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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爺上花轎 第九章
    司徒烈的月兌口而出,讓姜小路以為自己痛得神智不清,出現幻听了。

    “叔叔,你剛剛……說了什麼?”她不太確定的問。

    “我說,我們成親。”他重復一次。“等妳月事結束,我就去跟大哥提親,我們挑個日子成親,成親之後,我們馬上生個孩子。大夫說,像妳這種狀況,只要生過小孩,大部分都會獲得改善。”

    “叔叔……”姜小路很感動。想象著叔叔一個大男人,卻巨細靡遺的問著大夫女人家的事,她就好感動。

    “妳不願意嗎?”他緊張的問。

    “不是的,我只是……很開心。”她搖頭,雖然虛弱,仍是開心的笑了。

    他松了口氣。“我會先捎封信給大哥,告知他這件事,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
    “叔叔,我想等事情解決了再來談親事,好嗎?”

    “妳是說……跟醉陽山莊作對的人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點點頭。“這兩天是不是又出事了?”

    “妳不用擔心,都是些小事。”

    “叔叔,我想知道。”她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,轉身面對他。“告訴我。”

    他無奈的一嘆,只能照實說出。

    “向來供應我們布匹的織廠突然斷貨。新春將至,是戶戶裁制新衣的高峰時期,但醉陽山莊六家布行卻面臨無布可賣的窘境。”

    “合作那麼多年,為什麼突然斷貨?”她疑惑的蹙眉,隨即一驚,焦急地問︰“難道……織廠也出事了?”

    “不,妳別慌,織廠沒出事。”司徒烈立即安撫她,知道她被之前那焦黑的尸體給嚇到了,一直擔心其它人也會受到傷害.“听說是有人以兩倍的高價,買斷織廠所有的布匹,並且願意負責償還織廠與醉陽山莊的違約金。”

    她松了口氣。“沒出事就好。”

    他有些失笑,忍下住提醒她。“小路,織廠違約,害我們損失龐大呢。”

    她重新窩回他的懷里,對于這點不予置評。比起有人傷亡,沒有布可以賣對她來說只是小事。

    “還有呢?”

    “還有,古玩鋪子原本已經與北方一位古董大戶談好一批古玩,而這批古玩里有大半的貨品,是鋪子接受客人預訂的,結果臨上船前,整批古玩被人高價買走,若一個月內找不到同樣的替代物品,咱們古玩鋪子就要賠了銀子又賠上商譽。”

    姜小路蹙眉。“同一個人所為?”

    “八成是,看來繼滋事分子之後,商場上又出現一個專門與醉陽山莊作對的人了。”司徒烈一點也不懷疑對方是針對醉陽山莊而來的,畢竟事情做得太明顯了。

    “叔叔,你覺得滋事與作對的人是同一批人馬嗎?”

    “可能,雖然手段不一,但是每個人行事作風不一樣,那批人馬又不一定只有一方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覺得這件事跟祖父有關嗎?或者,是住在林家廢墟的人做的?”她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司徒烈反握住她,將她略嫌冰涼的手包在自己掌中輕輕揉著。“對方的舉動能成功,除了要有錢財之外,還得有龐大的權勢做後盾,否則合作多年,撇開利益不談,也有道義和情意在,織廠的劉老板和古玩的張大戶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、唯利是圖的商人,所以肯定是有讓他們不得不答應的壓力存在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不太可能是祖父。”姜小路理解的說。

    “沒錯,爹本身不可能,他也沒有那種朋友。”

    她點頭。“所以咱們目前還不知道對方確實的身分與來歷,還有目的又是什麼,對不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低應。“小路,有件事要麻煩妳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她打斷他。“我會請二舅幫忙調查一下對方的身分和來歷。”要調查任何事,找雷風堡的風汐海就對了,只不過……他老是獅子大開口,開出的價碼可不是普通人付得起的。

    “謝謝,不過記得請妳二舅口下留情,千萬不要開出嚇死人的天價。”

    “唔,這我就沒把握了。”她忍不住失笑,卻又因為一陣悶痛與酸軟,讓她白了臉,申吟一聲,埋進司徒烈懷中。

    “又痛了?”他焦急地問︰“奇怪,紅豆湯怎麼這麼久還沒送來?”

