “我喜歡玩這個,比較刺激。”

    鬧半天,他不是陪她玩的!顏夏先前對他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。

    “開始嘍,別緊張,有我在,不會讓你完蛋的。”靳狂緊盯著屏幕,全神貫注于游戲。

    顏夏憋著一股氣,發泄在游戲上。幾次殺敵都是一槍斃命。

    “嘿,你挺厲害嘛。”

    “哼。”顏夏不甘示弱地哼了聲。

    “我們比賽怎麼樣,看誰殺的人多。”

    “比就比。”

    顏夏來了勁頭,認真的程度不亞于靳狂,漸漸也入了迷。一邊打,一邊叫喊,有時高興了,把手柄丟下,高興得拍手再抓起來繼續。

    靳狂偷偷瞄到她歡欣的笑顏,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。

    幾輪下來,最終408︰370,靳狂勝。

    顏夏不服氣,“再來,我不信贏不了你!”

    這時,門鈴忽然響了。

    “我去開門。”

    靳狂去了一小會兒,拎著一袋食物回來,“先吃飯吧。”

    “這麼快?從這兒回城里至少一個小時吧。”

    “山下有據點。”

    “據點?”

    靳狂看了她一眼,淡淡地說︰“你不會以為這荒山野嶺的,就咱們兩個人吧。”

    呃,她是這麼以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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