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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鳥秘書 第8章(1)
    十月天,風顯得涼爽,空氣不再沉悶,但是許多人的心情卻是相反,沉悶的不是周遭的氛圍,而是這里明明很熱鬧,卻讓人無法融入其中。

    江佳妮的笑容比劉若鈞記憶里的還要璀璨,是因為翟振綱的關系吧,和喜歡的人聊天,讓她從頭到尾都掛著十分甜美的笑容。

    「我要是早知道你就是姑姑要介紹給我的對象,我老早就飛回來了。」

    據說,江春陵打算介紹江佳妮給瞿振綱,想讓親上加親,當然,這是江佳妮的說法,瞿振綱則是一點也沒听說過,記憶里,江春陵對他應該是有所忌憚的,怎可能會希望親上加親。

    再說,他和江春陵並不是那種可以關切到他結婚對象的和樂關系。

    「我更沒想到,若鈞竟然是你的秘書,我們真的是緣分不淺啊,看來,我們真是命中注定要相遇的,對吧?!」

    命中注定?

    當這名詞出現,瞿振綱的目光卻投注在劉若鈞臉上,他冷冽笑問︰「是嗎?」

    劉若鈞被他那個笑容給搞得有些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他在不高興,但她又沒招惹他,為何他要把氣撒在她身上,命中注定那話是江佳妮說的,他有異議,應該和江佳妮議論才對啊。

    從頭到尾都是江佳妮在講話,瞿振綱只是嗯、嗯還是嗯,回答的字句簡單扼要,目光三不五時就會飄向劉若鈞。

    劉若鈞則是悶著頭,不停的把好喝的雞尾酒往肚子里灌,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不吃不喝在這里還能干麼?!

    「雞尾酒也是會醉人的。」瞿振綱突然冒出一句。

    他觀察劉若鈞一整晚了,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只把自己的頭埋進沙堆里的鴕鳥,對于他視而不見,對于問題更是表現得事不關己,他可一點也不喜歡她的反應。

    難道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男人被搶走?

    還是她壓根沒把他當成她的男人?

    不管哪一個答案,他都不會喜歡。

    江佳妮的表現十分明顯,就是硬想和他湊成堆的意思,可他卻沒那種想法,對江佳妮除了感謝沒有其他的了。

    當她的手攀過來要挽住他的手臂時,他巧妙的躲開了,拿了一杯白開水,自顧喝了起來。

    「瞿大哥,說起來我們算是一家人了,那你一定要當我的向導,陪我好好重新看看台灣的風光。」

    「我很忙,你要是缺人陪你玩,我可以幫你找個人導游。」

    「我才不要和陌生人一起旅行呢!」

    「那就沒辦法了。」

    江佳妮有些泄氣,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上劉若鈞,突然被點名的劉若鈞早就喝得有些茫,不管他們說了什麼,她都只是沖著他們傻笑。

    「若鈞,你請假幾天陪我到處走走吧,我可不想成天待在家里。」江佳妮個性即是如此,不管自己的提議會不會影響到別人的工作,只想著自己在家悶著會無聊。

    「她不行,我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她去做,你找其他人吧。」

    拒絕的人還是瞿振綱,他不喜歡劉若鈞離開他的視線範圍,尤其是江佳妮身分特殊,他不太想讓劉若鈞和江家的人走得太近。

    江佳妮嘟著嘴,不開心地說︰「翟大哥,上次你明明答應我,若我回台灣,你要陪我到處走走的,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。」

    對,那些話他確實說過,而且對一個救命恩人他確實不該這樣冷淡的,知恩圖報,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。