    “沒事,只是一點痛而已,此超過去好很多了。”她趕緊安撫他,立刻言歸正傳,“二舅如果獅子大開口,我可以請外婆幫我們講個價,她出馬的話,應該有談價的空間才對。”

    司徒烈心不在焉的點頭︰心疼她,所以也不再顧忌什麼,伸手置于她月復下,溫暖她。

    “還冷嗎?”好一會兒,察覺她似乎不抖了,身體暖了,臉上也不再死白,心稍稍安下。

    “好多了,不過……”她的臉微微的紅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怎麼?”他從後側探頭過來,狐疑的問。

    “可能要麻煩叔叔抱我到小房間去,我必須處理一下。”她小小聲的,有點羞赧的說。

    司徒烈聞言,也微微紅了臉,不過他立即下床,一把將她抱起。

    “小路,妳真的不需要一個婢女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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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家廢墟里,高大粗獷的男子放掉一只送信鴿,拆開方才解下的紙條。

    “風汐海?”待看清內容之後,兩道粗眉皺了起來。

    為何雷風堡的風汐海會介入這件事?

    醉陽山莊和雷風堡有何關系嗎?否則光是替雷風堡的賞金獵人追查消息就夠風汐海忙了,要他再接外人的生意,實在不太可能。

    “爺?壞消息嗎?”立子男子身旁的年輕侍從恭謹的問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看吧!”男子將紙條遞給他。

    侍從接過,匆匆看了一遍。“爺,若風汐海出馬,怕是不消多久,咱們的底就全被模清,怎麼辦?”

    “風汐海的介入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,不過也無所謂,司徒烈的動作太慢,我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,風汐海的介入或許能加快進展的速度。”男子態度狂放,傲然地說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醉陽山莊那邊需要通知一聲嗎?”

    男子沉吟了一會兒,最後搖頭,表情變得冷酷。

    “嗯,只要告訴他事情的進展就行了,至于風汐海的事就不必說了,讓他多作幾天美夢,等他下地獄的時候,或許能聊以安慰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對了,叫他安分一點,不要再擅自行動,像燒倉庫那種舉動不準再發生,否則我就撒手不管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侍從恭謹哈腰,從一處暗門離開。

    男子拿起桌上酒壺斟了杯酒,拿起酒杯朝半空做了個敬酒的姿勢,接著手一橫,將酒慢慢的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敬妳,不用多久,妳就可以安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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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入冬以來第一次,大雪連下三天,今兒個一早,大雪好不容易停了,放眼望去,只有一片刺眼的白,樹梢、屋頂,任何能積雪的地方,此刻都積滿了雪。

    不過,雪雖停了,金烏也微露光芒,可冰冷的空氣依然凍入骨髓,在這種天寒地凍的時節,能躲在被窩里是最好不過了,如果還有個人肉暖爐的話,那就更加的舒適愜意。

    司徒烈此時已經穿戴整齊,看窗外雪已經停了,外頭的小徑上,僕人們正在鏟除積雪,幾名僕人的小孩在雪地里打雪仗,不過玩歸玩,他們還懂得保持安靜。

    他轉身走到床邊,低頭望著床上圓拱狀的棉被堆,眼底閃過一抹寵溺,搖了搖頭,在床沿坐下,推了推棉被堆。

    “小路,起床了。”

    “吾嗯……”棉被堆動了動,傳出一聲吳嗅軟語之後,又沒了動靜。

    “小路,快點起來,我們還有好多事要說呢!”他繼續溫言低喚。

    “叔……抱抱……”姜小路翻了個身,終于破繭而出,朝他伸出雙手。

    他彎身將她抱個滿懷,順勢將她拉出被窩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好冷喔!”她抗議低喃,更加往他的懷里鑽。

    “起來動一動就不冷了。”他拍了拍她的背,讓她坐在腿上,伸手拿來吊在盆架上的毛巾,直接往她臉上抹去。

    “哇!”冰涼的毛巾讓她差點跳了起來,非常成功的將所有的睡蟲給驅散。“叔叔!你好壞喔!”

    “我如果壞,早在一個時辰前就把妳從被窩里挖出來了。”他用食指頂了下她的額頭。“趕快起來梳洗換裝,有客人。”

    “有客人?誰啊?”她坐到一旁,動作快速的穿上鞋襪,跳到盆架邊梳洗。

    “討債的。”他開玩笑的說。

    “啊?是二舅!”

