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搶錢俏女官 第4章(2)
    “大人可知尋常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多少能體會一些。”在當官之前,她也算吃了不少苦頭。

    “既然大人明白,何以助富欺貧?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……”她腦中靈光一現。

    “我會改,一定會改過。”

    “如何改?”

    “呃,往後本府一定樂善好施,做一個好的父母官以造福百姓。”她振振有辭地表示。

    聞言,蒙面人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,可以任你騙嗎?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想怎樣?”黑眸中閃著銳利的精芒,蒙面人吐出一句︰“殺了你!”話落的同時,他忽地出手揪住她前襟,同時將匕首抵上她的頸項。

    “不要啊——”包容容失聲驚喊,雙眸緊緊地閉了起來。

    半晌過後,頸間的壓力忽地消失,她悄悄地睜開了眼,對上蒙巾之外的那雙怔愕黑眸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是女的?”該死!他早該看出來的,男人不該像她這般縴瘦。

    這下子,包容容心底的驚懼更甚。

    這個土匪侵犯她的胸前,發現了她的秘密,會不會一時色性大發,把她給怎麼了?

    “你……快放手!我就是死……也不讓你玷辱!”她尖聲低喊。

    有那麼一刻,黑衣人眸光錯愕,很快的,那一抹錯愕被另一種戲謔取代——

    “我一向對沒肉的瘦雞沒有興致。”這個殺千刀的家伙,居然這麼侮辱她!

    包容容又羞又怒,加上頭暈目眩,哇地一聲吐了。

    “該死!”男人忙縮回手。

    “爺,要不要先打盆水來給您清洗?”蒙面人的手下眼里淨是惶恐。

    “先打盆水以及拿一套衣裳給她換上,省得弄髒我的地方。”語罷,男人霍然起身,含怒離去。

    望著兩名土匪一前一後離開,包容容忍不住松了口氣,但伴隨而來的,是隱隱的頭疼以及惡心的感覺。

    還以為她轉運了,想不到還是這麼倒霉,唉!

    昏沉間,包容容感覺有人來到身旁,掙扎地半睜杏眸,迎上的是一道冷冽的眸光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別殺我!”包容容驚惶地翻身爬坐了起來,頭昏惡心的感覺再度向她襲來。

    “喝下這個。”男人立于床畔,冷冷地向她遞出陶碗。

    包容容瞧著碗里黑呼呼的東西,心中又是一驚。

    “求你別讓我喝毒藥,那會死得很痛苦的!”她出言哀求。

    見他無動于衷,包容容索性跪了下來。

    “求求你,殺了我對你沒什麼好處的,是不是呢?倒……倒不如放了我,往後有好處,大伙兒……有得商量嘛!”她哀求兼利誘,一雙晶亮的杏眸溜溜地轉著,企圖尋找一絲生機。

    聞言,劍眉微微擰起。

    “你說,有什麼好處?”他索性把碗擱在床頭,雙手環于胸前,一雙幽邃的眸子閃著莫測的流光,讓人忍不住害怕,卻又移不開視線。

    包容容彷佛被蠱惑一般,回道︰“一切看你有何索求,只要你肯放我回去,往後你要啥有啥。”她大方地允諾。

    接著似乎象是想起什麼,包容容連忙補充道︰“還有,倘若你有興趣當個官兒,也許……也許我可以為你安排,好讓你從此步入仕途,不必再干……干如今這種刀口舌忝血的日子。”瞧著他陰晴不定的神色,包容容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像要由嘴里跳出來般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
    “看來,你不但貪財欺民,還想賣官牟私利,真是無藥可救。”糟糕,她又說錯話,踩到地雷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听我說,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必多言,快喝下那碗湯!”他冷冷打斷她的話。

    “真的……一定要喝嗎?”她忍不住淚眼汪汪地問。

    看來,這一次真的得死了。

    “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?”

    “為何我要答應你?”

    “人死前不都有這個權利?”她忍不住提高了聲量。

    不管了,她豁出去了。

    男人冷哼一聲。

    “說吧!”他倒要看看她有什麼荒謬的要求。

    包容容抹去淚水,無比正經地開口︰“在鄠縣的牛頭村里,有一戶滕姓老夫婦,麻煩你多照應這兩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們與你有何關系,何以你如此關注?”

    “其實,滕老夫婦與我沒有任何關系。”停了停,她接口又道︰“不過,他們曾在我最落魄之時幫過我,對我一如親人,所以……所以我想報答他們。”包容容始終忘不了這對貧苦的老夫婦,自己的日子都過得那麼苦了,還能熱心照顧她這個陌生人,真的鮮少有人可以辦得到。

    黑沉的雙眸直盯住她,一瞬也不瞬。

    “想不到你這個人還有點良心。”頓了下,他接口問道︰“告訴我,你是怎麼當上刺史大人的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說!不許有任何遺漏。”他沉聲道。

    “其實,那是在一個多月前,我偶經一間破廟……”包容容開始一五一十地把當日情景說出。

    良久——

    “這麼說來,真正的揚州刺史包居正已經死了?”

    “我想,我也姓包,一切也許是天意,所以才冒名頂替。”事實上,上任之初為了不令人起疑,她還曾以身子不適為由,把居正二字改為自己的名,是以如今揚州刺史為包容容倒也沒人覺得有哪里可疑。

    “你膽子倒不小!”冷冽的語氣已少了三分寒意。

    “呃,為了三餐有著落嘛!”總不能餓死、凍死在路邊吧!

    “難道你不怕將來事跡敗露,犯上欺君的死罪?”

    “只要我不說,誰知道?”

    “人算不如天算!”包容容聳聳肩,“船到橋頭自然直。”最初,她只想混個三餐,有吃有住,哪管得了這許多?

    “適才你說,放了你之後,我要什麼你都能辦到?”

    “呃,如果你不想做官就罷了。”她也省事。看樣子,她好像可以不用死了。

    “哼!我不要錢,也不想當官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想要怎樣?”

    “我要你當個好官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叫好官?”她可得問清楚。

    “大人這麼機伶,難道不知為官之道?”包容容稍微想了想,小心地回道︰“是公正、清廉嗎?”真奇怪,這土匪問的問題居然和師爺一樣!

    這一次,男人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不錯,孺子可教也!”停了下,他令道︰“把床頭那碗湯給喝了。”什麼?莫非他仍執意要她死才甘心?

    瞧出她臉上的驚恐,男人眼底掠過一閃而逝的戲謔。

    “快喝了它!”包容容在他執意的逼迫下,無限委屈地端起湯汁,扁了扁檀口,屏住氣,把湯汁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語罷,男人轉身離去,臉上掛著一抹她見不著的淡淡笑意。

    “喂,我喝的是什麼玩意兒呀?喂——你別走,我到底會不會死啊?”包容容惶恐地不斷喚著早已遠去的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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