    「好,你日期再跟我說,我挑一天陪你到處走走。」

    「就一天?」

    「我真的很忙。」

    沒魚蝦也好,能拋到一天也算不錯,至少有機會能和他獨處一整天。江佳妮是這樣想著的。

    但現實不如預期,翟振綱還有話要說,「若鈞跟我們一起去。」

    「蛤?」多了個電燈泡,江佳妮心情頓時變得沉悶不已。

    劉若鈞還是在傻笑,她真的喝多了。

    車子向前平穩行進著,瞿振綱偶爾會瞥一眼看看睡在他身旁的劉若鈞,她呢,是完全無感,醉死了。

    因為不知道她租屋處是哪一層樓,他干脆開著車繞著台北街道,一圈又一圈。

    後來,他就把車停靠在路旁,靜靜看著熟睡的她。

    還是有很奇怪的感覺,劉若鈞的身影總讓他想起紐約那個暗夜的背影,但對江佳妮卻一點點當時心動的感覺都沒有。

    「是我的錯覺嗎?」

    他不想再繼續這樣困惑下去,打了通電話給紐約的朋友,「幫我查一個人,她叫江佳妮,查看看她有沒有學過武術。」

    幣了電話,他的目光再度瞅住劉若鈞。

    她睡著的模樣,就像個天使,一個五官端正,有著鵝蛋臉、濃翹睫毛的漂亮天使,一個即使睡著,唇角仍掛著微笑的天使。

    那個暗夜里,把他從地獄拉回到光明世界的人,是她嗎?他默默問著。

    熟睡的劉若鈞突然翻了個身,把臉轉向他,並且輕哼了一聲,「嗯。」

    因為這突然拉近的距離,讓他的心跳漏了好幾拍,目光更是移不開了。

    看著看著,他情不自禁的把唇印上她的唇瓣,這個親密的踫觸竟驚醒了睡夢中的劉若鈞。

    她睜開眼,楞楞地望著眼前的俊帥臉龐,以及唇瓣傳來的溫熱觸覺。

    作夢了嗎?但感覺為何這樣真實?

    肯定是作夢了!要不,就是她喝多了,產生了幻覺。

    「執行長……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

    「你怎麼連在夢里都這麼妖孽啊……」

    妖孽?那是啥形容詞?!瞿振綱皺起眉頭,懲罰性的加重了這個吻。反正都被說是妖孽了,索性就做個徹底的妖孽好了。

    劉若鈞被吻得恍恍惚惚,加上喝醉了,情緒起伏過度,整個胃莫名翻騰,結果就突然想吐了。

    她下意識推開翟振綱,頭一偏,就吐出來了。

    聞到車內那四溢的酸味,瞿振綱眉頭皺起,露出一抹苦笑,該慶幸的不是嗎?

    至少不是吐在他的身上,那才真叫悲催。

    不過,吐得他滿車穢物的罪魁禍首劉若鈞,卻在嘔吐之後倒頭大睡,讓人不禁又好氣又好笑。

    此刻車內的氣味,實在不怎麼好聞,「明天你就負責替我洗車了。」

    避她是不是他喜歡的女人,誰叫她是始作俑者,各人造業各人擔,而且,在不傷大雅的情況下,偶爾奴役她一下,其實也是一種樂趣。

    車內肯定是不能繼續待著,空氣太令人作惡了,所以他把車開回到劉若鈞住處樓下,可劉若鈞依然睡得很香,他根本不得其門而入。

    「劉若鈞,你再不醒來,我只好把你帶回家了。」

    「嗯……」劉若鈞無意識的低吟。

    叫了有反應,卻醉得不省人事,這狀況還真叫人哭笑不得啊!

    莫可奈何,他只好真的把劉若鈞給帶回家了。

    清晨的微曦透過窗戶照射進屋,床太舒服了,所以劉若鈞翻了個身,又繼續賴在床上不想動。

    這棉被感覺比以前更軟、更輕,就像羽毛被那麼輕盈。

    下一秒,劉若鈞猛地驚醒,她的棉被都蓋了好幾年了,雖然不至于太硬,但是也還不到可以用輕盈來形容。

    張開眼的瞬間,她被房間的景致給嚇呆了。

    這……是哪里啊?!她為何會在這里?!