    誰知她一下子就猜中,看來果真是個人人皆知的討債鬼。

    “典祿是說,雷風堡派人送消息來了,不過並不確定是不是風汐海本人。”司徒烈笑了笑,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,溫聲叮嚀,“等會兒要規炬些,知道嗎?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答應規矩些,今晚叔叔是不是不再反抗,也乖乖听話呢?”她的笑競帶點邪氣。

    “小路……”司徒烈想要去撞牆。“妳月事來的時候,文靜多了。”無奈的嘆氣。

    “嘻嘻……”她忍不住輕笑。“我就當你答應了,走吧,見客嘍!”

    兩人並肩步向大廳,還沒進入,便從敞開的大門看見在廳內來回踱步的身影。

    姜小路一看立刻楞住。“怎麼會是那丫頭!”

    “小路,妳認識?”司徒烈疑問。他看見來人四個,可為首的,應該是那個……小泵娘?是小泵娘吧?因為小路叫她丫頭,可是怎麼看,明明就是個小男孩啊!

    啊!難道是……

    “是小琴”他輕聲詢問。

    “對.”姜小路有些無奈的點頭。“進去吧!”

    兩人尚未踏進大廳,司徒琴已經先一步看見他們,立即氣勢十足的朝他們走來,小小的身軀,隱藏磅礡的氣勢,說她是個年僅十歲的小泵娘,絕對沒有人會相信的。

    “路哥哥!”她大喊,直接奔出大廳,另外三名“跟班”也跟著走出來,幾個人就這麼站在庭院里。

    見到她的樣子,司徒烈終于能體會大哥的無力,突然之間有些同情他了。

    “小琴,妳怎麼會在這里?是二舅托妳送消息過來嗎?”

    “沒錯,二舅托我送消息給路哥哥。”她手一伸,其中一名“跟班”立即將一封信放在她手上,她接下之後,轉手遞給姜小路,看也沒看司徒烈一眼。

    司徒烈眉頭微微蹙起。這丫頭,多年不見,為何會感覺到她對他有敵意?

    “小琴,妳的禮貌呢?”對于她的視而不見,他有些不悅。“妳應該知道我是誰吧?”

    她瞥了他一眼,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喊了聲,“叔叔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點頭,恢復成冷漠的模樣。“妳爹娘知道妳在這里嗎?”

    她撇了撇嘴,一看就知道不怎麼想回答,最後還是沒好氣的開口,“我直接從雷風堡過來的,你說他們知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這些年來,妳爹娘是這麼教妳禮貌的?”他不悅的冷下臉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司徒琴一窒,被他的冷臉微微嚇到,隨即懊惱的吼,“我的事不用你管!我今天也不是來和你們講禮貌的!”

    “小琴,不可無禮!”姜小路不知道妹妹是怎麼了。

    “哼!”她惱怒的轉身進屋。

    “這丫頭!”司徒烈皺眉。

    “叔叔,別生氣,小琴平常不是這樣的。”姜小路將信交給他,低聲安撫道︰“外頭風冷,咱們進屋吧!”

    司徒烈也不是真的要跟一個小女娃計較,所以跟著姜小路進屋之後,也不再理會坐在一旁嘟著嘴不高興的司徒琴,立即拆開信,信上果然寫著他們所需要的資料,巨困蕹遺。

    “怎樣?叔叔,是他嗎?”姜小路在他身旁坐下,沒有注意到妹妹眼底透著古怪。

    “是他。”司徒烈點頭,將信交給她︰心頭著實不輕松。這是個大大棘手的人物啊!

    “真的是伯伯……”姜小路看完數據,眉頭也皺了起來。“我不懂,他都已經是北方數一數二的商業霸主了,以他的行事作風,應該不屑做那種傷天害理之事,而且醉陽山莊之于他,也是毫無價值的,為什麼會這樣?難道是為了復仇?不通,不通啊!”

    “沒錯,這件事不太合理,他若要復仇,對象應該是梁和修,可是照目前看來,他好像是在幫助他……!”確實不通!“可若不是復仇,醉陽山莊又何時得罪過他?”

    “路哥哥。”司徒琴站了起來。

    姜小路拾起頭,“小琴,有什麼事嗎?”

    “我有些話要跟路哥哥說,路哥哥可不可以出來一下。”她說著,便率先走出大廳,來到庭院,那三名跟她一同前來的男子也跟著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姜小路和司徒烈相視一眼,眼底有著同樣的疑惑,不過還是起身走出廳外。

    “小琴,外頭天寒地凍的,有什麼話不能在屋里說呢?”

    司徒琴轉過身,一看見叔叔也跟著出來,兩人甚至是並肩靠站在一起,壓抑多時的情緒突然爆發了。

    “路哥哥,听著,我絕對、絕對、絕對不會答應的!”

    司徒烈和姜小路一頭霧水的互視一眼,不過疑問先擱一邊。

    “小琴,妳在說什麼?”姜小路問。

    “路哥哥,我是絕對反對到底的!”

    “妳到底反對什麼?”姜小路皺眉。真是的,沒頭沒尾的,誰知道這丫頭到底反對什麼,不答應什麼啊?

    “我絕對不叫妳叔母,也絕對不會叫叔叔姊夫!”司徒琴堅決表示,“所以,我反對你們在一起,反對到底!”

    兩人恍然大悟,可是……“小琴,誰告訴妳這件事的?”

    “你們都送信給爹娘說要成親了,還問我怎麼知道的!難道你們以為這麼重要的事,爹娘應該瞞著我嗎?”她大吼。

    “就算妳反對,妳以為我會在乎嗎?”司徒烈皺眉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想,不過我告訴你,他們是雷風堡的賞金獵人,今天我不是來勸說的,我是打算直接抓路哥哥回去的,我一定要把你們兩個分開!”司徒琴雙手抆腰,撂著狠話。

    司徒烈和姜小路望向那三個賞金獵人。那三人僅僅是立在原地,便覺其氣勢不凡,一看就知道是高手,真要打起來,他們未必是那三人的對手!

    “小路,我有個疑問。”司徒烈低聲問,似乎一點也沒將司徒琴的豪語,以及那三個難敵的賞金獵人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“什麼?”姜小路似乎也不怎麼擔心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從小琴剛剛說不要叫我姊夫,不要叫妳叔母看來,她明明知道妳是『姊姊』,為什麼還要叫妳路『哥哥』?”

    “這……”她楞了楞。老實說,他們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耶!現在想想,是啊?為什麼呢?“應該……是習慣了吧?”

    “所以妳其實也不知道,可能根本連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吧!”司徒烈了解的點點頭。這三個母女的性情真是……

    “你們不準說悄悄話了!”司徒琴瞧見他們兩個親密的樣子,氣得直跳腳,立刻對三個賞金獵人下命令,“把路哥哥給我抓回去!”

    三人互視一眼,便拔身而起,朝司徒烈和姜小路兩人攻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得罪了,路少爺、司徒莊主。”其中一人代表告罪,便展開一場搏斗。

    “你們不是認真的吧?”姜小路一邊接招,一邊詢問。

    “堡主授命,我們當然非常認真。”賞金獵人嚴正的說︰“但是如果技不如人,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。”

    姜小路終于肯定他們確實不是認真的,只是礙于外婆的命令,不得不接受孫小姐的無理取鬧,應付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們想要一勞永逸,不再接這種爛差事嗎?”她嘻嘻一笑,與其中一人交錯而過的時侯突然道。

    與另外兩人周旋的司徒烈明聞言緊張的說︰“小路,別做傻事!.”不愧是一起生活多年,他太了解她了,一听就知道她又想做傻事了!

    只不過他還是慢了一步,姜小路急攻倏擋的招式猛地一收,獵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,手中的大刀卻趕不上腦袋的速度,來不及收回,硬生生的在她臂上劃下一道傷.

    頓時,雪地渲染上一朵朵剌目紅花。

    “小路——”司徒烈暴吼,手中的劍不再留情的一掃,隔開了兩名賞金獵人,飛奔至她身邊,及時將軟倒的她攬進懷里,抬手點了數點,制住臂上的穴道,減緩血流的速度。

    “路哥哥!”司徒琴驚恐的喊。路哥哥受傷了!

    “站住!妳不要過來!”司徒烈朝奔來的她怒吼。這個任性、胡鬧、刁蠻的野丫頭!“現在妳最好不要靠近我,否則我只好對不起妳爹娘了!”他沒把握現在的自己能不能忍下胸口這股殺人的沖動,就算小琴只是個十歲大的小泵娘,就算她是大哥的女兒,但是傷了小路,他也無法輕饒,只能保持距離了!