    她的眼珠子轉啊轉的,打量了兩圈後,她開始覺得這個房間有點眼熟,尤其是牆上那幅水彩畫,讓她靈光乍現。

    瞿振綱的家!

    沒錯,這里就是瞿振綱家的客房,上回她來,吃飽飯後有拜托瞿振綱帶她參觀了一下屋子,所以對房間有些印象,尤其是牆壁上那一幅水彩畫,她更是記憶猶新。

    天哪!她怎會在瞿振綱家睡覺?!

    下一秒,她瞥向自己身上,發現自己衣著整齊,松了口氣,但接下來的記憶回籠,她就有點想撞牆了。

    昨天參加江佳妮的接風派對,她因為覺得很悶,所以多喝了幾杯雞尾酒,那個雞尾酒喝起來像果汁,但後來卻讓她整個頭昏昏的。

    她隱約記得自己被翟振綱架離了會場,然後上了他的車子,接下來有段記憶是空白的,不過……她好像作夢了,她竟然夢見瞿振綱吻她!

    「讓我死了吧!」她拿頭撞棉被,不斷嘟囔。

    要是被翟振綱知道她作/那棟夢,他會怎麼想?肯定會覺得她是個欲求不滿的女人!還可能因此被看輕,一想,她就好拽氣。

    「讓我死了吧!」她再次用力拿頭撞棉被。

    瞿振綱推開門,看到的就是她拿頭撞棉被的一幕。他猜想她可能會宿醉頭痛,所以事先替她泡好一杯清茶,「誰讓你把雞尾酒當果汁喝,頭痛了吧?!先喝杯熱茶醒醒腦。」

    接過熱茶,劉若鈞低頭輕啜著,因為羞赧,所以她看都不敢多看瞿振綱一眼。

    「昨晚……沒發生什麼事情吧?」她吶吶的問著。

    「昨晚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?」翟振綱走近,捱著床邊坐下,藉此拉近他們的距離。

    劉若鈞雖然低著頭,但仍可以感覺來自他的如炬注視。

    面對再強悍的匪徒都不害怕,她現在卻覺得翟振綱的目光有點令人畏懼,她的臉肯定紅透了,因為她感覺很熱很熱,她的心真的就像小鹿亂撞,毫無秩序可言。

    愛情原來會讓人變得膽小如鼠啊!

    「記得……」說著,又覺得不對,忽然猛搖頭說︰「不記得……」她的記憶斷斷續續的,根本分不清楚是真實還是夢境,就像現在,她也感覺自己在作夢。

    他們的距離這麼近,近到讓人想逃,但根本做不到,身體就像中了定身術,完全動彈不了。

    「到底是記得還是不記得?」

    她開始努力回想,但絞盡了腦汁還是不清楚那些似夢似真的記憶,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,最後只好選擇搖頭了。

    瞿振綱點頭,又靠近了一些,他就知道會是這樣,但他可不打算讓劉若鈞繼續閃躲,「你是不是應該為昨晚在派對上的態度做個解釋?」

    「態度?解釋什麼?」她完全不了解他的意思是什麼。

    「為何不跟江佳妮說你和我的關系?」

    「我能說什麼?」他們的關系……不就是上司與屬下嗎……

    瞿振綱生氣地說︰「說我是你的男人,叫她不要覬覦朋友的情人!」

    這男人真霸道,「我以為執行長是開玩笑的……而且我們也沒談過戀愛……執行長更沒對我告白過……」

    不該挑釁的,結果就是,她的唇被封住了。

    翟振綱吻住她,比昨晚的吻更令人感到銷魂,就是這種感覺,暖暖的、熱熱的,從他的唇瓣傳遞過來的熱度。

    「咋晚……」偷得片刻空隙,她發出驚呼。

    「沒錯,我們現在做的事情,就是昨晚做過的事情,記起來了吧?若不記得,我會讓你全部都想起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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