    “來人!快去請大夫!”他揚聲大吼,僕人立即領命飛奔而去。

    “叔叔,別擔心,只是小傷……”姜小路想要安慰他。

    “閉嘴!”他低吼,抽出懷里的手巾,仔細的替她綁上。

    “路少爺……”傷了她的賞金獵人臉色難看。

    “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,說到底,我還要向你道歉。”她搖頭。“我會去信告知外婆,絕對不會讓她怪罪于你們,也會告誡她,我的傷全都是她縱容小琴的結果,所以你們以後應該不會再接到這種任務了。”

    “路哥哥,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想帶妳回去啊!”司徒琴在十步之外喊著。她被司徒烈那恐怖的神情嚇到,果真不敢踏向前一步,只能焦急的在那兒跳腳。

    “小琴,妳年紀還小,所以我不會怪妳的,不過……妳希望我快樂,還是希望我難過?”姜小路問。

    司徒琴張了張嘴,又委屈的閉上,好一會兒才又開口,“路哥哥,難道不跟叔叔在一起,妳就不會快樂嗎?”

    “是的,小琴,跟叔叔在一起,就像是我來世一遭的目的,若沒有達成目的,那我這一輩子就白來了,白過了.”她認真的回答。

    抱著她的司徒烈閉了閉眼,眼眶有些熱。

    “路哥哥,妳好過分,那麼爹娘呢?我呢?所有其它人呢?我們算什麼?”司徒琴聞言,傷心的吼。

    “我很抱歉,小琴,我不是那個意思,你們都是我最親的親人,可是,我指的是人生的伴侶,爹娘有彼此,妳的將來也會遇到另一個人,而叔叔……就是我的未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如果路哥哥和叔叔在一起就沒有未來了,妳知不知道啊!”她惱怒的大吼。“妳會死的!”

    司徒烈低頭望著姜小路,剛好對上她上揚的眼。

    “小琴!妳該知道什麼話可以說,什麼話不能說才對。”他沉聲警告。

    “我說的是真的!”司徒琴氣得大吼,一會兒之後,又軟聲哀求著,“叔叔,你離開路哥哥,好不好?你讓路哥哥跟我回家,好不好?路哥哥跟你在一起真的會死的!你不要害死路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小琴!”姜小路倏地大吼。“妳再胡說八道,我要生氣了!”

    “我才沒有胡說八道,這是九指爺爺說的!”她吼回去。

    司徒烈一驚。是九指怪叟說的?,

    那麼……是真的?他會害死小路?!

    “九指神算為什麼會這麼說?”他怒問。

    “娘送信給外婆,說了你們的事,我听了很不開心,叔叔是叔叔,怎麼可以跟路哥哥成親,可是爹娘都答應,外婆和我也沒辦法反對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琴,我要知道九指神算為什麼這麼說!他是怎麼算出來的?!”司徒烈打斷她。

    “前幾天三手爺爺和九指爺爺到雷風堡作客,他看我悶悶不樂,就問我為什麼不開心,我就把你們的事告訴他,九指爺爺用你們的姓名算了下,就說了那個結果!”司徒琴生氣的瞪著他。“為什麼死的是路哥哥?為什麼路哥哥會死,你卻可以活蹦亂跳的!”

    姜小路徐徐一嘆。原來如此,她才在疑惑小琴反常的舉止,以及外婆無理的寬容,原來是這個原因咽!

    “現在你們知道了,叔叔,你還堅持要害死路哥哥嗎?”

    司徒烈一震,臉色冷凝,眼底一片惶恐。他……要害死她嗎?

    手突然被緊緊一握,他低頭望著姜小路,迎上她堅定的眼神,他知道她的意思是……

    “就算我真的會死,我也不會離開叔叔,我寧願跟叔叔在一起,開心的迎向死亡,也不願離開叔叔,痛苦的活著。”她揚聲對妹妹說︰“小琴,離開與否的差別,在于死得其所,以及生不如死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妳不離開?不跟我一起回家?”司徒琴傷心的問。

    “我很抱歉,小琴。”她搖頭。

    “你們……你……”司徒琴氣得直跳腳,最後驀地哭喊,“我討厭你們!我討厭路哥哥,我討厭叔叔,我討厭那些喜歡、那些愛,你們通通去死好了,我……我不管你們了!”

    見妹妹飛奔離開,姜小路要三名賞金獵人趕緊跟上,護送她回雷風堡。

    一下子,又剩下他們兩人,真是一場無妄之災……

    “叔叔,我的傷不礙事,你不要擔心,也不要生氣,好嗎?”

    “妳什麼都考慮到了,為什麼就是沒考慮到妳自己?沒考慮到我?”司徒烈痛心的問。

    “叔叔……”她知道自己的舉動不只傷了自己的身體,也傷了他的心。

    “算了,什麼都不要說了,我帶妳回房。”他打斷她,將她抱回房里。

    雪,緩緩的飄下,將地上渲染開的紅花,慢慢的覆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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